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擢选风云再启新川的风,总是带着三分规矩,七分威严。自上次九川擢选已过三载,
各川与新川的联系日渐紧密,可新川主的眉头却总难得舒展——二少主尹嵩虽经贬斥,
党羽仍在暗处盘桓;其他少主各有心思,朝堂暗流从未停歇。这日早朝,新川主捻着胡须,
目光扫过阶下众臣,缓缓开口:"九川和睦,需以亲谊固之。传朕旨意,再行擢选,
各川适龄女子,皆可送入新川。"旨意一下,九川震动。霁川李薇的娘家捎来书信,
说这次霁川除了举荐官宦之女,还特意选了个"野路子"——绸缎商林家的女儿林悦。
李薇拿着信笑弯了眼,对尹峥道:"这林悦我小时候见过,爬树掏鸟窝比男孩子还利索,
她爹总说要把她扔到军营里练练。"尹峥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抬眸轻笑:"能被霁川送来,
定有过人之处。只是新川不比霁川自在,怕是要受些委屈。"话音刚落,
就见宋舞气冲冲闯进来,手里攥着块绣坏的帕子:"六哥六嫂!你们听说了吗?又要擢选!
那些新来的要是敢抢我的位置,
我......"李薇忙塞给她块桂花糕:"你的位置谁抢得去?不过这次来的姑娘里,
有个比你还能闹腾的,你可得好好'教教'她规矩。"宋舞顿时来了精神,
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三日后,林悦随着霁川队伍抵达新川。
她穿着件湖蓝色短打,腰间别着个装蟋蟀的小竹笼,见了城门守卫也不行礼,
反倒指着城楼上的兽首问:"这石头狮子没我家后院的威风,牙都掉了两颗。
"守卫气得脸通红,却碍于她是备选秀女,只能忍着。住进安置秀女的别院当晚,
林悦就嫌被褥太厚,偷偷溜到房顶看星星。恰遇同样睡不着的尹岐,两人一个在东房檐,
一个在西房檐,就着月光比谁知道的星座多。尹岐输了不服气,吵着要和她比摔跤,
被巡夜的侍卫撞见,闹到了新川主面前。"你就是霁川送来的林悦?
"新川主看着跪在殿下的少女,她脸上还沾着草屑,眼神却亮得像星星。
林悦梗着脖子:"回陛下,我就是。摔跤是尹岐先提的,他还说输了要认我当姐姐。
"尹岐在一旁急得跳脚:"我没说!"新川主却被逗笑了,摆手道:"罢了,
年轻人玩闹而已。但新川规矩不能破,罚你抄《女诫》十遍。"林悦噘嘴应了,
心里却嘀咕:这书还没我爹的账本好看。第二章:初入新川的碰撞林悦抄《女诫》时,
把"三从四德"改成了"三吃四睡",被教导嬷嬷拿着戒尺追得满院子跑。
这事传到李薇耳中,她特意带着点心去探望,刚进门就见林悦正用竹竿挑着嬷嬷的裹脚布,
往石榴树上挂。"你这是做什么?"李薇笑得直不起腰。
林悦得意地晃了晃竹竿:"她说女人就该裹脚,我偏要让她看看,大脚板才能站得稳。
"正说着,宋舞带着丫鬟来了,见此情景立刻呵斥:"放肆!竟敢侮辱嬷嬷!
"林悦把竹竿一扔,叉着腰道:"她让我裹脚,我没把她的裹脚布塞她嘴里就算客气了!
"两个小姑娘你瞪我我瞪你,眼看就要动手,
李薇忙拦在中间:"要打架也得等我备好瓜子茶水。林悦,你不是说会做霁川特色胭脂吗?
正好教我们做做。"林悦眼睛一亮,立刻拉着宋舞往厨房跑:"我爹走南闯北带回来种红花,
做出来的胭脂比新川的香粉好看十倍!"宋舞嘴上说着"谁要学",脚步却很诚实,
很快就和林悦在灶台前忙活起来,胭脂没做成,倒烧糊了三锅糖水。擢选当日,
各川女子皆是锦衣华服,唯有林悦穿着身靛蓝布裙,腰间挂着个装着活蟋蟀的锦囊。
轮到她觐见时,新川主问她会些什么,她从锦囊里摸出蟋蟀:"回陛下,我会斗蛐蛐,
还会算绸缎账,十丈锦缎能算出三种裁法,保证不浪费一寸。"殿内一片哗然,
尹嵩出列斥道:"此等粗鄙技艺,也敢在殿上炫耀!
