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星光入笼京市的夜,从来都是两极分化。一边是老旧胡同里早早熄灭的灯火,
伴着几声犬吠沉入梦乡;另一边,则是霓虹璀璨、永不落幕的名利场。今晚,
位于CBD核心的“铂悦宫”酒店,
正上演着本年度最受瞩目的一场盛宴——影后秦雯与鸿宇集团太子爷孙德明的订婚宴。
闪光灯如同不要钱的白昼,将酒店门口的红毯区域映照得恍如幻境。香槟塔折射出炫目的光,
衣香鬓影间,窃窃私语声从未停歇。“啧,真是好命。演了几部戏,还真让她攀上高枝了。
”“谁说不是呢,孙家那样的门第,竟然真点头让个戏子进门。”“嘘——小声点!
人家现在是影后,正经艺术家。再说了,你看她那脸,那身段,
孙大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也不是没道理……”议论声中,今晚绝对的主角——秦雯,
正挽着未婚夫孙德明的手臂,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接受着四面八方的注视和祝福。
她身上那件由意大利大师亲手打造的定制款星空礼服,缀满了细碎的钻石,行走间流光溢彩,
与她颈项间那枚价值连城的鸽血红宝石项链交相辉映。这一切,
都无声地宣告着她此刻的身份与荣耀。孙德明侧头,在她耳边低语,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掌控欲:“累不累?再坚持一下,应付完几个主要投资人,
我们就可以先走。”秦雯微微摇头,仰头看他,眼底是全然信赖的光芒:“不累,
有你在就好。”她的话是真心的。抛开孙家的财富地位不谈,孙德明在她事业最低谷时出现,
用强势而温柔的姿态为她摆平了棘手的合约纠纷,为她铺平了通往影后的星路。
他满足了她对爱情和安全感的所有想象,让她这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看尽世间冷暖的人,
第一次有了尘埃落定的归属感。然而,在她目光无法触及的角落,
孙德明与不远处一位集团元老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多少新婚的喜悦,
更像完成了一桩稳赚不赔的收购。宴会厅二楼,VIP休息室内。孙家的当家主母,
孙德明的母亲——周佩蓉,正端着一杯红茶,慢条斯理地听着管家汇报宴会的细节。
她年过五旬,保养得宜,眼角只有些许细纹,浑身上下是多年养尊处优蕴养出的威严与疏离。
她身上没有过多华丽的珠宝,只腕间一枚冰种翡翠镯子,价值便足以抵得上一套豪宅。
“夫人,仪式环节都很顺利,媒体那边也打点好了,通稿会重点突出两家联姻,天作之合。
”管家躬身道。周佩蓉“嗯”了一声,放下茶杯,目光透过单向玻璃,
落在楼下那个光芒万丈的准儿媳身上。“模样是没得挑,事业上也勉强够看。”她语气平淡,
听不出喜怒,“就是这出身……太单薄了些。父母不详的孤儿,
在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浸了这么多年……”管家垂首,不敢接话。“罢了。”周佩蓉挥挥手,
“德明喜欢,人也还算乖巧懂事。最重要的是,身体好,将来能给孙家开枝散叶。
只要她能尽快生下孙子,过往一切,孙家都可以不计较。”她的目光锐利起来,
像评估一件珍贵的瓷器:“告诉德明,既然定了,就抓紧。我们孙家的血脉,必须尽早落地。
”宴会接近尾声,秦雯在助理的陪同下回到专属休息室换装。
她踢掉脚上让她步履维艰的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长长舒了口气。
助理小杨一边帮她整理后续的常服,一边忍不住感叹:“雯姐,你今天太美了!
