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首发完整小说男友身份存疑主角林薇陈默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2-27 09:45:56

>>>>点击查看详情<<<<

>>>>点击阅读全文<<<<

前言:发现女友日记里写满了“他今天又撒谎了”,并详细记录我的每次谎言。

起初不以为意,直到发现日记日期停留在三年前——我们认识之前。昨晚我加班到深夜,

日记更新:“他假装加班,其实在酒吧。”惊恐地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有一行血字:“你根本不是他,把我的男朋友还给我。”---手机屏幕的光,

在彻底暗下去的办公室里,白得有些刺眼。最后一个同事半小时前就走了。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给林薇发去一条消息:“今晚通宵赶项目,别等我了,早点睡。

”发送成功,心里却毫无波澜。不是第一次了,这种为了逃避见面而编造的“加班”。

回到家时,已近凌晨一点。门内一片漆黑,只有卧室门缝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林薇大概已经睡了。我去浴室快速冲了个澡,水流声在寂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响。

擦着头发出来时,目光掠过客厅角落那个属于林薇的小书架。最下面一层,

放着她从同居开始就断断续续在写的日记,一本很普通的硬壳笔记本,浅蓝色封面,

有点旧了。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蹲下身,把它抽了出来。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看看。

看看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在地毯上投下一圈暖昧的轮廓。

我坐在光影边缘的黑暗里,翻开了日记本。起初几页,记录的是我们刚认识时的甜蜜。

我看着那些文字,心里有些发涩,但很快翻了过去。我想找的,不是这些。然后,

它们出现了。“4月7日,晴。他说今晚公司聚餐,但衬衫领口有陌生的香水味。很淡,

但刺鼻。他今天又撒谎了。”我的心跳漏了一拍。“4月15日,阴。

他说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三个小时。回家时电量还有百分之七十二。他今天又撒谎了。

”一条,一条,又一条。有些谎言,我自己都快要忘了,此刻却被白纸黑字,

冷静甚至可称得上精准地钉在这里。她什么都知道。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从不戳穿?我们依旧每天一起吃饭,偶尔看电影,睡前会说晚安。

这平静之下,竟然藏着这样一份冷静到可怕的记录。我后背渗出一点冷汗,

加快了翻阅的速度。越往后,记录越频繁,有些甚至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不对劲。

太详细了,详细得偏执。而且,时间跨度……我猛地将日记本合上,

看向扉页后的出版信息页——那里通常记录着笔记本的开始使用时间。没有。

我又快速翻到有字迹的最后一页,看向右下角的日期。一个清晰的日期,

墨迹看起来和其他条目并无不同。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那个日期,

是三年前的一个日子。确切地说,是在我和林薇通过朋友介绍,第一次见面之前的大半年。

怎么可能?三年前,她还不认识我。我强迫自己冷静,重新翻开,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我忽略内容,只专注于寻找日期。一页,一页,向后翻。记录在继续,日期在延后,

越过那个三年前的终点,一直延伸到……昨天。“5月18日,阴。他说加班,通宵。

手机定位在‘迷雾’酒吧。他今天又撒谎了。”昨晚。我确实在“迷雾”酒吧,一个人,

喝了几杯威士忌。冷汗瞬间湿透了刚换上的T恤。昨晚的记录,

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一本始于三年前的日记上。这不是恶作剧。这他妈到底是什么?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我猛地抬起头,望向卧室那扇紧闭的门。

门缝下的灯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一片浓稠的黑暗。她睡了吗?

她知道我正在看这本诡异的日记吗?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腥甜感。

手指不受控制地继续向后翻,翻过昨晚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记录,翻过一页页空白的纸张。

这本日记快写完了,只剩下最后薄薄的几页。然后,我的动作停住了。最后一页,有字。

不是钢笔的墨迹。那是一种暗沉的、仿佛已经干涸许久的褐色。像血。歪歪扭扭的字迹,

用力极猛,几乎划破了纸张,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恨意,

组成一行触目惊心的文字:“你根本不是他,把我的男朋友还给我。

”……嗡——大脑一片空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意识里。

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抽空了,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它不是记录。

它是在对某个“东西”控诉。而那个“东西”……是我?“我”不是“他”?那我是谁?

林薇的男朋友,按理说,不就是“我”吗?如果不是我,那真正的“他”在哪里?

