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月是未完成的诗》陆衔川江听晚沈念念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27 14:5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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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海城人人都知道最高研究所陆衔川教授是多么铁面无私,宛如极地冰川。

江听晚和他结婚三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一丝偏爱。婚后第一年,结婚纪念日,

她做了满桌饭菜精心准备了礼物,她等到饭菜凉透,只等来陆衔川的冷脸:“科研讲究纪律,

你这样铺张浪费,只顾口腹之欲,像什么话?”婚后第二年,她意外流产大出血,

差点没了一条命,医生让家属过来照看,陆衔川却以工作要紧呆在研究所连面都没露过。

婚后第三年,父亲突然得了重病,急需一颗靶向药,

这颗药除了陆衔川研究所只有临市才能批下。生死关头她求到研究院,

请陆衔川能够调用一颗。可陆衔川却凝眉:“用药必须提前申请,不可违规使用,

哪怕是我的家人也不行。”江听晚没有办法,连夜赶去临市,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才赶到,

可是已经晚了。父亲抢救一夜无效被宣布死亡。江听晚带着父亲的遗体回来时,

陆衔川的助理将药递给她。“嫂子,靶向药申请已经下来了。

”江听晚看着那颗白色的小药片,泪流满面,哭着哭着她竟笑了起来。

她疯了般冲到了研究所,陆衔川见她进来,面色不悦:“研究所不允许闲杂人等进来。

助理不是把药给你了?你还到这里闹什么?”直到现在,他还以为是她在闹!她刚准备质问,

一名助手疾步走了进来,满脸慌张:“教授,不好了,沈**低血糖晕过去了,

您快过去看看。”陆衔川那素来冷酷的脸竟有了一丝松动,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

江听晚跟在后面,只见他赶到研究所旁的走廊,不顾旁人的眼光,

一把抱起昏倒的沈念念对着护士说:“她身体不好,调养的药我配好了,

直接从实验室库房拿着带走。”抓起好几盒药匆匆坐上了救护车,绝尘而去。

江听晚愣在原地,浑身血液凝固,痛意传遍四肢。她早该醒悟的。

她的父亲生死关头需要用药得写申请打报告,而沈念念一个低血糖,

就能让一个最高教授亲口为她配好调养的药,还亲自用专车护送去医院。

哪有什么铁面无私、不近人情,只不过是不在意她罢了。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

独自一人将父亲的丧事料理了。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她听到有人说陆衔川为了给沈念念养身体,托人到千里之外的胶洲采购阿胶。

又听到有人说陆衔川彻夜守护在沈念念床前,为她**揉背。她的心像是被挖了个窟窿,

往里灌着冷风。她嫁给陆衔川的那天,就知道他不爱她。那年陆衔川受命研究一个重点项目,

有不法分子为了获取利益将他绑架,差点没命。回来后,

上级便为他下达了一项指令:尽早成家。消息一出,适龄女孩子无不为之疯狂,

毕竟那可是研究院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英俊帅气,前程不可**。江听晚也不例外,

明明已经拿到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是因为当年的遥遥一望,她对陆衔川一见钟情。

她报名参加了相亲会,成为他未来妻子的候选人。见面那天,陆衔川却几乎没有抬眼,

只随手一指,便选定了江听晚。婚事办得格外热闹,可陆衔川进入新房时却带着如霜的寒气。

男人冷淡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就连洞房时都像在完成任务。“听晚,我这个人性子冷,

