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的手指停在苏晴腰侧,那串黑色的数字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别碰。
"她整个人僵住了。"JX-2847-N?"我看清了那串编码,"这是纹身?
""是胎记。"她抓起睡衣穿上,动作快得不自然。"胎记?"我笑了,
"哪有胎记长这么规整的?"她没说话,背对着我坐在床边。"苏晴,
"我翻身下床走到她面前,"我们今天刚结婚。""我知道。""所以这是什么?
"她抬头看我,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恐惧。"林枫,"她的声音在抖,"如果有一天,
有人来找我,你能假装不认识我吗?"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手机响了。深夜一点,
陌生来电。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煞白。1."别接。"我按住她的手。"必须接。
"她挣开我,走到阳台。我跟过去,她在通话中连续说了三个"是",然后挂断。
"谁打来的?""工作的事。""新婚夜还有工作?"我盯着她,
"苏晴,我们认识三年,你从没提过那个编码。""那不是编码。
""那是什么?""我说了,是胎记。
,"JX开头,后面跟四位数字,最后一个字母,这他妈明显是编号!"她咬着嘴唇不说话。
"说!""我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说了你会离开我。
"她突然哭了,"林枫,求你别问了,好不好?"我从没见过她这样。
,她永远是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孩,哪怕加班到深夜,哪怕被客户为难,她也从没哭过。
"你到底怎么了?"我软下语气。"给我三天。
"她抓住我的手,"三天后我全告诉你,现在不行。
""为什么是三天?""因为三天后一切就结束了。
""什么结束?"她没回答,手机又响了。这次她没避开我,直接接通。
"在哪?"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家里。""换地方。""不行,我刚结婚。
""刚好。"那个男人笑了,"带上你老公,一起来。""不要。"苏晴的声音在颤抖。
"要么你来,要么我去。"男人说完就挂了。苏晴瘫坐在地上。"谁?"我问。
"一个我欠钱的人。""欠多少?""五十万。
""什么?"我蹲下来,"你欠高利贷?""不是高利贷。
""那是什么?""是...交易费。
""什么交易?"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要把我看穿。"卖身的交易。"她说。我愣住了。
"你在开玩笑?""我没有。"她站起来,"林枫,我们离婚吧。
""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离婚。"她转身要走,我拉住她。"你疯了?""没疯。
"她挣扎,"我清醒得很,离婚对你好。
""到底怎么回事?""我说了,三天后你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要知道!""不行!"她推开我,跑进卧室,锁上门。
我站在门外,脑子一片混乱。编码。五十万。卖身交易。还有那个诡异的电话。
我拿出手机,搜索"JX-2847-N"。没有结果。换个方式,搜索"身体编码"。
出来一堆整形医院的广告。我又搜"人体实验编号"。
这次跳出来一条新闻:《揭秘地下实验室:多名女性失踪与基因实验有关》。
我点开,文章开头就是一张照片——一个女人的腰侧,有串编码。开头也是JX。
我的手在抖。卧室门开了,苏晴穿着外套站在门口。"走吧。""去哪?""去见那个人。
"她说,"他要见你。""为什么要见我?""因为他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那最好。"她走到玄关换鞋,"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2.车开了四十分钟,停在城郊一栋废弃的工厂前。"这是什么地方?""以前是制药厂。
"苏晴解开安全带,"三年前倒闭了。""你怎么知道?""因为我在这里待过。
"她推门下车,我跟着。工厂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有人吗?"我问。"有。
"苏晴说完,门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他大概四十多岁,穿着考究,像个成功商人。"苏晴。
"他笑着打招呼,"新婚快乐。""谢谢。"苏晴的声音很平。
"这位就是林枫?"男人看向我,"果然是个老实人。""你是谁?"我问。"我叫周成。
"他掏出烟,点上,"是她的...怎么说呢,监护人?""监护人?""对,监护人。
"周成吐出烟圈,"因为从法律意义上讲,她不是个完整的人。
""你在说什么?""他在说我是试验品。"苏晴突然开口。我看向她,她的表情出奇平静。
"五年前,我参加了一个临床试验。"她说,"试验内容是基因编辑。
""基因编辑?""对。"周成接过话,"编辑她的记忆力、体能、反应速度。
简单说,就是造超人。""这不可能。""很可能。
"周成笑了,"你以为她为什么记忆力那么好?你跟她说过的话,她都记得。
你们第一次约会吃的什么,你都忘了,她记得清清楚楚。"我想起来了。
确实,苏晴的记忆力好得不正常。"所以腰上的编码是...""实验室编号。
"周成说,"一共编了三十个,她是第二十八号。""那其他人呢?""死了。
"周成弹了弹烟灰,"或者说,失败了。""什么?""基因编辑的成功率很低。
"他看向苏晴,"三十个人里,活下来的只有五个,而完全成功的,只有她一个。
"我看向苏晴,她还是那个表情,像在说别人的事。"所以你来找她干什么?""收回。
"周成说。"什么?""实验结束了,要收回试验品。
