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庸医误诊为流产后,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公司新来的孕妇想吐,
我冲进厕所吐得昏天黑地。隔壁工位的孕妇想吃酸橘子,我半夜馋得必须点外卖。
不出一个月,我“孕吐、嗜睡、口味刁钻”的名声传遍全公司。男同事对我退避三舍,
女同事对我关爱有加,甚至连大老板都特批我带薪休“产假”。我百口莫辩,
直到我在医院孕检科,撞上了那个唯一相信我的女医生。她冷静地看着我,
递给我一张B超单:“恭喜,双胞胎,孕八周。”我:“???”她:“骗你的,
但你这个‘代人受孕’的体质,很有研究价值。”1一切的开端,是那场该死的“痔疮门”。
我叫李非凡,一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那天我便血,吓得半死,
冲进一家看起来很“权威”的私立肛肠医院。接诊的老医生姓刘,戴着老花镜,一脸高深。
他拿着我的检查单,眉头拧成了疙瘩。“小伙子,你这情况不妙啊。”我心一沉。“流产了。
”我当场石化。“医生,您说啥?”“我说你流产了。”刘医生推了推眼镜,
“你这体质特殊,是罕见的‘男性妊娠体质’,可惜没保住。”我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他是不是在耍我?我一个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一百六十斤的纯爷们,你跟我说我怀孕了?
还流产了?“医生,我……我是男的。”“我知道。”刘医生一脸“我见得多了”的淡定,
“医学的世界,无奇不有。你只是一个特殊的个例。”他甚至给我开了几盒补气血的药,
叮嘱我好好“坐月子”。我捏着那张写着“先兆流产”的诊断书,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
出门我就把诊断书撕了,扔进垃圾桶。庸医。骗子。我只当这是个荒诞的笑话,转身就忘。
直到一个月后,公司新媒体部来了个孕妇,叫张洁。她工位就在我对面。那天上午开会,
她坐在我对面,忽然脸色发白,捂住了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毫无征兆地从我的胃里直冲喉咙。我“哇”的一声,当着整个项目组的面,吐了。
全会议室的人都惊呆了。项目经理黑着脸:“李非凡,你昨晚干嘛去了?”我来不及解释,
捂着嘴冲向厕所,吐得昏天黑地。奇怪的是,等我吐完,那股恶心感瞬间消失了,
整个人神清气爽。我以为是肠胃炎,没当回事。第二天,隔壁工位的王莉,
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准妈妈,在办公室念叨。“好想吃酸橘子啊,就是那种青皮的,酸掉牙的。
”她念了一下午。我听了一下午。到了半夜,我从梦中惊醒,嘴里疯狂分泌口水,
满脑子都是青皮酸橘子。那种渴望,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饿鬼,抓心挠肝。
我疯了一样打开外卖软件,全城搜索。凌晨三点,我终于吃上了那个酸得人龇牙咧嘴的橘子。
入口的那一刻,我差点流下幸福的泪水。我室友被我吵醒,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
一脸惊恐。“非凡,你没事吧?梦游了?”我含着满口橘子,说不出话。我只是觉得,
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了。这种不对劲,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愈演愈演烈。张洁孕吐,
我跟着吐。王莉腿抽筋,我半夜睡觉腿也抽筋。公司另一个怀孕的行政小妹犯困,
我开会的时候头点地,口水流了一桌子。渐渐的,
公司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我的、非常离谱的谣言。他们说我,李非凡,可能……怀孕了。
2“听说了吗?技术部的李非凡,好像有了。”“不会吧?他不是男的吗?
”“这年头什么事没有?你看他最近,不是吐就是睡,前天我还看他抱着个酸橘子啃呢。
”“真的假的?太离谱了!”茶水间里,几个女同事的窃窃私语,一字不漏地飘进我耳朵里。
我端着水杯的手,僵在半空中。短短半个月,我成了全公司的焦点。男同事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探究和一丝……畏惧。他们从主动约我打球,变成了绕着我走。
女同事们倒是对我关爱有加。“非凡,刚泡的红糖姜茶,你喝点,暖暖身子。”“非凡,
我这有苏打饼干,听说能缓解孕吐。”“非凡,别久坐,起来走走,对‘宝宝’好。
”我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孕期关爱大礼包”,百口莫辩。我怎么解释?
