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彩排第一分钟,灯光打成灵堂色。第二分钟,音响炸成哀乐调。第三分钟,
实习生邱嘉敏吓到腿软。谁都不知道,这是她抢走我项目后必然的下场。
当天老板一句“她能省钱”,把十万预算扣到我头上,还说我贪。她在旁边清纯一笑,
说三万就够。连同事都夸她是“00后整顿职场”。01老板把那叠预算拍在我桌上时,
我正准备喝一口已经凉透的美式。纸张带着力道擦过我的手背,我的指尖一震,杯子差点倒。
我抬头,张国斌的脸阴沉得像来例假前夕。“杜拉拉,十万给你,
你还能搞出这么乱的报价?”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味,
让周围几个同事都竖起了耳朵。我深吸气,让胸口那股被生生压住的窒息感慢慢沉下去。
“张总,这是根据公司往年规模和要求做的综合预算。”我语气平稳,甚至礼貌,
但我能感到手心在发凉。还没等我说完,旁边那道轻飘飘的声音就**来。“张总,
我觉得十万真的太多了。”邱嘉敏穿着一件新买的奶油色毛衣,脸蛋白净,
说话时眼睛还带着点无辜。“同样的效果,三万也能做好。我以前在学校排活动,
从不花冤枉钱。”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瞟了我一眼,像在看一个乱花公司钱的老员工。
周围同事明显精神一振,办公室空气都热闹了几度。张国斌立刻转头,看她的眼神像捡到宝。
“嘉敏,你觉得三万够,那你来接。年轻人就是实在。”我的手指僵住。他连想都没想,
就把项目从我名下拿走了。他这话一出,办公室里“哇”的一阵低笑,
有人甚至小声说了句:“这实习生可以啊,00后的狠。”可我只是把咖啡杯放稳,
没说一句反驳的话。张国斌看我沉着,语气有一丝不耐。“杜拉拉,
既然你做不出合理预算,就把项目交给嘉敏。你负责配合她,把之前的供应商资料整理出来,
尽快交接。”我看着桌上的那叠预算,像看一场毫无预兆的闹剧。
胸口的热气一瞬间涌到喉咙,却又被我硬生生压回去。我笑了一下,笑意薄得像一层纸。
“好的,我会尽快交接。”张国斌点头,转身走了。邱嘉敏没走,她站在我桌边,
嘴角翘着,像只得意的小猫。“杜姐,你别介意啊。公司要节约嘛,你做事太谨慎,
预算看起来就贵。”她说完,把预算推回我手上,像推一张输掉的牌。
“你可别怪我接你的项目,张总信我,那我就好好做。
”我盯着她那副“我很懂事”的表情,心里莫名生出一股荒谬感。
她根本不懂自己接下的是什么。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预算叠好放进文件架里。
她见我不反驳,以为我服软,笑得更开心。“那我去准备咯。你记得整理交接文件,
别拖哦。”她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在椅背上,轻轻吸了口气。刚才那一刻,
我是真想摔桌子。可我清楚,在这公司里,情绪越稳,路越好走。我翻开电脑,
把供应商清单调出来。做了这么多年活动,我什么供应商靠谱、什么供应商便宜但质量堪忧,
一清二楚。里面甚至有几个,是我之前被坑到怀疑人生后写上红字提醒自己的。
那几个价格是真的低,低到离谱。效果?呵呵,只能看运气。
我把全部资料做成一份清晰的交接文档,每家供应商的优缺点都标注得明明白白。做完后,
已经快下班。邱嘉敏刚好踩着高跟鞋晃进办公室,一脸春风得意。我把文件递给她。
