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为爱顶罪归来,前妻跪求原谅》顾沉江瑟贺知洲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25 15: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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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夜的铁门深秋的雨,针尖一样扎在**的皮肤上,带着入骨入髓的阴冷。

顾沉站在监狱那扇沉重、象征着终结的铁门外,手里那张薄薄的释放证明早已被雨水浸透,

边缘软塌塌地卷曲着,墨迹晕开一片模糊的灰黑色。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终于熬到了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混杂着泥土的腥气猛地灌入肺腑,

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脊背在湿透的廉价外套下起伏。自由的味道,原来是这样,

又湿又冷,还有点呛人。

街角便利店的灯光在灰蒙蒙的雨幕里显得格外刺眼,顾沉几乎是本能地走了进去。

收银台后方的墙上,悬挂着一台不大的液晶电视。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对着镜头微笑。

“……能嫁给知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女人微微侧过脸,

对着旁边西装革履的男人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那男人矜持地点点头,伸手,

温柔地将她鬓边一丝并不存在的碎发拢到耳后。顾沉的视线凝固了。屏幕右下角,

烫金的艺术字标着标题:【名媛江瑟:从才女到豪门阔太的幸福密码。】江瑟!

这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顾沉的视网膜上。她穿着剪裁完美的香槟色礼服,

颈间、耳垂、手腕,都点缀着熠熠生辉的钻石。最刺目的,

是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钻戒。她笑靥如花,依偎在那个叫“知洲”的男人身边。

那笑容顾沉太熟悉了,五年前,她也曾这样对他笑过。只是此刻,这笑容被奢华珠宝包裹着,

陌生得让他心头发冷。顾沉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五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

她惊恐无助的眼睛,她死死抓着他手臂的冰凉手指,她颤抖的哀求“阿沉,怎么办,

我撞人了……”所有的声音和画面,瞬间被眼前这奢华炫目的幸福图景冲撞得粉碎。

便利店的自动门滑开,带进一股更冷的湿气,顾沉猛地惊醒,狼狈地低下头,

逃也似的冲回冰冷的雨幕里。冰冷的雨水浇下,却浇不熄心头的火焰。他抬起头,

望向城市被雨幕笼罩的天际线……云顶华庭。江瑟的新家,就在那云端之上。

一个冰冷执拗的念头缠住了他濒临破碎的心脏:要靠近她,

近到足以看清她眼中每一丝真实的情绪,近到足以亲手撕开这层虚假的幸福面纱。

[2]应聘与窥伺几天后,云顶华庭的独栋别墅前,顾沉穿着洗得发白、笔挺的廉价西装,

站在应聘司机的队伍里。他刻意佝偻着背,眼神浑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苍老落魄。

管家挑剔的目光扫过,最终落在他身上:“就你吧,看着老实。姓什么?”“顾。

”顾沉的声音低哑干涩。“顾?”管家似乎觉得这姓氏有些耳熟,但很快抛之脑后,

指着旁边一辆锃亮的黑色宾利,“以后你开这辆车,主要负责接送太太。太太姓江,规矩多,

眼神放亮些!”“是。”顾沉低下头。第一次见到江瑟,是在一个午后。

顾沉把车稳稳停在别墅门口,垂手侍立。别墅华丽的铜门打开,江瑟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羊绒裙,外披浅驼色大衣。阳光落在她脸上,皮肤细腻,

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怠。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冷的白梅香气飘来,

瞬间击中了顾沉。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径直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车里一片死寂。

顾沉透过后视镜,能看到她微侧着头望向窗外,下颌绷紧的线条透着疏离和疲惫。

精致妆容下,是一种被无形枷锁束缚的空洞。车子驶向高档商场。

顾沉默默地跟在江瑟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她流连于昂贵的专柜,刷卡动作娴熟随意。

顾沉看着,心头的火星被泼了油。他用尖锐的痛楚压制着胸腔里几乎要撕裂的暴戾。

商场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出他自己模糊卑微的影子,像一个无声的嘲笑。

日复一日的“陪伴”。顾沉默默接送,

听着江瑟在电话里对贺知洲用虚假糖霜般的声音撒娇:“老公,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呀?

