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资源在线阅读《随礼千元后,苗寨姑娘不让我走了》阿朵林涛赵天磊

发表时间:2025-12-26 15: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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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误入喜宴"林涛,你就是没出息。

"小雅那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口整整一个月了。我叫林涛,二十八岁,木匠。

准确地说,是第四代木匠传人。

在这个满大街都是程序员、金融精英的时代,我这个职业,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尤其是在我前女友小雅眼里。

"你看看人家赵天磊,年纪轻轻就开公司当老板,住别墅开豪车。

你呢?天天守着你那个破木工作坊,一个月赚不了几个钱。

""林涛,咱们都**十了,我要的是安全感,不是你那些什么鲁班锁、什么榫卯结构。

那些东西,能当饭吃吗?"所以,她走了。跟了我五年,最后还是走了。我没拦她。

拦也没用。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失败者。一个守着老手艺不放,固执得像块石头的失败者。

贵州的大巴车颠簸得厉害,把我从回忆里摇醒。

窗外是连绵的大山,云雾缭绕,像水墨画一样。我来这里,就是想换个环境,让自己喘口气。

"师傅,前面那个寨子叫什么?"我指着远处山腰上一片吊脚楼问司机。"季刀寨。

"司机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要去那里?""不是,就是问问。

了兴致,"季刀寨可是有名的苗族古寨,保存得好着呢!今天好像还有人办喜事,很热闹的。

"喜事。我苦笑。别人的喜事,于我何干?但命运就是这么诡异。下车的时候,我走错了路。

跟着人群走,没注意,等反应过来,已经走到了一片吊脚楼前。

,大红色的喜字贴得到处都是,一群穿着苗族服饰的村民正端着酒碗,嘻嘻哈哈地往屋里走。

来了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快进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不由分说拉住我的胳膊,往里拽。

她身上那套苗族银饰叮叮当当响,热情得让人无法拒绝。

..""哎呀,别客气!来都来了,赶紧进去坐!"就这样,我稀里糊涂被拉进了婚宴现场。

长条桌上摆满了菜,酸汤鱼、腊肉、糯米饭,香味扑鼻。

村民们三五成群,碗里的米酒晃荡着,笑声爽朗。

新郎穿着苗族新装,正被一群人灌酒,脸红得像猴**。

"来来来,小兄弟,喝一碗!"我还没反应过来,一碗米酒已经塞到手里。

喝!今天大喜日子,不喝就是不给新郎面子!"周围的人起哄,我只好端起碗,一口闷下去。

米酒入口绵甜,后劲却不小,烧得喉咙发热。一碗接一碗。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酒精上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眼前的画面开始重叠,新郎新娘的脸,和小雅赵天磊的脸交织在一起。

别人都有喜事,就我一个人,像个笑话。"小兄弟,要不要随个礼?"旁边有人问。

随礼?我掏出钱包,里面还剩一千多块。这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算了。

大喜日子,图个吉利。我抽出十张红票子,塞进了红包盒。

"哎呀!一千块!这位小兄弟真大方!"那个胖阿姨惊呼一声,周围人都看过来。

子,你是新郎的什么人啊?随这么大的礼!"我摆摆手:"没什么,就是...祝新人幸福。

"说完这话,我突然觉得有点想哭。婚宴散了。天已经黑了,山里的夜来得特别快。

我摇摇晃晃走出院子,脑子还晕乎乎的。得赶紧回镇上找旅馆,明天的大巴票还没退呢。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先生,请留步。

"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姑娘追了出来。

月光下,她脸上那朵银花颤颤巍巍,眼睛亮得像山里的泉水。我的心猛地一沉。

礼一千元,按照我们苗寨的规矩..."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些复杂的东西。

"您不能走。"什么?我愣住了。

"什么叫不能走?""随这么重的礼,说明您和新人关系很好。

她解释道,"按照我们寨子的规矩,给重礼的客人,必须留下来,等新人回礼之后才能离开。

这是我们的待客之道。"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月光下,这个姑娘的脸忽明忽暗。

她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什么故事。

"可是我...我明天还要赶路...""明天是走不了的。

"她淡淡地说,"新人回礼要三天后。这三天,您就住在我阿叔家的吊脚楼里吧。

"说完,她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你叫什么名字?"她回头,月光勾勒出她清秀的侧脸。"阿朵。

