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婚礼鎏金雕花的宴会厅穹顶悬着十二盏捷克水晶灯,
每一片棱镜都折射出刺目的光。苏晚晴站在二楼旋梯口,婚纱裙摆拖过绒面地毯,
像一条泛着冷光的白蛇。意大利工匠手工缝制的珍珠在裙摆上排列成阵,
蹭过脚踝时微微发硌,让她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少年陆峥跪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
铁链磨破他膝盖时,他攥着拳头不吭声的模样。“陆太太,楼下都等着呢。
”助理林薇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手里捧着的头纱绣着银色丝线,
在灯光下像一层薄冰。苏晚晴抬手按住头纱,指尖触到冰凉的蕾丝。
镜中映出的女人妆容精致,红唇像淬了毒的玫瑰,只有她自己知道,
唇釉下的牙龈还在渗血——半小时前,她刚用藏在戒指里的刀片划破牙龈,
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陆家那几个老东西来了吗?”她对着镜子调整耳环,
那对鸽血红耳坠是陆承宇送的定情信物,实则内圈刻着微型窃听器。“来了,在主桌第三席,
陆明成的手一直摸公文包,估计带了当年吞并苏氏的合同副本。”林薇压低声音,“按计划,
午夜前就能拿到证据。”苏晚晴勾了勾唇。陆承宇不过是她复仇棋盘上最蠢的那颗子,娶他,
是为了撕开陆家的防线;杀他,则是为了让陆家内部大乱。至于那颗棋子的“处理者”,
本该是陆峥——那个她亲手养了十年的少年,那把磨得最锋利的刀。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陆峥’已突破三道安保,当前位置:宴会厅西侧备餐间,
生命体征:心率130次/分,
肾上腺素浓度超标200%——”脑海里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苏晚晴的指尖猛地收紧。
她太熟悉这个数据了。十二岁那年,陆峥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
她在监控屏上看到的就是这个心率——不是恐惧,是兴奋。她转身往楼下走,
高跟鞋踩在旋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宾客席上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有艳羡,有嫉妒,
更多的是等着看笑话的冷漠。她的视线扫过主桌,陆明成——当年带队逼死她父亲的刽子手,
正举着酒杯对她假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算计。忽然,西南方传来一阵骚动。
备餐间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穿着灰色服务生制服的少年跌了出来,手里的托盘摔在地上,
骨瓷餐盘碎成十几片,混着红酒渍在地上洇开,像一滩凝固的血。是陆峥。
他比三个月前她“抛弃”他时高了半头,制服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小臂上交错的疤痕——有她用皮带抽的,有训练时被刀具划的,还有一道月牙形的,
是他十二岁生日那天,她教他用刀时不小心割到的。那时他举着流血的胳膊笑:“姐姐划的,
留着好看。”此刻,他的目光像追踪猎物的狼,直直锁定在苏晚晴身上。制服领口歪着,
露出左侧锁骨上那道烟疤——那是她亲手烫的,为了让他记住“背叛者必死”。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晚晴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宴会厅,冷静得像在问一个迟到的宾客。
只有她自己知道,握着话筒的手在发抖——她给陆峥安排的“结局”,
是在城西烂尾楼里被伪装成吸毒过量,尸体明天一早才会被发现。陆峥没说话,
只是弯腰从碎瓷片里捡起一样东西。那是枚银色的小钥匙,苏晚晴一眼就认出,
是地下室电击椅的备用钥匙。当年她把这把钥匙给他,说“等你能独自杀十个人,
就用它打开自己的镣铐”。可他一直挂在脖子上,像块护身符。他捏着钥匙一步步往前走,
皮鞋踩在碎瓷片上发出“咯吱”声。宾客们的目光从苏晚晴身上移到他身上,
有人认出他是三个月前在陆家别墅外徘徊的“疯子”,开始窃窃私语。陆承宇皱着眉走过来,
西装革履的样子和陆峥的狼狈形成刺眼对比。“保安呢?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陆承宇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傲慢,他伸手想推开陆峥,却被少年猛地攥住手腕。
