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村小农女:从饿肚子到女乡绅》 在线阅读<<<<
1雨夜重生大靖朝景泰三年,暮春的暴雨像疯了似的砸在青石村的土坯房上。
豆大的雨珠裹着冷风灌进窗棂,溅得地上的干草都泛着潮气。
林晚是被一阵刺骨的拖拽疼醒的。粗糙的麻绳勒着她的胳膊,将她单薄的身子往门外扯,
泥水顺着裤脚淌进草鞋,冻得她牙齿打颤。“死丫头,还敢装睡!”尖利的骂声刺进耳朵,
王翠花那张堆满横肉的脸在昏暗油灯下显得格外狰狞,“你爹那个病秧子眼看就要咽气,
这破屋留着也是浪费,趁早卖给邻村张屠户,还能换两吊钱给我家狗蛋娶媳妇!”卖屋?
张屠户?林晚的脑子像被重锤砸过,无数记忆碎片疯涌而至。她想起来了,
前世就是这个暴雨夜,婶娘王翠花以给父亲治病为借口,逼着她在卖房契上按了手印。
后来父亲听闻此事急火攻心,没几天就断了气,年幼的弟弟被王翠花送去做学徒,
活活累死在工房里。而她自己,被卖到张屠户家做丫鬟,受尽折磨,
最后在一个寒冬腊月冻死在柴房角落,死时才十八岁。“不……我不签!
”林晚猛地挣扎起来,胳膊上的麻绳勒出红痕也顾不上,“这是我爹娘传下来的祖屋,
你没资格卖!”王翠花被她突如其来的反抗惊了一下,随即冷笑:“反了你了!
你爹躺炕上人事不省,你一个黄毛丫头说了不算!今天这契书你按也得按,
不按我就绑着你去族长家评理,看他是帮你这个没人管的丫头,
还是帮我这个拉扯侄子长大的婶娘!”雨点噼里啪啦打在门框上,昏黄的油灯忽明忽暗,
映着王翠花三角眼里的贪婪。林晚看着桌上那张皱巴巴的契书,墨迹还带着新鲜的墨香,
下面已经按了个模糊的指印——定是王翠花趁父亲昏迷时强按的。
前世的绝望和恨意像毒藤般缠上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她记得自己当时又哭又闹,
却被王翠花一巴掌扇晕过去,醒来时祖屋已经换了主人,父亲咳着血问她“家呢”,
那眼神成了她永世的噩梦。“婶娘,你别急。”林晚突然停住挣扎,
声音因寒冷和激动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我爹还等着救命钱,卖屋可以,
但这契书得改。”王翠花愣了愣:“改什么改?张屠户都把定钱给我了!
”“这屋带二分菜地,还有屋后那棵老槐树,当初我娘嫁过来时特意在族谱上记了的。
”林晚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少了这些,我死也不按手印。
”她记得前世王翠花就是故意漏了菜地和槐树,转头就把树卖了劈柴,
把菜地占去种了自己的庄稼。王翠花眼神闪烁,显然没想到这丫头突然精明起来。
她啐了一口:“死丫头片子还懂族谱?行,就依你,赶紧按了手印让张屠户送钱来!
”她急着拿钱,没多想林晚的变化,只当是临死挣扎。林晚被松了绑,
手指触到冰冷的印泥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更清醒——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悲剧发生之前。这一世,她绝不能让家人重蹈覆辙。
趁王翠花去点灯照契书的空档,林晚飞快将墙角一根烧火棍藏在身后。
当王翠花举着油灯凑近时,她猛地将烧火棍捅向油灯——“哐当”一声,油灯摔在地上,
火星溅起又被雨水浇灭,屋里瞬间陷入黑暗。“你个小**!