"两个字,像石子落进水里,在我心里荡起了涟漪。

我就这样,被一个叫阿朵的姑娘,留在了季刀寨。

那一刻我还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第二章:苗寨规矩阿朵带我走过一条青石板路,两边都是木质的吊脚楼。

夜色中,这些老房子静静矗立,像一个个睡着的老人。"这就是我阿叔家。

"阿朵指着一栋三层的吊脚楼,"今晚您就住二楼的客房。"我抬头看着这栋房子。

木质结构,飞檐翘角,虽然有些年头了,但保养得很好。

雕花——门楣上、窗棂上、横梁上,到处都是精美的木雕,龙凤呈祥、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门框。这木料...是老杉木。至少有五十年了。

这刀工..."林先生?"阿朵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啊,没什么。

"我尴尬地收回手,"就是觉得...这房子很漂亮。"阿朵笑了笑,推开门:"进来吧。

"屋里很简朴。木质的家具,苗族刺绣的布帘,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是我阿叔家祖传的房子,有一百多年历史了。

"阿朵给我倒了杯茶,"您先坐,我去给您拿被子。

"她转身上楼,脚步声在木楼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端着茶杯,却没有喝。

目光不受控制地在这个房间里游走。横梁、立柱、斗拱...每一处结构都让我心跳加速。

这他妈是...榫卯结构!而且是顶级的穿斗式!整栋房子,看不到一根钉子。

所有的木头,都是用榫卯连接的。这种工艺,现在会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站起来,走到一根立柱前,用手指摸着那些接缝。天衣无缝。这手艺,绝了。

"林先生?"阿朵抱着被子下来,看到我摸着柱子,愣了一下。

"你懂木工?"我点点头:"学过一点。

王阿公!"阿朵眼睛亮了,"他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老木匠,这栋房子就是他年轻时修缮的。

"王阿公...我记下了这个名字。"好了,被子给您。

"阿朵把被褥放在床上,"卫生间在走廊尽头。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叫我,我就住楼下。

"她要走,我却叫住了她。

?""你们这里...真的有规矩,说随重礼的人必须留下来?"阿朵低下头,沉默了几秒。

"有。"她说,"但不是所有人都要遵守。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我觉得,您可能需要留下来。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她已经下楼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

窗外,山风吹过,吊脚楼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古老的故事。

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天花板上的横梁,在月光下投下一道道影子。

我盯着那些影子,脑子里乱糟糟的。小雅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林涛,你就是没出息。

司?赚大钱?开豪车住别墅?那我爷爷呢?他一辈子做木匠,修了几十栋房子,帮过无数人。

雅眼里,他也是"没出息"吗?我越想越烦躁,干脆起床,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这个房间。

当手电筒的光打在天花板的横梁上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那根横梁上,雕刻着一条龙。

不是那种常见的简笔画龙,而是真正的...活的。龙身蜿蜒盘旋,每一片鳞片都清晰可见。

龙爪抓着祥云,龙须随风飘扬,那双龙眼,仿佛在盯着我看。最重要的是那刀法。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深浅有致,层次分明。这是...我的手开始颤抖。

是"游龙刀法"!爷爷教过我的刀法!他说这套刀法已经失传了,只有少数几个老师傅还会。

个寨子里,怎么会有人会这套刀法?而且从木料的年份判断,这条龙,至少是五十年前雕的。

五十年前...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爷爷说过,他年轻的时候,曾经云游四方,到处学艺。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高人。

难道...他来过这里?我盯着那条龙,久久不能回神。这时,楼下传来阿朵的声音。

"林先生,还没睡吗?"我回过神,走到窗边。月光下,阿朵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我这边。

"还没。"我说,"睡不着。""那...想喝点什么吗?我可以给您煮点姜茶。

""不用了,谢谢。"我们就这么,隔着一层楼,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林先生,"阿朵突然问,"您为什么要随一千块钱?"我愣了一下。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也想祝福别人吧。