陆峥的手指像铁钳,捏得陆承宇疼得龇牙咧嘴。“姐夫,”他忽然笑了,
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姐姐没告诉你,她最喜欢看别人疼了吗?”这句话像一根针,
刺破了苏晚晴维持的平静。她想起十四岁的陆峥躺在电击椅上,电流穿过他身体时,
他咬着牙笑,说“姐姐,看,我比上次多撑了十秒”。那时她站在控制台前,
手指悬在加大电流的按钮上,喉间发紧——她到底是在训练他,还是在折磨他?“陆峥,
放手。”苏晚晴的声音冷了下来,指尖凝聚起微弱的精神力。这是她重生后觉醒的催眠能力,
能短暂操控人的神经。她本该用这能力让陆峥失去行动力,可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偏执,
指尖却迟迟按不下去。“姐姐在心疼他?”陆峥转头看她,眼神像被遗弃的小狗,
又像蓄势待发的毒蛇,“当年我被他们绑在仓库里,被灌辣椒水、用电棍打时,
姐姐怎么不心疼?”苏晚晴的心脏猛地一缩。那件事发生在他十三岁,是陆家的人做的,
为了逼她现身。她当时躲在监控器后,看着他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却硬是没说一个字。
事后她给他缝伤口,他抓着她的手说“姐姐我没说”,她却甩开他,骂他“废物,
连这点疼都忍不住”。“系统警告:目标人物情绪阈值突破临界点,
危险行为预测准确率98%——”机械音还没说完,陆峥突然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把银色餐刀,刀身刻着精致的花纹,本该用来切牛排,此刻却被他反手攥在手里,
寒光一闪。“噗嗤——”刀锋没入肉体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在每个人耳边。
陆承宇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刀,血顺着刀柄往下流,染红了他洁白的衬衫。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苏晚晴,
像在质问她为什么不救他。时间仿佛静止了。宾客们的尖叫迟了半秒才炸开,
女人的哭喊、男人的怒吼、桌椅倒地的碰撞声混在一起,像一场失控的交响乐。
陆峥站在一片狼藉中,抽出餐刀,血珠顺着刀尖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他的脸上溅了几滴血,像雪地里开了几朵红梅,衬得他的眼睛更亮了。“姐姐,
”他一步步走向苏晚晴,皮鞋踩在血水里发出黏腻的声响,“你看,他的血没有你的甜。
”苏晚晴看着他走近,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他第一次完成“清理”任务,回来时浑身是血,
却兴奋地举着带血的匕首对她说:“姐姐你闻,这血腥味比地下室的铁锈味好闻多了。
”那时她摸了摸他的头,说“做得好”,现在才发现,他眼里的疯狂,是她亲手喂大的。
他举起刀,在水晶灯下晃了晃,然后突然凑近她,用刀尖轻轻挑起她的头纱。蕾丝被血染红,
贴在她脸颊上,带着温热的黏腻感。“还记得地下室的解剖台吗?
”他的声音像情人间的呢喃,眼神却淬着毒,“你教我怎么避开要害,
让猎物活得更久一点……现在,要不要试试?”苏晚晴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从指缝渗出。
她本该启动备用计划——让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射杀陆峥,可看着他脖颈处那道为她挡刀的疤,
手指却像被冻住了。那道疤在他喉结下方,像条丑陋的蜈蚣,是当年仇家的铁棍划的。
她抱着流血的他狂奔三公里,他在她怀里气若游丝,却还在说“姐姐别跑,我没事”。
“你当年把我丢在孤儿院门口,也是穿着白色的裙子。”陆峥突然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的心脏位置。隔着薄薄的制服,她能摸到他胸腔里剧烈的跳动,
还有一块不平整的凸起——那是当年碎骨没取干净留下的。“你说‘等你能杀了陆家所有人,
就来见我’,我每天都在练杀人,可你却要嫁给他们的狗。”他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砸在她的手背上,滚烫的。苏晚晴浑身一颤,想起抛弃他的那个清晨。他抱着她的腿哭,
脸埋在她的裙摆里,说“姐姐我会听话,别不要我”,而她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时她告诉自己,只有让他恨她,才能在复仇的棋局里保全他——现在看来,她错得离谱。
“系统紧急报错!基因序列比对失败!目标人物Y染色体与陆氏家族无匹配项!
”脑海里的机械音尖锐得刺耳,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数据库显示匹配对象为——警告!
