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雨中求复合我带萌娃登领奖台》无广告阅读 林溪顾霆琛沈聿白免费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5-30 15:49:31

>>>>《前夫雨中求复合我带萌娃登领奖台》 在线阅读<<<<

窗外的暴雨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又密集的声响,像是无数只手在绝望地拍打。

别墅偌大的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光线勉强勾勒出餐桌上精致的菜肴轮廓。

水晶高脚杯里,深红的液体早已不再有气泡升腾,像一潭凝固的血。林溪坐在餐桌旁,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桌沿。她身上还穿着下午精心挑选的米白色针织裙,妆容得体,

只是唇色显得有些苍白。面前放着一个深蓝色丝绒礼盒,盒子打开着,

里面静静躺着一对铂金袖扣。袖扣的设计极其精巧,主体是简洁的几何线条,但在中心位置,

用微雕工艺刻着一个微缩的场景:细雨中的校园长椅,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低头看书,

旁边放着一把收拢的伞。那是她和顾霆琛初遇的场景。为了这对袖扣,

她熬了不知多少个夜晚,反复修改图纸,又托了老师傅才做出成品。今天是顾霆琛的生日。

墙上的古董挂钟,时针不紧不慢地滑过“11”,又迈向“12”。

胃里传来熟悉的、带着灼烧感的空虚,提醒她晚饭还没吃。她不是不饿,

只是固执地想等他回来,一起吃。这仿佛成了她婚姻里一种卑微的仪式感,

即使对方从未在意。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林溪的心猛地一跳,

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脸上努力扬起一个温婉的笑容。门开了,

一股冷风裹挟着雨水的湿气和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顾霆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露出性感的喉结。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眉宇间是惯有的冷峻和疏离。他的目光扫过餐厅,

看到那桌菜和站着的林溪,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还没睡?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酒后的微哑,没什么温度。“等你回来。”林溪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她拿起桌上的礼盒,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霆琛,生日快乐。

”她将盒子递过去,指尖微微发颤。顾霆琛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礼盒上,但也仅仅是一瞥。

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随意地一抬下巴,示意她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嗯,有心了。

”语气敷衍得像是在处理一份普通文件。他扯下领带,随手丢在沙发上,然后径直走向酒柜,

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林溪捧着盒子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的凉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轻描淡写的一句“有心了”,比窗外的冷雨更让她心寒。

她默默地将盒子放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那对倾注了她无数心血的袖扣,

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点微光,却显得无比讽刺。就在这时,

顾霆琛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独特的、柔和的钢琴**,林溪认得,

那是他为苏蔓设置的专属**。顾霆琛立刻放下酒杯,几乎是秒接。

电话那头传来苏蔓带着哭腔、矫揉造作的声音,即使隔着距离,

林溪也能隐约听到:“霆琛哥…外面打雷好可怕…我家里电路好像也坏了,

黑漆漆的…我一个人好害怕…”顾霆琛的眉头瞬间蹙紧,

语气是林溪从未听过的温柔和耐心:“蔓蔓别怕,你在家别动,我马上过去。

”“可是…外面雨好大,这么晚了…”苏蔓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和依赖。“没关系,

等我。”顾霆琛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抓起刚脱下的西装外套就重新穿上。“这么晚了,

还要出去?”林溪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连她自己都厌恶的卑微挽留。

顾霆琛动作一顿,看向她,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蔓蔓那边有事,她害怕打雷。

你早点睡,不用等我。”他甚至没有解释更多,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没有再看她一眼,

也没有再看一眼那个孤零零的生日礼盒。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狂暴的雨声,

也隔绝了林溪世界里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别墅里死一般寂静。林溪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遗忘的石像。冰冷的空气包裹着她,胃里的灼烧感变成了尖锐的绞痛。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回餐桌旁,看着那桌精心烹制、此刻却冰冷得如同祭品的菜肴。

水晶杯里的红酒,像一滩干涸的血迹。闪回碎片般涌入脑海:三年前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发着高烧,蜷缩在沙发上等到凌晨三点。门开了,他带着一身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回来,