虽然我自己...不怎么幸福。"月光下,我看不清阿朵的表情。

但我听到她轻轻说了一句:"您会幸福的。"然后她转身回屋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这个沉睡的寨子。那一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爷爷站在一栋吊脚楼前,手里拿着凿子和斧头,正在雕刻一条龙。

他的背影,和我的,一模一样。第二天醒来,我才发现,这不是梦。这是命运,在向我招手。

第三章:王阿公早上六点,我就被鸡叫声吵醒了。推开窗,山里的空气清新得像能拧出水来。

晨雾还没散,整个寨子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像仙境一样。

吃早饭吧!"我洗漱完下楼,看到桌上摆着糯米饭、酸汤、腊肉,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阿朵姑娘,这么麻烦你...""不麻烦。

"阿朵笑着说,"您是客人,我们苗家人待客,就是要让客人吃好住好。

"她今天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苗族便装,头发扎成辫子,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她坐下来,看着我,"昨晚您说,您懂木工?"我点点头:"我爷爷是木匠,我从小跟他学。

"那太好了!"阿朵眼睛亮了,"我正想带您去见见王阿公呢!他最喜欢和懂行的人聊天了。

"吃完早饭,阿朵带我穿过寨子,往山上走。一路上,村民们纷纷和阿朵打招呼。

的喜酒?"阿朵被说得脸都红了,连忙解释:"阿婶,您别乱说,他是昨天婚宴上来的客人。

?"那个叫阿婶的妇女贼兮兮地笑,"是不是看上人家了?""阿婶!"我在旁边忍不住笑。

这个寨子的人,都这么直接吗?走了大约十分钟,我们来到一个大院子前。

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干活。

他穿着旧式的对襟衫,手里拿着凿子,正对着一根木头专心致志地雕刻。

木屑纷飞,刀起刀落。那动作,行云流水。我看呆了。"王阿公!"阿朵喊道。

出慈祥的笑容:"阿朵丫头来了?咦,这位是...""这是林先生,昨天婚宴上来的客人。

"阿朵说,"他也懂木工,我就带他来见见您。

"王阿公打量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工具,擦了擦手:"小伙子,哪里人?""江西的。

"我老实回答。"江西好啊,鱼米之乡。

"王阿公笑道,"听阿朵说你也懂木工?跟谁学的?""我爷爷。""你爷爷贵姓?""林。

"王阿公的手,僵住了。他盯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道,"姓林的木匠...""王阿公?"阿朵察觉到了不对,"您怎么了?""没事,没事。

"王阿公回过神,指着院子里正在修建的吊脚楼,"小伙子,过来帮我看看这个榫卯结构。

我这老眼昏花,有些地方看不准了。"这是一个燕尾榫,用来连接横梁和立柱的。

阿公做的这个,比普通的燕尾榫更复杂——他在榫头上加了一道暗卯,让整个结构更加牢固。

"这是...暗卯燕尾?"我脱口而出。王阿公眼睛一亮:"你认识?""我爷爷教过我。

"我说,"但我只在书上见过,从来没做过。""那你试试?""我?""对,你试试。

"王阿公把凿子递给我,"让我看看你的手艺。"我接过凿子,沉甸甸的。

这是老工具了,刀刃磨得锃亮,手柄已经包浆。我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开始工作。

找准位置,下凿,修形,抛光...手上的动作,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

那是爷爷教我的,是刻在肌肉记忆里的东西。周围渐渐围上来一些村民。

"这小伙子会干活?""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没想到还有两把刷子。

""你们看他那手法,专业的!"我沉浸在工作中,把周围的声音都屏蔽了。

眼里,只有手下的木头。十分钟后,我放下凿子。一个完美的暗卯燕尾榫,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阿公接过去,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看了很久,他抬起头,眼眶竟然有些泛红。