孙总看你的眼神,简直能溺死人!以后你可就是孙太太了,再也不用在剧组没日没夜地熬了。
”秦雯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眉眼含春的自己,心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孙太太。
这个称呼,意味着她将告别过去那个需要拼命争取、时刻担心被替代的演员秦雯。
她将拥有一个家,一个强大的、足以庇护她一生的港湾。
她想起孙德明向她求婚时说的话:“雯雯,嫁给我。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你再也不需要那么辛苦。我会为你遮风挡雨。”那一刻,她泪流满面,
以为自己漂泊已久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宿。可为什么,心底深处,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
像蛛网般缠绕呢?或许是她敏感了。她甩开那丝疑虑,重新挂上完美的笑容。她告诉自己,
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她爱孙德明,也渴望那个被他描绘的、安稳的未来。她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她刚刚偷**下的、与孙德明的合影。照片里,她笑靥如花,孙德明侧头看着她,
目光深邃。她动动手指,将照片设置为微博头像。瞬间,粉丝的祝福和惊叹淹没了评论区。
看着那不断跳动的消息提示,秦雯的心渐渐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填满。她成功了。
她不仅赢得了事业上的桂冠,更赢得了人人艳羡的爱情和婚姻。她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
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如同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然而,她忘记了,
童话从来只讲到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却从未提及,城堡里的生活,
远比森林更加复杂和残酷。此时的她,还沉浸在“星光入笼”的梦幻与喜悦中,全然不知,
这华丽的牢笼,一旦关上,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挣脱。窗外,京市的夜依旧繁华。
属于秦雯的童话,刚刚拉开序幕,而命运的暗涌,已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滋生。
2裂痕初现时光荏苒,一年半后。孙家半山别墅的主卧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厚重的丝绒窗帘将外面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盏昏黄的壁灯,
勾勒出床上那个单薄身影的轮廓。秦雯靠在床头,脸色苍白,额上沁着虚弱的冷汗。
她刚出月子不久,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比身体更冷的,是她的心。怀里,
女儿苹果(孙明玥)正睡得香甜。小家伙粉雕玉琢,呼吸均匀,
完全不知道围绕自己出生所掀起的一场家庭风暴。房门被轻轻推开,
负责照顾她的月嫂王姨端着一碗补汤走进来,看到秦雯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太太,
多少喝点吧,您这身子不补回来,以后要落病根的。”王姨将汤碗放在床头柜上,
压低声音劝道。秦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王姨,先放着吧,我待会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王姨叹了口气,目光怜爱地落在苹果脸上:“**多可爱啊,
长得跟您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将来肯定是个大美人。”这话像一根针,
轻轻刺破了秦雯强装的镇定。她抱紧女儿,指尖微微发抖。可爱?美人?这些词在孙家,
尤其是在她婆婆周佩蓉眼里,一文不值。她清晰地记得,半个月前,
她在医院历经十二个小时的阵痛,终于生下女儿。当她从虚脱中醒来,
满怀喜悦地看向丈夫和婆婆时,看到的,却是孙德明脸上难以掩饰的失望,
和周佩蓉那瞬间冷若冰霜的表情。“是个女儿?”周佩蓉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仿佛在确认一件不合格的商品。孙德明沉默地点了点头。那一刻,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预定的庆祝仪式取消了,络绎不绝前来道贺的亲友,
也被周佩蓉以“产妇需要静养”为由,草草打发。原本应该充满欢笑的产房,
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冷清。出院回家后,这种冷清演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忽视。
周佩蓉再也没来看过孙女一眼,只让管家送来了几件颜色寡淡、质地普通的婴儿衣服,
与孕期时准备的、堆满整个房间的顶级男婴用品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孙德明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身上时常带着不同的香水味。每当秦雯试图跟他沟通,
想为女儿办个满月宴时,他总是显得极其不耐烦。“一个丫头片子,办什么满月宴?
不够丢人的!”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尖锐的词语形容他们的女儿。秦雯如遭雷击,
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那个曾对她百般呵护的男人口中说出的。“德明,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是我们的女儿啊!”她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孙德明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语气冰冷:“秦雯,你最好认清现实。孙家需要的是儿子,是能继承家业的嫡孙!
