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下,驼**声悦耳。
离开皇宫的第15天,我和泽儿一起带领商队穿过一望无际的沙漠。
因为熟悉路况,救了迷路的不少客商,来往的客商都尊称我一声徐娘子。
没有边际的黄沙中,他们打量我的目光敬佩又好奇。
“徐娘子,你一个女人,怎么有胆量带着孩子独自在大漠里生活?”
我眉眼舒展,笑容里满是部落女子独有的豪爽。
“我有刀,还有骆驼,怎么不能在大漠生活?”
泽儿在我身边骄傲的仰起头。
“就是,母亲可不是一个人,还有我,我能保护母亲!”
跟在我身后的客商一边称赞泽儿,一边说起长安。
“听说新帝被个从小伺候他的女婢迷昏了头,竟然要废后?”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还好,那奴才命不好,跟自己的儿子一起烧死了!”
“天生的贱命,自然撑不起进宫做娘娘的福气。”
泽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我担忧看向泽儿,他也回头看我。
“母亲,不要听,我们的根在自己脚下。”
我欣慰地摸了摸泽儿的头,“泽儿说得对,我们的跟根在自己脚下,不必理会别人怎么想。”
这一趟走商,我们赚了许多白花花的银两。
我带着泽儿按记忆回到曾经破败的部落。
小小的一片绿洲,让我浑身忍不住的战栗。
“母亲快看,是真正的雄鹰!”
兽皮做的旗帜迎风飘荡,几只老鹰围绕盘旋。
骆驼停在沙漠边缘,我踌躇不敢迈出一步。
“有人来了?”
几个**上身的男孩儿远远的朝我打量。
面孔新鲜却又熟悉。
“是阿姑,是阿姑回来了!”
孩子一下子散开,很快又带回几个壮硕的男子。
“阿妹!”
一声熟悉的呼喊,他们通红的双眼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
十几年前,部落没有粮食和水源。
我将自己卖给长安来的商人。
从此我成了宫中一个不起眼的洒扫婢。
十几年过去,我从未奢望还能有人记得我。
大兄将我拉进毡房。
在父母牌位下,是我幼时的画像。
“阿妹,你换来了肉和水,阿父阿娘怕我们忘记你。”
“我们一直驻扎在这里,害怕你忘了回来的路。”
原来一直有人在惦念我……
六位哥哥把我围在炉火边,七嘴八舌的询问我这些年的生活。
“孩子的阿父在哪?”
“在长安。”
泽儿乖巧坐在我身边,哥哥却叹了口气。
“阿父说过,部落要留给你继承。”
我没有拒绝,身后那几十头骆驼足够支撑起整个部落。
我的亲人待我如同珍宝,好像我从未离开。
我们在篝火旁载歌载舞。
风沙裹住悠长的歌谣,轻飘飘传到长安。
……
谢煜看着被我被我卖掉的那幅画,犹如面对失而复得的珍宝。
“给朕去查,曼娘和泽儿一定还活着!”
苏皇后得到消息后把嘴唇咬出了血。
“那个**怎么还敢出现!
谢煜暴怒下差点将她打死,幸好孩子还在。
“只有我的孩子才有资格做太子!”
她带着浑身的伤口找到谢煜。
“你册封我肚子里的孩子为太子,我就告诉你徐曼娘的下落。”
谢煜看向她,如同看一滩恶心的污秽。
“你让朕觉得恶心,你连曼娘一根脚指头都配不上!”
“这个孩子跟你一样肮脏,根本不配做朕的太子!”
苏皇后眼底满是恨意。
“与我日夜缠绵时,你为何不觉得恶心?”
“你当真是为了利用我,还是觉得就算辜负徐曼娘,她也走不出这座深宫!”
“是你亲手,逼的她再无退路。”
谢煜崩溃,“住口,给朕住口!”
苏皇后笑的癫狂。
册封的旨意昭告天下时,谢煜也带人出发来到了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