念念一直念叨你呢。”他看着她每次下车时脸上职业化的笑容瞬间淡去,

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紧绷。看得越多,心就越被反复揉搓,又冷又硬。恨意发酵,

与被背叛的痛楚交织,形成令人窒息的复杂情绪。[3]生日宴与真相碎片这天傍晚,

顾沉照例停车。江瑟下车时脚下一个踉跄。顾沉条件反射般箭步上前,

手臂下意识伸出想要扶住她……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然而,

他的手在距离她胳膊还有几厘米的地方,硬生生顿住了。江瑟自己稳住了身形。她抬起头,

第一次,目光真正落在了顾沉脸上。眼神冰冷,带着审视、警惕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仿佛在看沾染污秽的垃圾。“管好你自己。”她冷冷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铜门。

顾沉僵在原地。那只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冰凉。一股巨大的荒谬悲凉和被羞辱的怒火,

混合着冲上头顶。他死死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吧”声,指甲深嵌掌心,

却远不及心口那片被冰锥反复凿穿的寒意。日子在死水微澜下汹涌着暗流。直到那天,

别墅灯火辉煌……是念念的五岁生日宴。顾沉守在后厨通往花园的玻璃门边。

喧嚣声衬得他所在角落的冷清。目光穿过玻璃门,投向花园的儿童游乐区。

江瑟穿着淡紫色长裙,正蹲在穿粉色蓬蓬裙、头戴小皇冠的小女孩念念面前叮嘱。

顾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蹲下收拾散落的餐巾。就在扎紧垃圾袋口起身时,

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小小身影急跑过来捡气球。是念念。她跑得急,猛地扑倒在地。

委屈的呜咽声响起。江瑟惊呼着快步跑来。但顾沉离得更近,门开着。身体比意识更快,

他一步跨出蹲在扑倒的小女孩面前。“摔疼了没有?”声音低哑紧绷,不自觉地伸出手。

念念抬起小脸,挂着泪珠,委屈地瘪着嘴。泪汪汪地看着他,

下意识把摔疼的右手大拇指塞进嘴里,用力地吮吸起来,发出细微的“吧唧”声。那个动作!

顾沉的血液轰地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时间仿佛暂停。所有声音消失。

他的世界只剩下那个吮吸拇指的小女孩。五年前暴雨夜医院的产房外,

他第一次从护士手里接过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小家伙正用力吮吸着自己的大拇指。

那是女儿念念唯一的习惯!他蹲着,身体僵硬如石,手伸着却无法前进分毫。

盯着念念吮吸拇指的小脸,

那眉眼轮廓、鼻尖、唇形……无数被忽略压抑的细节如同碎裂拼图,疯狂旋转撞击拼合!

答案像烧红的烙铁,带着毁灭性剧痛,狠狠烫穿了他的心脏!“念念!

”江瑟惊慌的声音穿透了顾沉耳中的嗡鸣。她一把抱起女儿搂在怀里,

同时用极度防备惊恐的眼神狠狠剜向顾沉,仿佛在看洪水猛兽。“谁让你碰她的?!

离她远点!”那眼神里的冰冷敌意彻底捅穿了顾沉最后的理智。他缓慢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黄昏下投下浓重阴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被冰封的岩石,

只有那双眼睛赤红如业火,死死锁在江瑟苍白惊惶的脸上。江瑟被他看得浑身发冷,

后退一步,将怀里的念念搂得更紧。念念被勒得不舒服,不安地扭动,

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脸色可怕的叔叔。顾沉没再看念念一眼。

目光像淬冰的锥子牢牢钉在江瑟脸上。他猛地转身,冲出了别墅后门,消失在沉沉暮色里。

背影僵硬决绝,带着毁灭气息。沉重大门在身后合拢。顾沉一头扎进夜幕,

在空旷街道上漫无目的地疾走。脚步沉重,如同狂乱的心跳。脑子里一片混乱轰鸣。

一个冰冷清晰的猜想浮出水面……念念,可能是他的女儿!是被江瑟用来换取富贵的筹码!

