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城by阿昕陈登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5-22 11: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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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笨拙的跳下马背,踏着这片陌生的土地,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冰冷,没有一丝丝暖意,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他笑着附耳对我说:“念月,这是南陵,我的封地。

“以前听狼王爷爷说,人类生活的地方繁华无比,人烟旺盛,

可走过了这一路我却只熙熙攘攘看见了数十个人,路边的摊位上连看摊位的人也没有。

一阵秋风刮过,撩拨着我紫色的裙摆,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停下来指着眼前棕红色的雕花红木门笑着对我说:“到了,便是这儿了。

”他自顾自的敲开府门,迎面来的是一个穿粗布麻衣的老奴,

看见阿昕安然无恙面上喜色难掩,含泪反应了半晌才扑通一声跪地:“世子,你可回来了。

”世子?一时间我的脚下好似灌了铅一般挪不动半分,脑子里霎时间空白一片。

从我救下他后从没问过他的身世家族,更是不知道他被人追杀的原因,我才知道,

他是人族容氏王室,狼族世仇。他笑着抚慰好老奴伸手示意我过去,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一个劲儿地摇头,一口腥甜涌上,我扑通一声扑倒在石狮子身上。

狼王爷爷口中那场毫无人性的杀戮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看了他一眼,

下意识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半步,用手挡住了他的脚步喝道:“你不要过来!”“为什么?

你怎么了?”他朝我伸出手焦急地问道。我双目猩红愤愤地道:“我是狼山的人!

”我推跌跌撞撞地退下了台阶:“我本是狼王,若知你乃王室后裔,自当不会救你!

”我发觉自己的身体颤了颤,眼泪在眶中打着转,一股热血涌上头,

狠狠地朝着他拉扯着我的手腕咬了下去。一时间有侍卫从四面八方把我围住,

我张着血淋淋地嘴巴,嗓子里发出嘶哑的狼嚎,有个侍卫想杀了我。

阿昕一边捏着滴血的手腕,一边痛心地看着我喝到:“不许伤到她!”我用肩膀撞开了人群,

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我哭着大声吼道:“不许跟着我!”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很多,

清楚我已无处可去。人族王是对狼族做过的种种,我再清楚不过。狼族于我有恩,

我竟救下了世仇后裔。6入秋后的夜里寒气刺骨,我被人追赶到山脚,

蜷缩在一处山洞里迎着月光用力拿草皮擦拭着满手的血。可我发现无论怎么用力,

都不能将它擦干净,那十只用凤仙花汁染过甲片与鲜血混做一团,已经分不清了。

我越是努力的擦拭双手,它就越是肮脏,泪水混着血滴落在潮湿的草地上。

这双手像只赶不走梦魇般纠缠着我:我朝着自己的双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提着自己一双血淋淋的手走进泛着金光的湖泊,

一步一步的往深处的水域走去,杀了那么多人,他不可能放过我的。多年后的深宫庭院里,

我依旧记得他曾说过一句话。他说当年他见我被水吞没,便失了理智的跟着跳了下去,

在水里找了好久才将不通水性的我捞上岸带回了府,他还说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在心间,

不能让我死!我承认我忘不了,可我一点点也不想将这些记在心里,如果世间真有忘情水,

要我饮多少我都愿意!为了救我他呛了太多水,旧伤复发,一上岸就晕睡了过去,

随从们趁着我虚弱随即将我关在王府湿冷的地牢里,空荡荡的地牢就只有我和两名狱卒,

他们只敢远远的交头接耳,都不敢拿正眼看我,仿佛多看我一眼我就会吃了他们似的。

思绪未落,门外有人开口:“去,打开门为她上药!”我一听便知是他来了。

狱卒噗通一声跪倒一地“殿,殿下,卑职,卑职不敢!"他们都怕我。

我一边用牢房里的稻草擦拭着我血肉模糊的双手,

一边不卑不亢的道:“不如你现在将我杀了,免得哪日我心情不好,又伤了你!”话音未落,

鼻尖只闻一阵腥味,绕在耳畔的只有“咔嚓咔嚓”脖骨被生生扭断的声音,我心头一惊,

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外被扭断头骨地的两名狱卒,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继而对上阿昕云淡风轻的脸,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将我整个人吞没,

我从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面。我敛了敛神色,一本正经的依靠着牢房里脏乱的墙壁坐着。

他不以为然的笑着吩咐人处理了尸体,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土,

不疾不徐道:“我们从来都是同样的人,我不介意让你看见最真实的我!