你生了个女儿,知道外面多少人在看我们孙家的笑话吗?”他看着她苍白的脸,毫无怜惜,
反而带着一种迁怒:“早知道你的肚子这么不争气……”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但那眼神里的鄙夷和嫌弃,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将秦雯的心捅得千疮百孔。从那天起,
裂痕如同冰冷的瓷器上的纹路,在这个华丽的家里,无声却迅速地蔓延。
“哇——”怀里的苹果忽然哭了起来,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秦雯连忙收回思绪,
熟练地检查她是饿了还是需要换尿布。她撩起衣襟,开始喂奶。看着女儿用力吮吸的小嘴,
感受到那小小的、全心全意依赖着她的生命,秦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
落在女儿娇嫩的脸颊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女儿的出生,没有带来喜悦,反而成了她的原罪?
就因为她不是个男孩吗?“王姨,”她轻声问,像在寻求一根救命稻草,
“德明……今天有问起过苹果吗?”王姨面露难色,支吾了一下,
还是说了实话:“先生一早就出去了,没……没特意问起。”心,又沉下去几分。这时,
门外传来脚步声,以及周佩蓉和另一个女人的谈话声,那声音有些耳熟,
是常来拜访周佩蓉的一位世家太太。“佩蓉,你也别太操心,德明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的是。
”那女人安慰道。周佩蓉冷哼了一声,声音清晰地透过门缝传进来:“年轻?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他都会满地跑了!娶了个戏子回来,果然上不了台面,
连个儿子都生不出,白白浪费了我一番心血。早知道,当初就该坚决反对到底!”“唉,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不过是个女儿,以后再生就是了……”“再生?就她那个身子骨?
我看悬!我们孙家的香火,难不成要断在她手里?”声音渐渐远去,后面的话听不清了,
但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秦雯心上。
戏子……生不出儿子……浪费心血……断送香火……原来,在婆婆眼里,她自始至终,
都只是一个生育工具,一个身份低微、侥幸爬进豪门的戏子。她的价值,仅仅在于她的子宫,
而她,却交出了一份“不合格”的答卷。怀里的苹果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停止了吮吸,
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秦雯低下头,用脸颊贴着女儿温热的小脸,
泪水汹涌而出。“苹果,对不起……是妈妈没用,
是妈妈让你一出生就不被欢迎……”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她曾经以为,只要她足够好,
足够努力,就能赢得孙家的认可,就能配得上孙德明。可现在她才明白,
有些偏见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她取得多大的成就,在有些人眼里,
她永远都是那个“父母不详的戏子”。而她的女儿,也因此被贴上了“赔钱货”的标签。
华丽的卧室,精致的摆设,昂贵的衣物……这一切曾经象征着她成功的物质,
此刻都变成了巨大的讽刺。她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困在这镀金的笼子里,
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寒冷和孤独。裂痕,已经出现。并且,正在以不可逆转的速度,不断扩大。
3验亲之辱苹果的哭声,像一根细线,勉强维系着秦雯摇摇欲坠的世界。然而,
这最后的慰藉,也即将被无情斩断。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阳光勉强挤过厚重的窗帘,
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晕。秦雯正抱着苹果在落地窗前轻轻哼着歌,
试图哄睡有些闹觉的女儿。产后近两个月,她的身体依旧虚弱,但更让她心力交瘁的,
是这别墅里无处不在的冰冷视线。孙德明已经有近一周没有回家了,电话也总是匆匆挂断。
周佩蓉更是当她如同空气,偶尔在餐桌上遇见,那目光也像是淬了冰,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厌弃。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不是王姨那种轻缓的步子,
而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秦雯的心莫名一紧。门被推开,
进来的不是孙德明,而是周佩蓉,以及跟在她身后的一位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
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孙德明走在最后,脸色阴沉,目光回避着秦雯。“妈,
德明……”秦雯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苹果,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她。周佩蓉没有理会她的招呼,她的视线先是落在秦雯怀里的孩子身上,那眼神,
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孙女,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真伪。然后,她的目光才转向秦雯,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这位是张律师。”周佩蓉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事,“今天来,是为了处理一件关乎孙家血脉的大事。
”“血脉?”秦雯的嗓音干涩,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发抖,“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苹果是德明的女儿,是孙家的孩子,这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孙德明烦躁地别开脸,
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冷漠。周佩蓉冷笑一声,
那笑声像刀片刮过玻璃,刺耳又冰冷:“孙家的孩子?秦雯,有些话,本来不想说得太明白,
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但你既然问了,我也不妨直说。”她上前一步,
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住秦雯:“从你怀孕到生产,时间上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你这肚子,
未免也太不争气了些。我们孙家几代单传,到了德明这里,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个孙子,
结果呢?你生了个女儿!”她的语气陡然拔高,带着积压已久的怒火和鄙夷:“这也就罢了!