看到她还醒着,只是皱了皱眉:“怎么还不睡?”然后径直上楼。她后来才知道,

那天他陪苏蔓去邻市看了一场她心仪已久的画展。无数个深夜,他带着应酬的酒气回来,

她默默准备好醒酒汤和胃药。他胃病发作疼得冷汗直流时,

是她整夜不眠地守在床边用温毛巾帮他敷着。而他清醒后,连一句“谢谢”都吝啬。

婆婆刻意的刁难,她默默承受,努力扮演好顾太太的角色,只为不让他为难。而他,

永远只有一句:“妈年纪大了,你多体谅。”她付出所有,燃烧自己,

试图温暖这块冰冷的石头。她以为水滴石穿,以为真心总能换来真心。可结果呢?她的爱,

她的等待,她的付出,在他眼里,从来都是“没用”的,是理所当然的,

是随时可以被苏蔓一个害怕打雷的电话就轻易碾碎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

林溪捂住嘴,冲进一楼的洗手间,对着冰冷的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生理性地涌出。

不是因为酒气,而是心被彻底掏空、碾碎后的生理反应。过了许久,她才虚脱般地抬起头。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如纸,眼眶通红,眼神空洞得吓人,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她下意识地,将手轻轻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

一个微小的、新生的秘密正在悄然孕育。这个在今天下午刚刚被确认的消息,

她还没来得及分享,就已经失去了分享的意义和对象。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她慢慢走回客厅,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礼盒上。里面躺着的,

是她卑微爱情的最后祭品。没有犹豫,林溪走过去,拿起礼盒。她没有再看里面的袖扣一眼,

径直走向门口。拉开沉重的别墅大门,外面冰冷的雨气和喧嚣的雨声瞬间将她吞没。她抬手,

将那承载着她所有卑微爱恋和可笑幻想的盒子,连同那对精心雕琢的袖扣,

毫不犹豫地、精准地扔进了门外那个巨大的、冰冷的金属垃圾桶里。“咚”的一声闷响,

被暴雨声迅速淹没。就像她七年的婚姻和爱情,无声无息地,埋葬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晚。

林溪没有回头,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地走回这栋华丽却令人窒息的牢笼。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但奇怪的是,不再疼了,只剩下麻木的空洞。她知道,

该结束了。彻彻底底。距离那个冰冷的雨夜,已经过去了一周。林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像一具精致的空壳,在空旷的别墅里无声游荡。她吃得很少,胃里的不适感却越来越强烈,

孕吐的反应开始显现。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

此刻成了她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源,却也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她预约了今天下午的产检,

想再确认一次,也想……给自己一点勇气,去思考未来。下午,

她独自开车去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洁净。

做完一系列检查,医生看着报告单,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林女士,恭喜,胎儿发育很好,

已经六周了。不过你有些贫血,情绪波动似乎也很大,要注意休息和营养,

保持心情舒畅对宝宝很重要。”“谢谢医生。”林溪抚上小腹,那里依然平坦,

却仿佛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暖意。一个全新的、完全属于她的小生命。

她拿着那张清晰的B超单,看着上面那个小小的孕囊,冰冷的心湖第一次漾开了一点涟漪。

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补偿?让她在彻底失去之后,又拥有了新的希望和羁绊。

她将那张珍贵的B超单小心地折好,放进包里最内侧的口袋,贴着心口的位置。走出诊室,

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顾霆琛?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那个雨夜,

他毫不犹豫奔向苏蔓的背影,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早已将她的心捅穿。告诉他?

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他甚至可能怀疑这个孩子的来历。苦涩和自嘲涌上心头。就在这时,

刺耳的手机**打破了她的思绪。是顾家老宅的座机,管家王叔打来的,

声音焦急万分:“太太!不好了!苏**在家里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昏迷不醒,

先生和老夫人都急疯了,正在送去您产检的那家医院急诊!您……您方便过去看看吗?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又是苏蔓。她几乎能想象到顾霆琛此刻焦灼心疼的模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恶心感再次袭来。她本想拒绝,但想到顾母那张刻薄挑剔的脸,

