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她赌气,秦桑柔也都会挂断电话,但也每次都会来找他。
这一次,也一样吧?
傅沉舟不知道,也不敢走。
可整整一夜,从天黑等到天亮,秦桑柔都没来。
朝阳从东方升起,慢慢照亮了天际。
傅沉舟却觉得心里一片漆黑。
也愈发意识到:自己那三年深爱,自以为的刻骨铭心,比笑话还不如。
心脏疼的如同被刀绞,傅沉舟捂着心口缓了好久,才驾车狼狈地离去。
没有地方可去,他只好来到一个高级会所。
酒是个好东西,灌入喉咙,辛辣之后,飘然的感觉上头,让他能够短暂地忘记这一切。
傅沉舟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直憋闷的心终于得到少许的纾解。
这时,一个熟悉但刻薄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傅家少爷吗?躲这里借酒消愁呢。”
傅沉舟睁开迷蒙的眼,就见到自己以前的死对头季宴白。
要按照以前的脾气,他必定要起身和季宴白吵个天翻地覆。
可现在,傅沉舟没有那么多精力,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喝酒。
季宴白偏偏不放过。
他双臂环抱,阴阳怪气:“花那么多钱养的小白花转身跟了你二哥,傅沉舟,你真是个大善人!”
傅沉舟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攥紧,强压着脾气冷漠反驳:“关你什么事?”
季宴白的声音越发挑衅:“是不关我的事,毕竟你二哥是国家音乐剧团首席,而你一个坐过牢的,本来就配不上秦桑柔。”
这句话,如同火引子,瞬间将傅沉舟的情绪点燃。
他“蹭”地起身,揪住季宴白的衣领:“闭嘴。”
季宴白却不怕:“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不配!你就是不配!”
“你就是比不上傅凛骁,配不上秦桑柔,他们才是天生一对,你就是个小丑……”
“砰!”
傅沉舟一拳扇在季宴白脸上。
世界寂静了一秒,季宴白反应过来后,直接跟他撕打在了一起。
一时间,酒杯,酒瓶摔碎在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小时后,警察局里。
傅沉舟被关在审讯室里,逼仄的房间,警察审视,探究的目光都让他如芒在背。
他恍惚回到了五年前,自己被污蔑杀人未遂的那一天。
那天,傅沉舟知道傅凛骁私下和秦桑柔来往过密,气冲冲去找他对峙。
争执之中,傅凛骁自己不慎跌落楼,却谎称是自己推了他。
监控也只拍到了傅沉舟的怒火滔天,却没拍到傅凛骁是自己扭脚跌落……
“你刚出狱,还敢闹事,是又想进去了?”
警察的质问响起,傅沉舟指尖嵌进肉里,沉默摇头。
“已经通知了你家人,等他们来保释吧。”
说完这话,警察就出去了。
傅沉舟低垂的头却一直没抬起。
家人,他还有家人吗?恐怕只会对他不闻不问吧。
他内心苦嘲着,警局的铁质椅子,冰冷刺骨,冻得人浑身麻木。
傅沉舟却不能走,只能等待。
就像昨晚无望的等待秦桑柔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脚步声响起。
是父亲吗?还是大哥?
傅沉舟茫然抬头,竟看到了秦桑柔。
她冷着脸替他办了保释手续,将人带出警局。
傅沉舟跟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眼眶有些湿润,却又闪出期待的光。
“你怎么会来?”
他渴望听到一点点,秦桑柔还在乎他的话。
可秦桑柔的回答仿佛利刃,将傅沉舟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傅沉舟,看来做五年牢都没能让你长记性,当初就应该让你坐一辈子。”
傅沉舟看着说这话的秦桑柔,心里一阵颤栗。
当年,其实就算是自己真的将傅凛骁推下来,也顶多判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