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听心葬》许寂棠画小说全文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27 11:4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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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简介:地狱空荡荡,旋转木马在人间。能窃听万物心声的调酒师,

在这罪人齐聚的炼狱里,却成了人人唾弃的怪物。他遇见了一个没有“心声”的女人,

一个像刀一样冷冽的童养媳。在一场以亡魂为祭品的死亡游戏中,

他被迫一次次侵入她的绝对领域,却在她的死寂里,听到了自己早已被埋葬的……心跳声。

1第一章旋转的铁锈许寂睁开眼。浓重的铁锈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

钻进鼻腔。世界在摇晃。不是他在摇晃。他坐在一匹斑驳的木马上,油漆剥落,

露出底下腐朽的木质纹理。木马随着一个巨大的圆盘,正以一种催眠般的慢速旋转。

一圈又一圈。周围是灰蒙蒙的雾,看不清边界。只能看到圆盘上,还有十几匹同样的木马,

上面坐着同样面目模糊的人。又是这里……该死,第几次了?

好饿我的肚子……别看我滚开都给我滚开!

妈妈……我想回家……嘈杂、混乱、充满了欲望与恐惧的心声,像无数根钢针,

扎进许寂的大脑。他闭上眼,太阳穴突突直跳。每一次重生,每一次失忆,

这种酷刑都准时到来。他是许寂,一个职业调酒师。不这只是残留的记忆碎片。

他是一个罪人。一个能听见所有人“心声”的怪物。“欢迎各位来到‘头七乐园’。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许寂抬眼望去。旋转木马的中央,

站着一个戴着白色山羊面具的男人。他穿着可笑的燕尾服,手里握着一根指挥棒,

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人级生肖裁判人羊。许寂在脑内的噪音中,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今天是上一轮失败者,那位喜欢穿红裙子的小姑娘的头七。”人羊的声音里带着愉悦,

“所以我们来玩一个纪念她的游戏——‘鬼捉人’。”他用指挥棒敲了敲中央的柱子,

发出“梆”的一声脆响。“规则很简单。”“在这旋转木马上,你们之中,藏着一个‘鬼’。

它就是那位红裙子小姑娘的怨念所化。”“你们需要做的,是在旋转木马停下前,

通过讲述一个‘关于死亡’的故事,指认出谁是鬼。”“每一次指认,无论对错,

都会有一人出局。直到找出真正的鬼,或者……全员出局。”人羊怪笑着,指挥棒指向天空。

“作为头七的特别福利,每一次错误的指认,都会让木马的旋转速度加快一倍哦。

当速度超过极限,你们猜……会发生什么?”恐慌的情绪,在人群的心声中瞬间爆炸。鬼?

什么鬼东西!讲故事?我他妈哪会讲故事!加快速度……这木马会散架的!

我们会像陀螺一样被甩出去!许寂的脸色愈发苍白。他不是怕游戏,

而是怕这股放大了数百倍的恐慌情绪,像潮水般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必须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没有“心声”的地方。他转动僵硬的脖子,

视线扫过一张张惊恐的脸。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像一本被狂风吹开的书,内容混乱而肮脏。

直到……他看到她。离他三匹木马的距离,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女人,安静地坐着。

她戴着兜帽,脸埋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个苍白而精致的下巴。在许寂的“听觉”里,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绝对的、死寂的真空。没有心声。一点都没有。这不可能。

即便是石头,在许寂的感知里,都有着亿万年沉寂的回响。一个活生生的人,

怎么可能没有心声?除非……她不是人。她是“鬼”。许寂的目光凝固了。

这是最简单、最直接的答案。人羊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么,游戏开始!

从哪位幸运儿先讲故事呢?”他手中的指挥棒,开始在空中慢悠悠地转动。所有人的心跳声,

在许寂的脑中擂鼓。紧张、恐惧、猜忌。千万别指我!我该说什么?我说我家狗死了算吗?

