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合同上那个天文数字,我的心情五味杂陈。林瑾言到底想干什么?用金钱来证明什么?
"我不会签这份合同。"我将合同推回给江慕寒。
"为什么?"江慕寒惊讶地看着我,"年薪两亿,这在设计行业是前所未有的。"
"因为我不想被人用钱收买。"我冷冷地说,"当年他家用五千万想买断我们的感情,现在他又想用两亿买断我的自由。"
"晚晚,你想多了。"江慕寒劝我,"这只是商业合作。"
"商业合作?"我冷笑,"江慕寒,你觉得正常的商业合作会给一个设计师开出两亿年薪吗?"
江慕寒沉默了,显然他也明白这不正常。
"我明天就辞职。"我站起身,"江慕寒,感谢这段时间的合作。"
"晚晚,你不能走!"江慕寒急了,"收购合同里有条款,如果你离开,我要赔偿林氏集团一百亿的违约金。"
"什么?"我震惊了,"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林瑾言说,你是这次收购的核心资产。没有你,这个收购就没有意义。"
我气得浑身发抖。林瑾言这是在用江慕寒威胁我,用一百亿的违约金把我死死绑在这里。
"好,很好。"我咬牙切齿地说,"林瑾言,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陈星打来的。
"苏总,有个好消息告诉您。"陈星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米国的顶级设计事务所想聘请您,年薪一千万美金。"
一千万美金?按当前汇率,大约是七千万人民币。虽然比林瑾言开出的条件低,但这是国际认可,意义重大。
"我很感兴趣。"我立刻说道,"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随时都可以,他们很急。"
"好,我马上安排。"
挂掉电话,我看向江慕寒:"江慕寒,对不起了。"
"晚晚,你要去哪里?"
"米国。"我拿起包准备离开,"告诉林瑾言,他的钱我不稀罕。"
"可是违约金..."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当天晚上,我就买了第二天去米国的机票。虽然一百亿违约金对我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我相信总有办法解决。
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林瑾言站在门外。
"你想跑?"他的脸色很难看,"苏晚晚,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我不是跑,我是去追求更好的发展。"我冷冷地看着他,"林瑾言,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
"我有。"他逼近一步,"合同上写得很清楚,你是核心资产,不能随意离开。"
"那我就毁约。"我毫不示弱,"大不了打官司。"
"一百亿违约金,你拿得出来吗?"林瑾言冷笑,"如果你拿不出来,江慕寒就要破产。"
"你..."我被他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晚晚,我不是想限制你的自由。"林瑾言突然软下声音,"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留在你身边?"我冷笑,"林瑾言,你是想让我当你的金丝雀吗?用钱把我养起来,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我打断他,"林瑾言,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瑾言看着我,眼里有痛苦,有挣扎,还有深深的爱意:"我想要你重新爱上我。"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他想要我重新爱上他?
"林瑾言,你是不是疯了?"我苦笑,"爱情是可以强求的吗?"
"我知道不可以,但我愿意尝试。"他认真地看着我,"晚晚,给我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后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我立刻放你走,并且承担所有的违约金。"
一年时间?我看着他,这个曾经伤害过我的男人,现在却用这种方式想要挽回我。
"如果我答应了,这一年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我提出了条件。
"好,我答应。"他毫不犹豫地说。
"而且,这一年里,我们只是同事关系,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好。"
"最重要的是,如果一年后我还是不能原谅你,你必须彻底放手,再也不能纠缠我。"
林瑾言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
看着他坚定的表情,我心里有些动摇。但很快,我就提醒自己,不能被他的外表欺骗。
"那好吧。"我说,"一年就一年。"
第二天,林氏集团正式收购了盛世集团,我也成为了林氏集团沪城分公司的首席设计师。
林瑾言信守承诺,给了我最大的自由度。我可以自由安排工作,可以接受其他公司的委托,甚至可以出国参加设计交流会。
表面上看,这好像是一份完美的工作。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精美的牢笼。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林瑾言经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有时候是在公司的会议上,有时候是在项目现场,有时候甚至是在我常去的咖啡厅。
他从来不主动和我说话,只是远远地看着我。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那种深情而痛苦的目光。
"苏总,林总又来了。"我的助理小张低声告诉我。
我抬头看去,林瑾言正站在办公区外面,透过玻璃墙看着我。我们的目光相遇,他立刻移开了视线。
这样的日子让我感到压抑。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然笼子很华丽,但依然是笼子。
半年过去了,林瑾言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他就像一个守护者一样,默默地守在我身边,但从不越雷池一步。
这样的他让我感到困惑。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林瑾言吗?那个为了家族利益可以出卖爱情的林瑾言?
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我在工地检查项目进度,突然有工人大喊:"小心!"
我抬头看去,一根钢筋正朝我砸下来。我吓得愣在原地,完全忘记了躲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身影冲了过来,用力将我推开。
"砰!"
钢筋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而推开我的人,被钢筋砸中了肩膀,瞬间血流如注。
是林瑾言。
"林瑾言!"我惊叫着跑过去,"你怎么样?"
他脸色苍白,但还是强撑着笑了笑:"没事,只是皮外伤。"
"快叫救护车!"我对工人们大喊。
"不用,真的没事。"林瑾言想要站起来,但刚一动就疼得冷汗直冒。
"你还说没事!"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林瑾言看着我,眼里有温柔,有痛苦,还有深深的爱意,"因为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救护车来了,林瑾言被送到医院。医生说他肩膀骨折,需要住院观察。
我在病房外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林瑾言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晚晚,你来了。"
"嗯。"我坐在病床边,"疼吗?"
"不疼。"他摇头,"看到你平安无事,再疼也值得。"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林瑾言想要伸手为我擦眼泪,但牵动了伤口,疼得皱起了眉。
"我没哭。"我别过头,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晚晚,这半年来,我每天都在反思自己的错误。"林瑾言的声音很轻,"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也知道你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但我不后悔为你挡下那根钢筋,因为你的安全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哽咽着问。
"因为我欠你的。"林瑾言看着天花板,"三年前,我没有保护好你。这一次,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
"林瑾言..."
"晚晚,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的原谅。"他转过头看着我,"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曾经伤害过你。"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的心开始动摇。这个男人真的变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来医院看他。有时候带些营养品,有时候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务。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毕竟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但我心里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一周后,林瑾言出院了。
"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他站在医院门口对我说。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避开他的目光。
"晚晚,今天是我们约定的一年期限的最后一天。"林瑾言突然说道。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年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按照约定,如果你不能原谅我,我就会放手。"林瑾言看着我,"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