不会甜言蜜语。”“你既然是院里选给我的妻子,我定会对你负责,别的东西就别强求了。

”一句话,算是给俩人的关系定了性。她彼时信心满满,相信只要自己真心付出,

就算冰块也会融化。可日复一日,不管她如何对他嘘寒问暖,陆衔川依旧对她冷淡如冰。

就在她绝望认命时,沈念念出现了。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陆衔川也是会笑的。

沈念念一句没工作,陆衔川便将江听晚的工作指标批给了沈念念。沈念念觉得研究服束缚,

陆衔川便下令允许她可以身穿便服。沈念念水土不服,

陆衔川便让食堂厨子每日单独给沈念念单独做她的家乡菜。江听晚一次又一次质疑,

却换来陆衔川一次又一次的敷衍,无非是沈念念是研究人员的遗孤需要照顾。可到如今,

她终于明白,陆衔川不是对她铁面无私,而是把偏爱都给了沈念念。既然这样,

那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她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向远在海外的姑妈打去电话,

表示自己想移民。姑妈和亲人分割两地几十年,欣然同意。“听晚,你什么都不用管,

姑妈会给你把移民手续办理妥当的。”第二件事是向院里申请离婚。“喂,请问是政治部吗?

我申请撤销和陆衔川的婚姻关系。”对方迟疑了一瞬:“江**,

和陆衔川教授结婚不是当初你积极争取的吗?为何突然要撤销?”江听晚深呼吸一口气,

继续说道:“我已经申请了移民,涉外人员已经不适合做陆衔川的妻子了。

”对方立马认真起来:“好的,江**,你和陆衔川的离婚事宜需要上报,

一个月后给你答复。”挂断电话,江听晚看着贴在墙上的那张泛黄的结婚照,心酸不已。

照片上的陆衔川眉目俊朗,却没有一丝喜色。这样捂不热的冰块,她不要了。从今以后,

她的天地将不再围绕陆衔川。2三天后,陆衔川才回到了家。

这次江听晚没有像以往那样热情的迎上去,而是坐在桌子前翻着手里的书,

像是没看见他进来。陆衔川面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靠近。这是第一次陆衔川主动走近她,

可此刻她却觉得压抑极了。“听晚,抱歉,我才听说你父亲去世了,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要往前看。

”陆衔川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她父亲的死揭过。江听晚心中刺痛,“啪”地一声合上了书,

冷眼看着陆衔川:“为什么我用药需要打申请,沈念念就不需要?”陆衔川的嘴唇张了张,

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又过了几秒钟,他才开口:“当时念念她情况紧急,

我只能.....只能采取应急措施。再说了,沈念念是研究人员的遗孤,

对她有优待是应该的......”又是这个理由,她只觉得荒唐地可笑。

海城最高研究所里的研究人员的遗孤不止沈念念一个,可唯有她在陆衔川那里是与众不同的。

“够了!”江听晚打断他的话,

斩钉截铁道:“以后你想怎么对沈念念我都不会再过问一分一毫。”陆衔川愣了一瞬,

眼前的女人好像与往日不同,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模样,反倒平添了一股英气。

陆衔川软下性子,轻声哄道:“听晚,我是有分寸的,你放心,我对沈念念没有别的想法。

”江听晚冷哼一声,并未将男人的话放在心上。入夜,陆衔川洗漱完毕,

便迫不及待的钻入了被窝,一条肌肉结实的臂膀将江听晚揽入怀中,

往日那双捏着试管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这是男人求爱的信号。结婚几年,陆衔川工作繁忙,

很少主动和她亲近。仅有的几次也是她舔着脸求来的,可时间长了,她也觉得无趣。

两人之间的房事几乎停滞。陆衔川今天热忱的模样是她向往了很久的,

可如今感受着男人炙热的体温,她却提不起一点兴致,甚至有些反感。

她下意识推开男人的胸膛,可下一秒却被男人按住,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侧:“听晚,

给我。”关键时刻,屋外骤然雷声轰鸣,刺眼的闪电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

暴雨如倾盆般泼洒而下,重重砸在屋顶上,噼啪作响。研究院分配的房屋年久失修,

很快开始渗水,水迹沿着墙缝蜿蜒而下。陆衔川迅速起身披衣,

回头对江听晚匆匆嘱咐:“雨势太大,我得去看看实验室的数据样本和实验人员怎么样。

你好好待在家里,千万别出门,我尽快回来。”她默默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没入滂沱雨幕。

