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看着眼前的泡面,感觉人生和这碗面一样,寡淡又无望。
就在三分钟前,他还是朋友圈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顶尖名媛“Serena”。
一分钟前,他刚刚用“Serena”的身份,从死对头陆景珩那里骗走了一笔不大不小的钱。
那笔钱刚好够他交下个季度的房租。
现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
不轻不重,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苏言的心跳漏了一拍。
外卖?他没点。
快递?这个月已经吃土了。
房东?昨天才用甜言蜜语哄骗过去。
那会是谁?
苏言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一个小时前才刚刚结束和陆景珩的聊天,对方应该正在几百公里外的私人酒庄里品着八二年的拉菲,而不是站在自己这栋破旧居民楼的门口。
他安慰自己。
一定是隔壁装修的大爷又来借酱油了。
苏言慢吞吞地挪到门边,手刚搭上门把手,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伴随着一个他化成灰都认得的声音。
低沉,悦耳,却淬着冰。
“开门。”
苏言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
是陆景珩。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这里是城中村,是导航都得绕晕的犄角旮旯,和他那个住在云端之上的死对头八竿子打不着。
苏言的大脑飞速运转。
跑?
窗户外面是三楼,下面是垃圾堆,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躲?
这个不到三十平的出租屋,除了床底就是衣柜,哪个都藏不住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人。
装死?
陆景珩有的是耐心,他能在门口站到地老天荒。
苏言深吸一口气,手心全是冷汗。
他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门外的陆景珩显然没什么耐心,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
“苏言,我知道你在里面。”
完了。
连名字都叫出来了。
看来不是来找“名媛Serena”的,是来找他这个骗子苏言的。
苏言绝望地闭上眼。
他只是想收点利息,报复一下当年陆景珩在商业竞争中给他使的绊子。
谁知道这个狗男人玩不起,竟然直接顺着网线找上门了!
门把手传来被外力转动的声音。
咔嚓。
锁芯发出一声脆响。
苏言瞳孔地震。
他忘了,这破门是房东淘汰下来的,锁早就坏了,一拧就开。
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只擦得锃亮的顶级手工皮鞋,踩在了他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
那只鞋,比他这个月的伙食费还贵。
紧接着,一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出现在门缝后。
陆景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都散发着“我很贵,离我远点”的精英气息。
他和这个破旧、狭窄、昏暗的出-租-屋格格不入。
就像一幅世界名画,被硬生生塞进了一个随处可见的表情包里。
陆景珩的目光扫过凌乱的房间,最后定格在苏言那张写满惊恐的脸上。
他的嘴角似乎勾了一下,又似乎没有。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苏言:“……”
他想说“滚”,但没那个胆子。
他僵硬地侧过身,让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道。
陆景珩迈步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瞬间让这个小小的空间变得更加逼仄。
他带来的冷冽气息,驱散了泡面唯一的热气。
苏言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老鹰盯上的可怜小鸡。
陆景珩没有坐下,因为这里唯一能坐的,就是那张堆满了衣服的单人床。
他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桌上那碗已经坨了的泡面上。
他没说话。
但他的眼神已经说了一切。
鄙夷,不解,还有一丝……玩味。
苏言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先开了口,声音干涩。
“你……你怎么来了?”
问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不废话吗?
肯定是来找他算账的。
陆景珩终于将视线从泡面上移开,重新落回苏言身上。
他一步步走近。
苏言下意识地后退。
一步,两步。
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陆景-珩在他面前站定,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苏言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高级木质香水的味道,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酒气。
他真的刚从酒庄赶过来?
就为了那几万块钱?
至于吗!
“我来找一个人。”
陆景珩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大提琴的弦在耳边震动。
苏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找……找谁?”
陆景珩微微倾身,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言敏感的耳廓上。
苏言浑身一僵。
只听见陆景珩用一种近乎情人呢喃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的未婚妻,Serena。”
苏言的大脑“嗡”的一声,炸了。
未婚妻?