而我……又是什么?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没有光,只有比背景更深的黑暗。

一只眼睛,静静地贴在那道缝隙后面,看着我。我浑身一僵,血液冻结。下意识地,

我猛地将日记本合拢,死死攥在手里,迅速塞进了身旁沙发垫子的缝隙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她看到了吗?我强迫自己扭过头,看向卧室门的方向,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僵硬到近乎扭曲的笑:“薇薇?你……你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门缝后的那只眼睛消失了。几秒钟后,卧室的灯亮了,

光线从门缝下流淌出来。门被轻轻拉开,林薇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淡紫色真丝睡裙,

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你回来啦?”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柔软,

“我好像听到一点声音,就醒了。几点了?你忙完了吗?”她的表情自然,眼神清澈,

看不出任何异常。没有质问,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更没有那种写下血字的歇斯底里。

就好像,那本令人不寒而栗的日记,与她毫无关系。“啊……嗯,刚忙完。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语调努力维持着平静,“快两点了,你快去睡吧,

我洗个澡就来。”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脸上逡巡。但她只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点了点头:“嗯,水给你放好了,早点休息。”她转身走回卧室。我僵在原地,

直到浴室方向传来隐约的水声,才缓缓地、脱力般地靠坐在沙发上。

手掌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日记的日期。昨晚的监控般的记录。

血字的控诉。还有此刻,林薇这完美无瑕的、属于一个体贴女友的正常表现。这正常,

在此刻的我看来,比任何直接的恐怖都要可怕。她是谁?或者更可怕的问题是……我是谁?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个沙发垫子的缝隙。那本日记,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着我的视线。里面,会不会有更多线索?理智在尖叫着远离它,

但一种更强大的、近乎自毁的冲动,却驱使着我,再一次,颤抖着,

将手伸向了那本浅蓝色的、恶魔般的笔记。这一次,我不再只看那些记录谎言的条目。

我开始从头仔细翻阅,寻找任何可能被忽略的细节,关于“他”的细节。很快,

我发现了异样。在一些早期记录的空白处,或者段落间隙,用极淡的铅笔,

写着一些细碎的、不连贯的词语或短句。“他爱喝黑咖啡,不加糖。

”“他左肩有一道小时候爬树留下的疤痕,三厘米左右。”“他害怕深海,

看到相关的画面会呼吸急促。”……这些描述,大部分……与我吻合。我确实爱喝黑咖啡,

左肩有疤,怕深海。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如果这都是林薇的妄想,

她怎么可能如此精准地“妄想”出这些属于“陈默”——也就是我——的细节?

除非……这些细节,原本就不属于“我”?而是属于……那个“他”?

我只是……恰好拥有了它们?我继续疯狂地翻阅。终于,在记录中期,

大概两年前的一段日期附近,我发现了一段被重重划掉,但又隐约可辨的铅笔字。我凑近了,

艰难地辨认着:“……不对劲……感觉变了……眼神……味道……虽然一样,

但不是……”字迹在这里中断,被凌乱的线条覆盖。

“感觉变了……虽然不是……”什么意思?什么变了?谁变了?

难道是在说……“取代”发生的时间点?在两年前左右?我努力回忆。

两年前……我和林薇之间,好像确实经历过一段短暂的、莫名其妙的冷淡期。不!

不能再想下去了!我猛地合上日记,大口喘着气。我必须知道真相。无论如何。我要验证。

验证我到底是不是“陈默”。而验证的方法……我的目光,落在了玄关柜子上,

那个平时存放杂物的抽屉。那里面,有一些旧照片,一些……“我们”的旧照片。

我拿出相册,回到客厅昏暗的光线下,翻开了它。第一页,就是我和林薇的合影。

背景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去的那个游乐场,摩天轮下,我搂着她的肩膀,两人都笑得很灿烂。

照片上的男人,毫无疑问,是我。但是……我死死盯着照片上“我”的脸。

为什么……感觉那么陌生?不是长相,而是那种神态。照片里的“我”,笑容阳光,

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张扬和活力。而我清楚地记得,我性格偏内敛,甚至有点阴郁,

很少会露出那样毫无阴霾的大笑。我继续往后翻。旅行照片,聚会合照,

日常抓拍……每一张有“我”的照片,都给我一种奇怪的疏离感。照片里的那个男人,

穿着我熟悉的衣服,做着我有印象的事情,但组合在一起,却像一个精心扮演着我的陌生人。

我的手停在一张照片上。那是去年夏天,我们在海边拍的。照片里,“我”穿着泳裤,

**着上身,左肩那道熟悉的疤痕清晰可见。我的目光,凝固在那道疤痕上。

我记得这道疤的来历。小时候爬树摔下来,被树枝划的。我记得当时**辣的疼,

记得去医院缝了两针。记忆如此清晰。可是……为什么此刻回想起来,

那段记忆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只有画面和概念,却没有……感觉?