可你看看这孩子,眉眼间有哪一点像我们德明?倒十足十随了你这张脸!
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厉害,都说我们德明替别人养了孩子!我们孙家,丢不起这个人!
”轰——!如同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秦雯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周佩蓉,又看向一言不发的孙德明,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们怀疑……怀疑苹果不是德明的孩子?”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比任何诋毁她演技、抹黑她人品的谣言,都要恶毒千百倍!
这是对她人格、对她对婚姻忠诚最彻底的否定!“不然呢?”周佩蓉嗤笑,
“难道要我们孙家,不明不白地养着一个来历不明的‘赔钱货’,
将来还要分走本该属于嫡孙的家产吗?”“赔钱货”三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秦雯的心上。她猛地看向孙德明,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祈求:“德明!你就这么看着?
你说话啊!苹果是不是你的女儿,你不清楚吗?你怎么能任由妈这样侮辱我,
侮辱我们的孩子?!”孙德明在秦雯的目光逼视下,显得有些不自在,他狠狠吸了一口烟,
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他沉默了几秒,才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气开口:“雯雯,
妈也是为了孙家好。外面……确实有些不好的传言。做个鉴定,对大家都好,
也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堵住那些人的嘴?”秦雯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她看着他,
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孙德明!
你到底是不相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还是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
”她想起订婚宴上他的温柔,想起他曾经的承诺,想起他口口声声说的爱……原来这一切,
在所谓的“血脉”和“传言”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是为了让你自己安心吧!
”秦雯嘶声道,抱着苹果的手臂因为用力而泛白,“因为你内心深处,也从未真正看得起我!
你也觉得,我这个‘戏子’,就是会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对吗?
”孙德明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猛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变得强硬:“秦雯!
你闹够了没有!做個鉴定而已,如果孩子是我的,自然皆大欢喜!
如果不是……”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威胁和冷酷,让秦雯如坠冰窟。皆大欢喜?
就算鉴定结果是亲生,她今日所受的屈辱,就能一笔勾销吗?她和女儿之间,
被硬生生插入了“怀疑”这根毒刺,还能回到从前吗?“孙太太,
”一直沉默的张律师适时开口,语气公式化得令人心寒,“这是DNA亲子鉴定的相关文件,
需要您和孙明玥**配合采集样本。为了程序的公正性,
我们安排了专业的医护人员上门采集,整个过程会进行录像留存。”他打开公文包,
拿出一叠文件,递到秦雯面前。看着那冰冷的白色纸张,
上面黑色的条纹像是一条条扭曲的毒蛇,秦雯只觉得一阵反胃。她踉跄着后退一步,
死死护住怀里的女儿,仿佛那文件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我不同意!”她摇着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这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命!我绝不允许你们这样侮辱她!绝不允许!
”采集样本?录像留存?这是要把她和她刚出生的女儿,最后一点尊严都放在地上践踏!