那个角落里的家伙,从刚才就一动不动,他肯定有问题!许寂的视线,死死锁定着那个女人。

他只需要等指挥棒停下,然后站起来,指着她说出那个字。游戏就能结束。

他就能从这该死的噪音里解脱,哪怕只是暂时的。指挥棒的速度越来越慢,即将停下。

它指向的方向……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壮汉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操!为什么是我!

“看来我们的第一位故事家诞生了!”人羊鼓起掌来,“请开始你的表演。”壮汉浑身哆嗦,

眼神在人群中疯狂扫视,像是在寻找替罪羊。他的目光,最终也落在了那个黑衣女人身上。

妈的就她了!她最奇怪!壮汉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向那个女人。

“我……我讲完了!”他吼道,“我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姐姐,总穿一身黑衣服,

后来她上吊死了!鬼……鬼就是穿着黑衣服的!就是她!

”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愚蠢至极的故事。但指认已经成立。

人羊夸张地鞠了一躬:“非常精彩的故事。那么,被指认者,请上前一步。”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那个女人身上。她终于动了。她缓缓抬起头,拉下了兜帽。

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过分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透着一股非人的冷漠。

她的皮肤是失血般的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双空洞的,

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眸。许寂在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大脑里的噪音,

奇迹般地平息了一瞬。不是消失,而是被一种更强大的、名为“死寂”的东西,

强行压制了下去。女人站起身,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她没有走向中央,

而是走向了那个指认她的壮汉。“你说我是鬼?”她的声音,像冰块在碎裂,

清脆且毫无温度。壮汉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壮着胆子吼道:“没错!就是你!

装神弄鬼的!”快死吧!你死了我们就安全了!壮汉的心声,在许寂脑中尖叫。

女人走到了壮汉的木马前,歪了歪头。“讲故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话音未落,

她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下一秒她出现在壮汉的身后,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截从木马上断裂下来的、带着尖锐铁钉的木棍。“噗嗤!

”木棍精准地、毫不留情地,从壮汉的后心穿过。壮汉的吼声卡在喉咙里,他低下头,

看着胸前透出的、沾满鲜血的铁钉,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我……他的心声,戛然而止。

女人抽回木棍,任由壮汉的尸体软软地倒下,在木马的地板上留下一滩迅速扩大的血泊。

她甩了甩木棍上的血珠,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现在”她轻声说,“还有谁要讲故事?

”整个旋转木马上,一片死寂。只有许寂,听到了所有人的心声。那是一种比刚才的恐慌,

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恐惧。2第二章心脏是空的人羊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哇哦!

精彩的开场!但是……很遗憾。”他摊开手,“错误的指认。所以,

作为惩罚……”他手中的指挥棒轻轻一点。“嗡——”整个旋转木马猛地一震,

旋转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倍。一些没坐稳的人发出了惊呼,紧紧抓住身前的木马杆。

离心力开始显现,将人的身体向外拉扯。“游戏继续!

”人羊的声音在加速的呼啸声中显得有些失真,“现在轮到我们的‘反杀者’,

这位美丽的**,来讲一个故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畏惧,

投向了那个女人——棠画。许寂从别人的心声中,捕捉到了这个名字。棠画。像一幅画。

一幅泼了浓墨的、绝望的画。她没有看人羊,也没有看任何人。她只是低头,

看着自己手中那根还在滴血的木棍,似乎在研究上面的纹理。

这个疯女人……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会指认谁?

千万别是我……杀了人还能这么平静……恐惧在发酵。许寂的头又开始痛了。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棠画身上。那片死寂的区域,是他唯一的避难所。

“我的故事?”棠画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我没有故事。”她抬起眼,看向人羊。

“我只想知道,如果我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算不算我赢?”人羊愣了一下,

随即发出一连串尖锐的笑声:“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理论上……可以哦。

只要你能证明,他们之中有鬼。或者,你把鬼也一起杀了。”“鬼也会死?”棠画问。

“当然。怨念也是一种能量,能量耗尽,自然就消失了。”人羊耐心地解释。“明白了。

”棠画点了点头,然后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许寂的脸上。许寂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四目相对。他的世界里,是无数人恐惧的尖叫。她的世界里,