没有那种皮肤被撕裂的锐痛,

没有缝针时冰冷的触感……只有干巴巴的、如同背诵课文一样的“我记得”。冷汗,

再一次浸透了我的后背。一个更可怕的念头,

如同毒蛇般钻入我的脑海:如果……连这些记忆,都不是我的呢?如果它们是被植入的,

是被灌输到我脑子里的,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呢?所以日记才说——“你根本不是他”。

所以林薇才记录下所有与这些“记忆”、与“他”的习惯不符的细节——我的“谎言”。

因为在她眼里,我的一切,从根子上就是假的。一个……占据了别人人生的窃贼。

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惧,远超之前所有。它直接动摇了我存在的根基。我猛地站起身,

在客厅里焦躁地踱步。我的目光扫过整个客厅,最后,定格在书房那台台式电脑上。

那里面有我和朋友们的聊天记录,有我的工作文件,有我的网络足迹……这些,

总该是真的吧?我冲进书房,打开了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我毫无血色的脸上。

我点开社交软件,登录。点开一个备注为“死党-阿哲”的对话框,

试图寻找我们最近一次的聊天记录。我记得上周我们还约了打球。

聊天记录停留在……一个月前。内容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寒暄。再往前翻,频率明显低了很多,

对话也变得简短、客套。完全不像“死党”之间的交流。不可能!

我明明记得……我又点开工作群,点开邮箱……越看,心越沉。很多我以为频繁联系的人,

聊天记录都稀疏得可怜。很多我印象中参与过的项目讨论,在邮件里找不到我的发言记录。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我的社交圈,我的工作轨迹,

远比我自己认知中的要……狭窄和苍白。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橡皮擦,

将我人生中大部分鲜活的、互动的、能证明“我”独立存在的痕迹,都悄悄擦掉了。

就在我被这巨大的虚无感吞噬时,书房门口,响起了林薇轻柔的声音:“陈默,这么晚了,

你在找什么?”我猛地一颤,手指从键盘上弹开。林薇就站在书房门口,

穿着那件淡紫色的睡裙,倚着门框。她的表情很平静,眼神里只有纯粹的疑惑。但这无害,

此刻只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没、没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就是……突然想起工作上有个细节不太确定,想查一下邮件。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她脸上扫视。“哦,”她轻轻应了一声,打了个小哈欠,

“都几点了,明天再弄吧。早点休息,你眼睛都是红的。”“好,马上,就快好了。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没有立刻离开,依旧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我。

那目光并不锐利,却让我如坐针毡。“陈默,”她忽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的心跳停了一瞬。“……有点吧,项目压力大。

”“感觉你有点……心神不宁的。”她歪了歪头,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她在试探我。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穿了我勉强维持的镇定。

她知道了。她一定知道我发现日记了。“能有什么事?”我强迫自己迎上她的目光,

“就是工作上的烦心事,别瞎想。”她看了我几秒,那眼神似乎能穿透我的瞳孔。然后,

她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意味不明的笑容。“没事就好。”她说,

“早点睡吧,别熬太晚。”说完,她终于转身,走向卧室。我僵在电脑椅上,

直到听见卧室门轻微的合拢声,才猛地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了。那本日记,

就是她故意让我看到的吗?恐惧和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交织在一起。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的目光重新回到电脑屏幕。社交软件和工作邮件的异常,

已经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对自我的认知上割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我的手指在鼠标上滑动,点开了电脑的本地磁盘。我开始漫无目的地搜索。

