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集-免费)打脸极品亲戚后,我逆天改命完本小说_孙珂程小雨李兰芳全文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2 15:2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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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去世后,二婶和亲戚们踩着我的黑白照向肇事者要赔偿款。

事后二婶拿着分来的几十万对二叔哼笑道:「当初他爸的钱要没她帮忙,咱就根本拿不到手。

现在死了咱们又捞一笔,还算有点用。」我看着他们得意的笑脸,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能为力。

这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想重来一次嘛?」再睁眼回到十二岁,

二婶拿着我爸的钱正哄我「小雨,帮婶子个忙。」01.车祸后,我陷入昏迷,

灵魂在半空中飘着。灵堂的唢呐没盖过亲戚们为抢赔偿金的嘶吼。我的照片被摔碎。

二叔的巴掌甩在肇事者家属脸上。二婶的鼻涕眼泪糊满了我的遗像。

他们对倒在血泊中的我见死不救。如今却开口就要一百万。我飘在空中,只觉得荒诞。

原来我的命还能这么值钱。“想重新活一次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当然想!

”再睁眼,我回到十二岁了。屋外雷声滚滚。我看了一眼挂钟,

清楚的记得还有五分钟——那通改变一切的电话会打来。二婶那张让我我作呕的脸凑过来,

肚子挺的老高「小雨,认识字不,帮婶子看看这欠条写的啥?」我挣脱她的手,喉咙发紧。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骗我,偷走了爸爸存给奶奶的五万救命钱。我强忍恨意,

只想找到奶奶:「要,要下雨了,我先去收花生。」话音未落,

奶奶戴着草帽湿-漉-漉地冲进院子。「娘啊,煮饭呢,没顾上送伞!」

二婶脸上堆起笑迎上去。我胃里翻江倒海。「轰隆——」一声炸雷仿佛在头顶炸开,

震得人耳朵疼。积满灰尘的电话机,尖锐地响了。我和二婶几乎同时冲向里屋。我仗着灵活,

抢到了电话,心脏也一直狂跳。二婶嘟囔着:「快接死丫头,磨叽啥呢?」「喂,

是程建国的家人吗?」话筒里传来陌生的男声——冰冷和不祥的预兆。我还没来得及应声。

奶奶一把抢过电话,紧紧攥在手里「是,俺是!你找俺们啥事?」瞬间,

奶奶的精气神像被抽干了。她握着电话,身体晃了下,又死死站稳。屋外的雨瓢泼而下,

砸在地上腾起大颗泥点子。路过的人撑着伞,走得东倒西歪。以后有再大的雨,

我也得自己撑伞了。爸爸……没了。我第二次听到这个消息,钝痛感仍然还在心里。

奶奶强忍着泛红的双眼把电话放下。二婶挤开我硬凑到奶奶身边,

脸上是极力掩饰却压不住的兴奋「妈?咋了?……这消息假吧?啊」她带着一丝试探。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恨不能立刻撕烂她这张嘴!但我不能。她力气比我大太多,

我打不过她。我猛地转身冲出堂屋,一头扎进鸡圈。雨水冰冷地拍在我脸上,

混合了鸡粪和稻草的味道。我抱着膝盖,缩在湿漉的草垛边,放声痛哭。

我养大的鸡们安静地挤在一起躲雨,发出轻微的咕咕声。真的回来了,可爸爸,还是走了。

很快,奶奶强撑着力气。找村里开了证明,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破旧的小车。

沉默地收拾着简单的包袱。带上我的话,来回一趟够家里五口人半个月口粮了。

我知道他们不会带我的。可我必须要去。奶奶一言不发要上车了。我扑了过去,

“噗通”跪在冰冷的泥地里。死死抱紧她,糊了满脸的泥水和眼泪央求道「奶,

求求你带我去!我要见我爸……这是最后一面啊」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奶奶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二婶立刻炸道「死丫头撒什么疯!快起来!」她冲过来,

用力掰我的手。「家里哪还有闲钱给你糟蹋车费?你妈连个子寄不回来,

你爸是你奶身上掉下的肉!她去是正理!你去叫添乱乱?剩下半个月大家喝西北风啊?」

她是怕我去城里不回来了。见我还在一动不动。二婶彻底急了,

那张假惺惺的脸瞬间狰狞:「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要替你爸教训你!」

她抄起一把沾着湿泥的旧铁锹,高高抡起朝我砸来「我让不听话,让你犟!」

旁边看热闹的邻居噤了声,没人拦。这年头,大人打孩子,天经地义。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快落下的铁锹,被我双手狠狠向上,向外一推。

铁锹的木柄端被我死死地攥在了手里冰冷的那端指着她。「哐当」一声,二婶愣住了。

02.她大概没想过我这块“木头”会还手。脸上的错愕,很快就她狰狞表情抹去。

她张牙舞爪的冲过来「你!你反了天了?!打,打啊!往这儿打!

