古墓事件后,魏庸消停了一阵子。
西山的工程,也进行得顺风顺水。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钓鱼,以及……调戏林哨。
没错,调戏林哨。
这个冰块脸,真是太有趣了。
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面无表情。但他的耳朵,会出卖他。
比如,我今天夸他:“林统领,你这身飞鱼服真好看,瞳孔你腰细腿长。”
他会面无表情地回答:“王爷谬赞。”
但他泛红的耳廓,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再比如,我把钓上来的鱼,烤好了,递给他第一串。
“来,林统领,尝尝我的手艺。”
他会面无表情地拒绝:“属下不敢。”
但他缓慢滚动的喉结,已经说明了一切。
调戏他,给我带来了咸鱼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这天,我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的钓鱼竿,可以让我躺在床上,就能自动钓鱼、收竿、上饵。
林哨又来了。
“王爷。”
“又好?”我头也不抬地摆弄着我的部分,“我说,我这个发明要是成功了,绝对是所有懒人的福音。”
“陛下请您回宫一趟。”
“不去。”我果断拒绝,“我这个发明到了关键时刻,走不开。”
“陛下说,是关于您的婚事。”
我的手,顿住了。
婚事?
我有一个注定要死的炮灰,还有婚事?
“谁啊?”我来了点兴趣。
“镇国大将军,沈伯言的独女,沈玉薇。”
沈玉薇。
这个名字,我在原主人的记忆里,有点印象。
想瑶是京城里有名的“拼命三娘”,年轻潇洒,就跟着她爹南征北战,立下过赫……赫战功。性格火爆,最看不惯的就是我们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尤其是原主,更是她鄙视链的最底端。
李恒把她指给我,安的什么心,昭然若揭。
他这是想给我派个24小时贴身监控,还是个武力值爆表,能随时把我踩在地面艰难的那种。
“不去。”我再次拒绝,“我跟她八字不合。我属咸鱼,她属战狼。这要是凑到一起,不得天天打架?”
“这是陛下的圣旨。”林哨的语气,不容置喙。
“圣旨也不能强买强卖啊。”我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去跟皇兄说。”
我磨磨蹭蹭地回到宫里。
李恒正在御花园里喂鱼。
看到我,他一点也不意外。
“皇来弟了。”
“皇兄,我的婚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我开门见山。
“怎么,你不满意?”李恒将一把鱼食撒进池子里,引得一群锦鲤疯狂争抢。
“太不满意了。”我愁眉苦脸地说道,“沉将军家的千金,那可是上阵杀敌的巾帼英雄。我呢?我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破坏。这俩人怎么可能过到物质去?”
“我觉得正好。”李恒笑了,“你太懒,她太勤快,正好互补。”
“这叫互补吗?这叫物种争夺!”我激动地说,“她要是嫁给我,不出三天,就得把我从床上拎起来,逼我扎马步。那我还有活路吗?”
“我觉得,这样很好。”李恒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你这个年轻人,是该好好活动筋骨了。”
我公平地看出来了。
李恒真是让我心惊肉跳。
不过我还是跟他斗了。
算了,不就是娶个媳妇吗?
大不了,我把王府最大的院子让给她,让她在里面舞刀弄枪。我躲在我的小院子里,继续当我的咸鱼。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很。
“行吧。”我妥协了,“娶就娶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彩礼,嫁妆,婚礼,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概不管。你们看着办就行。到时候通知我拜个堂,我就去。”
李恒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
“准了。”
于是,我的婚事,就这么草率地定下来了。
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这棵烂白菜,终于要被一头好猪给拱了。
哦不,是沈玉薇这朵鲜花,要插在我这坨牛粪上。
我不在乎。
我只是建议,哪天成为亲人,不能少碰几个头。
听说流程很繁琐,很累。
婚礼前几天,我收到了沈玉薇的《战书》。
她派人送来一杆长枪,并说道。
“婚后,你若敢纳妾,我就让你尝尝这杆枪的厉害。”
我让人把长枪,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也附上了一句话。
“放心,我懒得纳。”
真的,多一个女人,就多麻烦。
我连自己都懒得伺候,哪还有精力去伺候别人?
一个就够我头疼了。
婚礼如期举行。
我喜欢个提线木偶,被人摆弄了一番。
拜堂,敬酒,闹洞房。
等我终于能回到婚房的时候,已经累得快散架了。
我推开门,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女子,正端坐在床边。
虽然盖着红盖头上面,但我依然能普及她那股,与这喜庆气氛格格不入的,凛冽的杀气。
我叹了口气。
走过去,掀开她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英气逼人的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美,是真美。
但那双眼睛里,没有新娘嫁的娇羞,只有操纵和……嫌弃。
“看够了吗?”她冷冷地开口。
“嗯。”我点了点头,“比画像上好看。”
她似乎突然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我们谈谈吧。”我一边说着,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递给她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