直到……我点开了一个隐藏在层层文件夹深处,标记为“旧资料备份”的压缩包。

解压需要密码。我尝试了常用的几个密码,都显示错误。一种直觉攫住了我。我犹豫了一下,

输入了那本日记上,记录开始的日期,那个在三年前的日子。密码正确。压缩包解压开来,

里面是几个视频文件和一些文档。

文档的名字是诸如“体检报告_陈默_三年前”、“登山记录_两年前”之类的。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我先点开了一份名为“体检报告_陈默_三年前”的PDF文件。

报告上的姓名是陈默,年龄、基本信息都对得上。但我的目光,死死钉在了血型那一栏。

AB型。而我记得……不,我“知道”我是O型。我献过血,病历本上清清楚楚写着O型。

怎么可能?是报告错了?还是……我的记忆错了?我颤抖着点开另一个文档,

“登山记录_两年前”。里面详细记录了一次登山活动的行程、队员名单和几张合影。

队员名单里有“陈默”,合影里也有“我”。那是一座以险峻著称的山峰,

我“记得”那次登山。但合影里的“我”,穿着专业的冲锋衣,笑容自信,眼神锐利,

带着一种征服者的姿态。那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有点宅、有点怯懦的“陈默”。最后,

我的鼠标,悬在了一个命名为“生日_惊喜”的视频文件上。深吸一口气,我点开了它。

视频开始播放。画面晃动,像是在一个KTV包房里。镜头对准了一个男人,他背对着镜头,

正在深情地唱着一首歌。是那首林薇最喜欢的,我从来都唱不上去的高音情歌。然后,

旁边有人起哄,男人笑着转过身来。是“我”。或者说,是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但他唱歌的样子……音准极佳,气息稳定,甚至带着专业歌手般的范儿。他看向镜头的眼神,

明亮,带着点痞气的自信,那是我从未有过的神采。镜头转动,扫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薇。

她看着唱歌的男人,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崇拜的笑容,那笑容灿烂得刺眼。

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毫无保留的、炽热的爱意。视频里的人们在欢呼。

唱歌的男人走到林薇面前,单膝跪地……不是求婚,而是递上了麦克风,邀请她一起唱。

林薇娇笑着接过,两人对视的目光,缠绵得几乎拉丝。视频在这里戛然而止。屏幕暗下去,

映出我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血液冲上头顶,发出嗡嗡的轰鸣。

O型血和AB型血。恐高和征服险峰的登山记录。唱歌跑调和堪比专业的演唱。

林薇平淡的关心和视频里炽热的爱意……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矛盾,所有的异常,在这一刻,

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冲垮了我所有的自我认知和侥幸心理。日记是真的。血字是真的。

“他”是真的。而我……是假的。我不是陈默。我是一个占据了陈默身体,窃取了他的人生,

承载着他记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所以林薇才记录“谎言”。因为我的一切言行,

只要与“他”——那个真正的陈默——不符,在她看来,都是谎言,

都是我这个冒牌货露出的马脚。所以她才写下——“你根本不是他”。所以她才在最后一页,

用血字控诉——“把我的男朋友还给我”。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如同海啸,将我彻底淹没。

我不是我。那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真正的陈默在哪里?死了吗?被我……取代了吗?

“看完了?”一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林薇不知何时,

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书房门口。她没有开大灯,就站在阴影里,穿着那件淡紫色的睡裙,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深井,直勾勾地看着我。手里,

拿着那把……我们平时用来切水果的刀。冰冷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

反射着一点微弱的、令人胆寒的光。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她看到了。她看到我看了视频,

看到我发现了那无可辩驳的证据。那把刀,不是用来切水果的。至少此刻不是。

“薇薇……”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你拿刀做什么?”她没有回答。

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这种虚无,

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可怕。她向前走了一步,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但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我下意识地从电脑椅上弹起来,踉跄着后退,

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书架上。我死死盯着她手里的刀,大脑一片空白。“你看到了。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平直,没有任何起伏,“日记。视频。你知道你不是他了。

”不是疑问句。最后的遮羞布被彻底撕开。“我……”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他呢?”我几乎是拼尽全力,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她手中的刀。“把他怎么了?”林薇的嘴角,

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带着无尽的嘲讽和冰冷,“你觉得,我能把他怎么样?

