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我用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江宴的脸被打偏过去,
脸上很快浮起五道指印。他慢慢转过头,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他伸出舌头,
舔了下破了的嘴角。那动作,又野又狠。“许念,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以为他会发火,
会像以前一样羞辱我。但他没有。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全是痛苦和疯狂。
“你告诉我,”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你到底有没有...哪怕一秒钟,爱过我?
”我的心,猛地一颤。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那些我刻意忘记的、我们之间零星的温暖,
突然冒了出来。他带我去看极光,我生病时他笨手笨脚地给我熬粥,我被他朋友为难时,
他会冷着脸护着我...可是,这些温暖,跟他给的伤害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何况,
我们之间,还隔着席宇的死。我逼自己狠下心,残忍地开口:“没有。”“江宴,
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恶心。”“我爱的,从来只有席宇。你在我眼里,
就是个会走路的提款机。”这话一出,他脸上的血色“唰”一下就没了。他后退一步,
站都站不稳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怪物。“提款机...”他喃喃自语,然后,
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好...好一个提款机...”“许念,你真狠。”他转身,
回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签上名,扔给我。“合作,我签了。”“现在,
你可以滚了。”“滚出我的世界,永远别再出现。”我拿起合同,
看着他苍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心里没有报复的**,反而堵得慌。我转身,
几乎是逃出了他的办公室。5项目拿下了,我成了公司的功臣。顾川亲自给我办了庆功宴。
宴会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告白。“许念,我喜欢你。不是上司对下属,
是男人对女人。”“我知道你的过去,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在医院第一眼看到你,
我就想保护你。”“给我个机会,好吗?”他帅,有钱,温柔,强大,
是所有女人都想要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给了我尊重和安全感。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也许,我该开始新生活了。我点了点头。顾川追我,很用心。接我下班,
送早饭,我病了他比谁都急。他不像江宴,把爱挂在嘴上。但他用行动证明,他很珍惜我。
在他身边,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公主。我慢慢地,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开始享受现在的生活。
我以为,我和江宴,真的不会再有关系了。可是,我错了。那天,我和顾川在餐厅吃饭,
江宴突然出现了。他比上次更瘦,更憔悴,眼下乌青很重,一身酒气,像个鬼。
他直直地走到我们面前,一双红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声音沙哑。“念念,跟我回家。
”顾川站起来,把我护在身后,语气冰冷:“江先生,请你放尊重。念念现在是我女朋友。
”“你的女朋友?”江宴冷笑,笑得发疯,“她是我的人!是我花了上千万养了三年的女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碰她?”“江宴!”我气得发抖,“你别太过分!”“我过分?
”他指着我,眼眶通红,“许念,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是我不够有钱,
还是不够爱你?”“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头看看我?
”我看着他疯魔的样子,只觉得可悲又可笑。“江宴,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你的东西跑了。”“你爱的,只有你自己。”我的话,
又像刀子一样刺中了他。他痛苦地闭上眼,身体晃了晃。
“不是的...不是的...”“江先生,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顾川冷冷地说。
江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顾川,最后,惨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走了。他的背影,
看着真像条被扔掉的狗。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又开始疼了。6江宴彻底消失了。
听小张说,他解散了乐队,卖了所有跑车,一个人出了国,谁也联系不上。我松了口气,
又觉得心里空空的。我和顾川的感情,越来越好。半年后,他向我求婚了。
房间里铺满了玫瑰和蜡烛,他单膝跪地,拿出了一枚大钻戒。“念念,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睛,含着泪,点了点头。“我愿意。”我们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
我以为,好日子终于要来了。就在婚礼前一周,我接到江宴助理小张的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许**,求求你,救救宴哥吧!”我心里一咯噔:“他怎么了?
”“宴哥他...他快不行了。”原来,江宴根本没出国。他把自己关在我们以前的公寓里,
不吃不喝,靠酒精和药活着。他的胃早就坏了,这次是急性胃穿孔大出血,被发现时,
人已经休克了。“医生说,他自己不想活了,不配合治疗。”“许**,
我知道我不该打扰你,可是,宴哥他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叫你的名字。”“我知道,
只有你能救他。”“求求你,去看看他吧。”挂了电话,我心乱如麻。我把事情告诉了顾川。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抱住我。“去吧。”“我不想你后悔。”“不管你做什么决定,
我都支持你。”我看着他,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顾川,对不起。”“傻瓜,
”他温柔地擦掉我的眼泪,“去吧,我等你回来。”7我赶到医院,推开病房门,
全是消毒水味。江宴躺在病床上,脸白得像纸,嘴唇干裂,手上插着管子,
整个人瘦得脱了相,只剩一把骨头。要不是那张脸还帅得过分,我几乎认不出他。
这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宴吗?我的心,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我走到床边,
轻轻坐下。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看到我,他暗淡的眼睛里,
亮了一下,但很快又灭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哑得像砂纸。“我在做梦吗?”“许念,
你怎么会来?”“你不是...最恶心我吗?”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江宴,
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折磨?”他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我是在赎罪。
”“赎什么罪?”他没回答,只是慢慢闭上眼,好像用光了力气。我在病房陪了他一夜。
第二天,他醒来时,精神好了点。他看着我,忽然说:“许念,你陪我去个地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