他什么时候答应过!
他在网上的人设是独立多金、周游世界的顶级白富美,不是什么待嫁的豪门怨妇!
而且,他是个男的!男的!
陆景珩是瞎了吗?
还是说,这是一种新的羞辱方式?
苏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陆总,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什么Serena。”
“是吗?”
陆景珩直起身,拉开了一点距离,但那股压迫感丝毫未减。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苏言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妆容精致、气质高冷的“女人”。
背景是P出来的爱琴海,蓝得像假的一样。
“Serena”穿着一身高定长裙,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眼神慵懒地看着镜头。
这张脸,是苏言用软件P了三个小时的成果。
是他自己的脸,但又不是他自己。
是比他精致一百倍的,女版的自己。
陆景珩的手指点了点屏幕上的“女人”。
“她告诉我,她家道中落,暂时住在一个亲戚家。”
“地址,就是这里。”
苏言的冷汗顺着额角滑了下来。
他当时为了让骗局更真实,确实编造了一个“落难公主”的剧本。
毕竟,一个真正的名媛怎么会开口借钱。
但他给的地址,是隔壁那栋楼!
他算准了陆景珩这种人不可能真的找来,就算找来,也只会在那栋楼下看一眼,然后嫌弃地离开。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陆景珩不仅来了,还精准地找到了他这一户!
“这……这可能是个误会。”苏言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陆景珩收起手机,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
那个动作优雅又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是不是误会,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他侧过头,对着门外说了一句。
“进来吧。”
门外,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应声而入。
他们手里,还抬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是那种苏言只在电视里见过的,顶级奢侈品牌的**款。
苏-言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你们要干什么?”
陆景珩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对着那两个保镖淡淡地吩咐。
“把东西放下,你们可以走了。”
保镖放下箱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苏言和陆景珩,以及那个巨大的、充满不祥气息的行李箱。
陆景珩走到箱子前,蹲下身。
咔哒。
锁扣被打开。
他掀开箱盖,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恐-吓-道具。
而是一堆……女人的衣服。
各种各样的高定裙子、礼服、名牌包包和高跟鞋。
每一件都闪烁着金钱的光芒。
苏言眼角抽搐。
“你这是……”
陆景珩从箱子里拿出一条缀满钻石的吊带长裙,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苏言,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Serena说她最近手头紧,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我这个做未婚夫的,自然要为她排忧解难。”
他站起身,拿着那条裙子,一步步走向已经石化的苏言。
“来。”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换上,穿给我看。”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言瞪大眼睛,看着递到面前的裙子。
那条裙子很美,上面的钻石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但此刻在苏言眼里,它比催命符还可怕。
换上?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穿这种东西!
“陆景珩,你别太过分!”苏言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陆景珩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还加深了一些。
“过分?”
他歪了歪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
“骗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
“在网上编造身份,把我耍得团团转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
“Serena?”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带着浓浓的嘲讽,“我的好未婚妻,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苏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知道自己理亏。
但被逼着穿女装,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那笔钱我会还你,双倍!”苏言咬着牙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两清。”
“两清?”
陆景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苏言,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你以为我大费周章地找到你,就是为了那几万块钱?”
他向前一步,将苏言死死地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脸侧,形成一个禁锢的姿态。
“我缺那点钱吗?”
苏言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
确实。
陆景珩不缺钱。
他缺的,是面子。
被他苏言这个死对头用一个假身份骗了,这对高傲的陆景珩来说,是奇耻大辱。
所以他不是来要钱的。
他是来……报复的。
一种猫捉老鼠式的,带着羞辱意味的报复。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苏言的声音弱了下去。
“我想怎么样?”
