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血色喜宴喉咙里泛起的铁锈味让我发笑。陆临渊的喜袍真红啊,
红得像三年前他替我挡箭时溅在雪地上的血。沈明月簪头的东珠晃得人眼花,
她贴在陆临渊耳边说了什么,我那个温润如玉的夫君突然掐住我下巴灌酒。
断魂散发作时骨头会先化掉。我瘫在鸳鸯锦被上,看着自己指尖渗出紫黑色血珠。
沈明月绣着金凤的裙裾扫过我眼睛,陆临渊在解她腰封。"妹妹放心。
"嫡姐的护甲刮过我溃烂的脸,"你的凤凰骨,姐姐会好好炼成丹药的。
"黑暗吞没视野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骨断裂的脆响。"姑娘!姑娘醒醒!"剧痛。
我猛地抓住喉咙,摸到完好的皮肤。春桃端着铜盆站在床前,窗外传来熟悉的打更声。
三日前。梳妆匣里躺着那支镶毒蓝宝石的簪子,我出嫁时沈明月亲手插上的"贺礼"。
指腹抚过腕间突然发烫的凤凰纹,
脑子里"叮"地响起少年音:"毒医空间绑定成功~""谁?"铜镜突然泛起涟漪,
浮现出沈明月闺房的画面。她正用银针蘸着黑紫色液体,细细抹在我的嫁衣内衬。
镜面水纹晃动,切换到陆临渊的书房——他往合卺酒壶夹层倒粉末的动作,
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指甲掐进掌心。前世这时我还在给陆临渊绣香囊,
线脚密得能当铠甲用。"小凤凰别哭呀。"脑海里的声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笑意,
"要帮忙下毒吗?本座这有见血封喉的......""闭嘴。
"我抹掉不知何时溢出的眼泪。梳妆台抽屉最里层有个紫檀木盒,
装着去年及笄礼时外祖给的毒经。指节叩了三下盒底暗格,掉出颗蜡封的猩红药丸。
"噬心蛊?"脑海里的声音兴奋起来,"这个好!发作时万蚁噬心,
最适合......""太便宜他们了。"我掰开药丸,露出里面沉睡的金色蛊虫。
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据说能让人在极致痛苦中保持清醒。前世直到死都没用上,真是浪费。
窗外传来喧哗。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姑娘,大**的猫把您药圃毁了!"药圃里,
沈明月那只乌云盖雪的猫正撕扯我种的七星海棠。前世我心疼得直哭,
现在看着它爪子上沾的毒花粉,突然笑出声。"抱去给嫡姐吧。
"我摘下手帕按在猫爪伤口上,"就说我亲自给雪团儿包扎的。
"帕角绣着不起眼的青竹纹——和陆临渊常佩的香囊同款针脚。沈明月看到定会发疯,
毕竟她最恨别人碰她的东西。果然傍晚就传来嫡姐心悸发作的消息。我端着安神汤去探望,
在院门口撞见陆临渊。他袖口沾着七星海棠的花粉,见了我立刻后退半步。"惊凰你别过来。
"他捂着口鼻,"我花粉症犯了。"真可笑。去年七夕他为我摘满城芙蓉时可没这毛病。
我故意往前凑,看他脖颈迅速泛起红疹。"临渊哥哥。"我拽住他衣袖,
"合卺酒我想换成西域葡萄酒,听说......""不行!"他猛地抽手,
随即又放软语气,"按祖制要用女儿红,乖。"他袖袋里露出银壶一角,
和我铜镜里看见的一模一样。回房后毒医空间突然震动。药灵幻化出虚影,是个碧眼少年,
正兴奋地指着架子上新出现的青玉瓶:"快看!你报复渣男的情绪值解锁了断肠散!
"我摩挲着冰凉的瓶身。这毒最妙的是会让人肠穿肚烂却死不了,
当年师父说适合惩治负心人。"不够。"我打开妆奁,取出准备已久的嫁衣。
金线绣的凤凰在烛光下栩栩如生,每根羽毛都浸过不同的毒。窗外传来打更声。
距离前世死亡还有五十二个时辰,足够我准备一场精彩的婚宴。
第2章毒医初醒马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由远及近时,我正趴在阁楼窗台数瓦片。
春桃在身后急得直跺脚:"姑娘快回来!