”王翠花的怒骂在黑暗中炸开。林晚趁机抓起桌上的契书塞进怀里,转身扑到炕边。
炕上传来微弱的咳嗽声,父亲林老实蜷缩在破被里,脸色蜡黄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
眼看就要不行了。“爹!”她扑过去握住父亲冰凉的手,泪水混着雨水砸在父亲手背上。
屋外的雷声越来越响,王翠花在黑暗中摸索着骂骂咧咧。林晚将契书塞进炕洞深处,
用干草盖好,然后挡在炕前,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这一世,她不仅要保住家,
还要让害了他们一家的人,付出代价。2智斗恶婶黑暗中,
王翠花的咒骂声和摸索声越来越近。林晚紧紧攥着拳头,后背抵着冰冷的炕沿,
心跳得像擂鼓。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打不过王翠花,只能靠智取。“死丫头躲哪儿去了?
敢掀我油灯,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王翠花的手在墙上胡乱摸着,碰倒了墙角的陶罐,
发出“哐当”的碎裂声。林晚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哭腔:“婶娘,
我怕……我爹好像快不行了,你快看看他吧。”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推了推父亲,
父亲喉咙里发出微弱的**,证实着她的话。王翠花果然停了手。她虽然贪财,
但也怕林老实真死在屋里,到时候晦气不说,卖屋的钱也可能泡汤。“哼,算他识相,
要是死了还得我花钱埋。”她嘟囔着摸到炕边,“拿火折子来,我看看那病秧子还有气没。
”林晚摸到炕角的火折子,故意慢吞吞划了半天。火星亮起的瞬间,
她清楚看到王翠花盯着父亲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关切,只有算计。“还有气,
能撑到张屠户送钱来。”王翠花松了口气,伸手就要去够桌上的契书,
“赶紧把契书拿来按手印,别耽误事。”“契书……刚才油灯砸了的时候好像烧着了。
”林晚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手指却悄悄扣住了炕边的一块松动土坯。“什么?!
”王翠花的声音陡然拔高,一把揪住林晚的胳膊,“你说什么?那可是两吊钱!
”她的力气极大,捏得林晚胳膊生疼。“我、我不是故意的……”林晚疼得眼圈发红,
眼泪却倔强地没掉下来,“刚才太黑了,
我好像看到火星飘到纸上了……”王翠花气得浑身发抖,甩开林晚就往桌前扑。
她在地上摸索半天,只找到几片烧焦的纸片,顿时尖叫起来:“我的钱!你个丧门星!
”她转身就要打林晚,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是翠花家吗?我听着动静不对。
”门外传来张婆婆苍老的声音,还带着拐杖点地的“笃笃”声。王翠花的动作僵住了。
张婆婆是村里的老长辈,又是林晚母亲的干娘,最是护着林晚一家。她要是进来看到这阵仗,
肯定要去族长那里告状。“没事没事,张婆婆,就是油灯倒了。”王翠花立刻换上假笑,
声音也软了下来,“您老赶紧回去吧,这么大的雨别淋坏了。”“我听着像是吵架了?
晚丫头和她爹怎么样了?”张婆婆不依不饶,拐杖还在敲门,“我带了点姜汤,
给她爹暖暖身子。”林晚心头一暖。前世张婆婆就总偷偷接济他们,可惜后来被王翠花挑拨,
渐渐疏远了。她赶紧应道:“张婆婆,我没事,您进来吧。”王翠花狠狠瞪了林晚一眼,
不情不愿地去开门。门一打开,带着姜香的热气涌了进来,张婆婆披着蓑衣,
手里端着个粗瓷碗,颤巍巍地走进来。“哎哟,这屋里怎么黑灯瞎火的?
”张婆婆把碗递给林晚,“快给你爹喝了,我带了火石,再点盏灯。”灯光重新亮起,
张婆婆看到地上的碎片和林晚胳膊上的红痕,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翠花,你这是干啥?