“这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周佩蓉失去了耐心,语气刻薄而尖锐,“进了孙家的门,
就要守孙家的规矩!孙家的血脉,不容有任何污点!今天这鉴定,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她朝门外使了个眼色。很快,两名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专业的采血工具。
她们的表情同样冷漠,显然对此类场面司空见惯。“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别碰我的孩子!”秦雯惊恐地尖叫起来,她像一只护崽的母兽,紧紧抱着苹果,
试图躲开逼近的护士。孙德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周佩蓉则冷眼旁观,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如愿以偿的冷酷。
两名护士一左一右架住了虚弱的秦雯。秦雯拼命挣扎,但她产后虚弱,
哪里是两个成年人的对手。怀里的苹果被这阵势吓到,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凄厉而无助。
“德明!孙德明!求求你!不要让她们碰苹果!她是你的女儿啊!”秦雯绝望地哭喊着,
看向那个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做着最后的哀求。孙德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最终,
他还是别开了头,声音低沉而残忍:“……配合一下,很快就好。”一瞬间,
秦雯所有的挣扎和力气都消失了。她像一尊瞬间失去灵魂的雕塑,僵在原地,
任由冰冷的泪水肆意流淌。原来,心死,真的只需要一瞬间。一名护士粗暴地拉起她的手臂,
用酒精棉擦拭,采血针刺入皮肤的刺痛,远不及她心中万分之一痛。另一名护士,
则小心翼翼地从哭得声嘶力竭的苹果脚后跟,采集了足跟血。整个过程,
都被张律师带来的摄像机,清晰地记录了下来。采集结束,护士松开了她。
秦雯踉跄着跌坐在地毯上,怀里的苹果还在哭泣,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
她紧紧抱着女儿,将脸埋在那柔软却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小小身体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极致的悲恸,是无声的。周佩蓉看着采集好的样本被妥善封存,
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算是满意的表情。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秦雯,
如同看着一堆垃圾。“结果出来之前,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孙家的脸,
已经被你丢得差不多了!”她说完,便带着张律师和护士,转身离开。
孙德明在原地站了片刻,看着地上仿佛失去所有生气的秦雯,嘴唇动了动,
最终却什么也没说,也跟着离开了。厚重的房门再次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也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光和希望。豪华的卧室里,只剩下秦雯和怀中哭泣的女儿。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苍白如纸、泪痕交错的脸上,却带不来一丝暖意。她抱着女儿,
坐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尊严?在她踏入这个豪门的那一刻起,
或许就已经被无形地标好了价格。而今天,这最后一点残存的尊严,被她的丈夫和婆婆,
亲手撕得粉碎,碾落成泥。她看着怀里渐渐停止哭泣、睡去的苹果,那双酷似她的大眼睛里,
还含着未干的泪珠。秦雯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拭去女儿的泪痕。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而坚硬的决心,如同地底涌出的岩浆,在她破碎的心底,慢慢凝聚。
为了女儿,她不能再这样任人宰割下去。4镜花水月DNA鉴定后的日子,
像是一杯被不断注入冰水的水,最终彻底失去了所有温度。秦雯被变相软禁在了半山别墅里。
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主卧和相连的婴儿房,手机被以“辐射影响孩子”为由收走,
网络也被切断。周佩蓉派了两个新的、面无表情的保姆“照顾”她,
实则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防止她与外界联系。
她成了一只被折断翅膀、囚禁在华美笼子里的鸟,唯一的寄托,就是怀里的女儿苹果。
等待鉴定结果的那几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凌迟。她抱着苹果,坐在窗前,
看着外面春意盎然的景色,心却是一片荒芜的寒冬。她不再流泪,不是不痛,而是痛到极致,
连眼泪都干涸了。她反复回想与孙德明从相识到结婚的点点滴滴。
那些曾经的温柔缱绻、山盟海誓,此刻回想起来,都像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
每一个甜蜜的瞬间,都变成了讽刺的利刃,将她对爱情、对婚姻的信仰,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爱的,或许从来就不是她秦雯这个人,而是她影后的光环,是她符合他审美的那张脸,
是她看起来“健康易生养”的身体。一旦她无法达成他核心的期望——生下儿子,
那么所有的“好”都瞬间化为乌有,甚至成了原罪。第五天傍晚,孙德明回来了。
他径直走进卧室,身上带着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陌生香水味。他没有看婴儿床里的苹果,
甚至没有多看秦雯一眼,只是将一份文件,随手扔在了床上,仿佛那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垃圾。
“喏,你要的结果。”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却又混合着更深层次的不耐烦。
秦雯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跳动。她僵硬地转过身,目光落在床上那份白色的文件上。
封面上,“DNA亲子鉴定意见书”几个黑色宋体字,像恶魔的诅咒,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颤抖着手,拿起那份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文件。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向结论栏——“依据DNA分析结果,
支持孙德明是孙明玥的生物学父亲。”支持……生物学父亲……多么冰冷而科学的词汇。
它证明了苹果的清白,证明了她的清白。可这份证明,来得太迟,也太耻辱了。
它非但没有带来沉冤得雪的喜悦,反而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扇在孙家那傲慢而丑陋的偏见上。秦雯抬起头,看向孙德明,
眼神空洞而平静:“所以呢?”孙德明似乎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
随即皱起眉头:“什么所以?结果不是出来了吗?孩子是我的,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外面的谣言也该平息了。”“我满意?”秦雯几乎要笑出声来,那笑声干涩而悲凉,
“孙德明,你们用最侮辱人的方式,践踏了我的尊严,玷污了苹果的出生。现在,
用这么一张纸,轻飘飘的一句‘孩子是我的’,就想把一切都抹去?
