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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几人正赶上下山的镇子开夜集,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林月儿来了兴致,挽着付秋风撒娇道:“付大哥,我们一起下去看看吧!”
付秋风自然是无不应允
夜集上,付秋风和林月儿走在前面。
他为她挑了一支珠钗,亲自簪在她发间。
她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便笑了起来。
两人的身影亲密的依偎,惹得路人纷纷侧目,都赞叹二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宋娇娇依旧远远地跟在后面,很快就被拥挤的人群撞得东倒西歪,烫伤的手被人碰到。
再抬首时,他们便都不见了。
宋娇娇停下脚步,茫然看着人潮,心中后知后觉地涌起一阵狂喜。
她……是不是能走了?
这时,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贴了上来。
“小娘子,一个人?”
宋娇娇猛地回头,才三个混混已经不知不觉将她围在中间。
“长得真水灵,跟哥哥们走吧,保你快活。”
说着,一只脏手便已经摸上她的脸。
宋娇娇尖叫着后退,却撞上另一个人的胸膛。
男人们笑着,越逼越近。
就在那只手要扯开她的衣襟时,一道劲风袭来。
一个人当即惨叫着飞了出去。
付秋风收回脚,冷脸看着另外两人:“还不快滚!”
两人连回答都来不及有,连滚带爬地便逃了。
他转头看向她:“你……没事吧?”
宋娇娇摇摇头。
付秋风点点头,拉着她就往前走:“那就快走吧,别让月儿等久了。”
他的力气极大,还拽着宋娇娇烫伤的那只手,她霎时间便又出了一身冷汗,但仍是一声不吭地跟着她的脚步。
可到了队伍前面,却不见林月儿的身影。
只有宋子安和顾景辰在,二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焦急。
看到付秋风带着宋娇娇回来,宋子安的眉头拧得更紧。
“付秋风!月儿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付秋风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月儿的婢女就哭着跑了进来。
“将军!少爷!不好了!”
她扑通一声跪下,双手呈上一封信。
“小姐她……她留书出走了!”
付秋风松开她,一把抢过信。
他展开信纸快速地读着,脸色却越来越沉。
最后他猛地回头将信纸砸在宋娇娇脸上,仿佛眼前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宋娇娇,你好狠毒的心!”
宋娇娇蹲下身,颤抖着展开信纸:
【付大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月儿很感谢你的照顾,但娇娇姑娘找了混混在羞辱我,身为女子却失节,月儿无颜存活于世,我们的恩情也就此一笔勾销吧。】
宋娇娇看完信件后脑子里嗡的一声:“不是我,我没做过这种事……”
“够了!到现在你还想狡辩!”付秋风死死掐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宋娇娇!你什么时候这么下作了!清白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宋娇娇被疼痛折磨得昏头涨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却仍在解释:“我,真的没有……”
可付秋风根本不信。
他一心认定是宋娇娇找人欺辱了林月儿,为逼出林月儿的下落,他竟要把小翠和王嬷嬷全都打死!
两人被摁倒在地,周围站着几个手持木棍的家丁,只要付秋风一声令下她们就会瞬间丧命。
“说!月儿在哪?”付秋风紧紧盯着宋娇娇的双眼,“只要你说出她的下落,我就放过她们。”
宋娇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付秋风竟能为林月儿做到如此地步。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几欲崩溃。
“我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付秋风求你放过她们,你想想当初你能在难民堆活下来都是王嬷嬷分食物给你,你还称她为奶奶,发誓如亲孙一般为她养老!你不能这么做!”
付秋风面无表情地缓缓抬手:“那又怎样?她如今只是奴婢罢了。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说……我记得你的婢女小厮都是收养来的孤儿吧?既然你这么喜欢邀买人心,那就把他们一律乱棍打死好了!”
宋娇娇膝盖一软,重重跪下。
尊严、清白、爱意……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她只知道抱住付秋风的腿,不停地磕头:
“付秋风,我发誓,我真的没欺辱过林月儿!我真的不知道她的下落!我要是敢撒谎就不得好死!我就天打五雷轰!”
眼泪和血混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有人在轻声叹息:“冥顽不化啊……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来报:“将军!林姑娘找到了!在城外的清心庵,人没事!”
付秋风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看都没再看宋娇娇一眼,转身往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