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然,市医院一名普普通通的药剂师。每天的工作就是抓药、发药,核对医嘱,
忙得脚不沾地。我的顶头上司,刘伟成主任,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开始变着法地折磨我。排班永远是最累的夜班,一点小错就当着所有人的面骂,
还把我负责的核心药物区交给了新来的关系户张洋。张洋,
一个连阿莫西林和头孢都分不清的草包,却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对我颐指气使,
甚至暗示我,只要我“懂事”,就能让我好过点。我那个跑腿小哥男朋友高劲,
每天看着我累得半死,心疼得不行,劝**脆辞职。他们都以为我是一个无权无势,
只能任人宰割的软柿子。他们不知道。这家医院,
以及给这家医院供药的整个济世集团……都是我家的。而我爸,
最近正愁没有合适的生日礼物送给我。1.我那个油腻的主任“陈然!
这个月的KPI怎么回事?全科就你最低!你还想不想干了?”刘伟成,我的顶头上司,
药剂科主任,把一沓报表摔在我面前的配药台上。纸张边缘划过我的手背,有点疼。
周围取药的病人齐刷刷看过来。同事们也停下手里的活,眼神里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但更多的是麻木。这个月第几次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我面无表情地拿起报表。
我的KPI最低?开什么玩笑。我负责的是心脑血管和特需药物窗口,流程最复杂,
核对最耗时,但也是最核心的区域。全科一半的流水都出自我这个窗口。“刘主任,
我的流水和处方处理量都在这里,数据不可能……”“数据?我只看最终的KPI评分!
”刘伟成打断我,肥硕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
他头顶那几根稀疏的毛发因为激动而颤抖着。“你看人家张洋,上个月才来的新人,
KPI都比你高!你怎么做的老员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张洋正靠在自己的窗口,
冲我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他负责的是感冒药和非处方药窗口,
开的都是些流程最简单的药,一天下来处理的单子数量自然多。拿这个跟我比,
就像拿小学生百米跑的成绩去跟马拉松选手比一样。可笑。“他的KPI算法和我不一样。
”我平静地陈述事实。“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我看你就是态度有问题!
”刘伟成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这个月,你跟张洋换一下窗口,你去负责非处方药,
让他来负责特需药。你去跟他学学,什么叫工作效率!”整个配药室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知道,特需药物区是科室的命脉,里面存放着大量昂贵的靶向药、进口药,
一旦出错,就是天大的事故。让张洋那个连氯化钠和葡萄糖都分不清的草包来负责?
刘伟成疯了?“主任,这不合规定。”我皱起眉。
“特需药物区需要至少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药剂师才能接手,张洋才来一个月。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刘伟成把桌子拍得邦邦响,“我说他行他就行!这是命令!
你要是不服,现在就去人事部打辞职报告!”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心里一片冰冷。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张洋是院办某个副主任的远房外甥,标准的“关系户”。而刘伟成,
想借着这个梯子往上爬。至于我,一个没背景、不会拍马屁的老实人,
自然就成了他向上爬的垫脚石。“好。”我只说了一个字。没有争辩,没有愤怒。
我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最核心的1号窗口,搬到了最角落、最清闲的8号窗口。
张洋得意洋洋地走过来,在我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转了转椅子,
用一种施舍的语气对我说:“然姐,别怪刘主任,他也是为了你好。你放心,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我看着他,没说话。心里只是觉得可笑。
一个连青霉素皮试阳性代表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要教我这个临床药学硕士?下班的时候,
天已经黑透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医院大门,一辆半旧的电动车停在我面前。
高劲跨坐在车上,把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递给我。“今天又被你们主任骂了?”我接过红薯,
暖意从手心传到心里。“嗯。”“辞了吧。”高劲说,“我送外卖也能养你。
大不了咱们回老家,开个小卖部,也比在这受气强。”我剥开红薯皮,咬了一口,真甜。
“再等等。”我说。高劲叹了口气,没再劝。他发动车子,载着我汇入城市的车流。
坐在车后座,晚风吹起我的头发,**在他不算宽阔但很安稳的后背上。我拿出手机,
给我爸发了条信息。“爸,下周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三秒后,我爸回了过来。
“我什么都不缺。倒是你,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爸爸提前给你准备。”我看着手机屏幕,
城市的霓虹灯在我眼中流转。我慢慢地打出一行字。“那就把市中心医院买下来吧。刚好,
里面有几个垃圾,我想亲手清理一下。”2.草包闯的祸,我来背锅换到8号窗口的日子,
清闲得能长出蘑菇来。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处理一些维生素、钙片、感冒灵之类的单子。
偶尔有空,我就翻看最新的临床药理学期刊。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觉得我被彻底打入了“冷宫”。刘伟成每天查房,路过我的窗口时,
总要阴阳怪气地刺我几句。“陈然,很清闲嘛,看来这个岗位很适合你养老啊。”“怎么样,
是不是感觉压力小了很多?年轻人,不要总想着争强好胜,要找准自己的定位。
”我一概不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而另一边,接手了1号窗口的张洋,春风得意。
他仗着刘伟成的偏爱,在科室里吆五喝六,俨然一副未来主任的派头。
老同事们碍于刘伟成的面子,敢怒不敢言,只能私下里帮他处理各种烂摊子。我知道,
出事是迟早的。但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周五下午,我正在整理药架,
科室的内线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是心内科打来的。“药剂科吗?你们怎么搞的!