“啊……!”一声压抑的嘶吼在街道上炸开。他一拳砸在路边的水泥电线杆上!“砰!

”指骨剧痛,皮肉绽开流血。这痛楚暂时阻断了混乱思绪。他靠着电线杆滑坐在地,

头深埋膝盖,肩膀剧烈抖动。冰冷的雨点砸落。他抬起头,脸上湿漉漉一片。

赤红的眼睛里沉淀出令人胆寒的冰冷。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别墅。

[4]雨中的跪求与真相雨越下越大。顾沉浑身湿透地站在别墅大门外。他没有按门铃,

死死盯着紧闭的铜门。时间流逝。门廊灯亮了。“谁?”江瑟警惕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顾沉没有回答。用那只受伤沾血的手,沉重地拍打在铜门上!“砰!砰!砰!

”门开了一条缝。江瑟穿着丝质睡袍出现。看到门外如噬人野兽般的顾沉,脸色瞬间惨白,

想关门。顾沉猛地伸手死死卡住门框!巨大力量让门无法合拢。他根本不理威胁,

用尽全力撞开大门!江瑟被带得踉跄后退。他一步踏进温暖门厅,湿鞋留下肮脏水渍。

带着刺骨寒意一步步逼近惊慌的江瑟。“念念是谁的孩子?”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带着血腥气和彻骨寒意。目光如淬毒的刀子死死钉在江瑟惨白的脸上。江瑟身体猛僵,

瞳孔收缩。下意识后退直到脊背撞墙,恐惧攫住她。这副模样无异于默认!

残存的幻想彻底破灭!积压五年的屈辱、愤怒、恨意如同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爆发!

理智燃烧殆尽!“说啊!”顾沉一声压抑的咆哮!一步上前,

右手猛地抬起狠狠掐住江瑟纤细的脖颈!将她死死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呃!

”江瑟痛苦闷哼,脸涨红。双手本能抓住顾沉的手腕试图掰开。她惊恐地瞪大眼睛。

“我的女儿……是不是?!”顾沉的脸因愤怒痛苦而扭曲,额角青筋暴起。手上力道加重,

指节泛白,手背上伤口裂开,鲜血混着雨水滴落在江瑟睡袍领口。

“你让她……管别人叫爸爸?!江瑟!你告诉我!

这五年……我在里面替你扛着所有……你就这样报答我?!用我女儿的命换你的富贵?!

”巨大的窒息感和控诉彻底击溃江瑟。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眼泪汹涌而出。

“不……不是……”她艰难挤出破碎音节,“阿沉……听我说……”“不是?!

”顾沉发出凄厉冷笑,手上力道更重,“那是什么?!告诉我!”就在江瑟快要窒息时,

顾沉的手被侧面撞开!两个保镖死死抓住顾沉胳膊向后拖拽!顾沉被迫松手。“咳!

咳咳咳……”江瑟滑坐在地剧烈咳嗽。保镖死命钳制挣扎的顾沉向门外拖去。顾沉双目赤红,

嘶吼着:“放开我!江瑟!你回答我!念念到底是谁的孩子?!你这个毒妇!骗子!

”被拖拽到门口。江瑟却突然爆发:“放开他!”保镖动作一滞。江瑟挣扎着撑墙站起。

推开管家,踉跄着走向门口,走向被松开的顾沉。冰雨瞬间打湿睡袍。她走到顾沉面前,

隔着雨帘,满是泪水的眼睛迎上他燃烧着地狱之火的视线。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目光中,

在冰冷的暴雨里,江瑟双膝一软重重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坚硬积水的青石地上。

“阿沉……”她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破碎绝望,

当年你刚进去没多久……他们就……绑架了念念……”“绑架”两字像子弹击中狂怒的顾沉!