想到“顾太太”这个身份最后的枷锁,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无波:“知道了,

我就在医院,这就过去。”挂掉电话,她攥紧了手中的包带,指尖用力到泛白。

那张B超单隔着薄薄的布料,仿佛在发烫。她走向急诊的方向,每一步都像踩在荆棘上。

急诊室门口,果然一片混乱。顾母正用手帕抹着眼泪,

对着匆匆赶来的顾霆琛哭诉:“霆琛啊,你总算来了!蔓蔓这要是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都怪那个扫把星……”她瞥见走过来的林溪,眼神瞬间变得怨毒,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但意思不言而喻。顾霆琛一身高定西装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眉头紧锁,

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焦躁,根本没注意到几步之外的林溪。

他径直走到急诊室门口,隔着玻璃焦急地张望。林溪停在不远处,像一个局外人,

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她看着顾霆琛挺拔却紧绷的背影,

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流露出的、她从未得到过的紧张和心疼。

心口那片刚刚被B超单捂热了一点的角落,迅速冷却、结冰。急诊室的门开了,

一个护士走出来:“苏蔓家属?”顾霆琛立刻上前:“我是!她怎么样?”“苏**醒了,

头部有轻微震荡,右脚踝扭伤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情绪不太稳定。”护士说道。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顾霆琛急切地问。“可以,小声点,别**病人。

”顾霆琛立刻推门进去。林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过去。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病房里,苏蔓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额角贴着一小块纱布,右脚打着石膏,

看起来楚楚可怜。她一看到顾霆琛,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哭腔,

柔弱得能掐出水:“霆琛哥……呜呜……我好疼……我好害怕……”顾霆琛快步走到床边,

动作是林溪从未见过的轻柔。他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地替苏蔓擦眼泪,声音低沉而温柔,

带着安抚的意味:“别怕,蔓蔓,没事了,医生说你只是扭伤,观察几天就好。我在呢。

”“可是……都怪我不好……我不该那么晚还去你家找伯母聊天……下楼梯的时候有点晕,

就……”苏蔓抽泣着,眼神怯生生地瞟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声音陡然带上委屈和控诉,

“霆琛哥,是不是……是不是林溪姐她……还在怪我?所以我才这么倒霉……”她欲言又止,

却把所有的暗示都精准地抛了出来。顾霆琛擦眼泪的手顿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

语气沉了下来:“蔓蔓,别瞎想,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他虽然这么说,

但眼神里的怀疑和烦躁却清晰可见。苏蔓像是被吓到,瑟缩了一下,

眼泪流得更凶:“我……我知道林溪姐一直不太喜欢我……上次在酒会,

她还……她还瞪我来着……霆琛哥,都怪我,要是我不那么小心眼,

觉得林溪姐推了我一把才害我踩空……可能就不会摔了……”她巧妙地颠倒了因果,

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林溪“恶意推搡”导致摔伤的受害者。“你说什么?

”顾霆琛的声音瞬间冷得像冰,猛地直起身,“她推你?”他想起林溪在医院,

想起管家电话里提到林溪也在,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对苏蔓的心疼和对林溪“恶毒”的愤怒猛地窜起。他豁然转身,

大步走向门口!病房门被猛地拉开!顾霆琛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寒意出现在门口,

正好对上站在门外、脸色惨白如纸的林溪。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溪清晰地听到了病房里苏蔓那番颠倒黑白的哭诉,

也清晰地看到了顾霆琛眼中瞬间升腾起的、毫不掩饰的冰冷怒火和……浓烈的厌恶。那眼神,

像在看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她手里紧紧攥着包,指尖深陷进柔软的皮革里。

那张刚刚给她带来一丝希望的B超单,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剧痛。

顾霆琛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她脸上,声音低沉压抑,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砸过来:“林溪,你在这里干什么?刚才蔓蔓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走廊冰冷的灯光打在林溪脸上,映得她毫无血色的皮肤几近透明。

她没有看顾霆琛,目光空洞地望着他身后病房里,那个正用得意又怨毒的眼神瞥向她的苏蔓。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头顶,比那个雨夜更加刺骨。愤怒?委屈?解释?

