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陆泽渝一愣,随即讥讽道:
“我真小看了你,姜离。你为了陷害茵茵,竟编造出这么拙劣的谎言。小小三管血怎么会要人命?”
“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要诅咒,苗人真是**。别以为我不知道,孩子不是在医院就是在老宅。”
陆泽渝话音还在空中飘荡,人已转身离开。
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爬到客厅,身后蜿蜒出一条长长的血路。
我费尽最后一丝力气,给陆老爷子拨打了电话。
老爷子从老宅匆匆赶来,只见我躺在地上,嘴唇发白,身下的白裙也早已被鲜血染红。
他怒不可遏,拐杖重重杵地,厉声呵斥周围的佣人:
“你们是没看见吗?”
一旁的保姆被吓得瑟瑟发抖:
“是陆总......下令我们不准帮太太......”
在看到老爷子的瞬间,我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老爷子满脸愧疚地看向我:
“阿离,是我愧对于你。我不知道泽渝......”
“老爷子,您别说了,无论他做什么,我答应您要保他一命是不会变的......我们苗人最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我把脸别过去,泪水悄然落下:
“今天是契约的最后一天,一切都结束了,希望您答应我的事也要做到。”
离开医院后,我回陆家抱着女儿的骨灰坛准备离开,却在门口被陆泽渝拦住。
他一脸冷漠地盯着我:
“姜离,你作贼心虚下了蛊就想走是吧?”
“我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茵茵的肚子一直疼,最后竟从她肚子里爬出一条蜈蚣!整个陆家,只有你会下蛊。”
我轻轻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
“陆泽渝,我们黔地苗人的蛊,只会用来救人,不会害人。并且我早已说过,当初为了救你,我早已没有了控蛊的能力。”
林茵茵见陆泽渝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她马上跪倒在地,哭着向我磕头:
“姜**,求求您不要再用蛊虫害人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走,我离开泽渝行吗?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泽渝了。”
陆泽渝刚缓和的脸迅速沉了下去,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骨灰坛,高高举起。
“你这个满口谎话的女人,你竟敢欺负茵茵!”
语罢,他狠狠地在骨灰坛砸在地上。
我拼命想去拦,却被一旁的林茵茵拖住。
“不——”
我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陆宅。
骨灰坛碎裂的脆响炸开,我的心也随之四分五裂。
林茵茵挑衅地对我笑了笑,用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废物。”
我颤抖着跪倒在地,指尖刚触及那捧灰白,一阵狂风卷过,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抹去。
我颓然坐在瓷片上,完全不顾瓷片把我的皮肤刺破,衣服上渗出星点血迹。
陆泽渝垂下眼,一脸冷漠地看向我:
“姜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戏,那里面根本就不是骨灰,而是奶粉。茵茵都看到你亲手把奶粉装在骨灰坛里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搂着林茵茵离开,全然不顾身后的我。
我麻木地踏出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家,冰冷的风拍打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忽然,一阵熟悉的银**穿透了嘈杂的人声。
我恍惚抬头,看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身影,他朝我伸了伸手:
“阿离,这三年辛苦了,我来接你回家。”
第二天,陆泽渝在给林茵茵喂葡萄,左等右等见我还没回家,却等来了陆老爷子。
他神情不悦:
“爷爷,姜离现在闹别扭都闹那么久吗?还要告状到您那里,我真是对她太宽容了。”
但他见陆老爷子迟迟没回话,忍不住再次问道:
“姜离呢,怎么不见她人。”
陆老爷子盯着陆泽渝,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再也不会见到阿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