”他脸上露出一抹读不透的坚定,小心翼翼地拉过我血淋淋的手认真地轻撒上了一层药粉,

他一边替我包扎,一边看着我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他们逼我杀你,

是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当初不顾性命救我出狼山的你,从那一刻开始,

就注定没有人可以随便伤害你……”他将剩下的话掩于唇齿之间,

只是轻轻的伸出手臂将我冰冷的身躯圈进自己的怀里,俯身吻上了**涩苍白的唇,

一股子浓浓的屈辱感自我胸膛中蔓延,我奋力的挣扎着用手捶打着他脊背,

我狠狠地咬破了他唇瓣,一股子腥甜在我口中蔓延开来使我变得格外清醒,

我承认那一刻我妥协了,我放弃了挣扎继而轻轻的攀上了他的肩……没有朱帐罗曼,

没有红烛喜袍,亦是没有外界一人的祝福,我们便在那潮湿脏乱的地牢中有了夫妻之实。

次日一早,他打点好一切,用大氅遮住怀中的我迎着众人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世子府中的嘉诺树生的匆匆郁郁,忽而一阵秋风起,吹的树叶籁籁做响,

将我露在外面如瀑般的长发吹的凌乱,就像我此刻的心一般无从打理,

他是在用一种旁人无法反驳的方式来宣告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他将我放在床榻上时,

我反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眸色一改往日的死气对着他笑:“为什么唤我念月?

”“月亮代表故乡,你想的我都明白。”他轻叹了一口气,退下身上的大氅。“那,

我唤你做什么?”此刻我站着,我们柔情尚未消退,问出了我数日纠缠的问题。耳根处一热,

是他长指在轻轻摩挲,颤了颤身子假装一本正经听他听说了两个字:“容昕。

”容姓是当朝王族祖姓,我不禁收回了难得的笑意。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顾忌,

苦笑着道:”念月,我我并非容氏一族亲生。我乃先帝手下一员大将傅昕之子,

当年只因先帝出征南疆时在沙漠中遇了沙匪,父亲为先帝挡下一刀,立下汗马之劳。

前朝太后怜悯我娘怀着孕失去了夫君,我爹又是为了救她自己的儿子而死,

便认了当时怀着我已将临盆的母亲做义女,赐号’青念公主’”。

他顿了顿将我揽入怀中:“我母受封后四日有余便生下了我,

后因产后气血不通又逢父亲失尸身下葬,一时郁结于心,不治而亡。

”我急忙掩回他的话语:“对不起!”我含着泪对他说:“有些痛心的事不提便罢了,

今后的日子有我陪着你走下去!”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我们竟是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7阿昕接到暗探通知前往漠北商讨政事,是在两个月后。一向不问政事的我,