"好!"他拍着我的肩膀,"好后生!手艺没丢!"周围的村民开始鼓掌。

""阿朵,你可要抓紧哦!""哎呀,咱们寨子又有好木匠了!"阿朵在旁边笑,脸又红了。

可我注意到,王阿公的眼神,变得很复杂。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小伙子,"他突然说,"你爷爷...还好吗?"我愣了一下。

"我爷爷...去年过世了。"王阿公的身体,明显地晃了一下。

"过世了..."他喃喃道,"过世了...""王阿公,您认识我爷爷?"我急切地问。

王阿公没有回答。他走到院子角落,从一个木箱子里翻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鲁班锁。

六根木条,交错组合,精巧无比。"这是五十年前,一个姓林的朋友送我的。

"王阿公把鲁班锁递给我,"他说,这是他家传的手艺。

如果有一天,有个姓林的后生来到这个寨子,我就把这个还给他。

"我接过鲁班锁,手指颤抖。这个锁的做法,和爷爷教我的,一模一样。

"你爷爷..."王阿公的声音有些哽咽,"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

五十年前,他来到我们寨子,住了三个月。

那三个月,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不仅是手艺,还有做人的道理。

""他走的时候说,他这辈子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但最难忘的,就是咱们季刀寨。

他说,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再回来的。

""可他..."王阿公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知道,爷爷没能再回来。

我抱着那个鲁班锁,眼眶发热。爷爷,你来过这里。

你在这里,留下了你的手艺,留下了你的故事。而现在,我来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微信消息。发消息的人,是小雅。

说贵州风景不错,我下周要去黔东南拍婚纱照,你有什么推荐吗?"我盯着屏幕,手指发冷。

婚纱照。

拍婚纱照了?"林先生?"阿朵的声音传来,"您怎么了?"我抬起头,看到她关切的眼神。

"没事。"我挤出一个笑容,把手机收起来。

"只是突然觉得..."我看向王阿公,看向这个古老的寨子,看向阿朵。"我应该留下来。

"王阿公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

"好!你留下来,跟我一起,把这栋吊脚楼修好!"阿朵也笑了。

月光下,她的眼睛,比山里的星星还要亮。我不知道,这个决定,会把我引向何方。

但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我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

一个我失去了很久,又终于找回来的东西。

第四章:意外的联系接下来的几天,我跟着王阿公一起修建吊脚楼。

白天干活,晚上就住在阿朵阿叔家。日子过得简单,却很充实。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找回了自己。在城市里,我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木工作坊越来越难经营,客人越来越少,大家都更喜欢工厂批量生产的家具,便宜又方便。

谁还在乎什么手工,什么榫卯?可在这里不一样。

讨论一个榫卯结构怎么做更牢固,村民们会围着我们看干活,然后竖起大拇指说"手艺好"。

阿朵每天给我送饭,有时候还会坐在旁边,一边做她的苗绣,一边和我聊天。

听起来特别亲切,"您的手艺这么好,在城里一定很受欢迎吧?"我苦笑:"受欢迎谈不上。

现在的人,都觉得手工太贵,不划算。

""怎么会呢?"阿朵认真地说,"手工的东西,是有温度的。

机器做出来的,永远比不上人做的。"她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

这天下午,王阿公突然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说:"小林,你跟我来一趟。

"我跟着他走到寨子外面,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了一座桥前。

那是一座木桥,横跨在两座山之间。

桥身全是木质结构,有廊有顶,飞檐翘角,精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这是...风雨桥?"我惊叹道。"对。

"王阿公站在桥头,"这座桥,就是你爷爷五十年前帮我们修的。

"什么?我快步走上桥,仔细观察着每一根木头,每一个榫卯结构。越看,越震惊。

这桥的设计太巧妙了。

不仅能遮风挡雨,结构还能随着桥身的摆动自动调节,就算遇到山洪也不会垮塌。

"当年我们寨子的老桥被洪水冲垮了,村民们都很着急。

"王阿公缓缓说道,"你爷爷听说了,主动提出要帮忙。

他一个人,用了整整三个月,设计、选材、雕刻,每一步都亲力亲为。

""桥修好的那天,全寨子的人都来了。

大家给他送礼,他一样都不要,只说:'手艺人做该做的事,不求回报。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这就是爷爷的风格。他一辈子都是这样,把手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小林,"王阿公指着桥中间的一根横梁,"你过去看看那里,有个暗记。