说我能同步所有孕妇的妊娠反应?谁信?我自己都不信。这天下午,老板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他是我大学学长,平时关系还不错。他一脸凝重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非凡啊……”“老板,我没怀孕!”我抢先开口,几乎是吼出来的。老板被我吓了一跳,
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激动。”他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单子,
推到我面前。“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你看,公司也不是不近人情。
给你批三个月带薪假,你好好休息一下,调整调整。”我低头一看,那是一张休假申请单。
事由一栏,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产假。我的血压,“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老板!
我说了我没怀孕!我是男的!”“我懂,我懂。”老板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悯,“非凡,
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女朋友怀了,但又不好意思说,
所以你就……”他的话没说完,但我懂了。他以为我是在替女朋友“代孕”,体验她的痛苦。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绝世好男人剧本?我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那张“产假”单,撕得粉碎。
“我不休!”我摔门而出。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我上网搜索我的症状。“男人出现怀孕反应”。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
有说是“拟娩综合征”的,有说是精神问题的,还有各种神神叨叨的民间传说。
我决定去医院。去一家正规的、三甲的、绝对不会有庸医的医院。我挂了消化内科,
又挂了神经内科。我详细地描述了我的症状。医生们听完,表情都出奇地一致。
他们先是错愕,然后是探究,最后,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我。
消化内科的医生给我开了一堆胃药。神经内科的医生更直接。“小伙子,你这个情况,
我们科看不了。”“我建议你,去隔壁六楼看看。”我抬头看了一眼指示牌。六楼,
精神卫生科。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连科学都无法解释我。
我拿着一堆没用的检查单,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疯了?
就在我浑浑噩噩,准备认命的时候,我在医院大厅,撞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
行色匆匆的女医生。她手里的文件夹散落一地。我连忙蹲下身去捡。一张B超单,
飘到了我脚边。我捡起来,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张洁。是我那个正在孕吐的同事。
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我捂着嘴,冲向旁边的垃圾桶,再次吐了起来。等我缓过来,
那个女医生还站在原地。她没有走,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惊讶,
也没有嘲笑,只有一种纯粹的、冷静的审视。“你,跟我来一下。”她开口。3我跟着她,
走进一间诊室。门牌上写着:妇产科主治医师,苏晚。我心里咯噔一下。妇产科?
她该不会也以为……“坐。”苏晚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坐下,
打开了刚刚捡起来的文件夹。我局促不安地坐下。“刚刚吐了?”她问,头也没抬。“嗯。
”“最近经常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问题,
不像之前的医生那样带着审判,只是单纯地在询问。我鬼使神差地,
把这一个月来的荒唐经历,全都说了出来。从那个庸医的“流产”诊断,
到公司同事的“孕期”谣言,再到我自己的种种“妊娠反应”。我讲得口干舌燥,
已经做好了被她当成疯子轰出去的准备。说完,我紧张地看着她。诊室里一片安静,
只剩下她翻动病历的“沙沙”声。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李非凡,是吧?”“是。
”“你这个情况,很有意思。”有意思?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这都要被送进精神病院了,她居然说有意思?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的表格,
还有一支笔。“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来我这里报到一次。”“把你当天所有的身体反应,
接触过的人,尤其是孕妇,都详细地记录下来。”“我会为你建立一份独立的观察档案。
”我愣住了。“你……你相信我?”“我信不信不重要。”苏晚的表情依旧没什么波澜,
“重要的是,你的症状是真实存在的。作为医生,我的职责是找出原因,
而不是给你贴上‘疯子’的标签。”那一瞬间,我积压了一个月的委屈、羞辱、和绝望,
全部涌了上来。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是第一个,愿意相信我,并试图理解我的人。
“你不用觉得难为情。”她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科学上,有一种‘镜像神经元’理论。
简单来说,就是人类能够通过观察他人的行为,而在大脑中产生类似的神经活动,
从而达到共情和模仿。”“绝大多数人的镜像神经元活动,都停留在心理层面。
但极少数个例,可能会引发真实的生理反应。”“你的情况,
可能是一种极其罕见的‘镜像神经元过度活跃综合征’。当然,这只是一个假说,
需要大量的观察和数据来验证。”她用几句简单的话,就为我所有的荒诞行为,
找到了一个科学的、听起来无比高级的解释。我不再是一个“怀孕的男人”,
一个“精神病”。我是一个罕见的、“有研究价值”的病例。我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从那天起,我成了妇产科的常客。每天下班,我都会准时出现在苏晚的诊室。
她真的很忙,总是有看不完的病人,写不完的病历。我经常要等很久,
才能在她下班前的十几分钟里,跟她说上几句话。“今天接触了张洁,她吃了辣的,
我胃里烧了一下午。”“王莉今天去做产检,说孩子有点缺氧,我感觉胸口闷得慌。
”“行政的小丽说她晚上睡不好,我昨晚也失眠了。”我像个小学生交作业一样,
汇报着我一天的“孕期”生活。苏晚则冷静地记录着,偶尔问几个问题。“反应发生时,
你和孕妇的距离是多少?”“有没有尝试过远离她们,看症状是否会减轻?