“供应商信息在这里,你自己看情况选。”我顿了顿,语气平平:“场地要提前定,
我在文件里也标注了几个,你参考。”她接过文件,却像接到一份奖状似的,眉眼飞扬。
她翻了两页后,突然“啧”了一声,把文件合上。“杜姐,你写的这些流程好复杂哦。
我觉得没必要那么啰嗦,我风格比较简单。”我不意外。她继续说:“还有,场地嘛,
我有同学在做活动场馆的,到时候让他给我找个优惠的就行啦,不用你提醒。”她说完,
把文件夹往怀里一抱,顺便示意我把微信打开。我以为她要加我,毕竟交接需要沟通。
没想到她直接点开我的头像,当着我的面点击了删除。“以后你不用操心了,
我怕你打扰我思路。”她抬眼看我,特别骄傲:“我办活动从来不拖泥带水。
”办公室里有人看见这一幕,窃笑声飘在空气里。**着椅子,望着她。她以为我在生气,
甚至以为我输得彻底。其实我只是想笑。她连一句“流程”都听不懂,却敢在我面前摆架子。
我轻轻点头,说了句:“行。那祝你顺利。”我的平静让她有点不自然。她哼了一声,走了。
等她背影消失在走廊,我才缓缓闭上眼。屈辱感还在,可更多的是一种冷静的预感。
年会这种事,不可能靠热情和便宜货撑起来。02交接那天,办公室的气氛比往常更热闹。
大家都知道项目换了人,
谁都等着看新来的小姑娘怎样用三万块“干掉”我做过三年的年会流程。我来到工位,
把前一晚整理好的交接材料放在桌上。邱嘉敏穿着粉色外套,从门口一跳一跳走进来,
像来参加联谊,而不是来接一个可能让她掉层皮的项目。她坐到我旁边,语气很客气,
语气后的傲慢却藏都不藏。“杜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下午还要看几个报价。
”我点头,把文件夹递给她。“这些是供应商资料。我按类别分好了,也标了注意事项。
”她翻了几页,眼睛亮得像看到金币。“这些报价怎么都这么低?太划算了吧。
”我看一眼,是我特意标红星那几家。设备老旧,团队不专业,但确实便宜。
我写得很清楚,但她只盯着数字。她合上文件,用一种“我捡到宝”的语气说:“杜姐,
你这太保守了。这些便宜的为什么不用?钱不是可以省下来吗?”我轻轻吸气,
把情绪压在最低点。“你可以用,但要对风险心里有数。”她皱眉,
像是听到一句不吉利的话。“风险?我做事情不喜欢别人给我打预防针。
反正我自己有判断能力。”她语气轻,却带着挑衅。我没回话,只把第二份资料打开。
“这是场地信息。现在是旺季,场地要提前定。我把能预定的都标了,你按预算选。
”她看着列表,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九千、八千,还有一万五?太贵了吧。
我朋友说他能找三千的。”我转头看她。“三千?”我语气不重,
但那数字在干活的人听起来就是个笑话。她抬下巴:“你不信?”我收回视线。
“你自己决定,但尽快敲下来。”她把两份资料抱在怀里,旁边的同事凑上来八卦。
“嘉敏,项目真给你了?”她点点头,笑得嘴角都快吊起来。“张总信我。我年轻,
反应快,不会浪费钱。”那同事啧啧称赞:“终于有个敢动脑子的了,不像某些人,
一上来就是大手笔。”我听得清楚,但懒得回应。邱嘉敏“好心”提醒一句:“杜姐,
你先别走,我还要你微信。”我以为她要补资料。结果她在我面前又干了同样一件事。
她把我加回来,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删掉。像在告诉全办公室:她不需要我。同事们看着,
脸上全是看戏的表情。她抬头,用一种胜券在握的语气问我:“这样清楚吗?
