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哥,和齐外交官做邻居,是不是从小压力就很大。”
“齐外交官有对象了吗?她是不是很多人追?”
俆随宴强按着酸涩,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回答。
“是,但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这种难以言喻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班。
只是刚开出停车场上路,车子就突然抛锚了。
俆随宴下车看了眼,看不出什么问题,准备打电话给维修公司。
手机却突然响起低电量提示音。
接着,屏幕一黑,关机了。
俆随宴下意识蹙眉,正烦闷时。
一辆车牌为沪A8888黑色的宾利,缓缓在眼前停下。
俆随宴一愣,垂眸就看见那宾利的车窗摇下来。
露出驾驶位上齐念慈那清丽漂亮的脸。
“上车。”
或许是因为她担任外交官,说话时虽然语调温和,但总带着顾不容置喙的气势。
俆随宴紧张起来,却还是下意识听从她的话。
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一落座。
一股温柔的玫瑰香裹挟住了俆随宴。
时隔多年,再次共处一室。
俆随宴捏着安全带的指节发白,许久才打破沉默说了句:“谢谢。”
齐念慈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只说:“你不该和我这么生分,毕竟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小姨。”
俆随宴霎时脸色惨白。
齐家和俆家关系复杂,虽然早就出了五服,但按照辈分。
俆随宴确实该叫齐念慈一声小姨。
只是……他追了齐念慈好多年,比过了她身边一个又一个男人。
头悬梁锥刺股也要考上她所在的学校。
却偏偏败在一个辈分上。
哪怕明明齐念慈只大他五岁……
他别过毫无血色的脸,强行按下苦涩:“……小姨。”
短短两个字,却像是刀尖滚过喉咙。
与他的痛苦不同。
齐念慈始终神色淡然,好似俆随宴的情绪不能沾染她分毫:“地址。”
俆随宴回过神来,将家里的地址报给她。
一路上,车上寂静无声。
他几次想问,齐念慈为什么会突然调来上海?
可在心里做了无数心理建设,也没能开口问出来。
毕竟……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调过来,总归不是为了自己。
俆随宴垂下黯淡的双眸,这才留意到副驾驶座前,挂着一个蒂芙尼男士项链的盒子。
他心尖一颤。
一个剜心刺骨的想法涌上来——
齐念慈……有男朋友了?
俆随宴的指尖扣进掌心,装作不经意地问:“这个项链,是要送给什么重要的人吗?”
他偏头去看齐念慈,就见她唇边挂着笑意:“是。”
心里的猜想被证实,俆随宴心口一阵钝痛。
明知道齐念慈迟早可能谈恋爱,可一想到她身边站着别的男人,心里就刺疼到不行。
车厢内气氛越发压低,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车子开进俆随宴的小区。
俆随宴看到齐念慈熟稔的将车开进停车场。
他心底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多问。
直到两人走进同一栋楼,同一栋电梯,来到同一层。
俆随宴站在1404的门口,看着身后后的齐念慈:“……小姨,我到了。”
“叮——”
开锁的声音,混着齐念慈清越的声音一同响起。
“今天开始,我也住这里。”
俆随宴怔愣在原地,还没回神。
就见齐念慈提着行李进了屋……
俆随宴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手机听筒中传来母亲的声音:“妈听你齐奶奶说念慈要调到上海,但她刚到上海,房子还没整理出来,所以我让她住你那。”
说完还补充一句:“这不正好,你小时候最喜欢你念慈姨了。”
俆随宴耳根一热,下意识瞥了一眼齐念慈,捂住了话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