雨越下越猛,雷电交加,狂风呼啸,仿佛要将这间小屋连根拔起。

江听晚坐在摇摇欲坠的屋里,心跳如擂。外头暴雨倾盆,屋内小雨淅沥。那几处漏雨的角落,

她曾多次向陆衔川提起,他却始终未曾放在心上。此刻,漏处越来越多,

锅碗瓢盆悉数用上也不够接水。更可怕的是,房梁处传来一阵不祥的“嘎吱”声。

她心头一紧,立刻将自己的身份文件紧紧包好搂进怀中——这些东西绝不能湿。正要往外冲,

整根房梁轰然断裂!一大块屋顶直直朝她砸下。剧痛瞬间蔓延全身,

她的下半身被重重压在废墟之下。“救命……”江听晚发出微弱的呼救,

声音迅速被暴雨吞没。此时此刻,她从未如此渴望陆衔川的出现。

她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就在意识即将涣散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听晚!我来了!”是陆衔川,他带着一队助手匆匆赶来。

“衔川,快救我.....我的腿不行了......”他正要指挥助手上前,

另一名助手突然疾奔而来:“教授!北区实验室被淹了,沈**还在那里,尚未转移!

那边人手不够,急需支援。”陆衔川动作一滞,回头看了眼废墟中面色惨白的江听晚,

几乎毫不犹豫地转身:“所有人,立刻跟我去北区实验室!”他甚至没有留下一个人帮她。

江听晚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心痛得如同被生生撕裂。她终于明白——在陆衔川心里,

沈念念的安危,重于她千倍万倍。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大地,剧痛与寒意交织,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彻底陷入黑暗。3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

她虚弱地躺在研究所卫生院的病床上,腿被高高吊起,缠满了惨白的纱布。护士见她醒来,

说道:“你这条腿如果再被多压几分钟,怕是要截肢了。幸亏抢救及时,这才勉强保住。

”从护士的话里,她才得知是附近的村民发现了被压在废墟下的她,

将她救了出来送到了医院。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陆衔川匆匆赶来,带进一阵潮湿的冷风。

他衣服湿透,沾满泥泞,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他几步走到床前,

看到江听晚苍白如纸的脸和紧闭的双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听晚……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江听晚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却并未睁开,只是缓缓将头偏向另一边。

陆衔川的手僵在半空,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疲惫:“昨晚雨势太大,

北区实验室情况更危急,瞬间就被淹了,里面有几十个样本。听晚,我是研究院的教授,

我必须以身作则,顾全大局,不能……徇私。”“徇私……”江听晚冷笑,她转过头,

眼底一片死寂,“陆教授口中的‘私’,到底是谁的‘私’?你不能为我徇私,

却能为沈念念徇私,抛下被埋在废墟里、生死未卜的妻子,第一时间赶去救她。你的大局里,

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安危吧。”陆衔川脸色微变,眉头紧锁:“听晚,你就不能体谅我吗?

我身上可是担着整个研究院的责任,再说,你现在不是没事吗?”没事?她若不是命大,

此刻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在殡仪馆了。她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痛得喘不过气。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陆衔川,我们离婚吧。”就在这时,一名小护士急匆匆跑来,