请陛下将她逐出......"话未说完,林悦突然道:"二少主怕是不懂吧?
去年新川向霁川买的绸缎,因为裁法不对,多浪费了三百匹,够做百十来件衣裳了。
"新川主顿时来了兴趣:"哦?你有办法省料子?"林悦侃侃而谈,
从经纬密度说到纹样排列,竟头头是道。尹峥适时开口:"父君,林氏女虽不拘小节,
却有实才。儿臣府中正好缺个打理采买的,愿将她带回府中。"就这样,
林悦阴差阳错进了六少主府。李薇怕她拘束,特意把她安排在自己隔壁院,
还送了她套《新川百俗》。林悦翻了两页就扔到一边,
拉着丫鬟们去翻菜园子:"这地儿种萝卜太可惜了,得种点能爬藤的,能多收好几筐!
"第三章:朝堂暗涌与商道新机尹峥将林悦带回府,并非一时兴起。
他早就查到林悦的父亲是霁川最大的绸缎商,与丹川、苍川都有生意往来,
而他正在谋划一件大事——打破新川由几家老牌商号垄断的布帛市场,引入九川特色织物,
既可为国库增收,也能削弱依附于尹嵩的商户势力。这日,尹峥在书房翻查布帛贸易的账本,
林悦抱着堆布料闯进来:"六少主你看!这是我带的霁川云锦,比新川的贡缎结实三成,
还便宜两成。要是能在新川铺开,保准赚翻!"尹峥看着她眼里的光,像极了初见李薇时,
她说起霁川美食的模样。他指着账本上的数字:"难就难在运输。从霁川到新川,
过三关缴五税,成本早就翻了倍。"林悦立刻道:"我有办法!让商队伪装成探亲队伍,
用霁川嫁女的嫁妆箱子装货,关税能免一半!"两人越聊越投机,从关税聊到仓储,
从染色工艺聊到纹样设计。李薇端着夜宵进来时,正见林悦趴在桌上画草图,
尹峥在一旁指点,烛光映着两人的侧脸,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她笑着放下食盒:"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尹峥忙起身迎她:"正说要找你商量,
想在府里开个小布庄,先试试水。"李薇嗔道:"你们都把章程定好了,才问我?
"林悦挠挠头:"六嫂别生气,我让我爹送十匹云锦给你做衣裳!
"可这事很快就被尹嵩知道了。他在朝堂上阴阳怪气:"六弟真是好兴致,放着朝政不管,
倒琢磨起卖布来了。只是不知这布庄的银子,是从国库来的,还是从哪个商户手里敲来的?
"新川主让尹峥解释,尹峥不卑不亢:"儿臣只是想为新川开源。若能打通九川布帛贸易,
每年可为国库增收十万两,还能让百姓穿上更实惠的衣裳。"新川主沉吟片刻,
准了他的请求,但要求他三个月内做出成效。为了打开销路,
林悦想出个妙招——在新川最大的戏楼"听风楼"办一场九川织物秀。
她让丫鬟们穿上用霁川云锦、丹川麻布、苍川绒布做的新衣裳,在戏楼里走台步,
还请了说书先生编了段《九川织锦谣》,把每种布料的好处编进去,听得台下百姓连连叫好。
布庄开张当日,门庭若市。可刚过三日,
就出了乱子——有顾客投诉说买的云锦洗两次就褪色,还扯出了线头。
林悦气得差点砸了柜台,亲自带着布料去验看,发现竟是有人用普通绸缎冒充云锦,
故意败坏名声。"是尹嵩的人干的。"尹峥拿着查获的假布料,
上面的商号印章正是依附于尹嵩的"锦华斋"。林悦攥紧拳头:"我去砸了他的店!
"尹峥按住她的肩:"硬碰硬没用。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云锦。
"第四章:丹川风云与暗箭难防为了证明云锦的品质,也为了落实与丹川的麻布贸易,
尹峥决定亲自带林悦去丹川一趟。李薇本想同行,却被诊出有孕,只能留在府中。临行前,
李薇往尹峥行囊里塞了包平安符:"丹川多山地,路不好走,你俩都得小心。
"又偷偷拉过林悦:"他胃不好,记得提醒他按时吃饭。"丹川郡主上官婧听说尹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