"我走过去,蹲下身仔细观察。在横梁的底部,有一行小字,用刀刻的。

"林氏木作,匠心传承。"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印记——一朵梅花。

,他给每件作品都会留一个梅花印记,代表"梅花香自苦寒来",寓意手艺人要经得起磨练。

我伸手摸着那朵梅花,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爷爷,你在这里,留下了这么美的东西。

可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爷爷走的时候,送了我很多东西。

"王阿公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些,现在该还给你了。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套老旧的木工工具。

凿子、刨子、墨斗、曲尺...每一件都磨得发亮,明显经常被使用。

"这是爷爷的工具?""对。"王阿公说,"他说,这些工具,有一天会传给他的孙子。

他让我替他保管,直到你来。"我抱着那套工具,说不出话来。

原来爷爷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原来他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一切。"还有一样东西。

"王阿公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信。

他说,等你来了,就把这封信给你。"我颤抖着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

信纸已经泛黄了,上面是爷爷熟悉的字迹。"涛儿:遇到了喜欢的人,就不要放手。

涛儿,不要像爷爷一样,留下遗憾。爷爷永远爱你。林锦堂"我看完信,泪水模糊了视线。

爷爷...还是小雅。

涛,下周三我们就到黔东南了,听说那边有个季刀寨很有特色,我们打算去那里拍几组照片。

你在那附近吗?"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突然有些好笑。

小雅要来这里?要和她的新男友,来我现在住的地方拍婚纱照?缘分真是够讽刺的。

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您怎么了?"我看着她关切的眼神,突然明白了爷爷信里的那句话。

"如果遇到了对的人,就不要放手。""没事。

"我把手机收起来,笑着对阿朵说,"就是有个...老朋友,说要来这里玩。

""是吗?"阿朵的眼神暗了一下,"是...女朋友吗?""不是。

"我坚定地说,"是前女友。已经分手了。"阿朵的脸,刷地红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

么问题?""你觉得...做木匠的人,没出息吗?"阿朵愣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

涛哥,你知道我们苗族有句话吗?""什么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一首古老的情歌。它说的是,山上有树树上有枝,这是自然的道理。

就像我喜欢你,但你不知道。"她说完,脸红得像晚霞。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忙摆手,"我是说...做木匠的人,就像山上的树一样,是天地间最自然、最本真的存在。

怎么会没出息呢?""那些瞧不起手艺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她没说完,转身跑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风雨桥上,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期待小雅的到来了。

因为还念着她,而是因为...我想让她看看,她曾经瞧不起的这个男人,现在过得有多好。

第五章:不速之客下周三,阳光明媚。

我正跟王阿公在吊脚楼工地干活,突然听到寨子口传来一阵骚动。

派!""城里来的吧?是来旅游的吧?"我抬起头,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SUV开进了寨子。

车身锃亮,轮毂闪闪发光,和周围破旧的木屋形成了鲜明对比。车停下来,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走下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戴着墨镜,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然后,小雅从副驾驶下来了。

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挽着那个男人的手,笑得很甜。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真的来了。

显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察的尴尬。

"我在这里干活。"我放下手里的工具,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摘下墨镜,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小雅,这是你说的那个前男友?""嗯。

"小雅有些不自在,"林涛,这是...赵天磊,我男朋友。"赵天磊。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你好。"我伸出手。

赵天磊看了一眼我满是木屑和汗水的手,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勉强握了握。"你好。

"他的手很快就缩了回去,还用手帕擦了擦,"你是在这里...打工?"打工。

这两个字,刺得我心里一疼。"算是吧。"我没有多解释。"哦。

,做体力活的嘛,也挺好,总要有人干这些活不是?"他的语气,充满了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我攥紧了拳头。"天磊,我们去拍照吧。

"小雅打断了对话,拉着赵天磊往里走,"林涛,你忙你的。"她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