数据被篡改!原始记录指向——”“嗡——”剧烈的电流声炸得苏晚晴头痛欲裂,
眼前闪过一片猩红的幻象。冰冷的手术台,泛着寒光的手术刀,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哭喊:“把孩子留下!求你们了!”然后是婴儿微弱的啼哭,
像小猫爪子在挠她的心脏。她看见自己穿着白大褂,手里握着沾血的手术刀,
对着手术台上的女人冷笑……“姐姐在怕什么?”陆峥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智。
他不知何时撕开了她的婚纱前襟,露出小腹上那道蜿蜒的疤痕。那道疤像条丑陋的蚯蚓,
是她重生的证明——前世剖腹产留下的,也是她最不愿被人看见的秘密。
他用染血的指尖轻轻划过那道疤,动作虔诚又怨毒。“这道疤,我找了好多年。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哭腔,又带着狂喜,“在你抛弃我的那天,我就发誓,
一定要亲手把它重新刻在你身上。”苏晚晴浑身冰凉。她一直以为陆峥恨的是被抛弃,
恨的是她把他当工具,可他的眼神分明在说,他知道的远比她想象的多。
那道疤是她重生后才有的,他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发颤,
第一次在这个少年面前感到恐惧。陆峥笑了,笑得眼泪直流。他猛地将她拽进怀里,
手臂勒得她几乎窒息,餐刀抵在她的后颈,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我是陆峥啊。
”他在她耳边呵气如兰,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针,“是姐姐亲手养大的,最听话的狗。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光透过宴会厅的落地窗照进来,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他打横抱起她,无视满地狼藉和惊慌失措的宾客,
踩着陆承宇的血迹往外走。“他们说结婚要喝交杯酒。”他低头舔了舔她耳垂上的珍珠耳环,
声音黏腻,“姐姐,我们回家喝血好不好?就像小时候那样。”苏晚晴被他抱在怀里,
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他后颈处露出一小截红绳。绳端系着块温润的玉,
被体温焐得发烫——那是她当年用自己的血养了十年的血玉镯,后来被他偷偷磨成了玉坠。
她曾告诉他,这玉能替他挡灾,现在看来,挡的是她的灾。
“系统终极警告:他是你前世剖腹取子的——亲——”电流声彻底淹没了机械音。
苏晚晴在陆峥怀里闭上眼,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消毒水味,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
他发烧到40度,死死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嘴里反复念叨:“姐姐,
别让他们把我肚子里的东西拿走……”那时她只当是胡话,现在却觉得,
那或许是他轮回百世的执念。“姐姐,我们回家了。”陆峥的声音温柔得像梦呓,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这次,我会把你锁在身边,用那根刻满经文的银链,
再也不会让你跑掉了。”第二章:地牢真相铁门“哐当”一声锁死时,
苏晚晴的高跟鞋正碾过地面的铁锈。这是栋藏在城郊密林里的别墅,
是她十年前训练陆峥的地方。地下室的格局一点没变,墙壁上还留着当年他撞墙时的凹痕,
角落里堆着蒙尘的格斗护具,
护腕内侧绣着的“峥”字被血渍浸成了深褐色——那是她亲手绣的,告诉他“活着,
才能报仇”。“姐姐好像不怕?”陆峥从身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
呼吸里带着铁锈味。他的手指划过她婚纱撕裂的裂口,指尖冰凉,
“当年你把我关在这里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怕你不要我。”苏晚晴挣了挣,
腰上的力道却更紧了。她能感觉到他心跳贴着她的后背,快得像擂鼓,
和记忆里他第一次杀人后躲在墙角发抖时一模一样。那时她丢给他一条热毛巾,
说“怕就别做”,他却突然扑进她怀里,咬着她的肩膀说“我不怕,我怕你不要我”。
“放开。”她的声音冷得像地下室的水泥地,“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陆峥笑了,
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他突然弯腰,打横将她抱起,
走向房间中央那个半嵌在墙里的金属舱——那是她从“前世”带回来的精神控制舱,
能通过电流**神经,强制篡改记忆。她本想在复仇成功后用它洗掉陆峥的痛苦,
现在却成了他囚禁她的工具。“姐姐忘了?”他将她放在舱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