陆景珩的指尖轻轻划过苏言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
“很简单。”
“游戏是你开始的,但怎么结束,由我说了算。”
他举起手里的裙子,再次递到苏言面前。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好你的角色。”
“我的,未婚妻,Serena。”
他的眼神深邃如海,里面翻涌着苏言看不懂的情绪。
有戏谑,有愤怒,还有一丝……别的什么。
苏言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陆景珩是认真的。
如果他不照做,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这个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苏言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屈辱和妥协。
他伸出手,颤抖地接过了那条裙子。
布料冰冷丝滑,上面的钻石硌得他手心生疼。
“去哪换?”他听到自己麻木的声音。
陆景珩终于满意地笑了。
他指了指旁边那个拉着帘子的狭小空间。
“那里,请吧。”
那是这个单间的卫生间,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转身。
苏言捏紧了手里的裙子,像是捏着自己的尊严。
他一步一步地挪进卫生间,拉上了那块薄薄的布帘。
布帘隔绝了陆景珩的视线,却隔绝不了那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
苏言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裙子。
吊带,深V,露背。
设计得极其性感。
让他一个大男人穿这个……
简直是公开处刑。
外-面传来陆景珩不紧不慢的声音。
“需要我帮忙吗?”
苏言一个激灵,连忙开口:“不……不用!”
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被男人扒衣服的恐怖事件。
他咬了咬牙,开始脱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
房间里很安静。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换衣服时布料摩擦的声音。
也能想象到陆景珩就在外面,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的笑话。
羞耻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当他终于费力地将那条裙子套在身上时,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完蛋了。
裙子很紧,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身体,将他不算壮硕但绝对是男性化的线条勾勒得一清二楚。
冰凉的布料贴在皮肤上,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不敢看镜子。
那个小小的,布满水渍的镜子里,一定倒映着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换好了吗?”
陆景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催促。
苏言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刑场一样,伸手掀开了帘子。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陆景珩的表情。
他已经做好了迎接嘲讽和讥笑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笑声没有传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
苏言等了半天,没等到任何反应,终于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陆景珩一眼。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陆景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没有嘲笑,没有鄙夷,甚至没有了刚才那种玩味的笑容。
他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到让苏言完全无法解读。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探究、还有……惊艳的眼神?
惊艳?
苏言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宽肩,窄腰,长腿。
虽然是男人的骨架,但这裙子穿在他身上,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违和。
尤其是那双腿,又长又直,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苏言自己都愣了一下。
难道他还有穿女装的天赋?
这个念头让他打了个寒颤。
“咳。”
陆景珩轻咳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他移开视线,看向别处,耳根似乎有些泛红。
是错觉吗?
灯光太暗,苏言看不真切。
“还……还行。”陆景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比我想象的好点。”
苏言:“……”
这是夸奖吗?
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现在可以了吧?”苏言只想赶紧把这身鬼东西脱下来,“钱我还你,我们两清。”
“谁说要两清了?”
陆景珩已经恢复了那副欠揍的模样。
他重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苏言。
“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伸出手,捏住苏言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从今天起,你就是Serena。”
“你要住进我家,以我未婚妻的身份。”
“直到……我玩腻为止。”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苏言的心里。
住进他家?
以他未婚妻的身份?
这比让他穿女装还要过分一百倍!
“你做梦!”苏言想也不想就拒绝。
“是吗?”
陆景珩松开他,慢悠悠地走到桌边,拿起了苏言的手机。
苏言心里咯噔一下。
“你想干什么!”
陆景珩没理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
苏言的手机没设密码,被他轻易解开。
陆景珩点开了相册,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苏言。
屏幕上,是一堆不堪入目的女装照片。
全都是苏言为了扮演“Serena”,自己P的图。
有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的,有穿着浴袍在酒店里的,还有各种搔首弄姿的**……
苏言的脸“刷”地一下全白了。
这些照片要是流传出去,他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陆景珩,你**!”
“彼此彼此。”
陆景珩笑得像个恶魔。
“你说,如果我把这些照片,群发给你通讯录里的每一个人……”
他顿了顿,满意地看着苏言瞬间煞白的脸。
“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的……前女友们?”