要是让老爷看见您这副模样......""嘘——"我猛地撑起身子,
袖中银针已滑到指尖。那辆玄色马车转过街角,车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半截紫檀木轮椅。
就是现在。绣鞋故意勾住窗棂,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栽下去。风灌进衣袖的刹那,
我看见车夫瞳孔骤缩。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来——轮椅上的男人突然暴起,
玄色大氅在空中展开如蝠翼。"沈二**好身手。"脖颈被铁钳般的手指扣住时,
我趁机将银针扎进他膝跳穴。他肌肉瞬间绷紧的反应骗不了人,这双腿分明健康得很。
"彼此彼此。"我往他掌心塞了颗药丸,"殿下的演技可比令堂差远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招险棋我赌对了——前世太后寿宴上,
这位"残疾"太子可是徒手接住了刺客的毒镖。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他掐着我脖子的手一松,
我趁机滚到车厢角落。袖中暗藏的毒粉洒了满车,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七彩孔雀胆?
"他挑眉,"沈**见面礼真特别。"我心脏猛地一缩。这毒是外祖秘传,
世上识得的人不超过三个。
眼前男人突然与记忆里某个黑影重合——五岁那年闯进沈府药库的蒙面人,
也是这样精准地说出了每味毒药的名字。"不如殿下特别。"我盯着他扶在轮椅上的手,
虎口处有道陈年疤痕,"装瘸十年就为今天接住我?"他低笑出声,突然扯开衣领。
锁骨下方赫然是道爪痕,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沈**认得这个吗?
"我呼吸一滞。这分明是母亲独门暗器"青鸾爪"造成的伤口,
可她去世时萧云湛应该还在北疆打仗。"噬心蛊解药。"他指尖抚过伤口,"换你三日自由。
"车外突然传来春桃的尖叫。我掀开车帘,
看见沈明月最宠爱的那只乌云盖雪猫正口吐白沫倒在街心。围观人群指指点点,
有人大喊:"是沈二**的帕子!帕子上有毒!"萧云湛突然按住我手腕。他掌心烫得吓人,
腕间凤凰纹竟开始隐隐发亮:"现在相信了?你嫡姐养的可不是普通畜生。
"那只猫突然抽搐着站起来,碧绿眼珠直勾勾盯着马车。
我这才发现它吐出的白沫里裹着密密麻麻的虫卵,落地就化作黑烟消散。"噬心蛊宿主。
"脑海里的药灵突然出声,"小凤凰,你嫡姐比想象中还棘手啊。
"萧云湛似乎能听见药灵的声音,突然冷笑:"区区蛊雕也配称神兽?"他甩出枚铜钱,
那猫惨叫一声炸成血雾,落地竟凝成"弑君"二字。我后背沁出冷汗。前世直到死都不知道,
沈明月竟在十年前就种下了蛊种。难怪我那些毒药对她毫无作用......"交易成立吗?
"萧云湛扳过我下巴,"用你外祖的《毒经》换真相。"远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陆临渊带着家丁冲过来时,我故意栽进萧云湛怀里,
听见他胸腔传来闷闷的笑声:"沈二**这投怀送抱的毛病......""惊凰!
"陆临渊脸色煞白地去扯我胳膊,"太子殿下恕罪,
未婚妻她近日染了癔症......"我顺势将另一根银针扎进陆临渊合谷穴。他浑身一僵,
袖中掉出个眼熟的银壶——正是前世装合卺酒的鸳鸯转心壶。"临渊哥哥也染病了吗?
"我捡起酒壶晃了晃,"怎么手抖得比祖父还厉害?"萧云湛突然咳嗽起来,
苍白手指死死攥住我衣袖:"三日后来东宫。"他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
"带上你母亲留下的青玉簪。"陆临渊突然惨叫一声。我低头看见他掌心冒出无数血点,
眨眼间就蔓延到手腕——是那只"死猫"残留的蛊虫在作祟。"快砍了他的手!