”她又向前逼近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两米。水果刀在她手中握得很稳,刀尖微微朝下。

“我找了他很久。”她轻声说,“从三年前,他‘消失’的那天开始。”“消失?”“对,

消失。”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就像你‘出现’一样。毫无征兆。前一天,他还是他,会给我唱跑调的歌,会怕高。

第二天醒来,躺在身边的人,就变成了你。”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我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

压抑了三年、几乎要将她自身也吞噬掉的疯狂。“你拥有他的一切。他的样子,他的记忆,

甚至他肩膀上的疤……”她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颤抖,“但你又不是他。

你的眼神不对,你的习惯不对,你喝咖啡放糖,你唱歌不跑调了,你甚至……不怕黑了。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挪动一小步。“我开始记录。记录所有不对劲的地方,所有‘谎言’。

我怕我自己疯了,我需要证据,证明不是我忘了,而是你……变了。或者说,

你根本就不是你。”“我试过一切办法。找医生,找道士。但所有人都告诉我,你就是陈默,

只是可能压力大了,性格有些变化。”她嗤笑一声,“只有我知道,不是性格变化。

是内核被换掉了。里面的灵魂,不是他了。”我已经退到了墙角,再无路可退。

我的目光死死锁住那把近在咫尺的刀。“那……那他现在在哪里?”我声音嘶哑地问。

林薇停下了脚步,就站在我面前一步之遥。她抬起拿着刀的手,刀尖几乎要碰到我的胸口。

我能感受到那金属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我不知道。”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但我猜,他可能就在……这里。”她的目光,穿透我的瞳孔,仿佛要看到我意识的最深处。

“在你的里面?或者,你把他挤到了某个角落?吞噬掉了?

”她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某种近乎狂热的光芒,“也许……只要把你这个‘外壳’打开,

就能找到他?就能把他……放出来?”她的逻辑已经彻底扭曲。

她把我当成了一个禁锢着她爱人的容器。我看着她眼中那疯狂的光芒,看着她手中稳握的刀,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会动手的!“不!薇薇!你冷静点!”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不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但我有感觉,我有思想!我是活生生的!

你不能……”“活生生的?”她打断我,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和怨毒,“那你告诉我,

我的陈默呢?他就不活生生了吗?他被你夺走了一切!身体,记忆,人生,还有我!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哭腔。“你每一次碰我,我都觉得恶心!

每一次你对我说‘我爱你’,我都想吐!那是对他的亵渎!”她猛地举起刀!“把他还给我!

!”寒光一闪!“啊——!”我下意识地闭眼,侧身,用手臂去格挡!

预想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我猛地睁开眼。林薇举着刀,僵在半空中。

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眼神里疯狂和某种残存的理智在激烈地搏斗。

泪水,终于从她空洞的眼眶里滑落。她看着我,看着我这张和她爱人一模一样的脸,

嘴唇哆嗦着。那把刀,悬在我的头顶,颤抖着,终究没有落下。

“我……我下不了手……”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

“即使知道你不是他……可这张脸……我下不了手……”她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水果刀“哐当”一声掉落在木地板上。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

靠在了门框上,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捂住脸,压抑的、绝望的哭声终于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把他还给我……求求你……把他还给我……”我瘫坐在墙角,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巨大的悲凉交织在一起。看着那个蜷缩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的女人,

我心中没有恨,只有无边无际的茫然和一种深沉的、源自“存在”本身的悲哀。我没有杀他。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存在。但我夺走了她的一切。而我,这个占据了别人人生的窃贼,

这个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又该何去何从?报警吗?离开吗?

以“陈默”的身份继续活着?活在一个早已被看穿、连自己都无法确认的谎言里?

我看着地上那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又看了看崩溃哭泣的林薇。这个“家”,

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冰冷恐怖的囚笼。对于我,对于她,都是。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比死亡更令人恐惧。我慢慢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没有去捡那把刀,也没有去扶她。我只是踉跄着,如同一个幽魂般,绕过她蜷缩的身影,

走出了书房,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公寓。身后,林薇压抑的哭声,如同跗骨之蛆,

紧紧跟随着我。夜很深了。城市依旧有零星的灯火。我站在空旷的街头,寒风卷着落叶吹过。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从今往后,每一个谎言,都将不再是谎言,

而是对我这虚假存在的、最尖锐的嘲讽。而那句血字的控诉,将永远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把我的男朋友还给我。”可我……又能把谁还给谁呢?我踉跄着走下楼梯,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裂的冰面上。身后公寓楼那扇熟悉的门,此刻像一张吞噬光明的巨口。