他赤红的瞳孔猛缩!

乖听他们的话……嫁给贺知洲……他们就把念念扔进海里……撕票……他们说会撕票啊阿沉!

我能怎么办?!我只有念念了……那是你的女儿啊!我怎么能让她出事?!”“他们是谁?

”顾沉的声音嘶哑如破旧风箱,冰冷刺骨。滔天怒火被更残酷的真相浇上滚油!

他的女儿被这样威胁过?!江瑟被他目光看得浑身一颤,

…是他安排的……那些人都是他的人……他早就盯上我……他就是要逼我就范……”贺知洲!

那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原来所谓的幸福再嫁,是用他女儿性命做筹码的肮脏胁迫!

[5]咫尺天涯就在这时,一个稚嫩困惑的声音带着睡意怯生生传来:“妈妈?

……你怎么了?……叔叔……你为什么要凶妈妈?”顾沉和江瑟身体同时猛震!齐齐转头。

别墅温暖门厅灯光下,穿着粉色卡通睡衣的小小身影,光脚站在冰凉地板上。

念念抱着半旧的兔子玩偶,睡眼惺忪,小脸写满困惑害怕。看着跪在冰冷雨水中的妈妈,

又看看门口气息可怕的陌生叔叔,大眼睛迅速蓄满泪水。时间彻底凝固。

冰冷雨水冲刷着僵硬的身体。顾沉的目光艰难地从江瑟痛苦扭曲的脸上移到门口的小身影上。

粉色的睡衣,揉着眼睛的小手,

抱着玩偶的无措……那双含着泪却清澈的大眼睛……答案带着滚烫剧痛狠狠凿穿他!

他身躯微晃。掐过江瑟脖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指尖冰凉。江瑟看着女儿,又看僵立的顾沉,

眼中爆发出更深切的痛苦恐惧,挣扎想站起冲向女儿。但顾沉比她更快。

在念念那声稚嫩“妈妈”再响起前,他猛地转身!像被惊扰的沉默猛兽,

带着一身冰冷雨水泥泞和浓重戾气,冲进旁边被黑暗雨幕笼罩的车道深处。

脚步声被滂沱雨声吞没。江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顾沉消失方向,

又看看门口光脚茫然害怕的女儿,巨大痛苦无力感淹没她。瘫软在冰冷雨水中,

失声痛哭起来。[6]夜灯下的触摸雨依旧下得铺天盖地。别墅二楼,

念念的公主房还残留着生日派对的气息。念念被安抚入睡,小眉头微蹙。

江瑟坐在女儿床边地毯上,背靠床沿。家居服干爽,但脖颈上的淤痕刺目。

眼神空洞望着窗外漆黑雨夜,身体还在颤抖。“妈妈……”床上传来细弱梦呓。

念念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把右手大拇指塞进嘴里,轻轻吮吸起来,发出细微“吧唧”声。

这熟悉声音刺穿江瑟麻木心房。她身体猛颤,死死盯着女儿吮吸拇指的小手。痛苦翻涌。

手指悬在半空颤抖。就在这时,房间角落厚重窗帘覆盖的阴影,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江瑟呼吸停滞!猛地转头,惊恐看向那片阴影。窗帘边缘,

被一只沾着泥污暗沉血迹的大手无声掀开一角。顾沉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

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走出。浑身依旧湿透水珠滴落,狼狈不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夜灯下亮得惊人,翻涌着复杂到令人心悸的情绪。江瑟心脏狂跳!

惊恐瞪着他。顾沉的目光却未在她脸上停留。像一尊沉默雕像,越过瘫坐的江瑟,一步,

一步,无声地走到女儿的小床边。脚步虽轻,每一步却像踏在江瑟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他停在床边,高大身影投下浓重阴影,笼罩床上熟睡的小小身影。江瑟的心提到嗓子眼。

顾沉静静站着,一动不动。低着头,目光沉沉落在念念熟睡小脸上。看了很久。

目光如同要将细节刻入灵魂。然后,他极其缓慢、僵硬地弯下了腰。江瑟瞳孔骤缩!