打死了你弟弟你也活不过明天。」她的嘴还是那样毒。

我用力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恨意告诉自己。不能乱,程小雨。她越疯,你就越要冷静。

刚才那一下,只是是替那个窝囊了二十年的自己讨个道理而已。上一世,

被她这副笑面虎和“为你好”的枷锁,困死在这泥潭里。我只需要一炷火。

她嘴里就更没个把门「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瞎了眼嫁进你们老程家这破窝!屁都没落下,

白养你个丧门星!今天敢打俺?行!俺这就送你下去见你那个短命爹!」「闭嘴!」

这两个字从我齿缝里迸出。身体比脑子更快,我反手就狠狠扇了过去。「啪!」

脆响在院子里炸开。这一巴掌才到哪?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二婶被我打懵只一瞬,

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狗,尖叫着扑上来夺我手里的铁锹。我死命攥紧木柄,指节发白。

她见抢不过我,开始薅住我的头发狠命撕扯!头皮传来尖锐的痛,我疼得眼前发黑,

一股血腥气直冲喉咙。恶心!太恶心了!我不管不顾低头狠狠一口咬在她抓挠的手臂上!

嗷——!她杀猪似的嚎叫。我们扭打在一起,像两只撕咬的困兽。场面彻底失控。

奶奶才大声制止「都作死啊!一个两个的,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掀屋顶。」

奶奶最爱惜的就是那张老脸。当年我爸结婚没房,奶奶就两边哄「先结了再说,往后都好说,

房子总会有的。」爸妈拼死拼活,总算在村东头垒起两间像样的瓦房,有了个窝。

二叔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他倒也曾假模假式攒过几个钱说要盖房。结果呢?

转头就被他那帮狐朋狗友骗得精光,连个听响都没有。奶奶急了,生怕二叔疙瘩打光棍。

趁着爸妈外出打工,直接让二叔一家“搬进去照看房子”。这一“照看”,鸠占鹊巢,

再也没挪过窝。「要翻天不成?想分家就直说!别在这儿丢人」奶奶气得直哆嗦,

眼睛扫过看热闹的邻居,脸皮绷得死紧。我抓住时机,眼泪瞬间决堤,扑通跪倒「奶!

我爸…我爸他没了啊!我以后…再没爸了!」我砰砰磕头,额头沾上冰冷的泥土,

只有绝望的哀泣。「求您了奶!就让我去…车费,我妈回头一定补给您,求您了奶!」

奶奶把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扫个遍。才重重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上车!」

我猛地站起来,抄起地上的铁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二婶脚边狠狠砸去!「哐当!」

吓得她一哆嗦。随后头也不回地爬上那辆破车。冷风带着泥土和解脱气息扑面而来。身后,

二婶捂着被我咬出血印的胳膊,跳脚骂咧「小贱蹄子!挨千刀的丧门星!给俺等着!

有本事别回来!回来俺非打断你的狗腿!老程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吸血的蚂蟥!白眼狼!

……」几个平时受了她点小恩小惠,总凑在一起嚼舌根的婆娘。

这会儿也躲在人群后头指指点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过来:「啧,瞧兰芳这泼劲儿,

平时肯定没少折磨小雨那丫头……」「就是,看她那好吃懒做的身板儿,小雨比她能干,

指定是被逼急了……」「要我说都是活该!这是报应!」这话无疑像针一样扎进二婶耳朵里。

她猛地扭头,朝着那几个狠狠啐了一口:「呸!烂舌根的**!