晚丫头爹还病着,你闹啥呢?”王翠花眼神闪烁,强笑道:“哪能闹啊,就是晚丫头不懂事,
打翻了油灯。”她看张婆婆盯着自己,心里发虚,“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回话,就急匆匆地溜走了。看着王翠花的背影,林晚握紧了手里的姜汤碗。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王翠花绝不会善罢甘休。但至少现在,她争取到了时间。
3急救父命王翠花走后,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父亲微弱的喘息。
张婆婆帮着重新点了灯,又找来破布擦着地上的水渍,看着林晚胳膊上的红痕直叹气。
“那泼妇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张婆婆拍着桌子骂道,“你爹刚倒下她就来抢房子,
良心都被狗吃了!”林晚没接话,端着姜汤走到炕边。父亲林老实双眼紧闭,
嘴唇干裂得起了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痰音,胸口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前世就是这样,父亲咳了几天,王翠花说没钱请大夫,只给灌了点灶心土水,
最后活活耽误死了。“张婆婆,我爹他……”林晚的声音哽咽了。
她前世眼睁睁看着父亲断气,那种无力感至今仍让她心悸。“唉,村里的土郎中来看过,
说是风寒入肺,得喝姜汤发发汗,可你家连姜都没有……”张婆婆抹了抹眼角,
“我这碗姜汤还是攒着给我那口子留的,先给你爹喝吧。”林晚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扶着父亲的头,小心翼翼地把碗凑到他嘴边,可父亲牙关紧闭,根本咽不下去。
“这可咋整?”张婆婆急得直搓手,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林晚突然想起前世学过的急救知识。她放下碗,
用袖子擦了擦父亲嘴角的白沫,然后伸出拇指,用力按在父亲鼻唇沟的人中穴上。
她记得老师说过,人中穴能**呼吸,对昏迷的人有用。“晚丫头你干啥呢?
”张婆婆吓了一跳,“可别乱按,别把你爹按坏了!”“张婆婆,我听镇上的大夫说过,
按这里能让爹醒过来。”林晚一边说一边加大力道,指尖都按得发白。
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解释,只能赌一把。按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
父亲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林晚眼睛一亮,赶紧停手,又端起姜汤,
用小勺一点点撬开父亲的嘴,把温热的姜汤灌进去。第一勺姜汤呛了出来,
林晚赶紧用帕子擦干净,换了个角度继续喂。这次父亲下意识地咽了下去,虽然动作缓慢,
但确实喝进去了。一碗姜汤喂完,林晚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手心却全是冷汗。
“咳咳……”林老实突然咳嗽起来,虽然声音虚弱,却比刚才有力多了。他缓缓睁开眼睛,
眼神浑浊,看到林晚时,嘴唇动了动:“晚……晚丫头?”“爹!你醒了!
”林晚扑过去握住父亲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林老实咳了几声,
声音沙哑:“水……渴……”张婆婆赶紧倒了碗温水递过来:“慢点喝,刚喝了姜汤,
别呛着。”看着父亲喝水的样子,林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风寒入肺不是姜汤能根治的,必须找真正的大夫来看。可家里一分钱都没有,怎么请大夫?
“爹,你还记得婶娘刚才来干啥吗?”林晚等父亲缓过劲来,轻声问道。
林老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抓住林晚的手,急道:“她……她是不是来要房子?
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那是你娘留下的念想……”“爹你别急,我没让她得逞。
”林晚赶紧安抚道,“契书被我藏起来了,她拿不走房子。”她不想让父亲再受**,
没说王翠花要卖她的事。林老实松了口气,却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下去。
林晚拍着他的背,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多难,她都要治好父亲的病,守住这个家。
4秘藏种子雨停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林晚给父亲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灶房。
灶台上空荡荡的,米缸里只剩下薄薄一层米糠,陶罐里连半块红薯都没有。前世这个时候,
他们早就断粮了,只能靠挖野菜充饥。她摸了摸怀里的契书,昨晚情急之下塞进了炕洞,
现在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王翠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今天就会再来找事。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弟弟林阳的声音:“姐,我回来了!”林晚赶紧迎出去,
只见十岁的林阳背着个小竹筐,裤脚沾满泥污,冻得小脸通红,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把野菜。
“姐,我去后山挖了点荠菜,够咱们早上吃了。”他献宝似的把野菜递过来,
看到林晚胳膊上的红痕,顿时瞪圆了眼睛,“姐,你咋受伤了?是不是王翠花又欺负你了?