在得知他要即将离开的前一夜才知晓原来他早已受腹背之击,前有幼帝太后忌惮,

后有陶氏丞相苦苦相逼,他们一方怕他养兵造反,另一方想杀了他灭了幼帝的左膀。“阿昕,

你在漠北养了兵,训了军队是吗?”我盯着他的眼睛问。“是。

”他没有丝毫迟疑坚定地回道。“那,那时在狼山追杀你的是谁的人?”我又问。

“陶丞相骗我说幼帝病重,假传圣旨诱我入城护驾,说是免得外戚干政,祸乱朝纲。

原是想为我扣个造反的名头,好让我与皇帝打的不可开交时坐收渔翁之利,

却不曾想叫我半途识破,便无奈之下因担不起假传圣旨的死罪故不惜烧山也要逼死我。

”他话到此处悲愤难忍,厉声道:“他逼死我无数弟兄,他们都与我共患难,

如今却……”稍微缓了缓情绪又坐下扶额道:“总之,我不会放过他!”我说:“人人皆知,

涅起皇城有个贪玩的小皇帝,受人蛊惑喜好杀戮,别人都冷眼看着,

丞相陶庚也是恨不得多填几把柴,让这火烧的更旺。”他疑惑地看了看我,

我接着说:“或许那次你就该拿着假旨背水一战。”我坐到了他身侧扶着他的背,

眯着眼睛看着高悬在堂上的佩剑认真的问道:“阿昕我今日问你,

你内心深处可是也想阻止幼帝暴政?”他似乎是不敢相信我能说出这样的话,

打量了我一会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可置信的问:“念月,你说什么?

”他目光瞬间如刀般凌冽,让这深秋的夜都为之稍显温和,可我并不害怕,

我或许以前并不了解他,可自从他为我杀死那两个狱卒开始,

我就知晓他心中有着平时不显人前的狠厉。我扳过他的脸,

四目相对间我笑着一字一句的问他:“若是你想的,我愿付出我的一切乃至生命帮你得到。

”他愣住了,继而却又用一抹笑意替代,我接着道:“这次,我陪你一同去漠北吧!

”他旋身而起,我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光,比光还灼热的光,

可很快立即被一丝一闪而过的克制代替,他紧紧地拥上我,

有些悲伤地道:“这才是我的狼女,我的念月啊!可是,

只要皇室一脉还有一丝血统在这个世上,我都会拥戴他!”“为什么?”我挣开他的怀抱问。

他笑了笑,用力把我重新扯到他怀里说:“总之,我不会,我有我的道理,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我不想你因此受到半分伤害。”一夜无话。

8漠北的冬日要比狼山更冷,记忆中他总会紧紧的牵着我视察军队训练,

在闲余的时日里教我习武骑马,我们会带兵一起去剿杀匪,偶尔流血受伤也是难以避免的。

在外他是漠北新部的首领,在我面前他却只是那个唤我念月的少年,

他在外人眼中是个杀戮成性,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领头人。他们信仰他,敬他,

愿意跟着他干出一番功绩,可又有谁会知道深夜里他痛的说不出话时,

紧紧的抱着我瑟瑟发抖时的模样有多让人心疼。那时打完胜仗后回到营中,

我曾再次提议他出兵闯入孽起皇城,一举夺下帝位,免得妖相钻了空子,百姓便更加苦了。

他当时沉默了好久好久没说一句话,直到几杯浊酒下肚,他才带着微熏的醉意,

似有意又是无意的问我:“阿月,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可好?”他见我久久未答,

便又笑着说,等我带着兄弟们剿完了沙匪,我们便在此处建立一个王庭好好生活,可以吗?

”我神情一顿,毫不留情的泼冷水:“孑然一身漂泊流流离是你收留了我,

我自是没有说话的资格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甘心,只是没来由的火气涌上心头。

他亲自为我倒了一杯香茗,好脾气的解释:“我这半生都是孤家寡人没有牵挂,

可如今有了你,我便不再想去争抢什么。我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他取下桌上的配剑,

反复的摩挲:“刀剑无眼,我怕从此我又会是一个人,我也不想丢下你一个人,你可懂?

”“我不懂,我只知道成王败寇,败了就要如同过街老鼠般苟且!”说话间,

我已经出了帐子。“他们说,你是为了狼族复仇才愿意留在我身边,跟我来了漠北的!

”身后是他的声音。我闻言愣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开,一句话就足够让我的心凉了半截,

强忍着泪水转身钻进了另一个帐子中,一夜无眠。那夜我们分账而眠,

我明知他是受人谗言才会一时没了理智说出那样的话,

军中一直有声音说我之所以选择来漠北鼓动阿昕叛变是为了给涅起的狼族报仇,

我从来都是自动忽略,因为我觉得我们夫妻同心,他会懂得我的用心不会那样复杂,

我只是不想百姓受苦,有和我一样的孤儿一生下来就被丢弃!