”“除了生理反应,情绪上有什么变化吗?”在她的引导下,我开始像一个研究员一样,
观察和分析自己的身体。我发现,只要我和孕妇的距离超过十米,
那些该死的反应就会奇迹般地消失。我还发现,当我专注于工作,写代码写得昏天暗地时,
那些反应也会减轻很多。最神奇的是,只要我待在苏晚的诊室里,
哪怕外面候诊区坐满了孕妇,我也什么感觉都没有。这里,像是我的一个安全区。而苏晚,
就是我的“镇定剂”。一天,我照例去找她。她正在和一个孕妇说话,那个孕妇情绪很激动,
在哭。“我老公他根本不理解我!他觉得我就是矫情!我吐得那么难受,他还在旁边打游戏!
我半夜腿抽筋,他睡得跟死猪一样!”孕妇的哭诉,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一股强烈的委屈和愤怒,从我心底升起。我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苏晚安抚好那个孕妇,转头看到了我。“你也哭了?”我尴尬地擦了擦眼睛:“镜像神经元,
镜像神经元……”苏晚看着我,嘴角忽然向上弯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
虽然很淡,但像是乌云里透出的一缕阳光。“看来,你的共情能力,比你想象的还要强。
”她顿了顿,忽然说:“明天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4tou我没想到,
苏晚说的“地方”,是婴儿用品店。店里琳琅满目,全是奶瓶、尿不湿、婴儿床。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奶香味。“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有些不解。“临床观察。
”苏晚推着一辆购物车,表情自然得像是在逛超市。她拿起一个拨浪鼓,在我眼前晃了晃。
“什么感觉?”“……有点吵。”她又拿起一双粉色的小袜子,比在我手上。“现在呢?
”“……有点痒。”她把我当成了什么实验用的小白鼠。但我却一点也不反感。
反而觉得有些新奇。店里有很多准爸爸准妈妈在选购商品,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一个准爸爸正在笨拙地研究怎么冲奶粉,被他老婆笑话。我看着他们,
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有点酸,又有点暖。“想什么呢?
”苏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没什么。”我摇摇头,“就是觉得,他们挺幸福的。
”“你也想体验一下?”苏晚忽然问。我愣住了。“什么?”她拿起一个仿生孕肚体验器,
就是那种绑在肚子上,模拟怀孕十个月重量的道具。“戴上它,体验一天。”她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不容拒绝的认真,“这是研究的一部分。”我看着那个巨大的“孕肚”,
头皮发麻。“不用了吧……”“需要。”她斩钉截铁,“我需要记录你在模拟怀孕状态下,
接触真实孕妇时的叠加反应数据。”好吧,为了科学。我豁出去了。在店员诡异的目光中,
我绑上了那个二十斤重的“孕肚”。肚子瞬间坠了下来,我的腰被迫向后仰。沉。太沉了。
我感觉我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着。“感觉怎么样?”苏晚在我身边,拿着个小本本,
随时准备记录。“感觉……像扛了袋大米。”我扶着腰,步履维艰。苏晚点点头,
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走吧,下一站。”她带着我,一个“大肚子”,坐上了公交车。
一上车,一个大妈立刻站了起来。“小伙子,哦不,姑娘?哎呀不管了,你快坐这!
”我尴尬得脚趾抠地。“阿姨,我……”“别说了,快坐!看你这肚子,得有七八个月了吧?