却只有一片虚无的、冰冷的黑暗。她看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活人。像在看一件工具。

或者……一个死人。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在看我。他的眼神很奇怪,不像其他人。

不是恐惧,不是欲望,是……探究?他好像……能穿透一切。许寂猛地收回目光低下头。

不对。她不是没有心声。是她的思维方式,和正常人完全不同。没有情绪,没有波动,

只有最纯粹的、逻辑性的分析和判断。就像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她的“心声”,

是无声的。“我选择……”棠画的声音再次响起。许...寂几乎能感觉到,

那股冰冷的杀意,已经锁定了他。只要她说出他的名字,下一秒那根带钉的木棍,

就会出现在他的心脏位置。他甚至已经开始计算,自己侧身躲避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他。”棠画的手指,指向了许寂斜后方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男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从木马上瘫软下去。为什么是我!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

男人的内心,在疯狂地哀嚎。许寂愣住了。她为什么……放过了自己?棠画没有解释。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眼镜男,仿佛在等待他的“死亡表演”。

人羊摇了摇头:“美丽的**,指认需要一个故事哦。”“故事?

”棠画似乎觉得这个词很多余,“我的故事就是,我看他不顺眼。”“呃……这可不行,

必须是关于‘死亡’的故事。”棠画沉默了片刻。“他三天之内会死。

”她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这……”人羊似乎也被这毫无逻辑的“故事”噎住了。

但规则就是规则。只要提到了“死亡”,故事就成立了。“好吧好吧!算你通过!

”人羊无奈地挥了挥指挥棒,“那么被指认者,请上前一步!”眼镜男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一股骚臭味在高速旋转的空气中弥漫开。他连滚带爬地扑到棠画的木马前,

抱着她的腿哭喊道:“女侠!大姐!我错了!我真的不是鬼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棠画皱了皱眉,似乎很厌恶这种接触。她抬起脚,

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眼镜男的脸上。“滚。”一个字冰冷刺骨。眼镜男被踹得鼻血横流,

却不敢再上前。“既然指认完成,那么……揭晓答案!”人羊的声音高亢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许寂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棠画的指认,

看似随意,但许寂在她那“无声的心声”里,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逻辑链。那个男人,

心跳最快,呼吸最乱,情绪波动最大。不正常。他在掩饰什么。她不是乱指。她是通过观察,

找出了人群中最异常的一个。可……如果他不是鬼呢?“很遗憾——”人羊拖长了音调,

“又是指认错误!”眼镜男闻言,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

因为这意味着……惩罚会继续。“嗡——”旋转木马的速度,再次翻倍!

这一次离心力已经大到让人难以坐稳的地步。呼啸的风声灌入耳朵,

周围的景物已经化作了一片模糊的流光。“啊——!”一个坐在外圈的女人尖叫一声,

身体被巨大的力量从木马上甩了出去,瞬间消失在浓雾之中。雾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然后便没了声息。又死了一个。“看呐这就是超速的后果。”人羊的声音带着一丝陶醉,

“那么游戏继续。这位……尿裤子的先生,轮到你讲故事了。”眼镜男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目标。无论他指认谁,都会被下一个讲故事的人,

当成最可疑的目标。这是一个死亡循环。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我必须找一个绝对不会错的目标!眼镜男的目光,

在人群中疯狂地搜索。许寂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男人会选谁。果然眼镜男血红的眼睛,

死死地盯住了许寂。这个家伙!从头到尾都太镇定了!镇定得不正常!

而且……刚才那个疯女人,一开始想杀的就是他!他一定有问题!他就是鬼!求生的欲望,

让眼镜男爆发出了最后的勇气。他指着许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是他!鬼就是他!