统统都没有了。心,在听到苏蔓那番话、看到顾霆琛眼神的瞬间,就彻底碎成了齑粉,

连痛感都消失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麻木和……荒诞。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迎上顾霆琛那双写满质疑和怒火的眼眸。她的眼神死寂一片,空洞得没有任何情绪,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顾霆琛,”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被走廊的嘈杂淹没,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冰冷而平静,“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恶毒的一个人,是吗?

”顾霆琛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窒,但苏蔓委屈的哭声和脚上的石膏让他怒火更盛,

了扯领带——这个林溪曾无比熟悉的、代表他不耐烦的动作——语气冰冷而不耐:“回答我!

你到底对蔓蔓做了什么?她脚踝骨折了!林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呵……”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冷笑从林溪唇边溢出。

她看着眼前这个同床共枕七年、却陌生得可怕的男人,

看着他那副为了另一个女人兴师问罪的姿态。够了。真的够了。

她最后一丝对这个男人、对这段婚姻的留恋,彻底消散了。

连同刚刚因那个小生命而升起的一点点暖意,也冻结成冰。她不再看他,目光越过他,

落在病房里那张病床上。苏蔓正一脸“惊恐”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仿佛林溪是什么洪水猛兽。

林溪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温度,

只有无尽的嘲讽和……解脱。她没有回答顾霆琛的质问。任何解释,

在此刻都显得那么可笑和多余。她只是用那双死寂的眼睛,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顾霆琛,

仿佛要将这个男人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然后彻底焚毁。然后,她慢慢地,极其平静地,

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清晰无比,砸在冰冷的地砖上:“离、婚、吧。

”顾霆琛瞳孔猛地一缩,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三个字,一时竟愣住了。

林溪却不再停留。她挺直了背脊,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虽然疲惫不堪,

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攥紧了手中的包,那里面,装着证明她新生的B超单,

也装着埋葬她过去的判决书。她转过身,

不再看身后那个男人惊愕的表情和苏蔓可能露出的胜利微笑,一步一步,坚定地、决绝地,

朝着与急诊室相反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碎过往。每一步,都迈向新生。

即使前方是未知的荆棘,也好过身后这令人窒息的泥沼。顾霆琛站在原地,

看着林溪挺直却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折断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心头那股无名怒火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巨大的空茫感取代。

她最后那个眼神……冰冷得让他心悸。还有那三个字……“离婚?”他烦躁地低咒一声,

狠狠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关节传来的剧痛,

却远不及心底那股莫名翻涌的、让他极度不适的慌乱。顾家书房厚重的红木门紧闭着,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烟丝和陈年古籍的混合气味,冰冷而压抑。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格子,

却驱不散室内的寒意。林溪坐在宽大的书桌对面,背脊挺得笔直,

像一株风雪中不肯折腰的翠竹。她身上是一件简单的米白色羊绒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素面朝天,只有眼底淡淡的青黑泄露了她连日来的疲惫和心伤。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面前那份摊开的文件上——离婚协议书。顾霆琛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

指尖夹着一支燃烧的雪茄,袅袅青烟模糊了他深邃的五官。他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衫,

袖口处镶嵌着低调的蓝宝石袖扣——不是林溪送的那对。他神色淡漠,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处理一桩再寻常不过的商业并购案。“这是协议。

”顾霆琛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将一份文件推到林溪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签名处,

“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市中心那套江景公寓转到你名下,另外这张支票,数字你填。

”他随意地推过来一张空白支票,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理所当然。“顾太太”这个身份,

在他眼里,大概也就值这个价码。林溪的视线扫过协议上那些冰冷的条款,

关于财产分割的部分写得清晰而优雅,足以保证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她又看了一眼那张空白的、能填下天文数字的支票。若是以前,

她或许会为这份“慷慨”感到一丝苦涩的安慰,证明她这七年并非全然是个笑话。但现在,

她只觉得讽刺。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顾霆琛深邃却冰冷的眼眸。那里面,

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留恋,甚至连探究都没有,

只有公事公办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顾霆琛,”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像冰棱碎裂,“我们之间,除了这张纸,还有什么可清算的吗?