管好你们自家炕头上那点破事吧!当心明天自家汉子就跟野婆娘跑了!滚!都给俺滚远点!」

她还在幻想我会像上一世那样,灰溜溜地回来,继续做她随意打的木头。简直做梦。

03.乌云密布的天被撕开一道口子,逐渐变亮。冰冷的雨点一下一下敲打着车窗,

也在敲我的心。我知道一切不能回头了,只能向前冲。颠簸到地方已是次日晌午。

太久没见妈妈了,她像被抽干了精气神,眼肿如桃,憔悴得脱了形。

我心口像被重锤狠狠砸中,还没等我扑过去——「你个丧门星!克死我儿子!」

奶奶先冲过去给了妈妈一记响亮的耳光。妈妈没有躲闪,压抑的悲恸瞬间决堤,

嚎啕声撕心裂肺。「不准打我妈!」我冲过去死死护在妈妈身前。眼睛赤红地瞪着奶奶。

她偏心,她刻薄,不分是非,但她从不动手打我,嫌脏了她的手。见我这样护着我妈。

她气的哆嗦骂道「真是**的。」唾沫星子飞我一脸。妈妈又把我一把拽到了身后。

看热闹的邻居迅速围拢,指指点点声浪涌起来。奶奶顺势倒地上,喊到「瞧瞧嘞,

都欺负我一个老人,大家看看,都欺负我!」正跟奶奶理论的时候——「妈!谁敢欺负我妈,

我跟她拼命!」姑姑程爱华尖着嗓子从人群里冲过来。不问青红皂白,

朝着我和妈妈大呼小叫。她永远是奶奶最贴心的小棉袄,最会“主持公道”的女儿。

周围的大婶小媳妇们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替我妈说话。上一世,就是在这众目睽睽下,

他们几个人一唱一和,把妈**的远走他乡。我看到人群里那双熟悉的眼睛——二叔。

他一身劣质白酒的馊臭气,像个看戏的猢狲,缩在人堆后,浑浊的眼睛滴溜溜转,

嘴角还挂事不关己的油笑。钱,赔偿,这才是他关心的。至于我爸去世了,

他只问一嘴就没下文了。厂里给的赔偿方案:一套城里的老破小,外加二十万现金。「十万?

!十万够干啥!我儿子那是一条命啊!俺老婆子以后喝西北风去啊!」

奶奶捶胸顿足哭嚎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我和妈妈得到了剩余十万和房子。奶奶只想要钱,

二叔的债窟窿还等着她填。奶奶揣着那十万块不情不愿的回家。趁着没人二叔凑上去:「妈,

您看这钱放身上多不安全…儿子有个朋友,搁他那里存着利息高,放进去钱生钱,

以后儿子好好孝敬您……」钱还没捂热乎,就被二叔哄走了。奶奶那点警惕,

在她宝贝儿子面前不堪一击。回到老屋,天还没亮透。二婶李兰芳叉着腰堵着院子,

鸡毛掸子在手,盯着我「哟!大扫把星带小扫把星还敢回来?!」

奶奶一把把她推开给她一个眼神。她不死心又道「酒鬼你们没看到他人嘛?

孩子马上都快生了他倒好躲起清净去了!」这个曾属于妈妈和爸爸的家,如今……我恨!

恨自己还不够强!晚饭桌上一片死气沉沉。妈妈深吸一口气,打破沉静「妈,

我……我想带小雨走。」「啥?」二婶李兰芳一口汤呛得直咳。「咳咳…大哥都没了,

你把小雨带哪去?妈以后谁伺候?家里的活谁干啊!」她意识到说的太直白,

忙换副嘴脸「嫂子,我马上就要生了,家里活堆成山,妈身子骨又不利索了,小雨走了,

这…这家里的活可咋整?」她才不是真关心别人,她只关心自己的舒坦。

奶奶要真“病”了,还不是被她们气的。妈妈看都不看她,目光投向奶奶。

小姑在桌下用脚尖碰碰奶奶的腿。奶奶耷拉着眼皮,用筷子敲敲碗边:「小雨留下。

要走你自个儿走。兰芳快生了,爱华工作忙不好请假,地里的庄稼荒了可惜。」

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把我钉死在这泥潭里,当牛做马。「我跟我妈走。」我放下筷子,

说的斩钉截铁。「砰!」奶奶将筷子一摔。「叫小雨自己说!这些年,家里饿着她了?