"药灵在我脑中尖叫。我反而拉住陆临渊往家跑:"去找祖父!他书房有解药!
"转身时朝萧云湛比了个三的手势,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突然喷出口黑血。真会演。
我边跑边想,那口血里分明掺了朱砂,这男人准备得比我还充分。沈明月提着裙摆冲过来时,
我正用银簪挑陆临渊掌心的蛊虫。她突然僵在原地,
死死盯着我发间的青玉簪——那是我母亲临终前给的,据说能镇压一切蛊毒。
"妹妹何时得了这么贵重的......""嫡姐不知道吗?
"我故意让簪头的青鸾衔珠坠子晃了晃,"昨夜母亲托梦给的。"她脸色瞬间惨白。
我这才注意到她颈侧有道细如发丝的红痕,正缓缓渗出血珠——是噬心蛊反噬的征兆。
药灵突然在我脑中大笑:"妙啊!她体内蛊王闻到青鸾血的味道了!
"祖父的暴喝声从院外传来时,我迅速抹掉簪子上的血。沈明月突然抓住我手腕,
指甲深深掐进皮肉:"你以为重生就能赢?"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怎么会知道?
"因为......"她嘴唇擦过我耳垂,"是我让你重生的呀。
"第3章凤凰涅槃沈明月的话像毒蛇钻进耳道。我反手扣住她脉门,
指腹下传来诡异的双脉跳动——她身体里果然养着蛊王。"妹妹抖什么?
"她嘴唇涂着凤仙花汁,红得像刚饮过血,"你以为噬心蛊是给你准备的?
"陆临渊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我转头看见他掌心钻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线虫,
正顺着血管往胳膊上爬。祖父带着药童冲进来,见状直接一记手刀劈晕了他。"都出去!
"老爷子白胡子直颤,"惊凰留下帮忙。"沈明月临走时往药炉里扔了把东西。
青烟腾起的瞬间,我腕间凤凰纹突然发烫。药灵在脑中冷笑:"雕虫小技,也配叫离魂香?
"祖父突然按住我肩膀:"青玉簪给祖父看看。"他枯瘦的手指抚过簪头的青鸾纹,
突然狠狠扎进陆临渊心口。黑血喷溅在窗纸上,竟显出个诡异的凤凰图腾。
"果然......"祖父声音发抖,"明月那丫头竟真练成了移魂蛊。"我浑身发冷。
前世陆临渊给我灌毒酒时,额间也曾闪过这样的红痕。药炉突然炸开。祖父猛地推开我,
自己却被飞溅的铜片割破喉咙。
他倒地前死死盯着我:"惊凰...逃..."沈明月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抱起祖父尚温的尸体,摸到他袖袋里藏着的火折子。"药灵。"我擦燃火折扔向药柜,
"烧了这。"百年药库燃起滔天大火时,我抱着祖父冲进密室。这里藏着母亲留下的青铜匣,
打开瞬间,一只碧色蛊虫闪电般钻入我眉心。
剧痛中浮现零碎记忆——五岁的沈明月把我推下枯井,井底堆满孩童白骨。
她蹲在井口笑:"好妹妹,把你的凤凰命借姐姐用用?""想起来了?
"药灵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当年是老朽用最后灵力送你重生。"我摸到脸上冰凉的泪。
原来所谓嫡姐,早在我五岁时就换了芯子。婚宴当日,我穿着浸过解药的嫁衣,
看陆临渊脸色惨白地走来。他右手裹着纱布,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脚印。
"一拜天地——"我故意踩住他衣摆。他踉跄着扑倒,撞翻了合卺酒。
沈明月在喜堂主座轻笑,指尖有红光闪过。陆临渊突然抢过酒壶猛灌。喝到第三口时,
他裤管突然渗出黄色液体。宾客们掩鼻后退,有人惊呼:"陆公子失禁了!
"我装作惊慌扑向观礼席,袖中药粉簌簌落在沈明月裙摆。她正要起身,腰间玉佩突然炸裂,
周身腾起黑色凤影。"凤命有异!"钦天监监正打翻了罗盘,"黑凤压运,大凶之兆啊!
