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眼圈“适时”地红了。
“表叔公……他……他老人家竟然还惦记着我。”
这番表演,天衣无缝。
邻居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鄙夷和同情,变成了震惊和羡慕,甚至是敬畏。
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入赘媳妇,竟然有这么一个富得流油的亲戚?
再联想到她之前眼睛不眨地拿出一百两给大舅哥读书……
原来,那对人家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而我那婆母,已经完全傻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盘地契,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她刚才还在跟人哭穷,说我苛待她,说我舍不得给她买件新衣裳。
结果转眼间,我就成了拥有十几处铺子和田产的富婆。
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瞬间成了天大的笑话。
一个坐拥金山银山的人,会为了一个鸡腿跟婆婆计较?
一个随手能拿出几百上千两的人,会故意拿一张借条去羞辱自家大哥?
不用我解释一个字。
周围邻居们的眼神,已经替我把所有的话都说了。
——这个老虔婆,之前全是在撒谎!颠倒黑黑!
——人家儿媳妇这么有钱还这么低调,肯定是她天天逼迫人家!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婆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能感觉到,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走上前,从管家手里“接过”托盘,然后转身,对着婆母,露出了一个温婉贤淑的笑容。
“婆母,您看。我们现在有钱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脸上。
“以后,您想吃鸡腿,我给您买一整只。您想穿新衣裳,我把整个布庄都盘下来给您挑。”
我顿了顿,看着她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补上了最后一刀。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钱,大哥那一百两的借条,还用不用得着发愁了?”
“毕竟,我们家现在,不缺这点小钱了。对吗?”
那天地契一送来,我婆母就病了。
不是真病,是气病的。
她把自己关在西厢房里,整整两天没出门,连饭都是顾长风送到门口的。
我猜,她是在里面琢磨新的对策。
毕竟,原先那套“哭穷卖惨、道德绑架”的战术,在我“暴富”之后,已经彻底失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