冻着她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上一世的我,就是被这“狗窝”的温情骗了,

我不能再错。我抬起头,直视奶奶那双眼,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我、跟、我、妈,

她去哪,我去哪!」奶奶的脸极其阴沉,程爱华也皱起了眉。「滚!不想待现在就给我滚!」

滚?这里是我家!想让我走也不是不行,得让这群吸血虫先吐点东西出来!

院子外又有些人开始看好戏。「等等!」我声音拔高,盖过奶奶的怒骂。「奶,

你是不知道二婶这些年把爸爸寄给你钱整整五万块,她藏得可严实!全都准备留着给自己花!

」屋里屋外瞬间炸开锅!大家目光“唰”地聚在李兰芳那滑稽可笑的脸。「胡说八道,

小雨疯了!」李兰芳语无伦次「妈,小姑子,你们信我,小雨是被她妈教唆的,

咱才是一家人啊。」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前世妈妈给我的爸爸遗物里,

夹着泛黄的存款单复印件和取款记录。我摊开让大家都好好看看。「爱华,

念念上面都是写的啥?」奶奶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程爱华狐疑地拿起纸,只扫了一眼,

眼睛猛地瞪圆,声音都尖了「妈二嫂这存折上真是五万块!真是五万块!」

二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你个李!兰!芳!」奶奶的尖叫指着二婶,

气得浑身筛糠「你个黑心肝的贼婆娘!敢偷俺的钱!骗俺!」「不是……不是偷,

妈你听俺解释!」李兰芳彻底乱了。「是小雨这死丫头,她跟她妈合起伙来诬陷我,

想独吞家里的钱!」她扑过来想抢,被我灵活地躲到小姑身后。「奶」

我带着委屈继续道「这钱是爸爸在得知你上回生病了,专门给您存的救命钱,

二婶她早就盯上了。大前天听说我爸出事,她立刻来喊我跟她去取钱,她还说,等孩子生了,

就拿着钱远走高飞!」最后一句话是我替二婶把心里话说出的。「打死你个贱蹄子,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李兰芳彻底疯了,眼看着就要扑过来。被姑姑和妈妈给拦着,

一步也靠近不了我。奶奶和小姑都死死盯存折,像饿狼盯着肥肉。五万块!在当年,

算一笔不小的钱。李兰芳开始装肚子疼。奶奶他们根本不吃她这套,这钱,

她们定会让二婶给吐出来。04.当夜我和妈妈坐上了最后一班客车。窗外,

那个噩梦一般的世界在我视线里急速倒退、模糊、消失。前世,我二十岁才第一次坐汽车。

回到城里那墙皮都掉渣的老破小。这些日子妈妈跑断腿,才把我硬塞进一所不错的高中。

开学摸底考的成绩分班——平行班,意料之中。晚上,刚把稀饭咸菜端上桌,

门就被拍得震山响。一开门,好家伙!奶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脸杵门口,身后跟着挺着肚子,

眼珠子滴溜乱转的二婶。活像两只闻着味儿找上门的臭苍蝇。「小雨妈」

奶奶那破锣嗓子一点不客气。抬脚就往里挤,眼珠子扫了一圈屋里,满是嫌弃。

「兰芳这胎保准是个带把儿的!乡下那破卫生所哪行?俺寻思着,城里调养好,

就在这儿生了。」她一**坐在那张旧沙发上,压得弹簧吱呀惨叫。二婶扶着腰,

脸上那点“不好意思”装得稀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假模假式地说「哎呀妈,

来的时候我就说你看这多麻烦嫂子和小雨…」眼神却贪婪地扫视着屋里那台18寸旧彩电,

还有冒着热气的饭桌。她贪吃的不行,往前家里的鸡蛋,除了她开口能吃,谁都碰不得。

没肉吃,她就经常给自己炒两个鸡蛋加点荤。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哪是来生孩子。

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笼统屁大点地方,她们也想着住进来?我和妈不得睡天花板上去。

妈妈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一句拒绝的话卡半天在喉咙里。奶奶眼神跟刀子似的。行,

我来说也无妨。不能让他们蹬鼻子上脸。我“啪”地把刚摆好的筷子拍桌上,

声音脆响:「奶!您没糊涂吧,刚拿走我爸那五万块赔偿金,

外加他这些年牙缝里省出来给您存的,租房子的钱都掏不出了?隔壁楼空房多的是!