真是辛苦了!”我被大妈按在爱心专座上,接受着全车人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洗礼。
苏P晚就站在我旁边,一脸淡定地看着窗外,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到了医院,
她直接带我去了产科的孕妇学校。教室里坐满了真正的孕妇和她们的丈夫。我一个大男人,
挺着个假肚子,坐在他们中间,像个异类。今天的课程是“拉玛泽呼吸法”,
教孕妇如何在分娩时减轻疼痛。老师在前面说:“来,准爸爸们,把手放在妻子的背上,
感受她的呼吸。”“吸气……”“呼气……”我旁边的孕妇,是之前在苏晚诊室哭诉的那个。
她老公没来。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肚子”,犹豫地问:“要不……我们俩凑合一下?
”我:“……”在苏晚“鼓励”的眼神下,我僵硬地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背上。
感受着她呼吸的起伏,听着老师的口令。“想象宫缩来临时的疼痛……”话音刚落,
我的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熟悉的绞痛。是王莉。她今天预产期,估计是发动了。
旧的“孕反”还没消失,新的体验又叠加了上来。我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脸色惨白。
“你怎么了?”旁边的孕妇吓了一跳。“我……我好像也要生了。”我疼得说不出话。
苏晚立刻走过来,扶住我。她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看了看我的眼睛。“别慌,跟着我呼吸。
”她的声音很冷静,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吸气……慢慢地……对……”“呼气……把所有的疼痛都呼出去……”我抓住她的手,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的手很凉,但很稳。我跟着她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地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阵绞痛,终于慢慢地退去了。我浑身都被汗湿透了,虚脱地靠在椅子上。
“好点了吗?”苏晚递给我一瓶水。我点点头,看着她。灯光下,她的侧脸很专注,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那一刻,我心跳漏了一拍。我发现,只要她在身边,
无论是孕吐,还是这种该死的“阵痛”,似乎都变得可以忍受了。“苏医生。”我轻声开口。
“嗯?”“谢谢你。”她转过头,看着我,忽然笑了。“不用谢。你的数据,很有价值。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我知道,她不仅仅是把我当成一个研究对象。
可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份感觉,一个电话,就将我打回了现实。是我妈打来的。“非凡啊,
你老实告诉妈,你是不是……在外面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5“妈,你说什么呢?
”我一个激灵。“你别瞒我了!你们公司王经理都打电话给我了!说你精神恍惚,
还请了‘产假’!你是不是不敢跟我们说?怕我们骂你?”我妈的声音又急又气。
“没事的儿子,搞大了肚子就生下来!我们家养!你可不能做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啊!
”我头都大了。王经理这个大嘴巴!“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搞大任何人肚子!
”“那你怎么回事?一个大小伙子,天天吐,还请产假?”我怎么解释?
说我能同步孕妇反应?我妈估计会直接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正焦头烂额,电话那头,
苏晚忽然开口。“阿姨,您好。”电话里瞬间安静了。我妈愣住了:“你是……?
”“我是李非凡的医生,我叫苏晚。”苏晚的语气平静而专业,
“李非凡最近在配合我进行一项关于‘拟娩综合征’的医学研究,
他的所有行为都是研究的一部分,身体很健康,请您不要担心。”“研究?什么研究?
”我妈将信将疑。“一项很前沿的神经学科研究。”苏晚面不改色地胡扯,
“他是我们非常重要的志愿者,为科学做出了巨大贡献。”她三言两语,
就把一件荒诞离奇的事,包装成了一个高大上的科研项目。我妈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哦……哦……是这样啊……那……那他没事就好。”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苏医生,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举手之劳。”她把手机还给我,“不过,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得想办法,跟你家里人坦白。”我苦笑。坦白?怎么坦白?
这件事就像一个荒诞的诅咒,把我牢牢困住了。回到公司,
我发现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之前是同情和关爱。现在,变成了敬佩和……崇拜?