"沈明月猛地抬头。她瞳孔变成诡异的竖瞳,脖颈浮现鳞片状纹路。
我趁机将青玉簪掷向陆临渊,他惨叫一声开始呕吐,吐出的竟是活蹦乱跳的蛊虫。"沈惊凰!
"沈明月声音变成男女混响,"你以为这样就能破局?"她撕开繁复的嫁衣,
露出心口嵌着的血色玉石——那分明是我的凤凰骨!宾客们尖叫逃窜,
我却被无形力量钉在原地。轮椅碾过青砖的声音由远及近。萧云湛手持青铜剑劈开黑雾,
剑锋直指沈明月咽喉:"假凤命格也敢现形?"沈明月狂笑着拍碎桌案。
碎木中飞出无数毒虫,却在接近我时突然自燃。我这才发现腕间凤凰纹已蔓延到锁骨,
皮肤下流淌着金色微光。"殿下小心!"我推开萧云湛,徒手抓住射向他的毒镖。
鲜血滴落处,地面腾起青烟。沈明月突然僵住。她盯着我流血的手掌,
表情像见了鬼:"你的血...怎么会..."萧云湛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
他扯开大氅露出满臂符咒,青铜剑燃起幽蓝火焰:"十年前你杀我三百暗卫时,可想过今天?
"沈明月转身就逃。我甩出浸过血的银针,却见陆临渊突然扑上去抱住她双腿。
他皮肤已溃烂见骨,嘶吼着:"把命还给我!""废物!"沈明月一脚踢碎他天灵盖。
脑浆迸溅中,有什么东西从他耳孔钻出,眨眼化作黑烟消散。
药灵突然在我脑中厉喝:"小凤凰咬破舌尖!"我猛地咬下去。血雾喷在沈明月脸上,
她突然发出禽鸟般的尖啸。黑色凤影从她天灵盖冲出,在半空碎成光点。沈明月软倒在地,
七窍流血。我掰开她手指,
发现掌心攥着半块凤凰玉佩——和我母亲遗物正好能拼成完整一块。
萧云湛的剑尖抵住她喉咙:"说,剩下半块凤凰骨在哪?
""在......"沈明月突然诡笑,"在你们孩子体内啊。"我胃里翻江倒海。
前世流产时那团血肉模糊的胚胎,竟被做成了容器?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
萧云湛脸色骤变:"父皇的黑龙卫。"他挥剑斩下沈明月头颅,却见那脑袋落地就化作青烟。
无头尸体爬起来,蘸血在地上画了个符咒。"没用的......"她胸腔发出笑声,
"我在钦天监等你......"萧云湛拉着我跳窗时,整个喜堂突然塌陷。火光中,
我看见陆临渊的残骸拼成个"弑"字。"别回头。"萧云湛捂住我眼睛,
"你嫡姐用三百童男童女炼的替身蛊,这只是其中之一。
"我扒下他手掌:"殿下现在肯说实话了?"他抹去我脸上血渍,突然吻下来。
唇齿间渡来颗腥苦的药丸:"咽下去,能暂时压制凤凰血。"药灵在我脑中炸毛:"呸!
这厮把本座本体炼成丹了!"黑龙卫的铁蹄声已到街口。萧云湛突然撕开前襟,
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那形状竟与我腕间凤凰纹一模一样。"现在信了?
