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顾言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我推门而入,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听到声音抬起头看我。那一瞬间,我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
"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在他对面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努力保持专业的姿态。
"这是昨天律师事务所发来的并购合同修改稿,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他把一份文件推给我。
我接过文件认真查看,字里行间都是专业的法律条文,但我的注意力却时不时被坐在对面的男人分散。他低头工作的样子依然那么专注,偶尔皱眉思考的表情我再熟悉不过。
"这里有个条款需要再修改。"我指着文件上的一个地方说,"关于知识产权的归属,表述得不够明确。"
他起身走到我身边,弯腰看我指的地方。瞬间,熟悉的男性气息包围了我,那种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让我几乎要窒息。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这里确实需要修改。"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假装专心看文件。但是他就站在我身边,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我来修改。"我站起身想要离开,却不小心碰到了他。
那一瞬间,我们的身体贴得很近,我能看清他眼睛里的每一根睫毛。空气仿佛凝固了,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先移开视线。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顾总监,会议要开始了。"秘书小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们瞬间分开,我急忙收拾文件,脸上**辣的。
"知道了。"顾言回答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我抱着文件快步走向门口,经过他身边时,听到他低声说:"白苏。"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谢谢你的建议。"他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回答完就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工位,我的心跳还是很快。刚才那一刻,我差点以为他要吻我。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心动的感觉,让我几乎要沦陷。
"苏苏,你脸怎么这么红?"小雅关心地问。
"办公室里空调温度太高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下午的时候,公司来了几个客户,需要我和顾言一起接待。我们在会议室里和客户讨论合同条款,整个过程中,我们配合得很默契,就像以前一样。
"白律师对合同法的理解很深入啊。"客户夸奖道。
"她确实很专业。"顾言看着我说,眼神中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会议结束后,客户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今天的配合不错。"顾言收拾着桌上的文件。
"谢谢。"我也在收拾自己的资料。
"白苏,"他突然叫我,"你...过得还好吗?"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他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他还关心我?
"很好。"我简短地回答。
"那就好。"他点点头,"我以为你会恨我。"
恨他?我当然恨过他。恨他为了前途抛弃我,恨他说走就走头也不回,恨他让我在深夜里哭得像个傻子。但是现在,看到他就站在我面前,我发现我什么都恨不起来。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说,"我们现在是同事,只要能愉快合作就行。"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是啊,同事。"
晚上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顾言的影子。手机响了,是他发来的微信。
"今天的合同我已经修改好了,发给你看看。"
我点开文件,他的修改很专业,每个细节都考虑得很周到。我回复:"没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来消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仔细。"
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和以前一样?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我没有回复他的消息,直接把手机扔在一边。
第二天上班,我发现顾言的办公室门关着,秘书说他出去见客户了。我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又有一丝失落。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雅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苏苏,我听说顾总监还没有女朋友呢。"
我差点被饭噎到:"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觉得你们很配啊,而且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小雅八卦地说。
"别胡说。"我警告她,"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真的吗?"小雅不信,"那为什么昨天你从他办公室出来脸那么红?"
我无语,这个小雅什么都看在眼里。
下午的时候,顾言回来了。他路过我的工位时停下脚步。
"白苏,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关于部门重组的事情。"
我跟着他走进办公室,他关上门,示意我坐下。
"公司打算扩大法务部,增加几个新职位。"他说,"我希望你能协助我做好人员配置。"
"好的,没问题。"我回答。
"还有,"他停顿了一下,"下周有个重要的项目需要出差,可能要去深圳三天。"
"我可以安排其他同事去。"我说。
"不,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他看着我,"这个项目很重要,我需要最有经验的人配合我。"
出差?和他?我的心开始狂跳。
"我...我考虑一下。"我说。
"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当然有问题。和前男友一起出差,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但是从工作角度来说,我确实是部门里最有经验的。
"没有问题。"我最终答应了。
"那就这样定了。"他笑了,那是我见到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笑,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笑容。
我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该死,我还是会为他的笑容心动。
走出他的办公室,我对自己说,白苏,你要清醒一点。他是你的上司,也是你的前男友,你们不可能再有什么发展了。
但是心里的那个声音却在说:也许,这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晚上,我接到陈小米的电话。
"苏苏,我听说你要和那个渣男出差?"
"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地问。
"你们公司的小王是我表妹,她告诉我的。"陈小米说,"你疯了吗?和前男友出差,你不怕重蹈覆辙?"
"这只是工作。"我解释道。
"得了吧,你以为我不了解你?"陈小米毫不客气地说,"你对他还有感情,对不对?"
我沉默了。是的,我对他还有感情,这一点我无法否认。
"苏苏,我知道你还爱他,但是你别忘了三年前他是怎么对你的。"陈小米语重心长地说,"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那种为了前途可以抛弃爱情的男人。"
"我知道。"我轻声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挂了电话,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夜景。深圳出差,三天两夜,我和顾言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