“不知道他们看到你这么‘多才多艺’的一面,会是什么反应?”
苏言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陆景珩抓住了他的软肋。
而且是一击致命。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他不能不在乎家人的感受。
如果让爸妈看到这些,他们非得被气出心脏病不可。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苏言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求。
“我说了。”
陆景珩收起手机,放回口袋。
“乖乖听话,做我的‘未婚妻’。”
“也许我心情好了,这些照片,就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看见。”
他走到苏言面前,伸手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假发——那是他为了P图买的道具,刚才情急之下被他忘在了卫生间,现在正歪歪扭扭地戴在头上。
陆景珩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脖颈。
苏言像被烫到一样缩了一下。
陆景珩的动作一顿,眼神暗了暗。
他收回手,声音恢复了冰冷。
“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
“然后,跟我走。”
说完,他不再看苏言,转身走到了窗边,留给他一个冷硬的背影。
苏言站在原地,身上穿着那条可笑又华丽的裙子,感觉自己像一个**纵的木偶。
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他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行李箱,又看了一眼陆景珩的背影。
他知道,从他踏出这个房门开始,他的人生,将彻底被这个男人搅得天翻地覆。
而他无力反抗。
十分钟后,苏言提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只装了几件换洗的内衣和洗漱用品,跟着陆景珩走出了这栋他住了三年的居民楼。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司机早已等候在一旁,恭敬地为陆景珩拉开车门。
陆景珩先坐了进去。
苏言穿着那条裙子和不合脚的高跟鞋(也是行李箱里的),行动十分不便。
他站在车门前,犹豫着。
车里的陆景珩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磨蹭什么?等着我抱你上来?”
苏言咬了咬唇,弯腰钻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嘈杂的世界。
车内空间很大,弥漫着和陆景珩身上一样的木质香气。
苏言尽量往车门边上缩,想离那个危险的男人远一点。
司机平稳地启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那些熟悉的街景离他越来越远。
苏言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囚笼。
车内一片寂静。
陆景珩闭着眼在假寐,似乎真的只是带回一件战利品,兴致缺缺。
苏言却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悄悄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陆景珩长得是真好看。
侧脸的线条完美得像雕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睡着的样子,少了几分清醒时的攻击性,多了几分无害。
苏言看得有些出神。
就是这个男人,在大学时抢走了他所有的风头,毕业后又在生意上处处打压他。
他们是天生的死对头。
可现在,他却要以一个荒唐的身份,住进这个死对头的家里。
命运真是个爱开玩笑的**。
就在这时,假寐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没有任何预兆。
苏言吓了一跳,像做贼被抓了个正着,连忙移开视线,心虚地看向窗外。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好看吗?”
陆景珩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戏谑。
苏言的脸瞬间涨红。
“谁……谁看你了!我是在看风景!”
“是吗?”陆景珩不置可否,“这里的风景,有我好看?”
苏言:“……”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他决定不理这个自恋的家伙,把头转向另一边,假装看风景。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驶入了一片高档别墅区。
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像一座小城堡,彰显着主人的财富和地位。
车子最终在一栋最为宏伟的别墅前停下。
司机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
“陆总,到了。”
陆景珩率先下车。
苏言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
他站在别墅门口,抬头仰望着这栋灯火辉煌的建筑,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这里,就是他接下来要生活的“囚笼”。
一个穿着得体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
“先生,您回来了。”
管家看到陆景珩身后的苏言时,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专业的表情,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这位是?”
陆景珩揽过苏言的肩膀,将他带到自己身边,动作亲昵又强势。
苏言浑身一僵,想挣扎,却被陆景珩按得更紧。
只听见陆景珩用一种宣告般的语气,对管家说道:
“王叔,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Serena,我的未婚妻。”
“从今天起,她会住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