脸上带着慌乱:“陆教授,不好了!沈**怕针头,刚才输液时晕过去了,

一直喊着您的名字,您快去看看吧!”陆衔川闻言,神色顿时焦急起来。

他回过神来:“听晚,你刚才说什么?我先去看看念念,等我回来再说。”说完,

他顾不得江听晚,起身往外跑去。江听晚此刻只觉得自己是最大的笑话,

自己的丈夫却因为别的女人惊慌失措!病房里安静下来,

门外护士站的议论声却清晰地传了进来。“看见没?陆教授对那位沈**真是没话说,

亲自守着,连水都是试了温度才喂。”“是啊,长得漂亮就是不一样,

听说还是留学回来的呢,跟我们这些人自然不同。”“嘘,小点声,里面那位才是正牌夫人。

”“夫人又怎么样?你没见陆教授多紧张沈**吗?”每一句话,

都像针一样扎在江听晚早已麻木的心上。原来,心痛到极致,是真的不会再感觉痛了,

只剩下空荡荡的冰凉。接下来的几天,陆衔川确实守在了江听晚的病房里。他难得请假,

亲自照顾她。可他的心分明不在这里。每一次走廊传来脚步声,

他都会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沈念念那边稍有动静,护士一来请,他便会立刻起身离开。

江听晚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一次次离去又一次次带着歉意回来。她甚至不再有任何情绪波动,

就像一个局外人,冷静地看着这场讽刺的默剧。出院那天,陆衔川将她接回了家。“听晚,

这次研究所给我分了新的住所,这房子结实得很,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新房是一处独门独院的小平房,虽不奢华,却干净整齐,窗明几净。看着刷得雪白的墙壁,

铺着砖石的地面,以及房间里崭新的木床和衣柜,江听晚心中百感交集。

她曾多么渴望能有一个真正遮风挡雨的家,不用再担心漏雨,害怕房塌。如今,

这个愿望实现了,可她的心却早已千疮百孔,再也感受不到丝毫喜悦。4“听晚,你看,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我都收拾干净了。”陆衔川难得语气轻快,带着她四处参观,

他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屋里被打扫的纤尘不染,甚至在客厅里还插了一束鲜花。就在这时,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陆衔川快步走去开门,沈念念提着行李箱站在外面,巧笑倩兮。

“陆教授,实在不好意思,我又来叨扰你了。”她声音柔美。“哪有的事,

我欢迎你还来不及。”陆衔川侧身让她进来,然后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

转头对江听晚解释道:“念念之前住的地方条件太差,不利于她休养。我想着新房宽敞,

就让她也搬过来一起住,彼此有个照应。”江听晚心头一滞,怪不得他如此用心打扫,

怪不得他刚才像个孩子似地像她介绍这个房子。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她江听晚,

而是为了欢迎他心尖上的沈念念。沈念念的目光越过陆衔川,落在江听晚身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嫂子,我本来不想搬过来的,是陆教授热情相邀,

我实在拗不过他。”陆衔川性格专断,决定了的事情便不容更改,多说无益。反正,

她很快就要离开了。于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惨淡地扯了扯嘴角。沈念念放下行李,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笑吟吟地说:“今天搬进新家,是喜事,

我们得做一顿团圆饭庆祝一下。”她自告奋勇下厨,陆衔川竟也挽起袖子,

主动去给她打下手。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和两人的说笑声。

沈念念娇声指挥着:“陆教授,帮我把那个递过来。”“火候好像有点大,你快看看。

”陆衔川则低声应和,语气是江听晚许久未曾听到过的温和耐心。他们配合默契,

气氛融洽得刺眼,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江听晚却只是个多余的旁观者。饭菜上桌,

沈念念特意盛了一碗汤,端到江听晚面前,笑容温婉:“听晚姐,你身体还没好利索,

多喝点汤补补。这是我特意为你炖的。”江听晚低头看去,汤里漂浮着几片香菜叶。

她对香菜严重过敏,碰都不能碰,曾经她有一次误食香菜,差点休克。“谢谢,

这个我不能喝。”江听晚将汤碗轻轻推开。沈念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圈泛红,

委屈地看向陆衔川:“衔川,听晚姐是不是不欢迎我?我知道我搬进来可能有些唐突,

如果听晚姐不高兴,那我现在就走……”说着便作势要起身。“坐下。”陆衔川脸色一沉,

然后转向江听晚,语气不容置疑,“念念一番好意,特意为你做的,喝了吧。”她抬起头,

直视着陆衔川:“这里面有香菜,我喝了会过敏,会死。你忘了吗?