夜风裹挟着城市的尘埃和凉意吹在身上,我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

手机、钱包、钥匙……什么都没带。不,是根本不属于我。我是什么?这个问题如同鬼魅,

在空荡的街头盘旋。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个被剪断了线的木偶。

路灯将我的影子拉长、扭曲、又缩短。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车灯晃过我的脸,

司机或许会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但绝不会想到,这具皮囊之下,

是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我去哪里?我能去哪里?以“陈默”的身份,

回到“陈默”的父母家?去面对那两位我记忆中存在,却从未真正产生过骨血亲情的老人?

告诉他们,你们的儿子可能被我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取代了?这个世界,

对于“陈默”而言是真实的。但对于我,只是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布满了镜子的迷宫。

每一面镜子都映出“陈默”的脸,却照不出我真正的模样。天快亮的时候,

我发现自己走到了城市边缘的一条河边。河水在熹微的晨光中泛着浑浊的铅灰色。

**在冰冷的栏杆上,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跳下去。让这具身体,

这个虚假的身份,连同我这个不该存在的意识,一起被这肮脏的河水带走。

是不是……这样就结束了?就把“陈默”还回去了?可万一……“他”已经不在了呢?

万一我这意识消散后,留下的只是一具空壳呢?那林薇怎么办?林薇……想到这个名字,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不是我的痛,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在作祟吗?她哭泣的样子,

她绝望的眼神,她最终没有落下的刀……像慢镜头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恨我吗?

当然恨。但更多的,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深沉到扭曲的爱。我比她更可悲。

她至少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而我,连自己是什么,该恨谁,都不知道。

太阳从城市的天际线挣扎着升起,金色的光芒刺破云层。新的一天开始了。而我,

站在晨光里,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bug。我不能死。至少,在弄清楚“我”是什么,

“他”在哪里之前,不能。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出的藤蔓,紧紧缠绕住我求死的意志。

是的,我要弄清楚。如果我是窃贼,我要知道我从哪里偷来了这一切。我转身,离开了河边。

阳光照在脸上,没有丝毫暖意。我开始像幽灵一样在城市里游荡。没有钱,

我翻找垃圾桶里的食物残渣。我躲在公园的长椅上过夜。

我避开所有可能有摄像头、需要身份验证的场所。

我开始有意识地观察“陈默”身体的本能反应。走过熟悉的街道时,

脚步会不由自主地放缓;看到某些招牌时,喉咙会下意识地吞咽。这些,

是属于真正陈默的肌肉记忆?还是我被灌输的记忆在生效?我试图在公园的沙地上,

用树枝画出我记忆中“老家”的样子,画出来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院落。

我尝试回忆童年最深刻的伤痕,除了那道左肩的疤痕,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陈默”,也越来越不像……我自己。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又饿又累,

蜷缩在一个废弃的桥洞下。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在我意识模糊,几乎要昏睡过去时,

一段极其突兀、极其陌生的画面,猛地撞进了我的脑海!不是记忆!

更像是……一段信号不良的录像带!画面闪烁,扭曲。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有仪器的滴答声。

一根冰冷的针管,

的、令人窒息的黑暗……还有……一种强烈的、不甘的执念……“薇……”片段只有几秒钟,

却让我如同触电般弹坐起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不止!那是什么?!

是真正陈默……消失前的记忆碎片?!它们还残存在这具大脑的某个角落里?!

这个发现让我激动得浑身发抖,也恐惧得牙齿打颤。

如果我能看到更多……是不是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让自己处于饥饿和疲惫的边缘,

试图再次触发那些碎片。偶尔,会有一些模糊的感知闪过——消毒水的味道,金属的触感,

一种失重般的漂浮……但都太零碎。直到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我躲在桥洞深处,

外面电闪雷鸣。又冷又饿,意识再次开始涣散。这一次,来的不再是碎片。

像是一扇沉重的闸门被洪水冲开,庞大的、混乱的、属于另一个灵魂的信息流,

汹涌地灌入我的意识!痛苦!撕裂般的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更多的是意识被强行剥离、挤压、封存的痛苦!视野里是晃动的白大褂,模糊的人脸,

相关资讯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