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铜镜里住着个两千岁女鬼在线全文阅读-主人公苏眉吕文博程宇小说
第一章没有预兆。就像所有改变命运的事情一样，它总是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降临。
我叫方闻，古董鉴定师，在这行干了七年。别人都说我有双"鬼眼"，
能从一堆赝品中挑出真货，可我自己知道，这不过是经验加直觉罢了。直到那面青铜镜出现。
那是个周三的下午，潘家园古玩市场人流如织。我照例在各个摊位间转悠，
寻找有眼缘的东西。做这行的人都知道，有时候淘宝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老刘的摊位在市场深处，他是个**湖，手里偶尔会有些好货。
今天他摊位上摆着的都是些常见的瓷片、玉佩，没什么特别的。"方师傅，今天有个新货，
你要不要看看？"老刘神秘兮兮地从摊位下面掏出一个黄布包。我心中一动。
老刘能这样郑重其事的东西，肯定不简单。黄布缓缓展开，露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青铜镜。
镜面黝黑如墨，背面铸着复杂的纹饰，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第一眼看到这面镜子，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汉代的？"我拿起青铜镜，
沉甸甸的手感让人安心。"对，汉昭宣时期的规矩镜，纹饰是典型的式样。"老刘点头，
"这是昨天一个小伙子拿来的，说是他奶奶留下的遗物，要换点钱花。
"我仔细端详着镜背的纹饰，四神兽分居四角，中央是一个奇特的符号，
看起来像是某种古代文字，但我认不出来。"多少钱？""三万。"老刘伸出三根手指。
价格不算便宜，但如果是真品的话，这个价位还是合理的。
汉代青铜镜在收藏市场上一直有稳定的价位，特别是这种纹饰清晰、品相完好的。
我正要开口还价，忽然感觉手中的镜子微微发热。奇怪，青铜在常温下不应该有这种感觉。
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在意。"成交。"回到工作室后，我将青铜镜放在鉴定台上，
准备做进一步的检测。这是职业习惯，再有经验的鉴定师也不能仅凭肉眼就下定论。
然而当我打开台灯，灯光照在镜面上的瞬间，奇迹发生了。镜面中出现了影像。不是反射，
不是折射，而是真实的画面。我看到一个身穿汉服的女子正对着镜子梳妆，她的容貌清秀，
眉眼间带着一丝忧郁。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工作过度产生的幻觉。但当我再次看向镜面时，
那个女子还在那里。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抬头看向镜面，
我们的目光隔着两千年的时光相遇。她的嘴唇微动，仿佛在说什么。虽然听不到声音，
但我竟然能读出她的唇语："救我。"镜面忽然一暗，恢复了普通青铜镜的样子。
我瘫坐在椅子上，心脏狂跳。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
但那种真实感却无法抹去。那个女子眼中的绝望，那句无声的求救，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伸手去触摸镜面，冰凉如常。但在手指接触镜面的瞬间，一股信息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汉宣帝元康三年，长安城。一个名叫苏眉的女子，因为目睹了一桩宫廷秘密，被人陷害入狱。
她即将被处死，但她是无辜的。而这面镜子，曾经是她的陪嫁之物。我猛地收回手，
信息流停止了。但我已经明白，这不是一面普通的青铜镜。
它承载着一个死去两千年女子的怨念和不甘。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喂，
请问是方鉴定师吗？"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我是今天卖给你青铜镜的人，
我叫程宇。"我心中一紧："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我想把那面镜子买回来。
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出。""为什么？你不是说要换钱花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因为...因为我梦到了我奶奶。她说镜子不能卖，
否则会有大祸。"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奶奶在梦里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那面镜子里住着一个女鬼，一直在等人救她。"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
我看向放在鉴定台上的青铜镜，镜面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芒。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我的平静生活即将结束。那个叫苏眉的女子，她在等我。等了两千年。
第二章程宇在第二天早上出现在我的工作室门口。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瘦削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一夜没睡。"方师傅，
求你把镜子还给我吧。"他一见面就说，声音里带着恳求，"我可以双倍赔偿你的损失。
"我让他坐下，倒了杯茶给他："先说说你奶奶的事。"程宇苦笑一声："我奶奶姓程，
