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二十五岁生日那天,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眼睁睁看着我鲜红的血液,顺着透明的管子,一滴滴流进我那“体弱多病”的继妹江柔体内。我的未婚夫顾言城,那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温柔地抚摸着江柔的脸,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缱绻:“柔柔别怕,有了姐姐的心头血做药引,你很快就会好起来。”我拼尽全力,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在无边的黑暗中,听见他们策划如何侵吞我家产的笑声。
再睁眼,我回到了二十岁的订婚宴上,司仪正高声询问:“江念**,你愿意嫁给顾言城先生吗?”
灯光璀璨,宾客满座。这一次,我看着台上那张虚伪深情的脸,笑了。
愿意?我愿意送你们这对狗男女,共赴黄泉!
“我反对。”
清脆的三个字,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司仪的笑容僵在脸上,结结巴巴地问:“江、江念**,您刚才说什么?”
我没有理他,目光直直地刺向台上一脸错愕的顾言城。上一世,就是在这里,我满心欢喜地说了“我愿意”,从此踏入他为我精心编织的地狱。
而现在,地狱该换个主人了。
我抬手,将那枚象征着“永恒之爱”的钻戒从无名指上缓缓褪下,随手扔在地上。
“叮”的一声脆响,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顾言城的脸上。
“顾言城,这场订婚,我不同意。”我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封三尺的寒意。
他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快步走下台,脸上带着惯有的、完美的温柔面具,试图来拉我的手。“念念,别闹了,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他的触碰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
“回家?”我冷笑一声,“回哪个家?回那个你和我继妹江柔,一边喝着我亲手煲的汤,一边讨论怎么掏空我江家资产的家吗?”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顾言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换上了一副受伤至极的表情。“念念,你在胡说什么?我和柔柔清清白白,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们?”
他身旁,江柔也适时地红了眼圈,柔弱地靠在顾言城身边,仿佛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莲。“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你不能为了取消婚约,就这样凭空捏造事实来中伤我和言城哥哥啊……”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成功激起了在场不少人的同情。
我的父母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我爸脸色铁青,压低声音怒斥:“江念!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赶紧给言城道歉!”
我妈则拉着我的胳膊,焦急地劝道:“念念,别耍小孩子脾气,快把戒指戴上,订婚仪式继续。”
看着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的样子,我的心早已麻木。上一世,他们也是这样,永远只相信外人,相信那朵楚楚可怜的白莲花。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着顾言城,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污蔑?”我轻声说,“顾言城,三天前,你在城西‘蓝调’咖啡馆的包厢里,对江柔说的话,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顾言城的瞳孔,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