可我还是因此陷入无尽的纠结中,难道我就真的没有半分私心是为了狼族吗?

自此我同他就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仿佛只有徒手凿穿它才能使我们回到以前的模样,

血红夕阳映红了戈壁滩的沙土,巡逻的将士时不时的从他帐中进进出出,

偶尔也会有几匹快马风尘仆仆的赶来,我大概猜测是他安插在皇都的暗探又带来了什么消息。

我只以为他是在逐渐垄断皇都与大漠的联络,心里难免落寞,此生我怕都是无法再回去了,

再也无法见到狼群。他自从那夜之后便忙的天昏地转,可我是曾是狼王,

亦是过过苟且偷生的日子的,我深知,只要我们一日不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日便会过得心惊胆战,不得安宁,我是不甘心的。那夜我在深夜睡梦中被惊醒,

我梦见他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被人一刀正中胸膛,睁着眼睛喊我的名字。

我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迎着冬日的寒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他的帐中跑去。顷刻间,

帐外的空气大面积的凝结,再崩开成为了漫天的细雪,

营地周遭有几个士兵稀稀落落的站着岗,我指着主帐问道:“主上人呢?

”身子一轻我便轻飘飘的跌倒了,倒在黄沙中蜷作一团,恍惚中有人将我抱起,

身上的盔甲硌的我生疼,我没了意识瘫软在他怀里,指尖轻轻的抠着他战甲上的配饰。

不远处火盆里的木炭爆出点点火星,不舞刀弄枪的他褪去一身战甲,玄袍加身,

如磐石般不可摧毁的气势一览无余,清冷的侧颜,精致的眉峰透着轻贵绝尘的冷意,

只是少年意气风发,终日驰骋疆场,漠北的黄沙飞土使他消瘦了许多,我不仅心中一动,

抽出绵软无力的手覆上他的指尖:“阿昕?”他急忙放下梳子,盯着我欲言又止。

我心头一急:“莫不是昨夜出了大事?”“念月!

”他握拳在唇边咳了咳侧过脸去偷偷的笑着说:“军医说,你的身子得多服用几贴安胎药。

”“安胎药?”我一时懵懂,突然豁然开朗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

”他不等我将话说完,便已轻搂上我的腰身,笑的像个得了糖的孩童。

直到后来再次回忆起这一刻时我才后知后觉,

或许也就是那时候自己一颗流离失所的心从此就有了容身之处。不管怎样,冬天毕竟过去了。

到了来年的五月初,白昼变的温暖,夜晚仍旧寒冷,大漠清风掀开尘封了一冬的心扉。

我们一起携手规划构建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有了孩儿后,我们变得更加谨慎,

也就此放下各自的野心,愿意同这手下八万将士一起在这茫茫沙海中辟出一方天地。

六月中旬王庭大致格局布置已经出现雏形,我们开始暗中商讨一些木材石料的价格。

六月下旬我捧着足足八月有余的大肚子,时不时的暗自推想着我们孩子降生的日子,

我偶尔想着他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可人儿,又暗暗的猜测他是男孩还是女孩。甚至阅书无数,

为我即将降生的孩儿取名,我忘记了我那些落在心尖儿上的血色回忆,

身上的戾气也慢慢消散了。八月中旬,他因王宫竣工而喜不自胜,当着三军将士的面,

谨慎地将我揽入在怀中,充盈着异域风情的殿堂前,

是他一个即将成为君王的承诺他说我傅氏后人傅昕,

今日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与我结发之妻许下承诺有三:其一不纳侍妾,其二许她安稳度日,

不再颠沛流离,荣华一生。其三,他举杯一饮而尽,高声道:“即日起,迎进天下狼匹入境,

不许世人伤其分毫。”九这是世人眼中最美满的结局,可偏偏,

俗世戏文中的故事大多十有九悲,才子佳人以某种变故因此被生生分开,

狐仙书生也是殊途不可同归,天下有情人终成不了眷属,而在这偏远广袤的沙漠中的我与他,

却也不可免去戏文中的俗套路数。那日他顶着风沙匆忙钻入帐中,面上的神色阴睛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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