今年刚过世。她生前一直说家里有件传家宝，让我千万不能卖。
但我当时以为她说的是那些破旧的家具，没想到是这面镜子。
""你奶奶有没有说过这面镜子的来历？""说过一些，但我当时觉得她年纪大了，
说的都是迷信的话。"程宇揉着太阳穴，"她说这镜子是从汉代传下来的，镜子里有个女鬼，
一直在等人救她。而我们家祖祖辈辈就是这个女鬼的守护者。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守护者？""对，我奶奶说我们家的先祖是汉代的一个小官，
当年那个女子被冤杀后，他良心不安，就偷偷保护了这面镜子，
希望有朝一日能为她**昭雪。"程宇的话证实了我昨天从镜子中得到的信息。
苏眉确实是被冤枉的，而程家一直在守护着这个秘密。"那你为什么要卖掉它？
"程宇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因为我觉得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我是学计算机的，
不信鬼神那一套。再说我急需用钱，女朋友要出国留学，需要一大笔钱。""现在呢？
""现在我信了。"程宇的声音颤抖着，"昨晚我梦到了那个女鬼。她穿着古代的衣服，
满脸都是血，一直在对我说'救我，救我'。然后我奶奶出现了，狠狠地骂了我一顿，
说我辜负了祖先的信任。"我看着程宇恐惧的神色，忽然意识到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如果程家真的是苏眉的守护者，那么镜子到了我手里，意味着什么？"方师傅，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这些，但求你把镜子还给我吧。我真的害怕了。"程宇近乎哀求地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程宇，如果我告诉你，我昨天也看到了那个女子，你相信吗？
"程宇的眼睛瞬间瞪大："你...你也看到了？"我点头，
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听完后，程宇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这么说，
她真的一直在镜子里？""看起来是这样。"我起身走到鉴定台前，"程宇，我有个提议。
既然我们都卷入了这件事，不如一起想办法帮她。""帮她？怎么帮？她已经死了两千年了。
""她说要我们救她，也许不是救她的生命，而是救她的魂魄。或许是要我们帮她伸冤，
让她能够安息。"程宇愣住了："可是这怎么可能？两千年前的案子，我们怎么查？
""总得试试。"我拿起青铜镜，"既然她选择了我们，就说明我们有能力帮到她。
"就在这时，镜面又开始发热。我赶紧将它放在桌上，程宇也紧张地凑过来。灯光下，
镜面再次出现了影像。这次不是苏眉梳妆的画面，而是一个更加惊心动魄的场景。
我看到苏眉被两个衙役押着走进一间昏暗的牢房。她的脸上有伤，衣服也破了，
看起来受了很多苦。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进牢房，苏眉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苏眉，你只要承认是你偷了皇后的玉佩，我就保你不死。"那个官员说。
苏眉摇头："我没有偷，是你陷害我的。""你没有证据。"官员冷笑，
"而且现在玉佩就在你的房间里找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我知道真相！
"苏眉忽然大声说，"我知道是你偷的，你想杀人灭口！"官员的脸色变了："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和皇后的秘密，我知道太子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话音刚落，
官员猛地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苏眉。画面戛然而止。我和程宇面面相觑，
都被刚才看到的画面震惊了。"这...这是真的吗？"程宇结巴地问。
我点头："应该是苏眉的记忆。她确实知道一个关于皇室的秘密，所以才被杀害。
""那个官员是谁？""不知道，但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个不小的官。
"我重新审视着青铜镜，"程宇，你家有没有保存什么关于这段历史的记录？
"程宇想了想："有一本族谱，还有一些老古董。不过都放在老家的阁楼里，
我平时不怎么关注。""我们得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程宇犹豫了一下："那...那面镜子怎么办？"我看着镜面中自己的倒影："带上它。
既然苏眉选择了我们，我们就不能让她失望。"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本地号码。
"喂，请问是方鉴定师吗？我是市博物馆的王主任。听说你最近得到了一面汉代青铜镜？
"我心中警铃大作："你怎么知道的？""有人举报说你手里有文物，
需要我们来鉴定一下真假。如果是真的，希望你能捐献给国家。"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客气，
但我听出了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我知道了，不过最近比较忙...""方师傅，
这是公事。明天下午我们会派人过去，希望你配合。"电话挂断后，我和程宇对视一眼。
"看来麻烦来了。"我说。"会不会是那个官员的后人？"程宇小声问。
这个猜测让我背脊发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苏眉的冤情至今还没有结束，