您瞧瞧这屋,”我故意伸手指了一圈。「耗子进来都得排队,您二位是谁想睡地上,

还是天花板上?」听我说这话,奶奶那脸瞬间拉得比驴还长。

唾沫星子直喷:「放你娘的狗臭屁!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敢编排你奶?俺们才刚来,

咋联系人家房东啊?你让俺们今儿晚上睡楼道喝西北风?你个黑心肝的玩意儿!」

她恨不得跳起来骂。「呵,黑心肝?」我冷笑一声,

针锋相对「黑心肝的不就跟你一块来的,想联系还不简单?」我给妈妈传达一个眼神。

妈妈赶紧从抽屉里翻出电话本,找到隔壁楼房东电话。才总算把那两尊瘟神暂时请走。

临走前,二婶李兰芳那双眼珠子还在我们家那台电视上黏着。啧啧道「嫂子,

你这电视…看着比俺们乡下那雪花屏强多了哈?」奶奶也没事咳嗽两声。他们前脚刚走,

后脚我“砰”地一声把门甩上。墙灰簌簌往下掉。两个阴魂不散的,

全世界就她李兰芳会下蛋?还非得下在城里?下个金蛋还是咋的?第二天一大早,

大嗓门又在门外喊。刚开门,奶奶和二婶跟回自己家似的,大摇大摆就挤进屋。

她们走过的地方泥巴蹭得地板一道道的黑印子。「哎哟,还是城里好,那床睡一觉都舒坦。」

奶奶边说,东摸摸西捏捏,拿起桌上妈妈刚买的玻璃杯。对着光瞅了瞅,撇撇嘴又放下了。

二婶一**坐沙发上,还用力颠了两下。「兰芳啊」奶奶踱到电视机前。手摸摸屏幕上的灰,

留下几道印子。「你说咱那新租的屋里,空落落的,连个响动都没有,怪瘆人的。

赶明儿让老二把咱乡下那台老电视给弄过来。」二婶眼睛一亮,立刻接腔「妈!

费那劲儿干啥?搬来搬去多麻烦!你看小雨家这不是现成的嘛!

这电视可比咱家那破玩意儿强百倍!白天嫂子和小雨都不在家,你就在这儿看呗!

想看啥看啥。」说完还得意地朝我飞了个挑衅的眼神。奶奶立刻笑开了花,惺惺道:「也是,

白天搁这儿看看电视解解闷儿,等会儿吃完饭,兰芳你陪俺出去转转,认认路。」

两人一唱一和,俨然把自己当主人了。我开口道「电视机早就坏了,谁也看不成。」

看见她两个就来气,饭也懒得吃了。抓起书包就想往外走。「哟,小雨这是要去‘上学’了?

」李兰芳阴阳怪气道「啧啧,就你摸底考那点分儿,听说叫什么…平行班?

不就是最差的班嘛!花那冤枉钱干啥哟?」「听二婶一句劝,趁早别念了,

留家里给家里搭把手多好,到时候你弟弟出生了,有的忙。」她拍拍自己引以为傲的肚子。

奶奶立刻帮腔张嘴就来「就是,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白糟蹋钱!

瞅胜男那才是读书的料,这学期都调去‘好班’了,老师都夸会读书。」

妈妈正端着刚盛好的稀饭从厨房出来,听大家说的话,脸上也窘迫起来。

小声替我辩解「是…是平行班。不过,小雨能上就行,我也不求她考多好,尽力就成…」

声音太小了点。「哎哟喂,嫂子!」二婶嗓门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你这话说的,尽力?

那也得是那块料才行啊,小雨那脑子,就不是读书的料!」「俺可看得真真儿的,她在行啥?

