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之想要见Echo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傅家炸开了锅。
我爸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攀上顾家这棵大树的绝佳机会。
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试图找出这个叫Echo的画家到底是谁。
傅明珠也一改之前的鄙夷,开始疯狂地研究Echo的画风,甚至买通了“观想”画廊的内部人员,想要拿到Echo的资料。
她拿着几张打印出来的我的画,在我妈面前信誓旦旦:
“妈,你看,这个Echo的画风,跟我还挺像的。说不定顾总就是透过她的画,看到了我的影子。”
我妈深以为然,第二天就给我姐请了京城最好的美术老师,让她临摹我的作品。
她们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讨论着,如何成为Echo,如何借着这个身份,去接近顾晏之。
我哥傅明屿则冷静一些,他找到了我,话里带着施舍般的优越感。
“昭昭,你不是也喜欢画画吗?帮我看看,这个Echo,圈内有没有人认识?”
他以为,我的喜欢画画,还停留在涂鸦的水平。
他不知道,他费尽心思想要寻找的Echo,就是他最看不起的妹妹。
我垂下眼,掩去所有的情绪,轻声说:“我不认识。”
一个星期后,傅明珠画出了一幅足以以假乱真的临摹品。
我爸通过关系,将这幅画送到了顾晏之面前,并且暗示,傅明珠就是Echo。
不过,因为傅明珠没学多久,我爸难得想到了我。
让我也临摹一幅作为备用方案。
当然,看着我爸唉声叹气的模样,估计也没觉得这个备用方案能成功。
在他心里,如果傅明珠都不行,那我这个废物肯定也不行。
站在一旁的傅明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用新做的指甲点着我的画板,满眼轻蔑:“爸,你让她画?她这个废物从小到大就没干成过一件事,别到时候画出来的东西,丢了我们傅家的脸。”
我爸叹了口气,没反驳,显然是默认了傅明珠的说法。
“备用方案而已,总比没有强。”
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所有的情绪,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成为备用方案,已经是傅家对我最大的器重了。
我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整整两天。
她们以为我在临摹,在拙劣地模仿那个她们永远也够不到的Echo。
她们不知道,我才是Echo。
我没有临摹,而是画了一幅全新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