”“我的故事是……我能看到他身上……缠绕着黑气!那是死人的怨气!”所有的恶意,

瞬间聚焦在了许寂身上。这一次他成了风暴的中心。棠画的目光,也再次落在他身上。

那双死寂的眼眸里,第一次透出了一丝……困惑。她在分析。分析他为什么会成为目标。

分析他到底,隐藏着什么。许寂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地站起身。

狂风将他的头发吹得狂舞,但他站得很稳,像一根钉死在地板上的标枪。

他看着那个因为恐惧和兴奋而面目扭曲的眼镜男,又看了看远处事不关己的棠画。

大脑里的噪音,因为情绪的高度集中,反而变得清晰起来。

他能“听”到每一个人最深处的恶意。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安全了!没错!他肯定就是鬼!

弄死他!许寂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罪人们的炼狱里,最先被审判的,

永远是那个能看透罪恶的人。“你指认我?”许寂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

但异常清晰,“你的故事,编得很好。”“但是……”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鬼……要选择一个能看穿它的人,作为第一个目标呢?

”这话一出,原本群情激奋的众人,心声齐齐一滞。对啊……为什么?如果他是鬼,

那个疯女人一开始就该杀了他。眼镜男也愣住了。许寂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他转过头,

看向人羊。“裁判先生,轮到我了,对吗?”人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你要做什么?

”“我要讲一个,真正的关于死亡的故事。”许寂的目光,重新回到眼镜男身上。

“我的故事是……”“一个男人,因为在现实世界里,猥亵并杀害了邻居家的小女孩,

而被关进了这里。”“他以为没人知道他的罪。但在这里,罪恶是无法隐藏的。

”“所以红裙子小姑娘的怨念,第一个就找到了他。不是为了杀他,

而是为了……附在他身上,借他的口,讲出自己的故事。”许寂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眼镜男伪装的外壳。眼镜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怎么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心声,已经不是哀嚎,而是惊骇欲绝的尖叫。许寂缓缓抬起手指向他。

“你才是鬼。”3第三章边界的刺风声呼啸。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旋转木马疯狂的嗡鸣,

和许寂那清晰得近乎残忍的宣判。眼镜男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一种无法遏制的……异变。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蠕动,

撑起一个个诡异的鼓包。他的眼球向外凸出,布满了血丝。“不……不是我……”他张开嘴,

发出的却是一个稚嫩、尖锐的女孩声音。“你……胡说!”女孩的声音,和男人的身体,

形成了一种毛骨悚然的违和感。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天啊……真的是他!

他被鬼附身了!那……那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一道道混杂着惊骇与猜忌的目光,

再次投向许寂。如果说之前是恶意,那么现在,就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许寂没有理会他们。

他的大脑在嗡嗡作响。刚才那番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强行从无数混乱的心声中,

剥离出属于“鬼”的、那段微弱而不连贯的记忆片段,

再将其组织成语言……这无异于在垃圾场里寻找一根绣花针。但他成功了。

“是你自己说漏了嘴。”许寂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依旧稳定,“你刚才讲的故事,

是‘看到我身上缠绕着黑气’。”“你撒谎了。”“在场的,

除了我没有人能‘看到’这些东西。而你,之所以能看到,

是因为你根本不是在用‘眼睛’看。”“而是用‘怨念’在感知。”许寂的目光,

扫过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男人。“你感知到了我身上的‘特质’,那种能窥探人心的特质。

这让你感到了威胁,所以你急于除掉我。对吗?红裙子的小姑娘。”“啊——!

”眼镜男或者说“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他的身体像一只被吹爆的气球,

猛地炸裂开来。血肉和骨骼的碎片,在巨大的离心力下,化作一阵血雨,向四周泼洒而去。

坐在他附近的人,瞬间被淋了一头一脸。温热的黏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浓郁的血腥味,

混合着恐惧,让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当场呕吐了出来。一阵红色的烟雾,

从爆裂的尸体中升腾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的虚影。

她怨毒地看了许寂一眼,然后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消散在了空气中。鬼被找出来了。

旋转木马的速度,骤然减缓,最终缓缓停下。世界恢复了寂静。只有沉重的喘息声,

和压抑的啜泣声,在浓雾中回荡。“恭喜各位!游戏结束!