”林晚心里一暖,摸了摸弟弟的头:“没事,不小心磕的。你快去暖和暖和,别冻感冒了。
”她知道弟弟从小就懂事,前世为了护她,被王翠花的儿子打得鼻青脸肿。
把弟弟推进屋烤火,林晚回到自己那间小偏房。房间里只有一张破床和一个旧木箱,
那是母亲留下的嫁妆。她打开木箱,里面只有几件打补丁的旧衣服。她记得前世母亲去世前,
偷偷在箱底藏了一包东西,说是以后能救家用。林晚把衣服都拿出来,手指在箱底摸索。
摸到一块松动的木板时,她心里一动,撬开木板,里面果然有个油纸包。打开油纸,
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包着的是一小包种子,有南瓜籽、白菜籽,
还有几粒饱满的玉米种子。“娘……”林晚的眼泪掉了下来。她记得母亲说过,
这些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好种子,本来想等收成好点种上,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就病了。
前世她根本没发现这些种子,直到房子被占,木箱被王翠花劈了当柴烧,
这些希望也跟着化为灰烬。她小心翼翼地把种子倒在手心,发现有一半种子因为受潮,
已经微微发黏。“不行,得赶紧晒晒。”林晚急了,种子是他们以后活命的根本,
绝不能坏掉。她找了块干净的破布铺在窗台上,把种子均匀摊开。
雨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带着淡淡的暖意,落在种子上。林晚蹲在窗边,
用手指轻轻拨动种子,把发黏的几粒挑出来单独放着——就算只有一丝希望,
她也不想放弃。“姐,你在干啥呢?”林阳凑过来,好奇地看着窗台上的种子,
“这是啥呀?能吃吗?”“这是种子,种在地里能长出南瓜和白菜。”林晚笑着说,
“等咱们种出来,就有吃不完的菜了,再也不用挖野菜了。
”林阳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像张婆婆家种的那种大南瓜?”“嗯,比她家的还大。
”林晚肯定地说。她记得现代的杂交南瓜种,产量比古代高得多,只要好好培育,
肯定能丰收。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王翠花的大嗓门:“林晚!你给我出来!把契书交出来!
”林晚脸色一沉,把种子赶紧收进油纸包,藏到房梁的缝隙里,然后对林阳说:“阳阳,
你去屋里守着爹,不管听到啥都别出来。”她走到院子里,王翠花正叉着腰站在门口,
身后还跟着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狗蛋。“契书呢?赶紧交出来,
不然我今天就拆了你这破屋!”王翠花瞪着眼睛,唾沫星子横飞。林晚靠在门框上,
冷冷地看着她:“契书昨晚被油灯烧了,不信你自己进来找。”她知道王翠花不敢真拆屋,
这屋里还住着林老实,真拆了族长那里说不过去。王翠花果然噎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丫头这么硬气。“烧了?我看是你藏起来了!”她眼珠一转,“行,
不拿契书也行,给我五吊钱,这屋就归你,不然我就去族长那里说你不孝!”林晚心里冷笑,
这是坐地起价了。她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婶娘,家里一分钱都没有,爹还等着治病呢,
哪来的钱?”“那我不管!”王翠花耍起无赖,“今天要么交钱,要么交屋,
不然我就赖在这不走了!”5改良农具王翠花在院子里撒泼耍赖,
骂骂咧咧的声音传遍了半个村子。林晚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既不接话也不让开,
眼神冷得像冰。她知道对付这种人不能硬碰硬,只能等她闹够了,或者等看热闹的人多了,
她自然会收敛。果然,没一会儿邻居们就围了过来。张婆婆拄着拐杖走在最前面,
一看到王翠花就沉下脸:“翠花你干啥呢?晚丫头爹还病着,你在这儿吵吵闹闹的像啥样子!
”“张婆婆您来评评理!”王翠花立刻扑过去哭诉,“这死丫头把卖房契藏起来了,
我好心帮她家换钱治病,她倒好,还想赖账!”“你胡说!”林晚立刻反驳,
“你明明是想霸占我家祖屋,昨天还想把我卖到张屠户家,当大家都不知道吗?
”她特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邻居都能听见。邻居们顿时议论起来。
“怪不得昨天听着她家吵得厉害……”“王翠花真要卖侄女?
太不是人了吧……”“她家狗蛋娶媳妇缺彩礼,我看就是想抢房子!
”王翠花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指着林晚骂道:“你个小**胡咧咧啥!谁要卖你了?