赵天磊一边走一边说:"这地方还真是够偏僻的,不过倒是挺有特色。

小雅,我们在那栋木房子前拍一组怎么样?""好呀!"小雅笑得很开心。

她的笑声,像刀子一样,在我心上划过。

"林师傅?"王阿公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吧?""没事。

"我摇摇头,"继续干活吧。"可我的心,早已经乱成一团。

看到小雅和别人在一起,那种感觉,比我想象中更难受。

不是因为还爱她,而是因为...我不甘心。

我们在一起五年,她说走就走了,转眼就和别人甜甜蜜蜜。

而我呢?还在这里,像个笑话一样。"林涛哥?"阿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看到她端着一碗水,站在不远处。"您渴了吧?我给您端了水。

"我接过碗,喝了一口。水是凉的,但心里却暖了一些。

"林涛哥,"阿朵小声说,"那个...是您的前女友?""嗯。""她...挺好看的。

""外表而已。"我淡淡地说。

说:"林涛哥,您知道我们苗族有句话吗?""什么话?""'绣花要用心,看人要看心'。

"她抬起头,眼神很认真:"外表好看的花,不一定香。

只有用心绣出来的花,才会永远美丽。"我看着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姑娘,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说出最暖心的话。"谢谢你,阿朵。""不用谢。

"她笑了笑,"我只是...不想看到您不开心。"就在这时,赵天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哎,你!"他在叫我。

我走过去,看到他站在一栋吊脚楼前,指着房子问:"这房子能进去拍照吗?""不能。

"我说,"这是王阿公的工地,里面还在施工,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对啊林涛,"小雅也开口了,"就拍几张照片而已,又不会弄坏什么。

""不行。"我坚持,"这里是工地,不对外开放。"赵天磊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知道。""我是天磊文旅集团的老板。

"他傲慢地说,"我们公司专门做旅游开发的,这种古村落,我见得多了。

说实话,你们这个寨子,还是太破旧了,如果我来开发,保证能让这里焕然一新。

""到时候,游客多了,你们这些打工的,收入也会更高。

了拍我的肩膀,一副施舍的语气:"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公司正在找这样的项目。

"我听出来了。他看中的,不是这个寨子的文化,而是商业价值。"不需要。

"我冷冷地说,"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种开发。"赵天磊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小伙子,你不要不识抬举。""天磊,算了算了。"小雅拉住他,"我们换个地方拍吧。

""算了?"赵天磊冷笑一声,"小雅,你前男友这脾气,还真是够倔的。

难怪你当初受不了他。"小雅低下头,没有说话。但我分明看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林涛,"赵天磊临走前撂下一句话,"你最好别挡我的道。我看中的东西,一定会弄到手。

""这个寨子,迟早是我的。"他说完,挽着小雅扬长而去。我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

这个人...很危险。"林师傅,"王阿公走过来,脸色凝重,"这个人不简单。

我刚才听他说,他是搞旅游开发的?""嗯。""那我们得小心了。

"王阿公叹了口气,"前几年,隔壁寨子就被一个开发商给毁了。

他们把老房子拆了,建了一堆假古董,搞什么商业街。现在那个寨子,早就变了味儿了。

"我的心一沉。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季刀寨。"王阿公,放心吧。

"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办法呢?我只是个普通的木匠,拿什么去对抗一个有钱有势的开发商?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小雅的脸,赵天磊的冷笑,阿朵的关切,王阿公的担忧...所有的画面交织在一起。

我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我有个账号,叫"榫卯先生",专门发一些木工作品的视频。

这个账号已经有三百万粉丝了,虽然我从来没露过脸,也没想过用它赚钱。

我只是想,把爷爷教我的手艺,传播给更多人。

:"这才是真正的匠人精神!"还有人说:"现在还有人愿意学这些老手艺,真的很了不起。

"我看着这些评论,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也许...我可以用这个账号,做点什么?第二天一早,阿朵急匆匆跑来找我。

