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新品香水“初见”的发布会上,我的未婚夫,当着上百家媒体的面,向我的闺蜜求婚。
他说,她是这款香水唯一的创造者,是他此生唯一的缪斯。我站在台下,
看着他们头顶缓缓浮现的猩红色数字——【谎言指数:99%】。很好,
这场由谎言构筑的盛宴,我将亲手为他们调配最刻骨铭心的终场香。01“下面,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初见’系列的总负责人,我的未婚夫——顾哲!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音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站在台下最前排,
穿着和他同色系的高定礼服,准备好以上市公司准老板娘和首席调香师的双重身份,
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和赞美。顾哲走上舞台,聚光灯追随着他,
将他英俊的脸庞勾勒得如同神祇。他是我爱了八年的男人,
是我从大学实验室一路扶持到创立品牌“浮香”的唯一合伙人。“浮香”是我们的孩子,
“初见”是我们呕心沥血的杰作。我微笑着,等待他像排练时那样,向我伸出手,
将我引上舞台中央。可他没有。他的目光越过我,温柔地落在了我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
那里站着苏冉,我最好的闺蜜,今天穿着一身纯白的抹胸长裙,
美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今天,除了发布新品,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顾哲的声音带着一丝动情的颤抖,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不是对我,
而是对苏冉。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周围的闪光灯像疯了一样闪烁,
宾客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检测到谎言,正在分析……】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
紧接着,顾哲的头顶上,跳出一个鲜红的数字:【90%】。我愣住了。这是什么?“苏冉,
”顾哲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所有人都以为,沈瑜是‘浮香’的天才调香师。
但只有我知道,你,才是我真正的缪斯。‘初见’的灵感,它复杂的配方,
全都源于你深夜画下的那张香谱手稿。你才是‘初见’真正的母亲。”苏冉捂住嘴,
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恰到好处地滚落。【谎言指数:99%】。
顾哲头顶的数字,变成了刺目的猩红。苏冉的头顶也一样。我明白了。
就在我因为筹备发布会,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累倒在实验室的前一刻,我觉醒了一个能力。
一个能看见谎言数值的能力。“所以,今天,我想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你,苏冉**,
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唯一的灵感,唯一的爱人,以及‘浮香’真正的女主人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苏冉哭着把手伸了过去。钻石戒指套上她纤细的手指,
两人在台上深情拥吻。台下的掌声雷动,震耳欲聋。没有人记得我,那个被写在宣传册上,
被媒体吹捧了半年的首席调香师,沈瑜。我像一个无人认领的垃圾,被遗忘在角落。
上百个镜头对准了台上那对璧人,只有几个八卦记者,将镜头转向了我。“沈**,
请问顾总所说属实吗?‘初见’真的是苏冉**创作的吗?”“你作为顾总的未-婚妻,
对这场求婚有什么看法?”“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在窃取闺蜜的成果?
”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过来。我看着台上那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们甚至没有分给我一个眼神。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拨开人群,
一言不发地冲向后台的洗手间。冰冷的水泼在脸上,
我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自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八年,
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他建立香水帝国,为他调试上千种香料,
双手因为接触太多化学试剂而变得粗糙不堪。而他,用我所有的心血,为他的白月光,
铺就了一条通往巅峰的康庄大道。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苏冉走了进来,
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红晕。她欣赏着手上的钻戒,语气轻蔑:“沈瑜,别装可怜了,真难看。
”我擦干眼泪,转身看着她。她的头顶,【谎言指数】稳定在【0%】。她说的,是真话。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为什么?”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不会真以为顾哲爱你吧?他从大学时就喜欢我,跟你在一起,不过是看中了你那狗鼻子,
看中了你能为他赚钱罢了。你就是个工具,懂吗?”她走到我面前,用涂着精致蔻丹的指甲,
戳了戳我的心口:“现在,工具没用了,自然该被丢掉。顾哲是我的,‘浮香’也是我的,
而你,什么都不是。”我看着她那张得意的脸,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说完了?
”我平静地问。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那就滚。”我吐出一个字。
“你!”苏冉的脸色涨红,“沈瑜,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就是个被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
你拿什么跟我斗!”我没再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发布会已经结束,宾客散尽。
顾哲正站在走廊尽头等她,看见我,他眉头一皱,眼神里满是厌恶。“沈瑜,闹够了没有?
赶紧把‘初见’的最终配方和你的实验笔记交出来,然后滚出公司。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我不会让你太难堪。”他的头顶,【谎言指数:88%】。他不仅想让我滚,还想让我死。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顾哲,你一定会后悔的。”“后悔?”他嗤笑一声,
搂住苏冉的腰,“我只后悔没有早点甩了你这个只会闷在实验室里的无趣女人。我的人生,
从今天起,才算真正开始。”我没再说话,转身离开。走出富丽堂皇的酒店,
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彻底清醒过来。我被净身出户了。我名下的所有财产,
包括那间我住了五年的公寓,都在顾哲的名下。我甚至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拿不走。口袋里,
只有一部手机和几十块现金。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茫然四顾。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划开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沈瑜**吗?