”“那你昨晚拿的麻绳是干啥的?拿的契书为啥漏了我家菜地?”林晚步步紧逼,
眼神清亮,“大家都看看,我胳膊上的伤就是她勒的!”她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红痕,
邻居们的议论声更大了。王翠花被堵得说不出话,最后狠狠瞪了林晚一眼,
拉着还在傻笑的狗蛋灰溜溜地走了。“你给我等着!”她丢下一句狠话,消失在巷口。
看热闹的人散去后,张婆婆拉着林晚的手叹气:“晚丫头,你这婶娘是个无底洞,
这次走了下次还会来闹,你得想个长久法子啊。”“我知道,张婆婆。”林晚点点头,
“我想好了,要把地里的收成搞好,只要家里有了粮食和钱,她就不敢再来欺负我们了。
”“可你爹病着,你姐弟俩年纪小,哪有力气种地啊?”张婆婆忧心忡忡,
“村里的地都是硬土,牛都拉不动犁,你们咋种?”林晚心里早有打算。
她记得现代的曲辕犁比古代的直辕犁轻便省力,特别适合小块耕地,就算没有牛,
人拉着也能犁地。“张婆婆,我想改改犁,说不定能省力些。”“改犁?”张婆婆愣了,
“那犁都用了几辈子了,哪能说改就改?”“我试试。”林晚眼神坚定,“张婆婆,
您知道村里谁会打铁不?我想画个图纸,让他帮我打个新犁。
”“打铁啊……”张婆婆想了想,“后山的李铁匠会,他是我远房侄子,人老实,
就是性子倔,不爱听新鲜事。”“那我去求求他。”林晚立刻说。下午,
林晚借了张婆婆的炭笔和废纸,坐在炕边画起了曲辕犁的图纸。
她前世在农业博物馆见过复原的曲辕犁,大致记得结构:辕是弯曲的,能调节深浅,
还有犁箭和犁评控制角度。她一边想一边画,时不时修改几笔,
直到太阳落山才画出一张像样的图纸。第二天一早,林晚揣着图纸去了后山的铁匠铺。
铁匠铺里烟火缭绕,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在打铁,火星溅得满地都是。“李大哥,忙着呢?
”林晚走上前,客气地问道。李铁匠抬起头,看到是个小姑娘,皱了皱眉:“啥事?
我忙着呢。”林晚把图纸递过去:“李大哥,我想让你帮我打个犁,就照这个样子。
”李铁匠接过图纸,扫了一眼就笑了:“你这丫头胡闹呢?哪有这样的犁?辕是弯的,
还搞这些小零件,能好用吗?”他随手就要把图纸丢开。“李大哥你听我说!
”林晚赶紧拦住他,“这犁比咱们用的直辕犁省力,一个人就能拉,还能调深浅,
特别适合咱们村的硬地……”她把曲辕犁的好处一五一十地讲出来,眼神里满是期待。
李铁匠被她认真的样子惊住了,拿着图纸又看了半天,眉头紧锁:“这结构看着怪,
但……好像有点道理?”他犹豫了一下,“打这个得费不少铁,你有钱吗?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她忘了最关键的钱。她咬了咬嘴唇:“李大哥,我现在没钱,
但等秋收了,我用新粮抵给你,行吗?多给你两斗!”李铁匠看着她眼里的光,
又看了看图纸,突然一拍大腿:“行!我就信你这丫头一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打出来不好用,粮也得照给!”林晚笑了起来,阳光透过铁匠铺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脸上,
映得那双眼睛亮闪闪的,像是藏着一片希望的田野。6巧引活水初夏的日头渐渐烈了起来,
晒得青石村的土路泛起白花花的光。林晚蹲在自家那二分菜地里,手指**干裂的泥土里,
土块簌簌往下掉,连一丝潮气都没有。“这样下去不行,种子撒下去也发不了芽。
”她望着地里龟裂的纹路,眉头拧成了疙瘩。村里的水源全靠村口那口老井,可井水深,
提水费劲,轮到他们家挑水时,常常只剩半桶浑水。要种反季菜,浇水是头等大事,
光靠人力挑水根本不够。“姐,你看啥呢?”林阳提着个破水桶回来,
桶底晃悠着小半桶水,“井里快没水了,李大叔说明天要去更远的河里挑。”林晚站起身,
望向村后那片起伏的山坳。她记得前世暴雨时,山坳里会积起不少水,顺着沟壑往村外流。