"他把我推上马车,"上辈子为你屠城的人,是我。
"第4章太子现踪马车冲进东宫侧门时,我袖中的银针已经抵住萧云湛咽喉。
他胸口那道疤还在渗血,沾湿了我半边衣袖。"解释。""嘘——"他突然捂住我嘴。
车顶传来"笃笃"两声,像是鸟喙啄击。萧云湛指尖弹出一枚铜钱,
车外立刻响起重物坠地声。掀开车帘,地上躺着只青铜铸造的机关鸟,眼睛部位还在转动。
我认得这玩意——前世沈明月书房里摆了一排。"监视用的。"萧云湛碾碎鸟头,
里面掉出半截人指骨,"你嫡姐比想象中更谨慎。"他拽着我穿过密道时,我故意落后半步。
银针在掌心转了个圈,沾上他后颈渗出的汗珠——得验验是不是易容。针尖刚碰到皮肤,
他突然反手扣住我腕子:"沈姑娘就这点伎俩?"密道尽头是间冰窖。
中央铁链锁着个人形生物,听见动静猛地抬头。
我胃里翻涌——那团溃烂的肉块居然是陆临渊!"惊喜吗?"萧云湛扳过我下巴,
"你逃婚时,本王顺手捞回了前未婚夫。"陆临渊的左眼已经化成脓水,右眼却死死盯着我。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腐烂的嘴唇蠕动着,依稀能辨出是"救我"。
药灵在我脑中吹口哨:"妙啊!这程度还能喘气,当药人最合适!
"萧云湛突然往陆临渊嘴里塞了颗药丸。肉块立刻剧烈抽搐,皮肤下鼓起无数小包,
像有虫子在爬。"噬心蛊的改良版。"他递给我本册子,"每天记录反应。"我翻开册子,
前几页已经写满。字迹工整得像誊抄的药方,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初七,喂鹤顶红,
两个时辰后肝脏溃烂,仍能说话"。"殿下好雅兴。"我撕下那页纸,"拿活人试药?
""比不上沈姑娘。"他突然扯开我衣领,指腹擦过锁骨下方的凤凰纹,"用自己养蛊,
够狠。"我浑身一僵。这处纹身是今早才出现的,连春桃都没发现。冰窖突然剧烈震动。
萧云湛猛地将我扑倒,三支毒箭擦着他后背钉入墙壁。箭尾系着的纸条自燃,
浮现出血字:"午时三刻,拿凤凰骨换陆郎全尸"。"蠢货。"萧云湛碾碎灰烬,
"这时候还想着情郎。"我蹲到陆临渊跟前,往他溃烂的耳洞里灌了滴血。
他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嚎叫,
皮肤表面浮现出金色纹路——和沈明月心口那块凤凰骨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原来如此。
"我掰开他牙关,"她把凤凰骨碎片种在你体内了。"萧云湛突然用剑挑开陆临渊肚皮。
腐烂的内脏里,有块指甲盖大小的金红色骨头正在发光。"别碰!"我打落他的手,
"沾了人血的凤凰骨会反噬。"药灵突然在我脑中尖叫:"小心背后!"我旋身甩出毒针。
暗处传来闷哼,有个黑衣人轰然倒地。尸体迅速融化,
最后只剩摊黑水和半截青玉簪——和我母亲那支一模一样。
萧云湛脸色骤变:"黑龙卫里有你嫡姐的人。"他拽着我冲进另一条密道。
身后传来机关转动声,整面冰墙突然坍塌,露出后面成排的刑架。
每个架子上都挂着血肉模糊的人体,胸口统一烙着凤凰纹。"这些年找到的替身蛊。
"萧云湛声音发冷,"你嫡姐用活人养凤凰骨。"最末的刑架上拴着个少女。
我拨开她糊在脸上的头发,呼吸停滞——那分明是十二岁时的我!"赝品。
"萧云湛一剑贯穿少女眉心,"她培养了上百个你。"少女的尸体倒地就化成了黑水。
水面映出我扭曲的倒影,突然诡异地眨了眨眼。"镜蛊!"我拽着萧云湛暴退,
"她在通过这个监视——"话没说完,地面突然裂开。陆临渊的残肢从裂缝中爬出,
腐烂的手指死死抓住我脚踝。他腹腔里钻出密密麻麻的红线虫,眨眼间就爬满我小腿。
萧云湛挥剑斩断那些虫子。断肢却突然爆炸,脓血里飞出无数带翅蛊虫。
我甩出浸过凤凰血的银针,虫子们却在半空组成个"死"字。"雕虫小技。
"药灵突然操控我右手,凌空画了个符。蛊虫纷纷自燃,灰烬里浮现出地图残片。
萧云湛用剑尖挑起那片灰:"皇陵?"我忽然想起前世死前,沈明月说过的话。
她说我的凤凰骨会埋在"龙气最盛之处"——可不就是皇陵?