我是江彻。”江彻。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记忆。他是‘观心’的创始人,
国内香水界的帝王,也是顾哲最忌惮的对手。传闻他为人冷酷,手段狠辣,
鼻子比顶级的气相色谱仪还要精准,任何伪劣的香水都逃不过他的审判。“有事?
”我的语气很冷淡。“我对你很感兴趣。”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给你十分钟,
到我对面的咖啡馆来。过期不候。”电话被挂断。我抬头,马路对面的二楼咖啡馆,
一个男人正临窗而坐。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侧影挺拔,即便隔着一条街,
也能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又怎么会恰好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时间多想。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攥紧手机,快步穿过人行道,
推开了咖啡馆的门。02我坐在江彻对面,面前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
他本人比财经杂志上看起来更具压迫感,五官深邃,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江总找我,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我想买你手上的东西。”他抿了一口咖啡,
姿态优雅。“我手上?”我摊开手掌,上面只有因为常年接触化学试剂留下的薄茧,
“如你所见,一无所有。”他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不,你有。
你有‘初见’之后的所有新品构思,有足以打败整个‘浮香’的才华。这些,我都要。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我的新品构思,只存在于我的脑子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决定装傻。江彻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
一双黑眸牢牢地锁定我:“沈瑜,明人不说暗话。顾哲今天在发布会上演的那出戏,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初见’的前调用了格拉斯五月玫瑰,
中调混合了罕见的鸢尾根和晚香玉,后调的龙涎香里,甚至还藏了一丝极难处理的白芷。
这种复杂又大胆的调香风格,是你的签名,
绝不可能是苏冉那种连前中后调都分不清的门外汉能做出来的。”他顿了顿,
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我的人查到,顾哲在一个月前,就将‘浮香’51%的股权,
秘密**给了苏冉。他早就计划好,要在今天,把你彻底踢出局。”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原来,一切都是预谋。我自以为是的爱情和事业,
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条件。”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既然他把话都挑明了,我也没必要再遮掩。“我要‘浮香’死。”“好。
”江彻的回答干脆利落,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给你‘观心’首席调-香师的职位,给你独立的实验室,给你最高权限的香料采购权。
你的任务,就是在一个月后,‘观心’的秋季新品发布会上,
拿出一款足以将‘初见’彻底踩在脚下的作品。”“如果我做到了呢?
”“‘浮香’的烂摊子,我替你收拾。顾哲和苏冉,我让他们从此在业内消失。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戾。“成交。”我伸出手。他握住我的手,
掌心干燥而温暖,很有力。“合作愉快。”离开咖啡馆,江彻的助理已经在楼下等我。
他给了我一套高级公寓的钥匙和一张无限额的黑卡。“沈**,江总吩咐了,
您这段时间的一切开销,都由公司负责。这是您的新住处,实验室的设备明天就会全部到位。
”我看着手里的钥匙和卡,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几个小时前,我还是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江彻的人。这个男人,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谎言指数:10%】。我回头看了一眼咖啡馆二楼的窗户,江彻还坐在那里。
他头顶的数字很低,说明他刚才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但那10%的谎言,又是什么?
我来不及细想,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让助理送我去了我原来的公寓楼下。
“沈**,您要上去吗?顾总可能……”“我不上去。”我打断他,“麻烦你,
帮我联系一下本市最好的开锁公司,还有搬家公司。”助理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照办了。
半小时后,开锁师傅打开了我家的门。顾哲和苏冉不在。也好,省得我看了心烦。
我走进我最宝贵的实验室,那里有我所有的心血。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上百本实验笔记,
保险柜里,锁着我为“浮香”未来五年规划的所有香水配方。这些,才是我真正的底牌。
顾哲以为,把我赶出去,就能高枕无忧了吗?太天真了。我指挥着搬家公司的工人,
将实验室里所有的东西,大到精密的仪器,小到一瓶试剂,全部打包带走。两个小时后,
整个实验室被我搬得一干二净,连一根试管都没给他们留下。临走前,我在客厅的茶几上,
给他们留了一张字条。“游戏,才刚刚开始。”03第二天,我是在松软的大床上醒来的。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这是我这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没有了顾哲,
没有了“浮香”,我反而觉得一身轻松。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顾哲打来的。
还有上百条未读信息,从一开始的暴怒咒骂,到后来的惊慌失措。“沈瑜你这个疯子!
