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倾明明说过,和陈时安只是假结婚。
可现在,陈时安竟成了她法律上的丈夫!
......
陈行简从民政局出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目光涣散,脚步虚浮。
直到坐上停在面前的出租车,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掌心里全是冰凉的湿意。
四年前,他为了保住两家颜面,替逃婚的弟弟娶了许晚倾。
一开始,许晚倾对他态度冷淡。
他却从不抱怨,将她的生活起居打理得细致入微。
渐渐的,许晚倾在他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卸下心防。
她开始默许他打乱自己的日程表。
会耐着性子听他讲完无聊的冷笑话。
甚至工作中的机密文件,也放心交给他整理。
再后来,许晚倾对他越来越好。
她送他不限额的黑卡,带他吃遍米其林餐厅。
哪怕他随口提一句想要某作家的签名初版书,许晚倾也会二话不说托人买回来,轻点他的胸口道:“为了买到这本书,我差点掀翻国外的旧书市场,也就你这么难伺候。”
陈行简以为,他终于焐热了许晚倾的心。
直到两个月前,确诊癌症的陈时安突然回国。
四年幻梦,于一夕之间轰然崩塌。
......
车子停在许氏集团楼下时,陈行简已经整理好情绪。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假结婚证。
刚到顶层,就撞上了许晚倾的秘书。
秘书看到他,表情有些不自然。
“陈先生,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许晚倾。”
“许总在开会呢,现在没时间......”
陈行简不顾秘书的阻拦,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
刚要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陈时安的声音。
“晚倾,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陈时安搂着许晚倾的腰,右手按在她心口,“你这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放下过我?”
许晚倾抿了抿唇,被陈时安指尖的温度烫得呼吸一滞,声音却冷:“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陈时安轻笑,“当初你和陈行简假结婚,不就是为了等我回来?如今我刚回国,你马上就和我领证了。”
“还有你在日记里写的那些东西。”
“你说当初嫁给陈行简,就是为了逼我回头......”
陈时安话没说完,许晚倾忽然将他重重按在沙发上,红唇吻了上去。
她目光灼热,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出来:“是,我从来就没放下过你,所以陈时安,你欠我的打算怎么还?”
陈行简站在门外,浑身上下像是浸泡在冰水里,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
他想起许晚倾前些天还靠在他怀里轻声道:“阿简,你弟弟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只有你值得我付出真心。”
多可笑啊。
原来所谓的真心,不过是她违心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