""她不是物品!""在我们实验室的文件里,她是。
"周成掐灭烟,"合同上写得很清楚,试验期五年,期满后必须回实验室接受最终检测。
""她签了这种合同?""她签了。"周成掏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我接过来,看到最后一页有苏晴的签名。还有按的手印。"为什么签这个?"我看向苏晴。
"因为我妈要开刀,需要三十万。"她低着头,"他们说,只要签字参加试验,就给三十万。
""那你妈呢?""死了。"她的声音很轻,"手术前一天死的。
""所以你白参加试验了?""没有白参加。"周成说,"钱我们还是给了,算是补偿。
不过,合同依然有效。""什么合同?""五年期满,必须回实验室。
"周成看着表,"现在已经四年十一个月零二十九天,还剩一天。
""一天后呢?""一天后,我们会强制带她走。
你敢?""我不敢?"周成笑了,"林枫,你知道这个项目背后的投资方是谁吗?"我摇头。
"说出来吓死你。"他点上第二根烟,"总之,你拦不住。
""如果我报警呢?""你可以试试。"周成说,"但我保证,警察来之前,她就没了。
""你威胁我?""我是在陈述事实。"他转向苏晴,"考虑好了吗?""我不会跟你走。
"苏晴说。"那我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你试试。
"苏晴突然笑了,"周成,你忘了我是28号。""我没忘。
""那你应该记得,28号的体能评级是A+。""记得。""反应速度呢?""也是A+。
""所以,"苏晴往前走了一步,"你觉得你能强制带走我?"周成的表情变了。
"你要反抗?""我要活着。"苏晴说,"你们答应过我,五年后自由。
""但合同上写的是回实验室。""合同上还写了,如果试验成功,可以申请提前终止。
""谁告诉你的?""你们的研究员,李医生。"周成沉默了几秒。"李医生已经死了。
""什么?"苏晴的脸色变了。"三个月前,车祸。"周成说,"所以你说的话,没有证人。
"苏晴往后退了一步。"不可能,他上个月还给我打过电话。""那是录音。
"周成说,"我们用他的声音合成的。""你们...""我们需要确认你的位置。
"周成笑了,"谢谢你,苏晴,你帮了大忙。"我突然明白了。刚才那个电话,是定位。
"我们走。"我拉起苏晴。"走不了。"周成说。
工厂里突然亮起灯,七八个穿黑衣服的人围了上来。3."林枫,跑!"苏晴推开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冲向离她最近的那个人。一个侧踢,那人直接倒地。我愣住了。
"愣着干什么?跑啊!"她又放倒两个。我转身往外跑,身后传来打斗声。
跑到门口,我停住了。不能丢下她。我转回去,看到苏晴被三个人围着。
她的动作快得像电影里的特工,每一拳每一脚都精准有力。但对方人太多了。
"林枫!"她看到我,"你怎么还在这?""我不能丢下你。
""傻子!"她一个扫堂腿放倒一个,"快走!"我冲过去,捡起地上的钢管。
"你会打架吗?"她问。"不会。""那你来干什么?""陪你。"她愣了一下,眼眶红了。
"好。"她说,"那就一起。"我挥着钢管乱砸,根本没章法。
苏晴在我身边,动作行云流水。五分钟后,七八个人全倒在地上。周成站在远处,掏出手机。
"想报警?"苏晴问。"不,是叫增援。"他说完,按下拨号键。
苏晴冲过去,踢飞他的手机。"周成,你还有多少人?""够多。""那就都叫来。
"她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抓得住我。"周成看着她,突然笑了。"苏晴,你变了。
""嗯?""以前的你,是个胆小怕事的女孩。"他说,"现在的你,眼神像狼。
""是你们把我变成这样的。""那我很欣慰。"周成说,"证明实验成功了。
""成功?"苏晴冷笑,"你们说的成功,是把人变成怪物?""不是怪物,是进化。
"周成说,"苏晴,你难道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更强大吗?""我宁愿不强大。
""可惜,你没有选择。"周成说完,转身要走。苏晴追上去,按住他的肩膀。"站住。
""干什么?""告诉我,实验室在哪?""你想干什么?""毁了它。"周成笑了。
"凭你?""凭我。"苏晴说,"还有其他四个成功者,对吗?"周成的笑容凝固了。
"你怎么知道?""李医生告诉我的。"苏晴说,"在他真正死之前。
""他都告诉你什么了?""他说,我们五个人,是唯一的成功品。
"苏晴一字一句,"他还说,我们体内有个开关。""什么开关?""自毁开关。
"她看着周成,"只要你们愿意,随时可以让我们死。"我倒吸一口凉气。
"开关在哪?"我问。"脑干。"苏晴指着自己的后颈,"植入了一个芯片。
""可以取出来吗?""取不出来。"她说,"除非死。"周成鼓掌。
"看来李医生告诉你的,比我想象的多。""所以我必须回实验室。
"苏晴说,"因为你们手里有遥控器。""聪明。
""但是,"她话锋一转,"你们不敢现在杀我。""哦?""因为你们还要研究我。
"她笑了,"研究为什么我是唯一完全成功的个体。"周成不说话了。
"所以,我们来做个交易。"苏晴说。
"什么交易?""我跟你回去,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说。""第一,放过林枫。
""可以。""第二,告诉我其他四个成功者在哪。"周成沉默了。"这个不行。
""为什么?""因为他们比你更危险。"周成说,"尤其是7号。
""7号怎么了?""她杀了人。"周成说,"杀了三个研究员。"苏晴的脸色变了。
"什么时候的事?""一个月前。"周成说,"然后她逃了。""你们没抓到她?""没有。
"周成的表情很凝重,"7号的等级是S。""S?"我问,"比A+还高?""高太多了。
"周成说,"如果说苏晴是改良人类,那7号就是武器。"4."我要见她。"苏晴说。
"不可能。""那就没得谈。"她转身要走。"站住。
"周成说,"我可以告诉你她的位置,但你要答应我,找到她之后,必须劝她回来。
""如果她不愿意呢?""那就杀了她。""什么?""她知道的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