就想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将那份鉴定报告狠狠摔在他身上,
纸张散落一地:“你们不配!你们孙家,不配得到我的原谅,更不配拥有苹果!
”孙德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酒意和连日来的压力让他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秦雯!
你别给脸不要脸!鉴定也做了,结果也如你所愿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闹得鸡犬不宁吗?
你能不能懂点事!”“懂事?”秦雯看着他,眼神里最后一点微光也熄灭了,
只剩下死寂的冰冷,“像以前那样,乖乖做你笼子里的金丝雀,任由你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甚至被怀疑、被侮辱也要笑脸相迎,那才叫懂事吗?孙德明,我告诉你,
从你们逼我做鉴定的那一刻起,那个‘懂事’的秦雯就已经死了!
”孙德明被她的眼神和话语激怒了,他猛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死了?我告诉你秦雯,只要你还顶着孙太太的名分,
只要这孩子还姓孙,你就得给我乖乖待着!别以为拿了几个影后就有多了不起,离开了孙家,
你什么都不是!”他狠狠甩开她的手,语气充满鄙夷:“好好想想吧!想想你孤儿院出身,
想想你以前过的什么苦日子!能嫁进孙家,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不知足!”说完,
他不再看她,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转身大步离开了卧室,留下满室的狼藉和心如死灰的秦雯。
福气?这蚀骨灼心、尊严扫地的日子,原来是她的福气?秦雯缓缓滑坐在地,
看着散落一地的鉴定报告,看着床上被惊醒、扁着嘴要哭的女儿,她伸出手,
紧紧抱住了这个小小的、温暖的身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苹果,也为了她自己。
她必须离开这个魔窟!哪怕净身出户,哪怕前途未卜,她也必须带着女儿离开!
一个初步的计划在她心中形成。她需要机会,需要联系外界,需要找到能帮助她的人。
之后几天,她表现得异常“温顺”。不再争吵,不再质问,
甚至对周佩蓉的冷嘲热讽也置若罔闻。她按时吃饭,专心照顾苹果,仿佛真的认命了,
接受了这一切。她的“配合”让监视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
那两个保姆不再寸步不离地守在房间里了。转机,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周佩蓉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慈善晚宴,孙德明据说也要出席一个商业酒会。
别墅里只剩下她和保姆,以及几个佣人。其中一个负责打扫的佣人张姐,
是以前在秦雯孕期时照顾过她的,对秦雯一直抱有同情。趁着保姆在楼下准备晚餐的间隙,
张姐偷偷溜进卧室,飞快地将一部旧的、不记名的手机塞到秦雯手里,低声道:“太太,
我只能帮您到这了,里面有卡,您……您自己小心。”秦雯心中一震,紧紧握住那部手机,
如同握住了救命稻草:“张姐,谢谢你!”“快收好!”张姐紧张地看了看门外,
匆匆离开了。握着那部冰冷的手机,秦雯的心脏狂跳起来。机会来了!
她必须尽快联系她的经纪人芳姐,那是她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然而,
就在她准备寻找机会打电话时,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声。是孙德明回来了?他不是有酒会吗?