”人羊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拍着手,从中央立柱后走了出来。“作为奖励,

所有幸存者,将获得100个‘道’!”话音落下,一颗颗闪烁着金光的小球,

凭空出现在幸存者们面前。许寂面前也悬浮着一颗。他伸出手,那颗名为“道”的小球,

便融入了他的掌心。温暖的能量流遍全身,驱散了些许疲惫。他看了一眼其他人,

包括他在内,还剩下八个人。一轮游戏,死亡过半。这就是终焉之地。

“那么各位请好好休息。下一轮游戏,将在十二小时后开始。”人羊说完,身影便渐渐淡化,

消失在了雾中。危机暂时解除。但许寂知道,新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他成了所有人都忌惮的存在。一个能看穿人心的怪物。果然幸存者们在短暂的喘息后,

不约而同地,向远离他的方向挪动,聚集成了一个小团体,用警惕和敌视的目光,

远远地看着他。他到底是什么人?太可怕了,感觉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必须离他远点,

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揭穿我们的老底。许寂对此毫不在意。被孤立是他早已习惯的宿命。

他只是觉得……很累。他靠在冰冷的木马杆上,闭上眼试图在噪音的间隙,寻找片刻的安宁。

忽然一股冰冷的杀意,让他猛地睁开了眼。棠画。她就站在他面前,不到三步的距离。

那双死寂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手中的木棍,已经被她削尖,像一柄短矛,

矛尖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你”她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是怎么知道的?

”许寂看着她。在他的感知里,她依然是一片真空。但此刻,这片真空中,

却多了一根……绷紧的弦。她在警惕他。“知道什么?”许寂反问。“他的罪。

”棠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在进行一次精密的扫描,“还有……鬼。”许寂沉默了。

他该怎么解释?说我能听见你们的心声?说你们在我面前,就像一本摊开的书?

那样她会是第一个杀了自己的人。这个女人……她的边界感,强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任何试图窥探她内心的人,都会被她视为死敌。许寂在脑中迅速权衡。“观察和逻辑。

”他最终选择了最安全的说辞。“观察?”棠画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他指认我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那不是单纯的求生欲,

而是一种被揭穿秘密后的恼羞成怒。”许寂平静地解释,“至于鬼很简单。

它急于摆脱那个男人,所以才会选择附身在一个最容易暴露的目标身上。”这套说辞,

半真半假。逻辑上勉强说得通。但许寂知道,骗不过她。果然棠画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放松。

“你的‘观察’很特别。”她说完,向前踏了一步。距离两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笼罩了许寂。他能感觉到,她全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随时可以爆发出致命一击的临界状态。

只要他再有一个让她感到威胁的举动……“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许寂抢在她动手前开口,声音沉稳,“我只想活下去。和你一样。”棠画的脚步停住了。

“活下去,和窥探别人,是两回事。”她冷冷地说。“我没有窥探你。”“但你刚才,

一直在看我。”“因为你很安静。”许寂说出了一个最表面的理由。在他的世界里,

万物喧嚣。只有她,是一座孤岛。一座被绝对零度的海水包围的,死寂的孤岛。

他只是一个溺水的人,本能地想要靠近那座岛。棠画盯着他看了很久。那双黑色的眼眸里,

没有任何情绪。许寂甚至无法从她那无声的思维里,判断出她下一秒的行动。他只能等待。

等待审判。终于她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向了旋转木马的边缘,

选择了一个离所有人都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闭上眼仿佛一尊融入黑暗的雕塑。

危机……解除了?许寂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和这个女人对峙,

比同时承受十个人的精神攻击还要累。他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再次紧锁。棠画。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能屏蔽自己的心声?她的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才会让她筑起如此密不透风的……心墙?许寂的好奇心,像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脑海。他知道这很危险。对一个拥有极致“边界感”的人产生好奇,