以后不用找我。”我盯着她,心里只有一句话:她太急了。但我表情依旧calm。
“行,那交接到此为止。”她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如此爽快。她以为我会争,
会解释,甚至会低声求她不要删我。但我没有。她走后,办公室又热闹起来,
大家议论她的勇气和我的“老旧方式”。有人甚至走到我旁边,拍拍我肩膀,
像在安慰一个即将被淘汰的老人。我收拾桌面,把电脑里的文件打包好。
我不需要留任何后手,项目现在不属于我。下午,邱嘉敏站在办公室中央,像主持发布会,
给同事们展示她的“最新进度”。“舞美我已经联系好啦,报价比杜姐的低三千。
”“主持人也找到了,是我朋友的朋友,很便宜。”“场地的话,
我朋友说搭把手就能搞定。”同事们听得津津有味,还有人夸她:“年轻就是有资源。
”她享受着所有的瞩目,像坐上王位。张国斌从办公室出来,看她忙得满头热情,
笑得眼睛都眯了。“嘉敏不错,有干劲。杜拉拉你也学着点,人家就比你会省。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我懂行”的脸,心里一阵刺痛,却只说一句:“张总,
我会把手头收尾做好。”他点头走了,像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老员工进行例行关怀。
邱嘉敏抓住机会,大声说:“张总您放心,我会把年会做得很亮眼。
”张国斌笑道:“等你的好消息。”说完,他和她一起往会议室走。她轻快地走在他身边,
像刚被封为项目经理。他们走远后,同事小声在我背后议论:“拉拉是不是也该让位置了?
现在新人更厉害。”“对啊,她做事太慢太谨慎,过时了。”“你看嘉敏,多干净利落,
多节省钱。”我听着,却没有任何反驳冲动。越是这样,
我越能感觉到一股隐隐的混乱在靠近。年轻能量不是坏事,但不懂底线的年轻,
容易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晚上我加班,把自己负责的市场资料整理完。十点,
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我正要关灯,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是之前被我标红星的那家舞美供应商发来的:“谢谢提醒。你之前没接,
我们就按最低价对新客户报价了。不过要是临时加效果,现场费用另外算。
”我盯着那句“另外算”,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们从不按规矩办事,我已经被坑过一次。
我想象邱嘉敏看到那份报价的表情,大概像看到一张彩票。可她不知道,那几千块的差价,
会在现场翻成几倍垃圾。我把手机扣在桌上,关灯离开。走廊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第二章的交接很快,可冲突像已经点着的火苗。邱嘉敏踩着风,
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后那团火正在越烧越旺。而我,只要保持冷静,等它烧到她脚边。
03邱嘉敏接手项目后的第一周,整层办公室都被她的声音占满。
哪儿都能听到她在打电话、问报价、催供应商。声音不大,却尖亮,
像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忙得脚不沾地。她搬到靠近会议室的空位,说那样“更方便沟通”。
其实就是离人群更近,好让大家随时看到她的勤奋。早上九点,
她举着手机在办公室来回走。“你们家这价太高了吧?我朋友那边便宜一半呢。
”“要不这样,你们自己想个折扣,我等你消息。”她挂断电话后环顾四周,
确定有人在看她,立刻挺胸抬头,像刚谈下一笔大生意。几个同事果然捧场。“嘉敏,
厉害啊,这谈判能力,直接吊打我们。”“省钱小能手啊,张总肯定喜欢。
”她笑得眉眼弯弯:“大家夸我,我会骄傲的。”我坐在位置上,继续整理自己的回访资料。
她的声音隔着屏幕仍然清晰。她忙得热火朝天,
确实给人一种“项目在她手里蒸蒸日上”的错觉。午休时,她抱着一摞文件站到我的桌前。
“杜姐,你上次给的那个主持人报价是不是太夸张了?我找到个特别便宜的,还挺会说话。
”我看她手里的资料,随口问:“有视频吗?”她顿住:“他在外地,视频我忘问了,
不过朋友说他很有经验。”我合上本子,轻声说:“主持人不看视频很容易出问题。
”她皱眉,像听到一句多余的提醒。“我又不傻,贵的不一定好。你那套只会被宰。
”她说完转身走了,语气里带着胜利者的轻飘。下午三点,她站在工区中央宣布进度。
“舞美、主持人、节目我都搞定了,总预算不到三万六。”同事们一片赞叹。
有人说:“三万六?你这是省下公司半条命啊。”也有人说:“这个项目要是效果好,