甚至她的仇人还在试图掩盖真相。我握紧了手中的青铜镜，感受着它微微的温度。
"不管是谁，我们都不能让苏眉再等两千年。"第三章程宇的老家在京郊的一个小村子里，
距离市区大约两小时车程。我们决定连夜赶过去，免得明天博物馆的人来了不好脱身。路上，
程宇给我讲了更多关于他奶奶的事情。"我奶奶叫程秀英，活了九十二岁。
她年轻时是个文化人，会写字，还会算账。村里人都很尊敬她。"程宇开着车，
眼睛注视着前方的黑暗公路，"她总是说我们程家有个使命，要为一个古人守墓。
我以前觉得她思想封建，现在才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有没有说过那个古人的名字？
""说过，叫苏眉。她说苏眉是汉代的一个宫女，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被人害死。
我们程家的先祖当时是个小官，良心发现，就承诺要为苏眉守墓，一直传到现在。
"我点点头，这和我从镜子里看到的基本一致。"对了，我奶奶还说过一句奇怪的话。
她说'时机到了，苏眉就会回来找我们'。"程宇看了我一眼，"我觉得现在就是那个时机。
"青铜镜就放在我的背包里，一路上都没有异常。但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
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让我很不安。凌晨两点，我们到了程宇的老家。
这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农村，房屋大多是砖瓦结构，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寂静。
程宇的家是一座老式四合院，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院子里有棵老槐树，树影婆娑，
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族谱和那些老东西都在北房的阁楼里。"程宇用钥匙打开房门，
"我们得小心点，这些木板年久失修，踩坏了就麻烦了。"阁楼很小，只能弯着腰走路。
程宇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在灰尘中寻找着。"找到了！
"他从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线装书，"这就是我们家的族谱。"族谱很老，
纸张都发黄了。我们小心翼翼地翻开，寻找关于汉代先祖的记录。在第三页，
我们找到了关键信息。程家始祖程文，汉宣帝时期任郎中令，
元康三年因为一桩宫廷秘案受到牵连，被贬为庶民。
临死前留下遗言：子孙后代必须为苏氏女守灵，直到其冤屈得雪。"看到了吗？
"程宇激动地指着那行小字，"程文就是我的先祖，他确实认识苏眉。"我继续往下看，
发现还有更多详细的记录。程文在遗言中说，苏眉是他的同乡，
因为目睹了皇后与大臣吕显的私情，并且知道太子可能不是皇上亲生而被杀害。
吕显为了掩盖真相，栽赃苏眉偷盗皇后的玉佩，然后将她处死。程文虽然知道真相，
但位卑言轻，无法为苏眉申冤。他只能偷偷收藏了苏眉的遗物——那面青铜镜，
并且发誓要让子孙后代记住这个冤案。"吕显？"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个人在历史上确实存在。汉宣帝时期的权臣，最后因为谋反被诛九族。
"程宇眨眨眼："你对历史这么了解？""做古董鉴定的，对各朝各代的历史都得有所涉猎。
"我合上族谱，"看来苏眉确实是被冤枉的。吕显后来被处死，证明他确实有罪。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已经知道真相了，苏眉应该可以安息了吧？"我摇摇头："不一定。
既然她的魂魄还被困在镜子里，说明单纯知道真相是不够的。也许她需要的是昭雪，
是让世人知道她的清白。"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声。程宇脸色一变："这么晚了，
谁会来这里？"我们悄悄走到窗边往下看，只见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灯还亮着。
车上下来三个人，都穿着深色衣服，其中一个还拿着手电筒。"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程宇压低声音问。我的心沉了下去。看来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而且对方明显来者不善。
"我们得走了。"我把青铜镜和族谱都装进背包，"有没有后门？""有，
厨房那里有个小门通向后院。"程宇收拾着其他的一些文件，"但是后院就是田地，
没有车的话很难逃出去。"楼下传来了撬门的声音。对方显然不准备敲门，
而是要直接闯进来。"走！"我们小心地下了楼，尽量不发出声音。
但老房子的木板还是在脚下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刚走到厨房门口，大门就被撞开了。
三个黑影冲了进来，其中一个还拿着手电筒到处照射。"在楼上！"有人大声喊道。
我们不敢停留，迅速打开后门冲了出去。后院确实是一片农田，在月光下看起来一片黑暗。
"这边！"程宇拉着我向左边跑，"那里有条小路通向村外。"身后传来了追赶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束在我们身后晃动着。跑了大概十分钟，我们终于来到村外的公路上。
这里偶尔有过往的车辆，我们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市区。"我气喘吁吁地说。
出租车司机看了看我们狼狈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你们这是？""没事，
就是在乡下玩得太晚了。"程宇强装镇静地说。车子启动了，我回头看了看，