无异于玩火。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在那片死寂的真空中,

隐藏着他渴望了太久的……安宁。4第四章遗忘的摇篮曲十二小时的休整时间,

是终焉之地难得的喘息之机。幸存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交换着彼此用“道”换来的食物和水。他们看向许寂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戒备。

许寂独自一人,靠在一匹木马的阴影里。他不需要食物。精神上的疲惫,远胜于肉体的饥饿。

他强迫自己进入一种浅度睡眠的状态,将意识沉入大脑皮层之下,

以此来隔绝大部分外界的心声。这是他多年来,为了对抗这“诅咒”,而摸索出的唯一方法。

在他的半梦半之境里,嘈杂的人声渐渐远去,化作模糊的背景音。取而代之的,

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一个昏暗的酒吧。调酒器与冰块碰撞的清脆声响。

一个女人模糊的侧脸。她在对他笑。阿寂你听……他们在说什么?……许寂的身体猛地一颤,

从梦中惊醒。又是这个梦。每一次轮回的间隙,这个梦都会反复出现。那个女人是谁?

她对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想不起来?记忆就像被撕碎的书页,无论他如何努力,

都拼凑不出完整的句子。他只记得,那是一种温暖的、被需要的感觉。和他此刻所处的,

这座冰冷的孤岛,截然相反。许寂睁开眼,看向不远处。棠画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坐在旋转木马的边缘,一动不动。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她似乎也不需要休息。

或者说她根本无法休息。许寂能“听”到,她那看似平静的身体之下,精神的弦,

始终紧绷着,从未有过片刻的松懈。她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舔舐伤口的同时,

也警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任何威胁。许寂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

摸出了一块小小的、用锡纸包着的东西。巧克力。这是他进入终焉之地时,身上唯一的东西。

每一次轮回,它都会重新出现在他的口袋里。他从来没吃过。因为他觉得,

甜味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奢侈品。他站起身,朝着棠画走了过去。

其他幸存者们立刻警觉起来,所有的交谈声都停了。他要干什么?想对那个疯女人下手?

找死吗?许寂无视了那些探究的目光。他在离棠画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棠画睁开了眼。那双黑眸里,依旧是冰冷的戒备。“有事?

”她的声音,像冬夜里的寒风。许寂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巧克力,轻轻地抛了过去。

巧克力在空中划过一道小小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了棠画的脚边。棠画的目光,

从许寂的脸上,移到了那块巧克力上。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GLISH的波动。

是困惑?还是……别的什么?“什么意思?”她问。“补充体力。”许寂言简意赅。

他只是觉得,她那紧绷的状态,需要一点糖分来缓解。

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来自调酒师职业习惯的判断。客人情绪不对时,一杯甜酒,

或者一点小零食,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这并非善意。只是一种……习惯。

棠画没有去捡那块巧克力。她只是看着许寂,眼神变得比刚才更加锐利。“你到底,

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在她的世界里,不存在无缘无故的示好。每一次“给予”,

背后都必然隐藏着等价交换的“索取”。“我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得到。”许寂平静地回答,

“如果你不需要,就扔了它。”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站住。

”棠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寂停下脚步回头。只见棠画缓缓弯下腰,捡起了那块巧克力。

她用两根手指捏着锡纸的一角,仿佛那是什么危险的物品。她没有立刻打开,

而是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为什么?”她问出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许寂知道她在问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把这唯一的补给,

给一个随时可能杀了自己的人?许寂沉默了。他无法解释。难道要告诉她,因为靠近她,

能让他那该死的大脑,获得片刻的安宁?他能“听”到,自己一旦说出这个理由,

她那无声的思维里,会瞬间构建出一百种杀死他的方法。

“因为”许寂最终选择了一个最不会触碰到她“边界”的答案,“你杀了那个壮汉,

替我解决了麻烦。”“所以这是交易?”棠画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可以这么理解。

”“我不喜欢欠人情。”棠画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扔了过来。

许寂下意识地接住。那是一把小巧的、异常锋利的……手术刀。刀柄上还残留着暗沉的血迹。

“这是我的谢礼。”棠画说完,便不再看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

都未曾发生。许寂握着那把冰冷的手术刀,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刀,

又看了看那个孤绝的背影。他忽然明白。这个女人,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划清界限。