张总肯定重用你。”她听得很享受。视线扫到我时,故意扬声一句:“杜姐,
你觉得我效率怎样?”我抬眼看她,她等着我承认她比我强。可我只说:“你决定的事,
你自己负责。”她笑容立刻变淡,仿佛我的平静才是她最讨厌的。晚些时候,
张国斌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咖啡。邱嘉敏立刻迎上去,
把整理好的“进度报表”递给他。“张总,这是我目前的推进情况,请您看看。
”张国斌扫了两眼,眉开眼笑。“干得不错,这才叫工作效率。”他说这话时,
还特意抬头看我一眼。像是在强调比较。我继续看电脑,不回应,也不需要回应。
他又拍了拍邱嘉敏的肩膀:“后面有问题随时找我。”她点头,目光得意而明亮。那天晚上,
她没有下班。她打开电脑,一页页做预算,还在公司里拍桌面照片,
说要记录现场情况给供应商看。偶尔抬头时,还会扫过我这边,
表情像在宣布自己不怕苦不怕累。我只注意到一个细节。
她对着电话说场地已经“差不多谈下来了”,就差朋友给她回个时间。她说得轻松,
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句:没有正式回复,就等于没有。第二周,
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顺利推进”里。她开始印流程图、做排期,把会议桌堆成小山。
同事路过都会夸一句:“嘉敏真勤快。”她听到夸奖眼睛就亮,像被灌了一口甜水。
那天午后,她主动走到张国斌办公室,把她重新做的方案当成果展示。张国斌听得认真,
还几次点头。最后他说:“你把整个项目拉得很紧凑,挺好。”她脸都快笑开了。
出来时她遇到我,还故意停下来。“张总说我的方案结构比你做的更清晰。
”我点头:“好。”她以为我会不服气,见我这么冷静,反而显得心里不稳。
她补一句:“你以后做项目,也可以向我学学。”我看着她手里的那份方案。
时间安排紧得像贴在一起,一旦有一个环节卡住,后面全会连锁崩塌。但我没提醒。
提醒了也没用。她把我当绊脚石,不会听。到了第三周,
她更像一颗在办公室中央跳动的灯泡,越跳越亮。每次有供应商来电,她都会故意开外放,
彰显她沟通顺畅。“没问题,我这边好说,你们按我给的价来。”“舞台那块少点装饰,
能省就省。”我听着,感觉像看一场毫无准备的表演。每一通电话都是她在和不确定握手。
那天晚上,她在办公室做最后一版流程图。我收东西时,她突然抬头问我:“杜姐,
你当年第一次做年会,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忙?”我停下动作,看着她。“没有。
”她愣了下:“你没有这么忙?”我说:“我更忙。
我会花更多时间查供应商、跑场地、做备用方案。”她笑了:“你那套太啰嗦。
”我没继续说。她自信得太快,快到像是给自己打的鸡血。
但我能感到一股轻微的裂缝正在她脚下产生。那裂缝很小,只有懂行的人才听得到。
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她正忙着沉浸在所有人的赞赏里。第三章的最后一天,
她拿着最新进度表去给张国斌汇报。我坐在外面听到他满意的语气。“很好,
按你这个节奏推进,下周开年会筹备会,我给你介绍其他部门负责人。”邱嘉敏站在门口,
挺胸收腹,像刚升职。她走出办公室时,很多同事站起来鼓掌。气氛像庆功宴。
我打包电脑,她经过我身边时刻意放慢脚步。“杜姐,我知道你以前做过很多项目,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我做的是目前最适合公司的方案。”我说:“希望一切顺利。
”她哼声:“当然顺利。我有张总支持。”她说完回去继续她的工作。
办公室灯光打在她桌上,投出一片明亮。那亮光里,隐藏着一种过度自信的张扬。
看上去漂亮,却散着危险的边缘。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风光里。我闭上电脑,
看着她手里那份时间紧绷的排期表。那张表干净、规整、充满热情。
也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绳。只要轻轻一拉,随时可能断。04场地问题暴露是在周二早晨。
邱嘉敏踩着八厘米高跟鞋走进办公室,手里提着一杯鲜奶咖啡,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她刚坐下没几分钟,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的那一瞬表情还正常,可十秒后,
她的眉头就迅速皱成一团。“不是说可以给我排周六吗?”她声音压得低,
急躁却努力保持体面。“你们不是答应帮忙的吗?怎么又说没档期了?