地牢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挣断的声响。萧云湛把我推进密道:"去药房拿赤硝粉,越多越好。
""你呢?"他扯开衣襟露出满身符咒:"会会老熟人。"我转身就跑。
背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热浪掀飞了我的发簪。药灵突然厉喝:"左转!墙上有机关!
"指尖碰到块凸起的砖。暗门滑开的瞬间,我撞进个血腥味扑鼻的房间。
中央铁床上捆着个人——是双腿尽断的陆临渊!不,是两个陆临渊。左边那个皮肤完好,
右边那团烂肉正在融化。他们同时抬头,
异口同声:"惊凰救我......"药灵笑得打跌:"有意思!替身蛊遇上凤凰血,
分不清哪个是真货了。"我掏出银针扎进左边那个的眉心。他惨叫一声开始融化,
露出森森白骨。右边那个却突然诡笑,
皮肤下钻出红线虫:"你永远分不清......"萧云湛浑身是血冲进来时,
我正往两个陆临渊嘴里灌毒药。他愣了下,突然大笑:"沈姑娘比本王想象的还疯。
""彼此彼此。"我踢开融化的残肢,"殿下装瘸十年,不就想看这场面?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掐住我脖子按在墙上:"你以为我在演戏?"撩起裤管,
他小腿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那是长期封穴留下的。"每三天就要重新封脉。
"他声音发冷,"否则会变成你看到的那些怪物。
"药灵突然在我脑中倒吸冷气:"他体内有半截凤凰骨!
难怪能抗住噬心蛊......"窗外传来号角声。萧云湛猛地推开我,
青铜剑横在胸前:"父皇亲自来了。"我摸到袖中冰冷的瓷瓶。
这里面装着用凤凰血炼制的剧毒,足够放倒整支黑龙卫。"沈惊凰。"萧云湛突然喊我全名,
"若今日事败,你会不会后悔逃婚?"我拔掉瓶塞,将毒液倒在剑锋上:"比起当棋子,
我宁愿当执棋的疯子。"第5章蛊毒交锋毒液顺着剑锋滴落,
青石地面立刻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萧云湛突然抓住我手腕,将剑尖转向自己心口。
"你干什么?"我急忙撤力,剑锋还是划破他衣襟。暗红色的血渗出来,竟带着细碎的金芒。
"记住这个位置。"他握着我的手往伤口按,"凤凰骨就嵌在这里。
"掌心触到块坚硬的凸起,烫得我指尖发颤。药灵在我脑中尖叫:"快松手!
他的骨在吸你的血!"黑龙卫的脚步声已经逼近院门。萧云湛突然撕开前襟,
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那形状像被猛禽啄出的血洞。"十年前你救过我。
"他塞给我个冰凉的东西,"现在轮到我了。"那是半块青铜虎符,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我猛然想起五岁那年,在后山捡到的重伤少年。当时他心口插着半截断剑,
我偷偷用母亲的金疮药救了他三天。"是你......"号角声突然变成凄厉的惨叫。
院墙外腾起诡异的绿雾,凡是沾到的侍卫都开始融化。萧云湛猛地推开我:"赤硝粉!快!
"我扑向药柜时,屋顶突然坍塌。沈明月踩着瓦砾飘然而下,红衣翻飞如血浪。
她指尖缠绕着红线,另一头系在陆临渊腐烂的脖颈上。"好妹妹。"她轻笑,
"姐姐来取凤凰骨了。"陆临渊突然暴起,腐烂的手爪直掏我心口。我侧身闪避,
袖中药粉洒在他脸上。皮肉烧灼的滋滋声中,
他居然还在笑:"惊凰...我们拜过堂的......""闭嘴!"我斩断那些红线,
陆临渊立刻瘫软如泥。沈明月不慌不忙又掏出个木偶,咬破指尖往上面一抹。地面突然裂开,
爬出十几个"陆临渊"。他们有的完好无损,有的腐烂流脓,却齐声喊着我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