那三个黑影已经追到了公路上，但没有车，他们只能眼看着我们离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程宇擦着额头的汗水，"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里？
"我想起了白天博物馆王主任的电话："也许有人在监视我们。
看来苏眉的秘密牵涉到的人比我们想象的多。""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先回我的工作室。
"我拍了拍背包，"至少我们现在有了线索。程文的遗言证实了苏眉的清白，
我们要想办法让更多人知道这个真相。"出租车在夜晚的城市中穿行，
车窗外的霓虹灯不断闪过。我握着背包里的青铜镜，感受着它微微的温暖。苏眉，
我们不会让你继续等下去了。第四章回到工作室已经是凌晨四点。程宇累得不行，
在沙发上倒头就睡。我却毫无睡意，一直在思考今晚发生的事情。那些追我们的人到底是谁？
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程宇老家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苏眉的真相？
我把青铜镜拿出来，放在桌上仔细观察。在灯光下，镜背的纹饰显得更加清晰。
四神兽守护着中央的神秘符号，那个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古代的印章。忽然，我想到了什么。
如果吕显真的是因为与皇后私通而杀死苏眉，那么这个秘密如果传到现在，
会牵涉到谁的利益？汉宣帝的后代？不可能，皇室早就灭绝了。那会是谁呢？我打开电脑，
开始搜索关于吕显的资料。很快，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吕显，字子都，
汉宣帝时期的大司马，因为权势过重被皇帝忌惮，最后以谋反罪被诛杀。
但是现代的历史学者对他的死因一直有争议，有些人认为他是被冤枉的。更有趣的是，
吕显有个后裔叫吕文博，现在是国内著名的历史学家，专门研究汉代历史。
而且他一直在为吕显翻案，认为吕显是被汉宣帝政治迫害的。我继续搜索吕文博的信息，
发现他不仅是历史学家，还是几家博物馆的顾问，在文物界有很大的影响力。这时，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苏眉说的是真的，吕显确实与皇后私通，
甚至太子都不是皇帝亲生，那么吕显的后代为了维护祖先的名誉，
会不会想要永远掩盖这个秘密？我赶紧搜索更多关于吕文博的资料，
发现他确实在文物界有很大的能量。很多重要的汉代文物发掘和研究都有他的参与。而且，
他还是市博物馆的特聘顾问。我想起了昨天王主任的电话。会不会是吕文博指使的？
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方先生，我是吕文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温和而有磁性。我的心跳瞬间加快，
但还是强装镇静："吕教授，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最近得到了一面汉代青铜镜，我对汉代文物很有研究，不知道能不能见面聊聊？
""现在？""如果方便的话。我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环境很安静，
适合谈事情。"我看了看还在沙发上睡觉的程宇，犹豫了一下："好吧，在哪里？
"吕文博报了地址，是市中心的一家高档咖啡厅。我决定去见见这个人，
至少要搞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程宇，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我轻轻摇醒程宇。
程宇睁开眼睛，看起来还很困："去哪里？""见个人。你把门锁好，如果有人来找，
就说我不在。"我把备用钥匙给了他，"记住，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咖啡厅在一栋高档写字楼的底层，这个时间几乎没有客人。吕文博已经在等我了，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方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吕文博站起来和我握手，"请坐，我已经点了咖啡。"我坐下后，仔细打量着这个人。
他看起来很和蔼，完全不像是会派人追杀我们的坏人。但我知道，越是这种人越危险。
"听说你对那面青铜镜很感兴趣？"我试探性地问。吕文博笑了笑："不仅仅是感兴趣，
而是很担心。"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方先生，你知道那面镜子的来历吗？""知道一些。
"我没有说得太详细。"那你知道它很危险吗？"吕文博忽然严肃起来，
"那面镜子上面附着的不是什么神灵，而是一个充满怨念的恶灵。"我心中冷笑，
但表面上还是保持镇静："你是说镜子里有鬼？""不是迷信，是事实。"吕文博凑近我，
压低声音说，"我的家族世代研究这个案子，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那个叫苏眉的女子，她不是什么无辜的受害者，而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宫女。她想要勾引皇帝，
被发现后就编造谎言陷害忠臣。""忠臣？你是指吕显？"吕文博点头："吕显是我的先祖，
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但是苏眉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就诬陷吕显与皇后私通。