你给我一块巧克力,我还你一把刀。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从此以后,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驱逐。许寂苦笑了一下,将手术刀收进口袋。

他转身走回自己的角落,重新坐下。这一次他没有再去看她。他闭上眼,

将意识沉入更深的地方。在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里,他好像……听到了一段旋律。

一段温柔的、断断续续的……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那是谁在唱歌?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许寂蜷缩起身体,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在无人看见的黑暗里,

一滴滚烫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渗入了冰冷的地面。那不是悲伤。那只是……遗忘。

5第五章第二场游戏十二小时转瞬即逝。浓雾再次翻涌起来,

旋转木马的地板发出“咯吱”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地底升起。人羊的身影,

准时出现在了中央。“各位休息得好吗?”他用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

“看来你们已经准备好迎接我们第二场盛大的演出了。”这一次从地面升起的,

不是新的道具,而是……八具棺材。棺材是打开的,里面铺着暗红色的天鹅绒,

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幸存者们脸色发白,不安地看着这一幕。棺材?这是要干什么?

妈的玩上瘾了是吧!“第二轮游戏,名为‘活死人’。”人羊手中的指挥棒,指向那些棺材。

“规则更加简单。”“请各位,两两一组,自行配对。然后,躺进棺材里。”“接下来,

棺材盖会合上。在完全的黑暗中,你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人羊停顿了一下,

似乎很享受众人悬着心的感觉。“——杀死你们的同伴。”一石激起千层浪。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什么!自相残杀?”“开什么玩笑!我不玩了!

”一个男人情绪激动地吼道。人羊冷笑一声:“不玩?可以啊。”他指挥棒一指,

那个男人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男人惨叫一声,掉了下去。深不见底的裂缝中,

传来了咀嚼骨骼的可怕声响。裂缝随即合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剩下的七个人,

噤若寒蝉。“还有谁有意见吗?”人羊环视一周,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杀死同伴后,

幸存者将获得对方身上所有的‘道’。并且,在接下来的十二小时里,享受绝对的安全。

”“当然”他话锋一转,“如果半小时内,棺材里还有两个活人……那么,

两个人就一起被棺材底部的机关,碾成肉泥吧。”“那么请开始你们的自由配对。

倒计时一分钟。”一个血淋淋的选择题,摆在了所有人面前。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剩下的七个人,眼神都变了。他们开始彼此审视,评估着谁是强者,谁是弱者。

谁可以成为盟友,谁又会是背后捅刀的敌人。许寂能清晰地“听”到他们内心的算计。

那个瘦弱的女人……她看起来最弱。不还是找那个瘸腿的男人吧,他肯定跑不快。

我该相信谁?猜忌和恶意,像病毒一样蔓延。许寂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棠画身上。

毫无疑问,她是最强的。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和她一组,意味着……他必须在黑暗中,

面对一个顶级的杀手。但……如果不和她一组呢?许寂的目光扫过其他人。那几个男人,

已经开始用眼神结盟。他们看向许寂的目光,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杀意。在他们看来,

许寂这个“怪物”,是比棠画更大的威胁。必须优先除掉。许寂几乎可以预见到,

无论他选择谁,最终的结果,都会变成一场二打一,甚至三打一的围攻。他没有选择。

他唯一的生路,就是走进那片最危险的……死寂之地。他朝着棠画走了过去。

棠画也正在看他。那双黑眸里,没有算计,没有犹豫,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

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找她。“和我一组?”许寂站在她面前,开门见山。“理由。

”棠画吐出两个字。“因为我们联手,可以先解决掉其他人。

”许寂说出了一个最符合逻辑的理由。他能“听”到,那边的几个人,

已经在商量着如何先联手做掉他们两个“最危险”的,再内部解决。棠画顺着他的目光,

看了一眼那几个聚在一起的男人。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冰冷的弧度。“可以。

”她答应了。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因为她也明白,这是最优解。“一分钟到!