”“不过是一点香菜而已,能有什么大事?别太娇气。”陆衔川眉头紧锁,

显然认为她在无理取闹,“喝了。”积压了太久的委屈、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江听晚猛地站起身,一把将面前的汤碗扫落在地!“啪嚓!”瓷碗碎裂,汤汁四溅。

“我说了,我不会喝的。”与之相伴的是沈念念一声吃痛的惊呼,

一片飞溅的瓷片在她纤细的小臂上划出一道血痕,红得刺眼。“念念,你怎么样?

”陆衔川第一时间扶住泫然欲泣的沈念念,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伤口,那副珍视的模样,

是江听晚许久未曾见过的温柔。沈念念捂着胳膊,眼圈泛红,

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我没事,

要听晚姐能够消气就行......我只是想大家能够好好吃顿饭......”“江听晚,

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简直像个泼妇。快给念念道歉。

”陆衔川看向她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慨与失望。看着眼前这一幕,

江听晚心口再次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她红着眼,笑道:“做梦!”“简直不可理喻。

”陆衔川嫌恶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令人厌恶的污秽,然后迅速拿过外套裹住沈念念,

拥着她快步朝门外走去。空荡的新房里瞬间只剩下江听晚一人,

以及满地的狼藉和令人窒息的冰冷。她独自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才缓缓蹲下身,

一片一片,拾起那些锋利的碎瓷。指尖被划破,渗出血珠,她却感觉不到疼。

5接下来的几天,陆衔川和沈念念没有再回来。正好给了她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打开抽屉,里面是她珍藏的结婚照,也是她和陆衔川唯一的合照。泛黄的照片上,

她喜笑颜开,陆衔川却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她一直以为陆衔川就是这种冷情的性子,

可如今才觉得自己傻的可笑。一个男人娶了自己不爱的妻子,哪里能笑得出来!

她拿起一把剪刀将照片剪得四分五裂,锋利的刀锋划过陆衔川英俊的脸庞时,

心猛地颤动了下。她一点一点将陆衔川的脸剪碎,也将他一点一点从心中剔除,

再也没有丝毫痕迹。除此之外,她的个人物品并不多,拢共也就一小包衣服。这些年,

她除了基本的开支,从来没有往家里多拿一分钱。、她嫁给他三年,过了三年的苦日子。

以后她再也不会委屈自己了。收拾完行李,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衔川的助手小李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嫂子,不好了!教授……教授他出事了!

”江听晚心头一紧,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教授他在山上失足坠崖了……”江听晚来不及多想,跟着小李匆匆赶往医院。

医院走廊里一片忙乱,两张担架床正被推进手术室。她这才知道,和陆衔川一同坠崖的,

还有沈念念。

支支吾吾地解释:“教授今天是和沈**一起去爬山……”江听晚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原来这些天,他始终陪在沈念念身边,甚至一同出游。

医生递来手术告知书:“您是陆教授的妻子吧?请您签字。教授坠崖时为保护沈**,

伤势很重,情况危急,我们会全力抢救。”江听晚怔在原地。堂堂海城最高研究所的教授,

竟为了一个女人抛下实验,甚至不惜以命相护。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像个笑话。

陆衔川那颗冰冷的心,终究是为沈念念化作了绕指柔。她木然地坐在手术室外,

刺眼的红灯照得她双目发痛。恍惚间,她想起新婚不久的那个冬天。陆衔川带她去临室采样,

途中车辆抛锚。冰天雪地里,他带上所有物资先行离开,留她独自守在车里。“听晚,

实验紧急,你在这里等着,我办完事就来接你。”她在零下的严寒中等了一天一夜,

几乎冻成冰雕,最终是警察发现了她。而陆衔川始终没有回来。事后她质问他,

他却义正辞严:“我是整个海城最高研究所的教授,实验繁忙,怎可因为你一人而耽误?