“阳阳,跟我来。”她拉起弟弟就往后山走,脚步轻快得像阵风。山坳里草木葱茏,
雨后的泥土带着清新的腥气。林晚沿着山坡往下走,果然看到一条细细的水痕,
正顺着地势缓缓流淌。“你看,”她指着水痕对林阳说,“这里的水能引到咱们地里去。
”林阳眨巴着眼睛:“咋引啊?水又不会自己跑过去。”“挖渠。”林晚斩钉截铁地说,
“从这里挖条浅渠,让水流到菜地边,以后浇水就不用愁了。”可真要挖渠时,难题来了。
父女俩加起来才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林老实的病刚好,干不了重活,
林晚和林阳力气又小,一锄头下去只能刨起一小块土。“晚丫头,要不算了吧,太费力气了。
”林老实看着女儿汗湿的后背,心疼地说,“咱们慢慢挑水,总能浇过来的。
”林晚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爹,这渠必须挖。现在偷点懒,以后菜长不好,
王翠花又该来看笑话了。”她知道父亲是怕累着她,可她心里清楚,
这渠是他们家翻身的关键。正说着,张婆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她那瘸腿的儿子张强。“我就说咋没见着你俩,原来在这儿刨土呢。
”张婆婆看着地上浅浅的土沟,一下子明白了,“想引水浇地?这主意好!”“张婆婆,
可我们没力气……”林晚的声音低了下去。张强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牙:“傻丫头,
跟你张婆婆客气啥?我来帮你挖!”他虽然腿瘸,胳膊却有力气,
抡起锄头“哐当”一声,就刨起一大块土。有了张强帮忙,挖渠的速度快了不少。
林晚特意在渠边留了几个缓坡,又用石头在转弯处砌了小坝:“这样水流得慢,
能多渗进地里。”张强看得直点头:“晚丫头懂的真多,比村里老把式还会弄。
”可挖到一半,水渠要经过王翠花家的地头。王翠花正在地里摘豆角,一看到他们挖渠,
立刻叉着腰骂起来:“好啊!你们挖渠敢占我家地?是不是想偷我家的肥土?
”林晚放下锄头,平静地说:“婶娘,渠只过你家地边,不占你家菜苗,
挖完了我还帮你把土填好。”“不行!谁知道你们安的啥心?”王翠花往渠里扔了块石头,
“要挖就绕路,不然我就把渠填了!”林老实气得发抖:“翠花,你咋能这样?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谁跟你一个村的?”王翠花翻了个白眼,“想过我的地?
除非给我两升米!”林晚心里冷笑,这是故意刁难。她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偏西,
再争执下去天黑也挖不完。“好,我给你米。”她咬着牙说,“但你得保证,
以后不准动这水渠。”王翠花见她答应,立刻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早这样不就省事了?
”当天黑时,水渠终于挖通了。山坳里的清水顺着渠沟缓缓流淌,波光粼粼地流进菜地里,
干裂的泥土“滋滋”地吸着水,冒出细密的水泡。林晚蹲在渠边,看着水流进地里,
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这渠里流的,可是他们全家的希望啊。
7首种反季菜水渠通了的第二天,林晚就开始准备种反季菠菜。
她翻出那包精心晾晒的种子,饱满的白菜籽泛着油光,南瓜籽圆滚滚的,
只有那几粒玉米种子还带着点潮气,被她单独放在小陶罐里催芽。“姐,现在种菠菜?
张婆婆说要到秋凉了才能种呢。”林阳蹲在菜地里,看着姐姐把土块敲碎,一脸疑惑。
“咱们种的是反季菜,现在种,夏天就能吃。”林晚边说边往土里撒草木灰,
“草木灰能保温,还能防虫,这样菜苗长得快。”这是她前世在农技课上学的知识,
没想到这辈子真能派上用场。林老实坐在地头的石头上,手里编着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