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郊区的废弃厂房,一个满身血污,眼睛被黑布蒙住的女人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对不起,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是单亲妈妈,上有高堂下有儿子要养!求求你们!”
旁边几个蒙面大汉无情踹了她几脚,又把她绑在一个木架子上,无法动弹,头顶是一个电木锯。
大汉在一旁恐吓道:“没钱恐怕你一辈子都走不了!”
电锯被启动,齿轮高速运转,木板开始向上移动,头顶传来刺耳尖锐的“滋滋”声让女人吓得魂飞魄散,“啊,别别,我已经补仓了,很快就会赚钱,到时候一定可以一次过还你们!一定的!”
可大汉并没有停下机器,继续道:“你哪来的钱?有钱补仓没钱还给咱们?”
“不、不是的,我、我把画偷出去卖,对、对方压价,不够还你们,才补仓的!请你们相信我、那只股票一定会升。”
“多少钱?卖给谁了?”
“500万,富丽集团的刘、刘太太!啊……救命!”
电锯在距离女人头顶一厘米左右停止运作,女人早已吓得全身发抖,大小便失禁。
大汉说:“你把刚才说的话,重新对着镜头说一遍。”
厂房外,于素素第一次目睹这血腥残忍的画面,她脸色发白,胃里似有什么翻江倒海。
她下午和顾北说想要将功补过,只不过想争取多些两人独处空间罢了。以至于顾北让她把苏酥带到这荒无人烟的废弃厂房,她也并未多想。
然而来到这,就离开接个电话的功夫,苏酥便被人蒙住眼五花大绑起来,才有了刚才严刑逼供那幕。
这下她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北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意不达眼底,问:“不是想跟着我来学习吗?学到没?要不是看在堂堂亲妈的份上,你还没这机会。”
于素素怯怯地看了眼男人分外瘆人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还是她认识的顾北吗?
下意识想远离那只手,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别怕,总要习惯的。可这一次,你着实让我很失望,不但中了别人圈套,还得替你收拾残局。机会我给过你的,可你看到了?要是真把赝品交出去,可就不是赔十倍百倍的问题了!”
言下之意,是要放弃她了吗?
于素素整颗心似快要跳出来,眼里尽是慌乱无措,“对不起阿北,是我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是想快点成长起来,为、为你分忧。”
顾北盯着她的眼神深邃锐利,仿佛要把她看穿,“为了我?真好听,还是为了你自己?”
他沉下嗓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跟画廊的事,回总部待命反省!手机由我暂时保管。还有,别惹林鸢,你俩井水不犯河水,她影响不到你地位,我不想说第三次!”
于素素艰难地点点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她暂时从恐惧中抽离出一丝清醒,心中对林鸢的嫉恨愈发强烈。
她是顾南堂的妈妈,顾家的准儿媳,不就是赔了点小钱,还没酿成大祸,林鸢都看不出来是赝品为何全怪她。
表面上是罚她回总部反省,实则全是为了林鸢而削了她的权。
更可恨的是,顾北为了让她听话还不惜把她拖下泥潭,做真正的帮凶。
凭什么林鸢可以干干净净地坐享其成,而她就要碰这种肮脏龌龊事,她不甘心,不甘心……
送走了于素素不久,顾北的电话响起,只看一眼,他的眼神便温柔了几分,清了清嗓子,才接起电话,“这么晚还不睡?”
然而那边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责问,“顾北!你是不是把我的画偷换了!”
顾北神色骤冷,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冷笑,语气危险,“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不是你,还有谁?”
这一口笃定,直接让顾北气笑了。他无声无息地掐掉电话,脸上阴霾密布,眼底暗潮汹涌,上了车,直奔澜庭居赶去。
半夜,林鸢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顾北又是一通模棱两可的话语让她心烦意乱。
若真是顾北拿的,怎么能弄回来?若不是,自己又该从何入手呢?
想着想着,竟累的打了盹儿。
突然,门外一阵骚动,半梦半醒之际,门被生生撞开,床上的人瞬间惊醒。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鸢就被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扯了起来。
只听顾北厉声喝道:“换衣服,跟我出去!”
“半夜三更你发什么神经!”林鸢被顾北的强势整的有点发怵,他如今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顾北倚在门边,好整以暇道:“你不是想知道画的下落吗?机会就一次,去不去由得你,一、二……”
林鸢抿了抿唇,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去就去!”
她倒要看看,顾北这次玩什么花样!
于是她麻利地换了套运动装,扎起丸子头,前后不过五分钟不到,就梳洗完毕。
修身的裤子和上衣突显她傲人的身段,慵懒却带有朝气,不施脂粉的脸蛋让女人本来秀丽的五官更显清新脱俗。
顾北也早已脱下眼镜,换下一套休闲装,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却掩盖不住与生俱来的矜贵优雅。
他们换了台蓝色兰保坚尼,顾北正专注地开着车,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生活里的小插曲。
车厢内安静的氛围让林鸢莫名有些烦躁,忍不住问:“你准备带我去哪?”
顾北摸着方向盘,懒洋洋道:“怎么,怕我卖了你?”
闻言,林鸢偏过头一脸难以置信,“你真要把我卖了?”
见她真这么想,顾北再一次气笑了,“对,带你去黑市把你猪脑袋卖掉。“
等意识到男人是在逗弄她,林鸢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男人促狭一笑,“怎么不继续骂我偷了你的画了?”
顾北这个人,阴险狡诈,从来都只会威逼利诱、暗中使坏,如此光明磊落确实不像是他干的。
为了母亲的画,叫她顺着顾北又何妨。等这次的事情解决后,一定要让这个男人好看!
想到这,林鸢似是才败下阵来,“……好了,当我不对,不该怀疑冤枉你,行了吧。”
可对方不受这套,“毫无诚意……”
她耐下性子,眨了眨眼,“那你想怎样呢?”
顾北向她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见她依旧一脸茫然,顾北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执起林鸢的左手,食指轻搭在他的薄唇之上。
月光下唇瓣亮着晶莹的水渍,狭长的丹凤眼染上一抹淡淡的欲色,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她的指尖,带来一阵莫名的颤栗。
这是……在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