”几位同事抬头看她,她转过身,背对着大家,肩膀却紧绷着。我在整理资料,
听得清清楚楚。电话那头明显态度强硬,她压着火气解释:“我已经和公司说好了,
你们不能突然变卦啊……我朋友说可以协调的……”她停顿几秒,脸色越来越白。“押金?
不是说不用付吗……”“原价是多少?”“要今天转过去?”她的手抖了一下,
咖啡杯差点滑落。过了半分钟,她没再争,只轻声说:“我知道了,我再联系你们。
”她挂断电话,整个人像被抽空一样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同事小声问:“怎么了?
”她深呼吸,装出轻松语气:“没事,场地方那边小问题,我马上处理。
”但她声音里的紧绷骗不了任何人。她打开电脑,翻着自己做的排期表,手指有点乱抖。
她突然起身,抓起文件就往外冲。我知道她要去哪。场地方。午休前,她回来了。
她的妆花了,头发乱了,鞋跟磨得歪歪扭扭。进门时,她咬着牙,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几个同事赶紧询问。“谈下来了吗?”“是不是哪儿误会了?
”她强行挤出一个笑:“搞定了,我在谈细节。”她说得平静,实际连呼吸都不稳。
我从电脑前抬起头。她注意到我的目光,立刻挺直肩膀。“杜姐,你别以为我搞不定。
”我嗯了一声,没有继续看她。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把她伪装的镇定照得更虚。
到了三点,她又接到场地方电话。这次她没去外面,她怕别人以为她束手无策。
但结果她说的每句话都暴露问题。“不是说押金按优惠算吗?
”“你们昨天明明说……不是这个价格吧?”“要加服务费?为什么之前没提?
”电话很快结束。她放下手机,盯着那张合同草稿看了很久。她终于意识到,
之前她自信的“关系价”根本不成立。但她咬着牙,仍不肯松口。下班前,
她把电脑移到靠近窗边的位置,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她拿着笔,一遍遍地在纸上算价格。
每算一次,她的眉头就皱得更深。十分钟后,她站起来走到我桌前。“杜姐,
你之前联系的那家场地……是不是也要押金?”我停止敲键盘,看着她。“要。不提前付,
很少有场地方会保证档期。”她皱起眉,
像接受不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为什么你之前没跟我说?
”我回答得很淡:“我在交接文档里写了。”她脸色僵住,想争,却找不到理由。
她站在我桌前几秒,突然冷笑:“我知道了,你想看我出丑。”我合上电脑,
声音平稳:“你想怎么理解都行。”她愣住,像被针扎了一下。片刻后,她什么都没说,
转身走了。第二天一早,办公室里出现两个新的供应商报价单。我一看格式,
就知道不是正规的渠道。报价看似低,细节却漏洞百出,没有合同条款,
没有具体服务内容。“这不靠谱吗?”有同事小声问。
邱嘉敏立刻反驳:“这是我朋友推荐的,绝对没问题。”她越说越激动,
像是在防御所有质疑。张国斌从办公室出来,正好听到她的声音。“嘉敏,你怎么了?
”她脸色一变,迅速换上职业笑容。“没事张总,我在比供应商,争取继续压价。
”张国斌点头,语气赞赏:“继续保持。”她松了口气,像被救了一命。
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那份紧张又悄悄爬回她眼底。到了下午,事情开始继续走下坡。
原本答应给她优惠折扣的舞美团队突然发来消息:如果需要加灯光效果,费用得加。
如果要布置入口装饰,费用再加。甚至连运输费也要另外算。她抓着手机,
对着同事抱怨:“他们这是临时加价,太不讲理了。”可那几千块的报价本来就是低得离谱。
没写在合同里的内容,当然不在价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