秦雯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下望去。只见孙德明的黑色宾利停在别墅门口,
但他并没有立刻下车。副驾驶的门打开,
一个穿着性感红色连衣裙、身姿窈窕的年轻女人率先下了车,娇笑着绕到驾驶座那边。
孙德明下车,自然地揽住那女人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两人姿态亲昵,
旁若无人,仿佛这里不是他的家,而是某个隐秘的爱巢。那个女人,秦雯认得,
是最近风头正劲的一个模特,以作风大胆著称。狗仔队曾拍到过她和孙德明一起吃饭的照片,
当时孙德明解释说是“商业应酬”,她还傻傻地相信了。原来……所谓的商业酒会,
就是带着新欢,回家门口**吗?看着那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缠绵,
看着孙德明脸上那许久未见的、带着欲望和放纵的笑容,秦雯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眼前阵阵发黑。原来,在她为了女儿的身世受尽屈辱、以泪洗面的时候,
他早已在外面寻欢作乐,甚至毫不避讳地将人带到家门口!什么爱情,什么婚姻,
什么承诺……全都是假的!全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轻轻一碰,就碎得连影子都不剩!
那曾经支撑着她走过低谷、让她以为找到归宿的爱情幻想,在这一刻,
被眼前这**裸、丑陋不堪的现实,彻底击得粉碎!连一丝一毫的余地,都没有留下。
秦雯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里的痛,
早已超越了肉体。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看着楼下那对男女相拥着,
走向旁边那栋通常用来招待客人的副楼。她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痛苦,
逐渐变得冰冷、坚硬,最后沉淀为一片毫无波澜的死寂,以及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缓缓放下窗帘,隔绝了外面那令人作呕的画面。转身,走到婴儿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
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却无比坚定的吻。“苹果,别怕。”她的声音很低,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妈妈带你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肮脏、冰冷的地方。
我们会有新的生活,一个没有猜忌、没有侮辱、没有背叛的生活。
”她拿出张姐给的那部旧手机,走到房间最隐蔽的角落,开机,
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了,
那边传来经纪人芳姐熟悉而关切的声音:“喂?哪位?”秦雯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
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清晰:“芳姐,是我,秦雯。”“帮我找最好的离婚律师。
”“我要离婚,并且,我要拿到苹果的抚养权。”“不惜一切代价。
”5夺女之战电话那头,芳姐听到秦雯冷静到近乎冰冷的声音,先是震惊,
随即是毫不迟疑的支持:“雯雯!你终于想通了!你别怕,有我!我马上联系周律师,
他是这方面的顶尖高手!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秦雯言简意赅地将自己被软禁、孙德明出轨、以及决心离婚并争夺抚养权的情况说了一遍,
略去了DNA鉴定的细节,那耻辱她暂时还无法对第三人启齿。“孙家现在把我关在家里,
收走了我的通讯工具。这部手机是佣人偷偷给我的。他们很可能……不会轻易让我带走苹果。
”芳姐在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语气变得凝重:“我明白了。雯雯,你听着,首先,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人身安全,不要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其次,想办法收集证据!
出轨的证据,他们限制你自由的证据,还有……任何能证明他们不适合抚养孩子的证据!
周律师这边我来沟通,我们会尽快制定方案,申请立案和人身安全保护令!”挂了电话,
秦雯将手机藏好,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破釜沉舟的亢奋。
她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孙太太,她是一个为了女儿而战的母亲。她开始暗中观察,
留意保姆换班和佣人活动的规律。她利用照顾苹果的每一刻,偷偷用那部旧手机,
拍下孙德明偶尔回家时,身上沾染的不同香水味,甚至有一次,
录到了周佩蓉在门外用侮辱性字眼训斥保姆,连带贬低她和苹果的语音。
她知道这些证据或许微弱,但积少成多。然而,孙家的动作比她预想的更快,更狠。
就在秦雯联系外界后的第三天清晨,一场蓄谋已久的风暴降临了。那天,
苹果有点轻微的咳嗽,秦雯正抱着她,轻声安抚。
周佩蓉突然带着两个陌生的、身材高大的女看护走了进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和决绝。
“把孩子给我。”周佩蓉伸出手,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秦雯心中一凛,
下意识地抱紧苹果,后退一步:“妈……你要带苹果去哪里?她有点不舒服。”“不舒服?
