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出轨闺蜜后,我净身出户,连儿子的抚养权都丢了。
七年后他葬礼上重逢,闺蜜挽着新欢嘲讽我:“丧家犬也配来?”
遗嘱宣读时全场哗然——
他竟把全部财产留给我和儿子。
“条件是你必须亲手替我下葬。”
闺蜜尖叫着撕碎遗嘱时,我俯身对遗像轻笑:
“放心,骨灰盒我都选好了。”
葬礼上黑压压的人群,像一片被暴雨打蔫的乌云,沉闷地挤在肃穆的礼堂里。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白菊香气,却压不住那股子若有若无的、属于死亡本身的冰冷气息。我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落在灵堂正中央那张被巨大白菊簇拥着的黑白遗照上。
顾泽。照片里的男人,眉眼依旧英俊得有些刻薄,嘴角微微上扬,定格着一种我无比熟悉的、掌控一切的倨傲。
七年了。
七年足够沧海变桑田,足够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女人,在泥泞里重新长出脊梁。可此刻站在这片属于他的最后领地,心脏深处某个早已结痂的地方,还是被这沉闷的空气撕扯得隐隐作痛。
“呵,我当是谁呢?”
一个刻意拔高的、甜腻到发齁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像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破压抑的空气,扎进我的耳膜。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隙。苏晚,我曾经的“闺蜜”,顾泽后来的合法妻子,挽着一个年轻得可以做她儿子的男人,踩着足有十厘米的细高跟,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她从头到脚包裹在剪裁极佳的黑色香奈儿套装里,脖颈间硕大的钻石项链在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脸上妆容精致,眼角却不见丝毫红肿,只有一层精心维持的、属于胜利者的倨傲。
她在我面前站定,像审视一件碍眼的垃圾,红唇勾起刻薄的弧度:“沈微?真是稀客啊。怎么,混不下去,闻到点味儿就跑来摇尾乞怜了?”她身旁的年轻男人配合地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目光黏腻地在我身上扫过。
四周的目光瞬间聚焦,带着探究、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七年前那场沸沸扬扬的离婚官司,我是输得最彻底的那个。顾泽和苏晚联手编织的谎言天衣无缝,我不仅净身出户,连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元元,也被法庭以“经济条件悬殊、母亲情绪不稳定”为由,判给了顾泽。
苏晚成了风光的顾太太,而我,成了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丧家犬”。
七年里,我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梦里全是元元被强行抱走时撕心裂肺的哭喊和他最后望向我的那双盈满泪水、充满恐惧和不解的眼睛。那眼神像烧红的烙铁,在我心上烫下永不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