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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冲到周茉莉的舞房。
此时周茉莉正在镜子前打扮,见她来了冷哼了声。
“哟,这是打算来向我炫耀?”
周承安已经不在,她也就没有演的必要。
云舒气得发抖,把舞服一把甩在她身上。
“周茉莉,你凭什么动我舞服?”
这是她最后一次演出,她极力想要把一切做到最好。
可偏偏周茉莉要毁了这一切!
闻言,周茉莉转身。
她脸上波澜不惊,甚至眼中洋溢着得意。
“云舒。”她挑衅地起身,“因为,你—不—配!”
一字一顿的话像冰刀一样刺进云舒心里。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一个巴掌便重重甩在了周茉莉脸上。
“你再说一遍试试?”云舒咬着牙。
可一个清脆的巴掌刚刚落下,云舒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道给推到一边。
她不解地抬头,正对上周承安怒火中烧的脸。
男人修长的身影一闪而过,立马把周茉莉扶起。
他宽阔的胸膛把周茉莉护在怀里,眼中满是关切。
云舒见状,紧紧地掐住衣角。
多么讽刺,他下意识对周茉莉的关怀。
不去问发生了什么,不管对错地......向着周茉莉。
她知道,周承安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受伤。
所以在周承安递来那种眼神时,云舒并未惊讶。
他扔下句“云舒,我对你太失望了。”便转而抱起周茉莉离开。
云舒一个人站在原地。
望着周承安离去的背影,她的心也跟着重重摔在地上。
镜子反射出此刻她狼狈的样子。
以及那条被毁掉的舞服。
云舒缓缓弯腰捡起舞服,过去的事一幕幕浮现,像走马灯似的。
曾经她多少次穿着舞服,想跳舞给周承安看。
可他从来没有,哪怕一次或者一个目光也没给过云舒。
好像刚刚一样。
这样的场景这些年反复上演过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
可是周承安,我快要死了啊......
云舒心底想,眼神晦暗。
她拖着身子走到门口,手放在把手上。
往下一按,门却未被打开。
云舒蹙眉,又接着试了几次。
大门仍纹丝不动,一股浓浓的烟味却率先涌入鼻腔。
环顾四周,赫然发现一台煤油灯被撞倒。
煤油的烛火点燃了舞服,瞬间蔓延而来。
云舒浑身一颤,瞳孔紧缩。
“周承安!”她用袖口捂住口鼻,大声呼救。
纵使生命快到了尽头,她也从没想过会用这种方式结束。
那些好友熟人的脸一幕幕闪过,像走马灯似的。
透过门缝,她隐约看见男人的背影怔了下,随即缓缓转过身子。
云舒立即大声呼救了起来——
“周承安,煤油灯点着了,这里起火了!
你快把门打开,救我出去!”
闻言,周承安不假思索地准备过去开门,可怀中的周茉莉却是一颤。
她紧紧抓住周承安的领口,“哥哥,我好疼啊......会不会脸上留疤啊。”
看着娇弱的周茉莉,周承安格外心疼。
他又记起刚才云舒打她的那一刻。
那么娇小的女孩,是自己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
就连自己也未曾有过动怒打她的时刻。
可正是这样的女孩被云舒狠狠打了一巴掌。
周承安心里虽然压着火,可毕竟是性命攸关,他还是在安慰了几句茉莉后准备转身。
周茉莉却向他递过去一个柔弱的眼神:
“哥哥,她分明是胡说,好好的房间就算是真的着火了怎么可能打不开呢?”
周承安这才停下了脚步。
他不禁思绪万千。
对啊,怎么可能突然打不开门?
这必定是云舒想挽回自己的手段。
这样想着,周承安也就索性转身,直奔医疗所了。
可门内,亲眼见证这一幕的云舒万箭穿心。
他,当真要见死不救?
周承安,为了周茉莉,你居然要扔下妻子?
云舒突然松开了握住把手的手,她像失去支点,瘫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