在行伺候那些鸡鸭鹅狗啊!瞅瞅咱家后院那些活物,让她她养的,毛光水滑,

连个喷嚏都不打!这才是她在行的。」她拍着大-腿,笑的见牙不见眼。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朝着她们吼道「你们说够了没有,这是我家,不吃饭就都滚出去。」

奶奶适时地拍了拍二婶的胳膊「行了兰芳,少说两句!人小雨妈乐意花钱供,

咱操那闲心干啥?走,赶紧吃饭,一会儿茹萍还得上班呢!」她嘴上说着“少说两句”,

那幸灾乐祸的眼神跟撇着的嘴角。跟二婶的嚷嚷一样让人恶心。空气里弥漫着稀饭的味道,

还有二婶身上那股廉价雪花膏混着隔夜饭菜的油腻气味。这顿饭吃的我反胃。

05.去上学路上,我反复回想二婶说的话。学习的确不是一蹴而就的,

之前的成绩也难怪人家会说。我们这一届有600多个学生。我排在将近550名。

只能被分到平行班。在班里我也只能坐后排。我想找老师调个座位。

老师却一脸‘这很难办’的样子看着我。我目光灼灼:「老师,让我坐讲台边上也行」

班主任扶扶眼镜,像看什么稀罕物一样上下打量我。

好半天才在成绩单末尾找到我的名字——程小雨。他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程小雨是吧,

坐前面你…确定……能跟上?」「当然能!」我斩钉截铁。出了办公室,

还听到班主任跟其他的老师谈笑「这学生能力不行,要求大于能力,一切都白说,哈哈哈」

我不死心。三番几次软磨硬泡,班主任终于不耐烦地甩给我一张纸:「写个保证书!

期末考不到班级前十,自己滚回最后一排!贴教室外面,让所有人一块监督!」「好。」

我从来没有像这样过下过决心。既然老师看不上我的能力,骂我的话我也只能受着。

来日方长,我一定会倾尽全力让自己的命运不再重蹈覆辙。再也不会早早辍学打工,

被二婶骗的团团转。连我死了,为我哭的人都没有。那张保证书,

贴在了教室外墙最显眼的位置。路过看到的同学笑声不绝于耳「就她?倒数第三想冲前三?」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挺奇葩的!」「笑死人了…」可只有我知道,这张轻飘飘的纸,

承载着我的命运。我的前途!最初几天,我像打了鸡血的斗士。预习、笔记、复习,

一个不落。下课也追着老师问,追着同学问。「程小雨,不是我说,

你这脑子…真不是读书的料。」一个“好心”同学拍拍我肩膀,语气诚恳道。「就是,

这题多简单啊?猪都教会了。」另一个嬉笑着附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回到角落的位置,盯着密密麻麻的公式,眼前一片模糊。

我知道我是差生,学习的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难道我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就在自我怀疑快要淹没我的时候,后背被人轻轻戳了一下。

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落在地上。展开,

上面是几行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字:[别听她们放屁!加油!你能行!

——张鹏]是那个只做过一星期同桌?鼻子猛地一酸,滚烫的液体瞬间模糊了视线。

这冰冷世界里,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竟成了支撑我走下去的力量。

06.接下来的日子像上了发条。我除了刷题就是背书。那些弯弯绕绕的公式定理,

看不懂就死磕,一遍不行十遍,十遍不行就到处问。吃饭、走路,耳机里塞的不是流行歌,

是英语单词。我的世界就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还有我那颗不想输的心。

写题的时候至少不像以前那样两眼一抹黑。可这点进步,离那张贴在墙外的保证书,

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整个年级六百多号人,期末要挤进前四百五?一想到密密麻麻的排名榜,

后脊梁就直窜冷气。期中考试放榜,我名字后面的数字从“倒数第三”蹦到了三十六。

班主任看我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说不好反正的确不像之前了。挺好,

至少证明这阵子我功夫没白费。深秋的风带着股透骨的凉意,钻进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口。

我每天在天还没亮透就蹲在空无一人的教室,扯着嗓子跟文言文和英语课文死磕。

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撞出回响。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绷紧了弦。

可班里跟菜市场似的。下课铃一响,门口涌过的声浪里,全是叽叽喳喳的明星八卦,

谁谁谁又出了新歌,谁谁谁又穿了什么牌子。我只关心最后那道圆锥曲线解法是啥。这天,

正听听力。旁边几个女生聊得热火朝天。其中一个,扎着亮眼蝴蝶结的,忽然扭头冲我「喂,

程小雨,你知道现在最火的歌星是谁吗?」语气里带点居高临下的好奇。我茫然地摘下耳机,

耳朵里还残留着英语余音「啊?你说什么?」没等我听清,

旁边另一个短发女生不耐烦地嗤笑一声。音量拔高,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嘁!问她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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