身体猛地前倾!然而,顾沉的动作停住了。那只沾着泥污血迹的大手,

悬停在距离念念**脸颊几厘米的空中。指尖微微颤抖。他悬停在那里,

如同一座沉默压抑的剪影。肩头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一滴冰冷的雨水顺着他低垂的额发滴落,“啪嗒”轻轻砸在念念盖着的云朵被边缘。

那只悬停的手,终于,极其缓慢地、带着近乎虔诚的颤抖,小心翼翼、无比轻柔地落了下去。

粗糙冰冷的指腹,轻轻触碰到了念念温热细腻的脸颊肌肤。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

像一道微弱强大的电流,穿透顾沉冰冷的心。指尖的颤抖骤然加剧。

喉咙深处猛地涌上一股强烈带血腥味的酸涩,烫得他眼前瞬间模糊。

念念在睡梦中无意识微微蹙眉,嘟囔一声,小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翻过身,

把半张小脸埋进被子,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顾沉的手僵在那里,

指尖残留那点温软触感。他维持着弯腰俯身的姿势,一动不动。

绷紧如岩石的下颌线条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闭上眼,喉结艰难滚动。房间里死寂,

只有窗外雨声和孩子细微均匀的呼吸声。江瑟依旧瘫坐着。

最初的极度恐惧在顾沉默默中沉淀为更深沉的煎熬。她看着他僵硬的背影,那只落空的手,

紧闭双眼下剧烈滚动的喉结…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顾沉极其缓慢地、僵硬地直起了腰。

没再看床上的念念,也没看江瑟。像被抽走生气的木偶,滞涩地转身,走向门口。

脚步比来时更沉重,湿透裤脚在地毯上拖出深痕。就在他手即将碰到冰冷的门把手时,

江瑟找回了声音。那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哭腔和绝望:“阿沉……你……你要走了吗?

”[7]暗流涌动门把手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顾沉的手停在那里,

距离那象征着逃离的金属只有毫厘。江瑟嘶哑绝望的追问像一根生锈的鱼钩,

卡在他的喉咙里。他没有回头,脊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每一寸肌肉都凝结着五年牢狱沉淀下来的冰冷硬壳。雨水浸透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寒意刺骨,

却抵不过心口那片被反复撕裂的荒芜。“走?”他终于开口,

声音像是砂砾在生锈的铁管里摩擦,干涩得没有一丝水分,

只有无尽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死寂的嘲讽,“我能走去哪里?”他没有等待回答,

也没有转动门把。那只布满泥污和血迹的手,缓缓垂落身侧。他没有再看床上熟睡的女儿,

也没有看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的江瑟。他只是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拖着灌了铅的双腿,

一步,一步,沉重地、滞涩地,走向那扇连接着二楼走廊的门。

湿透的裤脚在地毯上拖出两道深色的、蜿蜒的水痕,如同他此刻无法愈合的伤口。

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房间里柔和的星光灯光和那细微的、令人心碎的吮指声,

也隔绝了江瑟瞬间崩溃的、压抑的呜咽。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他沉重的脚步声。

别墅陷入沉睡般的寂静,只有窗外永不停歇的暴雨在嘶吼。顾沉没有下楼,

没有走向佣人房的方向。他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穿过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长廊,

目标明确地走向别墅深处……贺知洲的书房。门锁着。

但这难不倒一个在监狱里摸爬滚打五年、见识过无数阴暗角落的人。他蹲下身,

一根特制的、细如发丝却异常坚韧的铁丝……这是他出狱前一个“老前辈”送的“纪念品”。

冰冷的金属在他灵活的手指间跳跃,探入锁孔,耐心地拨弄着。“咔哒。”一声轻响,

在寂静的走廊里微不可闻。门开了。书房很大,弥漫着雪茄、昂贵皮革和纸张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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