正是因为她不舒服,才不能让你这个不称职的母亲照顾!”周佩蓉厉声道,
“我们孙家的孩子,金贵得很!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儿科专家和护理团队,需要隔离静养!
在你没有端正态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孩子由孙家来照顾!”“隔离静养?
认识到错误?”秦雯气得浑身发抖,“我有什么错?错在不该生女儿?
还是错在不该反抗你们的侮辱?苹果是我的女儿,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你的女儿?”周佩蓉冷笑,“她姓孙!是孙家的血脉!之前是看在德明的面子上,
才让你带着。现在看来,你心思不正,根本不适合抚养孩子!把孩子带走!”最后一句,
是对那两个女看护说的。两个女人立刻上前,面无表情,动作却异常粗暴,
一人用力去掰秦雯抱着孩子的手臂,另一人直接伸手去抢她怀里的苹果!“不!放开我!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秦雯目眦欲裂,拼尽全力挣扎,
指甲在其中一个看护的手臂上划出血痕。但她产后虚弱,哪里是两个专业人员的对手。
怀里的苹果被这恐怖的抢夺吓坏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苹果!苹果!
”秦雯的哭喊声和苹果的哭声混杂在一起,充斥着整个房间,绝望而凄厉。
孙德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眼前正在发生的,不是骨肉分离的惨剧,而只是一场需要快速处理的麻烦。“德明!
孙德明!求求你!不要让他们带走苹果!她是你的女儿啊!你看看她!她哭得多可怜!
”秦雯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向他哭求。孙德明避开了她的目光,
声音低沉而冷酷:“妈是为了孩子好。你先冷静一下。”“为了孩子好?!
”秦雯几乎要疯了,“你们这是抢劫!是犯法的!”挣扎中,她被狠狠推倒在地,
额头撞在床角,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而她怀里的苹果,
已经被那个看护强行抱走,哭声渐渐远离。“苹果——!”秦雯趴在地上,伸出手,
却只抓到一片空气。额头的血和眼泪混合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着空荡荡的怀抱,
听着女儿哭声消失在楼梯口,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被一同抽走了。世界,
在她眼前彻底崩塌,陷入一片黑暗。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额角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芳姐和周律师一脸焦急地守在床边。“雯雯!你醒了!
”芳姐看到她醒来,眼圈立刻红了,“你吓死我了!孙家简直不是人!
”周律师面色凝重:“秦**,我们接到佣人张姐的匿名电话赶去孙家,
正好碰到他们把你送来医院。根据你的情况和张姐提供的部分证词,
我们已经向法院提交了立案申请,并且以孙家涉嫌非法拘禁、暴力抢夺孩子为由,
申请了人身安全保护令和孩子的先行抚养权。但是……”“但是什么?
”秦雯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抓住芳姐的手,急切地问,“苹果呢?我的苹果在哪里?
”周律师叹了口气:“孙家拒绝交出孩子。他们声称带孩子去国外进行‘封闭式疗养’,
并且提供了所谓的‘专家建议’,认为您目前的精神状态不适合抚养孩子。他们藏起了孩子,
我们暂时……查不到具**置。”藏起来了……他们真的把苹果藏起来了!
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楚席卷了秦雯,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再次晕厥过去。
鲜血的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秦雯的眼神重新聚焦,
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周律师,这场官司,我要打!无论花多少钱,
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拿到苹果的抚养权!”从这一天起,
秦雯踏上了一条漫长而艰辛的诉讼之路。这场“夺女之战”,从一开始就注定力量悬殊。
孙家动用了庞大的财力和人脉,聘请了顶尖的律师团队,利用各种手段拖延庭审,
制造舆论压力。他们买通媒体,
散布关于秦雯“精神不稳定”、“有产后抑郁”、“贪图孙家财产”等不实消息,
试图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