”顾霆琛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以为会看到她的愤怒、委屈、或者卑微的祈求,

却唯独没想到是这样一片死水般的平静。这平静让他心头莫名地烦躁,

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失控了。他吸了一口雪茄,烟雾缭绕中,声音更冷:“林溪,别闹情绪。

签了它,对你我都好。蔓蔓还在医院,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又是苏蔓。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一下林溪早已麻木的心脏,连痛感都微乎其微。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像初冬湖面一层薄薄的冰,

带着彻骨的凉意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是啊,顾总的时间宝贵。”她不再看他,

目光重新落回协议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她没有去看那些对她有利的财产分割条款,

仿佛那些数字和地址只是无关紧要的符号。她的目光,只牢牢锁定在需要她签名的地方。

她拿起桌上那支沉甸甸的万宝龙钢笔——那是她曾经无数次为他整理书桌时小心擦拭过的笔。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没有犹豫,没有颤抖。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林溪”两个字,写得端端正正,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签完名,

她放下笔,动作干脆利落。然后,她做了一件让顾霆琛彻底愣住的事。她伸出左手,

纤细白皙的无名指上,那枚象征他们婚姻的铂金婚戒,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她没有任何留恋,没有任何迟疑,用右手手指,干脆利落地将戒指褪了下来。

冰凉的金属圈脱离手指的瞬间,仿佛卸下了一道沉重的枷锁,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叮”一声轻响。那枚承载了她七年卑微爱恋和无数幻想的戒指,

被她随手丢在了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上,在冰冷的纸张上弹跳了一下,最终归于沉寂。

顾霆琛的瞳孔骤然收缩,夹着雪茄的手指僵在半空。他看着那枚静静躺在协议上的戒指,

又看向林溪空荡荡的无名指,心头猛地一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感,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他喉结滚动,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林溪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看也没看那张空白的支票,仿佛那只是一张废纸。她站起身,动作从容,

甚至整理了一下衣角。“顾总,”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协议我签了,戒指还你。我们两清了。”她顿了顿,

目光最后一次扫过这间她曾无数次为他整理、为他泡茶、甚至偷偷放上她插好的鲜花,

却从未得到他一句肯定的书房,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至于财产,

”她唇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不必了。我林溪,净身出户。祝你和苏**,

百年好合。”说完,她不再看顾霆琛瞬间变得铁青难看的脸色,

也忽略了他眼中翻涌的惊愕和某种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她转过身,

挺直背脊,像一株终于挣脱了所有束缚的树,迈着稳定而坚定的步伐,

走出了这间象征着她七年囚笼的书房。“林溪!”顾霆琛猛地站起身,

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想追出去,想抓住她问个清楚,

想质问她凭什么这么平静!凭什么不要他给的补偿!凭什么……能走得这么干脆?!

但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他看着那个决绝消失在门外的背影,

看着协议上那枚孤零零的戒指,心口那股巨大的空茫和失控感,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他淹没。林溪回到那个她住了七年、却从未真正属于她的卧室。她的行李很简单,

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和一个背包。

里面装着她所有的设计手稿、几件换洗衣物、一些必要的证件,

以及她母亲留给她的一条旧银项链。属于顾家的一切,她一件都没碰。

她换上最舒适的平底鞋,拉起行李箱。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一下。

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个精致的首饰盒上。那是顾霆琛某次出差随手给她带回来的,

里面装着一些她很少佩戴的昂贵珠宝。她走过去,打开盒子,看也没看里面璀璨的光芒,

只拿出了那张被她小心藏在内衬里的B超单。她将那张薄薄的纸,

珍而重之地放进背包最里层的夹袋。然后,她合上首饰盒,像丢弃垃圾一样,

将它留在了光洁的梳妆台上。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华丽冰冷的房间,林溪没有丝毫留恋,

拉开门,走了出去。楼下,管家王叔站在玄关处,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这位沉默寡言的老人,

大概是这个家里唯一对她释放过善意的人。“太太……您……”他欲言又止。“王叔,

”林溪对他露出一个很淡、却很真诚的笑容,“这些年,谢谢您偶尔的照顾。以后,

请叫我林溪吧。我走了。”她没有回头,拉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推开沉重的别墅大门。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带着初秋的微凉,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是自由的味道。