虽然最后真相大白，苏眉被处死，但她的怨念太深，魂魄就被困在了那面镜子里。
"我听着吕文博的话，心中觉得可笑。他把历史完全颠倒了黑白，把苏眉说成了坏人，
把吕显说成了忠臣。"那你想怎么样？"我问。"把镜子给我，我知道怎么处理它。
"吕文博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我有专门的方法可以消除恶灵的怨念，让她真正安息。
""如果我不给呢？"吕文博的脸色变了："方先生，你不知道留着那面镜子有多危险。
苏眉的恶灵会害死接触镜子的每一个人，包括你。""是威胁吗？"我站起身来。
"不是威胁，是善意的提醒。"吕文博也站了起来，"方先生，
我希望你能理智地考虑这件事。有些秘密是不应该被揭开的。"我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
但在走到门口时，我听到吕文博在身后说："方先生，希望你不要后悔。
"这句话让我背脊发凉。回到工作室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吕文博的话。他明显在撒谎，
但他为什么这么急于得到镜子？而且，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怎么知道我有这面镜子？
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回到工作室后，我发现程宇还在睡觉。
我没有叫醒他，而是坐在桌前继续研究青铜镜。在灯光下，
我忽然发现镜背的那个神秘符号有些不对劲。它不是刻上去的，而是后来铸上去的。
而且材料和其他部分略有不同。我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
发现那个符号下面似乎还有其他的文字，但是被符号覆盖了。这面镜子被人动过手脚！
我想起了程文在族谱中的记录，他说收藏了苏眉的遗物。会不会他在镜子上加了什么标记？
我需要想办法把那个后加的符号去掉，看看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第五章去除青铜表面的后期附着物需要专业的设备和技术，
幸好我的工作室里有一套完整的文物修复工具。我小心翼翼地用化学溶剂清洗那个神秘符号，
发现它确实是后来铸上去的铜质印记。经过两个小时的细致工作，符号终于被完全去除了。
下面露出的是一段用古代小篆刻写的文字，字迹很小，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
程宇也被我的动静吵醒了，他凑过来看。"这是什么字？"他问。
.苏眉冤死...真凶吕显...皇后私通...太子非龙种...此镜为证...程文记。
"读完这段文字，我们都震惊了。程文不仅在镜背刻下了苏眉冤案的真相，
还明确指出了太子不是皇帝亲生的惊天秘密。"这就是实物证据！"程宇激动地说，
"有了这个，就能证明苏眉的清白了。"我点点头，但心中却更加担心。
如果吕文博知道镜子上有这段文字，他就更不会放过我们了。"我们得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
"我说，"只有让更多人知道真相，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怎么公布？
""我是记者出身，有一些媒体的朋友。而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消息传播很快。
"我开始思考具体的计划，"但是首先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汽车声。我走到窗边往下看，发现楼下停了两辆黑色轿车，
和昨晚在程宇老家看到的一样。"他们来了！"我急忙收拾东西，"快走！
"程宇也意识到了危险，迅速帮我打包重要的资料。我把青铜镜和族谱装进背包，
还有一些证明镜子真伪的检测报告。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敲门。"方先生，开门，
我们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需要检查一下文物。"是王主任的声音，
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检查。我的工作室在三楼，楼后有一个消防楼梯通向楼顶。
我们悄悄从后门溜出去，顺着消防梯爬到了楼顶。从楼顶可以看到楼下的情况，
那些人已经撬开了我工作室的门，正在里面翻箱倒柜。"现在怎么办？"程宇小声问。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旁边的楼房只有两层，我们可以跳过去。虽然有些冒险，
但总比被他们抓住要好。"跟我来。"我们小心地从这栋楼跳到了旁边的楼房，
然后从那边的楼梯下去。整个过程心跳得厉害，但幸好没有被发现。来到街上后，
我们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报社大楼。
"我报了我以前工作过的《晨星报》的地址。车上，我给以前的同事老张打了个电话。
"老张，是我，方闻。我现在有个重大新闻线索，想请你帮个忙。"老张是个资深记者，
我们以前合作过很多次，关系不错。"什么线索？"老张问。"汉代的一个历史悬案，
涉及皇室秘密。我有实物证据。"老张明显来了兴趣："在哪里？我现在就过来看。
"我们约在报社附近的一家茶馆见面。这里人比较多，相对安全一些。半小时后，
老张赶到了。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做新闻多年，嗅觉很敏锐。
我把青铜镜的事情完整地告诉了他，包括镜背的古文，程家的族谱，
以及我们被人追杀的经历。老张听得很认真，偶尔提几个问题。
最后他说："这确实是个重大发现，如果属实的话，会轰动整个史学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