再说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回忆至此,江听晚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她早该明白,

在陆衔川心里,她从来无足轻重。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沈念念和陆衔川并排被推出来,

两人安详的睡容宛如一对璧人。她站在一旁,反倒像个多余的看客。医生轻咳一声,

打破尴尬:“江**,教授已脱离危险,但需要精心照料。您是他的法定监护人,

这段时间就辛苦您了。”江听晚默默点头。和陆衔川夫妻一场,

离开前最后履行一次夫妻义务,算是给这段关系划上句号。陆衔川被送入特需病房,

沈念念则住进普通病房。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江听晚跟着走进病房,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这江听晚也太能忍了,教授都这样对她了,还任劳任怨。

”“换我一天都过不下去,她这次要是再忍,往后更没地位了。”“什么教授夫人,

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谁不知道教授心里装着的是谁。”面对这些议论,江听晚充耳不闻。

对她而言,陆衔川已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再忍耐最后几日,她便将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6在医院不眠不休地守了三天三夜,陆衔川终于睁开了眼睛。江听晚正要按铃叫医生,

却被他猛地抓住手腕。男人苍白的脸上写满焦灼:“念念呢?她怎么样了?获救了吗?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心口更像压着巨石般喘不过气。江听晚沉默地看着他,

直到陆衔川挣扎着要下床。“她没事,伤势比你轻,在普通病房。”话音未落,

她已看见他绷带下渗出的鲜血正迅速晕开,刺目的红让她心头一颤。陆衔川这才稍稍平静,

像是突然想起她的存在,不自然地解释道:“念念那天从家里离开后想去写生,

我不放心才跟去的。没想到会遇到山体滑坡。”他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

“我一直只把她当妹妹。”“我知道。”江听晚语气平静无波,

好像陆衔川说的事情和她无关。陆衔川眉头微微皱起,

他本来做好了江听晚会和他大吵大闹的准备,可眼前的女人却好像变了一个人,

顺从地让他有些失落。就在这时,

走廊传来医护人员急促的呼喊:“23床沈念念肾脏突发大出血,立即抢救!

”陆衔川脸色骤变,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念念,念念你怎么了?

”他全然失了往日的威严,像个莽撞的少年扑向病床。医生急忙拦住他:“陆教授请放心,

我们一定全力抢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陆衔川紧紧皱着眉,“要是救不活她,

我要你们全都负责。”医护人员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位大人物说一不二的脾气,

只得连声保证。江听晚远远看着,唇边泛起讽刺的弧度。原来他所有的原则,

在在意的人面前都可以化作权柄的利刃。抢救中途,医生匆匆走出手术室:“陆教授,

血暂时止住了,但沈**的肾脏已经完全坏死,若是想康复怕是需要换肾了。

”陆衔川身形一晃,很快稳住:“那就移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她。”当天,

全海城都进行了配型检查,包括江听晚。结果出来,唯有她匹配成功。“听晚,

这是考验你的时刻。”陆衔川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甚至不曾询问她的意愿。“我不会捐的。

”江听晚咬紧牙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绝不会捐给旁人。”陆衔川的目光冷到极致,

却什么也没说。次日,江听晚去给父亲扫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她想好好和父亲告个别。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父亲的坟墓被掘得一片狼藉,

四周还有保镖看守。她上前理论,却被驱赶:“这片墓地有重要样本,即将被实验征用,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可被围起来的明明只有她父亲的墓。江听晚再明白不过,

这是陆衔川的手笔。她浑身血液倒涌,发疯般冲向研究所。“陆衔川!那是我父亲啊!