身后,是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前方,是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旅程。为了自己,

更为了那个在她腹中悄然生长的小生命。她没有叫车,拉着行李箱,

独自一人走向最近的地铁站。她要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

南方一个小城,是她在地图上随意圈定的起点。地铁站里人来人往,喧嚣而充满烟火气。

林溪买了最近一班开往南方的高铁票。坐在候车大厅冰冷的塑料椅上,她拿出手机,

删掉了所有和顾霆琛相关的联系方式、照片。动作干脆,如同她刚才签下名字、褪下戒指。

做完这一切,她将手机调成静音,塞进背包深处。仿佛连同那个不堪回首的过去,

也一并封存。胃里熟悉的翻搅感又来了,伴随着强烈的恶心。

孕早期的反应在这连番的**和奔波下变本加厉。她捂住嘴,脸色发白,额角渗出冷汗。

她强忍着不适,匆匆走向洗手间。狭小的隔间里,她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却吐不出什么,

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虚脱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靠在冰冷的隔板上,抚着小腹,

无声地呢喃:“宝宝,再坚持一下,妈妈带你离开这里……”就在她几乎要支撑不住滑倒时,

隔间外传来一个温和而沉稳的男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女士,你还好吗?

需要帮忙吗?”林溪心头一紧,警惕地没有出声。外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戒备,

声音依旧温和,保持着距离:“我是医生,刚好在隔壁。听你声音不太对,如果需要帮助,

我可以帮你联系站务或者家属?”家属?林溪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她哪还有什么家属?

胃里的不适感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隔间的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穿着简单的浅灰色休闲外套和卡其裤,气质干净儒雅。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温和而清澈,

带着医生特有的沉静和让人安心的力量。他手里还拎着一个不大的医药箱。

看到林溪苍白虚弱的脸色,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更加温和:“孕早期反应?

看你脸色很不好,需要补充点糖分,或者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吗?我是医生,沈聿白。

”他自我介绍道,主动递过来一张干净的手帕。林溪看着他真诚温和的眼睛,

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医药箱和手帕,紧绷的神经莫名地松懈了一丝。她犹豫了一下,

没有接手帕,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我没事。只是有点……晕车。

”她撒了个谎。沈聿白没有追问,只是理解地点点头:“高铁快开了,我帮你拿行李吧?

你这样状态不太方便。”他的目光落在林溪脚边那个不大的行李箱上,语气自然,

没有任何冒犯感。林溪本想拒绝,但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晃了一下。

沈聿白眼疾手快地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动作礼貌而克制。“……谢谢。”这一次,

林溪没有拒绝。她确实需要帮助。沈聿白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走在她身侧半步远的位置,

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显得疏离,又不会让她感到压迫。“去几号站台?

我正好也去南边。”“A7。”林溪低声说。“巧了,我也是。”沈聿白微微一笑,

笑容如春风拂面,带着一种能抚慰人心的力量。两人沉默地走向站台。喧嚣的人潮中,

林溪看着身边这个陌生却给予她及时援手的男人,又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冰冷的指尖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暖意。阴霾的天空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一缕微光。

虽然前路依旧迷茫,但至少,她不再是一个人孤独前行。腹中的小生命,

还有此刻身边这份萍水相逢的善意,成了她踏上未知旅程时,手中握着的、最珍贵的火种。

她望着远方即将进站的列车,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告别过去,无论前路是荆棘还是坦途,

她都要走下去。为了自己,更为了这个在她最绝望时降临的小天使。“宝宝,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们就要离开了。妈妈给你取个小名,好不好?

”“就叫……安安。”“林念安。”南方小城临水镇,

冬日湿冷的寒气仿佛能钻进骨缝里。林溪租住的老式居民楼顶楼小单间,墙壁斑驳,

窗户漏风,唯一的取暖设备是一个小小的电热油汀,发出嗡嗡的声响,

努力驱散着角落的寒意。日子像浸了水的棉布,沉重而冰凉。顾霆琛给的那张空白支票,

相关资讯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