了?""我的网店...出问题了!"她把手机递给我,屏幕上是一家叫"黔绣阁"的网店。

首页挂着的新品,和阿朵上周刚发布的苗绣图案,一模一样。但价格,只有阿朵的三分之一。

整整一个月!他们怎么能这样?"我点进店铺信息,看到公司名称的那一刻,瞳孔猛地收缩。

天磊文旅集团。赵天磊!原来他早就盯上这里了!"阿朵,"我握住她的手,"别怕。

我会帮你。

公司,我们怎么斗得过?""谁说斗不过?"我打开我的"榫卯先生"账号,开始录制视频。

镜头里,我展示着阿朵的苗绣作品,讲述她的设计过程,展示她的手艺。

然后,我含蓄地指出,某个品牌涉嫌抄袭。"真正的手工艺品,是有灵魂的。

"我对着镜头说,"抄袭永远只能得到皮毛,得不到精髓。"发出去后,评论区一片声讨。

尊重手艺人!""已经取关黔绣阁了,大家一起**!"阿朵看着手机屏幕,眼泪掉了下来。

"林涛哥...谢谢你...""不用谢。"我说,"保护原创,是每个手艺人的责任。

"可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赵天磊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

果然,当天下午,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林涛先生是吧?""我是。

""我是天磊集团的法务。

关于你今天发的视频,涉嫌诽谤我司商誉,请立即删除,否则我们将采取法律措施。

"我冷笑:"诽谤?我只是陈述事实。

阿朵的设计,有完整的创作记录和发布时间,你们抄袭,证据确凿。

十七条,剽窃他人作品的,应当承担停止侵害、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

我建议你们公司,先去学学法律,再来威胁人。"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阿朵说:"林涛哥,您...您还懂法?""懂一点点。

"我笑了笑,"大学的时候,选修过知识产权法。没想到还能用上。

"那天晚上,赵天磊亲自来了。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林涛,你很好。""过奖。

"他说完,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这个人...会采取什么手段?第二天,村长找到我。他的脸色很不好。

"什么事?""上个月,县里已经在谈旅游开发的事了。

"村长叹了口气,"他们说,如果我们不同意开发方案...寨子可能会被强制征收。

"上面谈旅游开发的事情,我们不同意,他们就强制。什么?!"强制征收?"对,村长说。

我的拳头攥得死紧。"林涛哥,您在想什么?""在想...我该怎么做。"找记者曝光。

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机会来了。第六章:暗流涌动李记者来得很快。

李记者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干练精明,一双眼睛很有神。"林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她和我握手,"我一直关注传统文化保护的话题,看到你的视频,觉得这个题材很有价值。

""谢谢李记者关注。""我想了解一下季刀寨的情况,还有那个开发项目的事。

"我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包括赵天磊的威胁,县里的征收计划,还有村民们的担忧。

李记者听完,眉头皱得很紧。"这种事,我见得太多了。

"她叹气,"打着开发的旗号,实际上是破坏。传统村落一旦被商业化,文化就会变味。

""所以我们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坚定地说。"林先生,你放心。

"李记者认真地看着我,"我会把真相报道出去,让更多人知道季刀寨的价值。

"接下来几天,李记者带着摄制组,在寨子里拍了很多素材。

她采访了王阿公,拍摄了吊脚楼的营造过程。她采访了阿朵,记录了苗绣的刺绣技艺。

她还特别拍摄了那座风雨桥,讲述了爷爷五十年前的故事。

记者问我,"你为什么要守护这个寨子?"我想了想,说:"因为这里有我爷爷留下的东西。

不仅是手艺,还有精神。""我觉得,手艺人的使命,不是赚钱,而是守护。

守住这些老东西,就是守住我们的根。

眼睛亮了:"说得好!这段一定要用!"但就在采访进行得很顺利的时候,赵天磊又出现了。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律师团队。开发合同也带来了。

村长看着那份合同,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赵总,这个合同...我需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当然可以。"赵天磊笑得很得意,"不过村长,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如果你们不同意,县里也会有其他办法。""到时候可能就不是一千万这个价了。

"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赵总,"我站了出来,"这个寨子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

这里有文化价值,有历史意义,不是用钱能衡量的。"赵天磊看到我,脸色一沉。

"林涛,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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