你怎么能让他死后不得安宁?”她声嘶力竭,几乎哭晕过去。陆衔川气定神闲地品着茶,

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到来。“听晚,我说过,这是对你的考验。要么捐肾,要么平坟,

你自己选。”万箭穿心般的剧痛让她几乎痉挛。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给这个男人。

当躺在手术台上时,江听晚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

7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江听晚浑身虚脱地被推出手术室。陆衔川上前握住她的手,

语气恳切:“听晚,辛苦你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江听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抽回手,

看着男人故作深情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反胃。这时,沈念念也被推了出来。

陆衔川立刻松开手,快步上前,声音里透着难掩的紧张:“快,

把沈**送到特殊优待病房去。”特需病房本是研究所重点教授专属,

陆衔川却动用自己的特权让沈念念住了进去。他的“铁面无私”从来对沈念念不起作用。

江听晚苦笑着闭上眼,任由护士将她推向普通病房。接下来的日子里,陆衔川再未出现。

身体稍有好转,江听晚便独自出院回家。刚踏进家门,电话**响起。“江**,

经过慎重研究,您的离婚申请已获批准。离婚证明会在这几日内送达您和陆衔川教授手中。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从今往后,她与陆衔川再无瓜葛。姑姑早已为她办妥移民手续,

只等国内事宜处理完毕便可出国。奔波数日,所有材料终于备齐。江听晚步履轻快地回到家,

却见陆衔川站在客厅里。“听晚,你怎么擅自出院了?”男人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关切,

“刚做完手术,一个人多不方便。”面对这番嘘寒问暖,江听晚心中波澜不惊。

她握紧手中的文件袋,平静地往里走。陆衔川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

拦住她的去路:“手里拿的什么?”“个人资料而已。”江听晚将文件袋往身后藏了藏。

正当陆衔川犹疑之际,沈念念突然从卧室跑出:“陆教授,我那条项链不见了!

那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陆衔川眉头紧锁:“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去调查。

”沈念念欲言又止:“可是为何偏偏只丢了这一件?

家里的贵重物品都完好无损......”陆衔川顿时会意,

转身厉声质问江听晚:“我一向认为你品行端正,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

给念念捐肾是我的决定,你要怨就怨我,何必拿她的东西出气?把项链还给她,

这件事就此作罢。”江听晚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屈辱感如潮水般涌来。即便他对她毫无情意,

也不该如此践踏她的人格。“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凭什么认定是我拿的?

”“这些天只有你在家,除了你还有谁!”沈念念怯生生上前,泪眼盈盈:“听晚姐姐,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既然捐肾救我,就是我的恩人。若你真喜欢那条项链,

我送你就是......”“那怎么行?”陆衔川怜惜地看向沈念念,“这是你父亲的遗物,

谁都不能拿走。”转回头时,他的目光骤冷:“把项链交出来。”看着眼前这对男女,

江听晚只觉心如刀割。她忽然笑了,笑着笑着,泪水潸然而下。“我说了,没拿就是没拿!

”陆衔川毫不迟疑,抬手召来两名助手:“江听晚违反实验室规则,

带她去操场测试心跳实验数据,先跑个一百圈。”屋内,沈念念哭得梨花带雨,

陆衔川温声安抚:“别难过,我带你去专柜挑条新的。虽比不上你父亲送的,

也算我的一片心意。”操场上,大雨倾盆。两名助手面露难色:“嫂子,

这是实验任务......您要是不跑,我们都要被惩罚。”江听晚咬紧牙关,

戴着沉重的测试心率机器,在雨中艰难迈步。雨水浸透衣衫,腹部的伤口阵阵刺痛。

她捂着肚子,一圈接一圈地跑着,最终体力不支,昏倒在泥泞中。再次醒来时,

她已回到医院,伤口被重新包扎妥当。几名工作人员递来文件:“江**,

这是您的离婚证明,请收好。”接过那张薄纸,江听晚想起当年满怀欣喜接过结婚证的情形。

时过境迁,终究情深缘浅。门外传来护士的窃窃私语:“听说陆教授为了沈念念,

包下整个专柜的珠宝柜台呢!”“可不是嘛,沈念念看中什么他就买什么,真是宠上天了。

”“看来教授夫人要换人喽。”江听晚攥紧离婚证明,心中一片清明。她们说得对,

陆衔川的夫人,是该换人了。出院后,江听晚带着行李踏上开往机场的火车。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她静静凝望。山高水远,陆衔川,此生永不相见。