你把我的实验室搬空了?!”“你把配方藏到哪里去了?赶紧给我交出来!”“小瑜,
我错了,我们谈谈好不好?你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沈瑜我警告你,你再不出现,
我就报警了!”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可笑。他的头顶,现在的谎言指数,
恐怕已经爆表了吧。我懒得回复,直接将他的号码拉黑。然后起床,洗漱,
换上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江彻给我安排的公寓很大,自带一个顶级的实验室。
昨天搬来的仪器和资料,已经被助理安排人手,全部归置妥当。我走进实验室,
闻着熟悉的香料味道,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这里,才是我的战场。我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开始构思我的新作品。我要调配的,是一款和“初见”完全不同的香水。
“初见”是清新的花果香调,代表着纯洁、羞涩的少女心事。那是八年前,
我和顾哲刚在一起时,为他创作的。现在想来,真是个讽刺。我的新作,要叫“涅槃”。
我要用最浓烈的东方香调,用辛辣的胡椒和豆蔻做开场,用沉郁的乌木和没药做核心,
再用一丝若有若无的焚香,勾勒出凤凰浴火,死而复生的决绝和壮丽。这,是我的故事。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是泡在了实验室里。我废寝忘食地筛选香料,计算配比,
上千次的尝试,上千次的失败,再上千次的重来。江彻没有打扰我,
只是每天让助理送来三餐,和最新鲜的香料。偶尔,他会亲自过来,不说话,
就站在实验室门口,静静地看我一会儿。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很专注,
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这让我有些不自在,但也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动力。这天晚上,
我终于调配出了“涅槃”的最终版本。我将一滴香水滴在试香纸上,轻轻一扇。
一股复杂而又和谐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前调辛辣而富有侵略性,
像凤凰燃起的烈火;中调沉稳而悠远,是灰烬中孕育的新生;后调温暖而神秘,
是重生后的从容和强大。我成功了。我激动得眼眶发热,
第一时间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江彻。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江总,我成功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低沉的笑声:“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你在哪?
我想让你第一个闻到它的味道。”“我在‘夜色’会所,三楼,302包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有点麻烦,不过,你来了正好。”挂了电话,
我立刻打车赶了过去。“夜色”是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安保极其严格。
我报了江彻的名字,才被允许进入。找到302包厢,我刚想推门,
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顾哲。“江总,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浮香’?
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价格压到最低了,您为什么还不肯收购?”他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哀求和绝望。我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另一个男人,应该是江彻,
他淡淡地开口:“顾总,我好像从没说过,要收购‘浮香’。
”“那您……那您为什么要逼停我们所有的原料供应商?还抢走了我们最大的渠道商?
没有原料,没有渠道,‘浮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顾哲的声音几乎崩溃。“很简单。
”江彻的声音冷了下来,“因为,我想让它死。”包厢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我站在门外,
心脏狂跳。原来,他一直在背后帮我。他说的,要让顾哲和苏冉在业内消失,不是一句空话。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苏冉的哭声。“江总,求求您了,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只要您高抬贵手,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的话,充满了暗示。我再也听不下去,
一把推开了门。包厢里,江彻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顾哲和苏冉。
看到我,顾哲和苏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沈……沈瑜?”我没有理他们,
径直走到江彻身边,将手里的试香纸,递到他的鼻尖。“闻闻看,我的‘涅槃’。
”04江彻接过试香纸,闭上眼,凑到鼻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眉毛先是微微一挑,
随即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弧度。“很惊艳。”他睁开眼,看着我,
黑色的瞳孔里仿佛有星光在闪烁,“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得到他的肯定,
我比签下上亿的订单还要开心。“所以,可以开始了吗?”我问。“当然。
”他将试香纸小心地收进口袋,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对狼狈的男女。“顾总,
苏**,”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
沈瑜现在是我‘观心’的首席调香师了。”顾哲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什么?
她……她去了‘观心’?”苏冉也傻了,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被她踩在脚下的丧家之犬,
这么快就找到了更强大的靠山。“下个月十五号,‘观心’秋季新品发布会,
沈瑜的新作‘涅槃’,将会正式上市。”江彻宣布道,“届时,我也会以‘观心’的名义,
正式起诉‘浮香’,以及苏冉**,剽窃沈瑜的创意和作品,并追讨八年来,
沈瑜为‘浮香’创造的所有知识产权收益。”顾哲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他激动地吼道,“‘浮-香’是沈瑜的心血,你不能毁了它!
”他的头顶,【谎言指数:95%】。他不是怕毁了我的心血,他是怕自己一无所有。
我冷笑一声,开口道:“顾哲,你是不是忘了?‘浮香’这个名字,还是用我的名字注册的。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严格来说,都是我的。”当初注册公司时,顾哲说,我是他最爱的人,
所以公司一定要用我的名字。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毫不犹豫地签了字。现在想来,
他当时头顶的谎言指数,一定也很精彩。“你……你……”顾哲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苏冉。”我将目光转向她,“你以为,你拿走了我的‘初见’,
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你忘了,那款香水,我为了纪念我们的友谊,特意在尾调里,
加了一味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你最喜欢的白兰花。可笑的是,你竟然在发布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