“非凡,你真是个好男人!”“是啊,为了体验老婆怀孕的辛苦,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你老婆太幸福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老公,做梦都会笑醒!”我明白了。
王经理不仅给我妈打了电话,还把他的“绝世好男人”剧本,传遍了全公司。我的人设,
从“疑似怀孕的男人”,升级成了“为爱体验怀孕的绝世好男人”。我彻底放弃了挣扎。
随便吧。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每天顶着同事们敬佩的目光,准时上下班,
然后去苏晚那里报到。我们的“研究”,进展得很顺利。苏晚为我做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从脑部CT到激素水平,一项不落。结果显示,我的一切生理指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排除了所有器质性病变。”苏晚指着一堆报告单,“问题,
应该还是出在‘镜像神经元’上。”“那……有办法治吗?”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理论上,可以通过心理干预和药物,降低神经元的活跃度。但是,没有临床先例,
风险未知。”她看着我,很认真。“李非凡,我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你愿意,尝试吗?
”我看着她。这段时间,她为我的事跑前跑后,查阅了无数资料。她眼下的乌青,比我还重。
我不想再让她为**心了。而且,我也受够了这种荒唐的生活。“我愿意。
”苏晚似乎松了口气。她给我开了些镇静和调节神经递质的药,让我按时服用。同时,
她开始对我进行心理干预。“闭上眼睛,想象你面前有一堵墙,一堵透明的、坚固的墙。
”“这堵墙,可以隔绝一切外界的干扰。”“别人的情绪,别人的感受,都无法穿透这堵墙,
影响到你。”她的声音很轻,很有引导性。我按照她的指示,努力地在脑海里,构建那堵墙。
效果,似乎有一点。第二天,张洁在办公室抱怨孕期水肿,我只是觉得脚有点胀,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感觉鞋子都小了一码。这是一个好兆头。
我欣喜地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苏晚。她也很高兴,但依旧很谨慎。“继续观察。”我们的关系,
也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治疗”中,悄然发生着变化。我们不再仅仅是医生和病人。
我们会聊工作,聊生活,聊各自的烦恼。我知道了她原来是医学世家,父母都是知名的专家,
对她期望很高。她也知道了我是从一个小县城考出来的,是全村的希望。
我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为这场荒诞的“怪病”,产生了奇妙的交集。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下班后去她诊室的那段时间。只要看到她,
我一整天的烦躁和不安,都会被抚平。我好像,喜欢上她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一个“会怀孕”的怪物,怎么配得上她这样优秀的人?我把这份心思,
悄悄地藏了起来。然而,就在我以为生活会慢慢好转时,一个人的出现,
再次打破了所有的平静。那天,我陪苏晚在医院食堂吃饭。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档本地的健康访谈节目。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是那个给我诊断“流产”的刘医生!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头衔也变成了“国内男性生育学首席专家”。他正在节目上,侃侃而谈。
“……经过我多年的潜心研究,我终于攻克了男性无法生育的难题!我发现,
有一部分特殊的男性,他们拥有与生俱来的‘妊娠体质’!”“我前段时间,
就接诊了这样一位特殊的病人,他成功怀孕,虽然最后因为一些意外流产了,
但这无疑是医学史上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主持人一脸震惊:“刘教授,您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刘医生信誓旦旦,“我们已经准备启动‘男性妊娠计划’,
为无数渴望孩子的家庭,带来新的希望!”我看着电视上那个招摇撞骗的嘴脸,手里的筷子,
“啪”的一声,被我掰断了。6“这个骗子!”我气得浑身发抖。他不仅骗了我,
现在还要去骗更多的人!苏晚放下筷子,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被原来的医院开除了。
”“什么?”“上次你跟我提过他之后,我就去查了一下。”苏晚语气很平淡,
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因为多次误诊和伪造病历,上个月被吊销了行医执照。
”我愣住了。她竟然,默默地为我做了这么多。“一个被吊销执照的庸医,现在摇身一变,
成了‘首席专家’?”我冷笑,“他这是想钱想疯了。”“不止是钱。”苏晚看着电视屏幕,
眼神锐利,“他是想利用你的‘个例’,为自己造势,吸引投资,甚至骗取国家的研究经费。
”“这种人,是医学界的耻辱。”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愤怒。我看着她,
心里那份被压抑的感情,再次翻涌上来。“我们不能让他得逞。”我说。“当然。
”苏晚看向我,“你愿意,和我一起,揭穿他吗?”“我愿意!”我毫不犹豫。这一次,
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上当受骗。也是为了,我身边的这个女人。
我们开始分头行动。苏晚利用她在医学界的人脉,搜集刘医生学术造假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