8陆衔川陪着沈念念逛了两日商场,这才返回研究所。刚进门,就有人递来文件:“陆教授,

这是您的离婚证明,请过目。”陆衔川有些发懵:“什么离婚证明?我没有申请过离婚。

”“是江**申请的。她要移民海外,按规定重点研究人员不得与境外人员结婚,

所以二位的婚姻关系已被撤销。”移民?撤销婚姻?陆衔川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手中的文件飘落在地。他怔怔地看着地上那份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离婚证明,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反复回响着“婚姻关系已被撤销”这几个字。撤销?她和他的婚姻……就这么没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弯腰捡起文件,

目光死死盯住那个鲜红的公章。“不可能,她怎么会……”他喃喃自语,

像是要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荒谬的玩笑。江听晚怎么会离开他?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怎么可能跟他离婚?他不信。下一秒,他转身就朝家的方向狂奔而去。研究所到家的路,

他第一次觉得如此漫长。“听晚!江听晚!”他猛地推开家门,

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客厅依旧整洁,

却空旷得令人心慌。他冲进卧室,衣柜空了一半,

她常看的书、她放在床头的水杯……所有带着她气息的私人物品,全都消失了。

他像是疯了一样翻箱倒柜,试图找到一丝江听晚的痕迹。这时,

沈念念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陆教授,您在这慌慌张张地找什么呢?

”陆衔川并没有功夫搭理她,屋里被他翻得狼藉一片。这时陆衔川第一次无视她的话,

沈念念有些不满地嘟起嘴巴。“陆教授,如今连你也不欢迎我了吗?江姐姐那样对我,

你又不理我,那我现在就离开好了!”说着,她走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很快,

她作势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边走边娇嗔道:“陆教授,这段时间打扰了,

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可是这次没有等到陆衔川的挽留,男人背对着她,

喉咙里不耐地挤出几个字:“要走就快点走。碍事。”沈念念愣住了,

陆衔川竟然敢这样对待她!一股委屈迅速溢满胸口,她提步往外走去。

门口的助手看见沈念念泪流满面,连忙上期解释:“沈**,你别跟陆教授置气,

江**要和他离婚,他现在心情不好。”“离婚?”沈念念听到这两个字,连忙抹去了眼泪。

好呀,陆衔川终于恢复单身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对陆衔川若即若离,

就是碍于他已婚的身份,她不好做什么。可现在陆衔川离婚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江听晚那个蠢货果然不是她的对手,这个教授夫人就该是她的。她将行李箱扔在院中,

小跑进屋,从身后抱住陆衔川。“衔川,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

江有薇实在是不知好歹,你这么优秀这么好的人,她怎么舍得跟你离婚的?

”沈念念尽力将自己的身体贴向陆衔川,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钻进了她的鼻腔,

她贪婪的允吸着,这一刻她等了太久了。男人的身体瞬间僵住,像是没有料到沈念念的举动。

几秒钟后,他僵硬地转身,看见沈念念那张充满期待的脸时,心口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厌烦。

“沈念念,你这是做什么?请你自重。”他猛地推开了沈念念,像推开一个什么恶心的东西。

沈念念懵了,可她还是不甘心:“衔川,我都听说了,江听晚和你离婚了。

不如我们俩在一起可好?我一定比她更适合做你的妻子。”陆衔川听见沈念念的话,

只觉得可笑。他什么时候说要娶她做妻子了,他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只有江听晚。“沈**,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段时间以来对你的照顾是因为我觉得你是烈士子女,一个人不容易,

除此之外,我对你没有其他的想法。现在看来,你确实不适合再住在我家里了,

请你立马离开这里。”“来人,将沈**请出去!”沈念念如遭雷击,

她完全没想到陆衔川对她没有丝毫感情。在几名助手的拖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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