”人羊的声音响起,“看来大家都已经找到了心仪的‘伙伴’。那么,请入棺吧!

”许寂和棠画,走向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副棺材。那几个男人,也两两一组,走向了另外两副。

只剩下最后一个落单的、腿脚有些不便的男人,他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看来有一位先生,要享受单人床了。”人羊怪笑道,“不过别担心,规则对你同样适用。

半小时后,如果你还活着,也会被碾成肉泥哦。”男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瘫倒在地。

许寂没有看他。在终焉之地,同情是最廉价,也最致命的情感。他跨进了棺材。空间很狭窄,

仅仅能容纳一个人躺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木头味。棠画也跟着躺了进来。

两人并肩躺着,身体不可避免地紧紧贴在了一起。许寂能清晰地感觉到,

身旁这具身体的僵硬。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丝极淡的、像雪后松针般的冷香。

滚开。别碰我。许寂的脑中,第一次“听”到了来自棠画的、带有强烈情绪的“心声”。

那是一种被侵犯了“边界”后,所爆发出的、极致的厌恶和杀意。这股杀意,是如此的纯粹,

如此的冰冷,以至于许寂的大脑,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刺痛。他立刻调整身体,

尽量减少与她的接触面积。“吱呀——”棺材盖缓缓合上了。眼前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

6第六章黑暗中的偷吻黑暗。无尽的黑暗。视觉被剥夺,听觉和触觉变得异常敏锐。

许寂能听到自己和身旁之人,那清晰可闻的心跳声。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

而棠画的……没有心跳。许寂的眉头紧紧皱起。不不是没有。是她的心跳,

被一种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制到了一个极低的频率。像一只正在冬眠的野兽。

随时可能醒来,发动致命一击。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杀意在黑暗中无声地流淌。

许寂知道,所谓的“联手”,从躺进这副棺材开始,就已经作废了。现在他们是敌人。

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他握紧了口袋里的那把手术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

稍稍安定了一些。他有优势。他能“听”到她的杀意。虽然他听不见她的思维,

但他能感知到,那股纯粹的、针对他的杀意,正在一点点凝聚。像一张正在拉满的弓。

他在等。等她出手的那一瞬。时间在黑暗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许寂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这种等待,比直接的战斗,更消耗心神。他甚至开始怀疑,

这是不是她的策略。用这种极致的压迫感,来摧毁他的心理防线。忽然他身旁的杀意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她放弃了。许寂的神经,没有丝毫放松,反而绷得更紧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全力催动自己的能力,试图从那片死寂的真空中,

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线索。但那里依旧是一片虚无。就在这时,棺材的另一头,

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摩擦声。许寂的瞳孔,在黑暗中猛地收缩。陷阱!

她用消失的杀意,作为诱饵,让他放松警惕。而她真正的攻击,来自另一个方向!

她是什么时候移动过去的?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是如何做到悄无声息地移动的?

许寂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让他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他猛地向身侧翻去,

试图躲开那未知的攻击。然而他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到来。他的身体,

撞上了一具柔软而冰冷的躯体。是棠画。她根本没有移动。

那……刚才的声音是……许寂的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上当了!

那声音是她故意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主动靠近她!下一秒一股尖锐的剧痛,

从他的肋下传来。他闷哼一声,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刺进了他的身体。

是那根被削尖的木棍。“为什么?”许寂咬着牙问道。他想不通。以她的身手,刚才那一击,

完全可以刺穿他的心脏。但她没有。她只是刺伤了他,让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行动力。

她在……戏耍他?“因为我想知道一个答案。”棠画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她的呼吸,

像冰冷的蛇信,拂过他的耳廓。“你到底,是谁?”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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