12床病人用的‘依那普利’,怎么会发成‘硝苯地平’?病人现在血压骤降,
已经送去抢救了!”电话那头的护士长声音又急又怒。整个科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依那普利是降压药,硝苯地平也是。但前者是血管紧张素转化酶抑制剂,
起效平缓;后者是钙通道阻滞剂,降压作用迅猛。
对于一个血压本就控制得还算平稳的病人来说,误服了硝苯地平,后果不堪设想。
刘伟成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他冲到1号窗口的电脑前,调出配药记录。配药人:张洋。
核对人:张洋。发药人:张洋。这个蠢货,为了图省事,竟然自己配药,自己核对,
跳过了双人核对流程!张洋也傻眼了,站在原地,嘴唇哆嗦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两种药的包装盒……有点像……”“像?!
”刘伟成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他的领子,“那是人命关天的事!你看错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刘伟成是真的怕了。这不是小事,是严重的医疗事故。一旦查实,
别说他这个主任,整个科室,甚至院领导都要担责。张洋吓得快哭了。“主任,
主任你得帮我啊……我舅舅是院办的……”听到“舅舅”两个字,刘伟成的动作停住了。
他松开手,眼神飞快地转动,像是在寻找替罪羊。然后,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陈啊……你看这个事……”我心里冷笑一声,等着他的下文。“这个月的排班表,
是不是你做的?”他问。我点了点头。科室的排班一直是我在负责。“你看,
你把张洋排在了1号窗口,他还是个新人,业务不熟练,所以才……归根结底,
你这个排班就有问题!你要负主要责任!”刘伟成找到了救命稻草,声音立刻大了起来。
周围的同事们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把张洋调到1号窗口,明明是他自己下的命令,
现在出事了,居然要把锅甩到我头上?**还能到这种地步?“主任,”我平静地看着他,
“调岗是有正式文件通知的,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白纸黑字,你想赖也赖不掉。
”刘伟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我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戳穿了他。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他恼羞成怒,“我是你的上级!现在出了事,
让你承担一点责任怎么了?你还有没有集体荣誉感?
”“集体荣誉感不是用来给蠢货的愚蠢行为买单的。”我淡淡地说。这时候,
张洋也反应过来了,立刻像疯狗一样扑上来。“陈然!就是你!一定是你嫉妒我,
故意在排班上害我!你想毁了我!”他开始胡搅蛮缠。我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二人组,
连生气都觉得多余。我只是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录音键。“刘主任,张洋,
麻烦你们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把手机举到他们面前。“每一个字,都说清楚。
谁的责任,谁的命令,谁配错了药。我们拿到院办和医务科去,让领导们评评理。
”刘伟成和张洋的叫嚣声戛然而止。他们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知道,这件事,还没完。他们只是暂时被我镇住了。等他们缓过神来,
只会用更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我。果然,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医务科的电话。通知我,
因为“涉嫌重大医疗事故”,从明天起,停职接受调查。3.停职?
这只是个开始我被停职了。消息在科室里不胫而走。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怜悯。
在他们看来,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药剂师,跟主任和“皇亲国戚”对着干,
下场只有一个——被碾得粉碎。张洋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他大摇大摆地在科室里宣扬,
是我在药品上动了手脚,故意陷害他,医务科已经“掌握了证据”。一时间,
我成了整个科室的罪人。刘伟成把我叫到办公室,假惺惺地“安慰”我。“小陈啊,
你也别太有压力。年轻人犯错,在所难免。只要你肯承认错误,态度好一点,
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主动把责任担下来,我会在院领导面前替你求情的。
”他把一份早就打印好的“事故责任认定书”推到我面前。上面,责任人那一栏,
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处理意见是:开除,并吊销药剂师执照。好一招赶尽杀绝。
只要我签了字,这辈子都别想再从事这个行业了。“刘主任,”我看着他油光满面的脸,
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死定了?”刘伟成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这个反应。
“我这是为你好!给你指一条明路!”“是吗?”我拿起那份责任认定书,在他面前,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撕成了碎片。“我的路,不用你来指。”我把纸屑扔进垃圾桶,
转身就走。“陈然!你别不识好歹!”刘伟成在我身后咆哮,“你给我等着!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医院待不下去!”我没有回头。待不下去?很快,
该担心这个问题的人,就不是我了。回到家,高劲正在厨房里给我下馄饨。
他围着一条可笑的粉色围裙,看到我回来,立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走出来。
“先吃点东西暖暖胃。你别担心,工作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我多跑几单,饿不着你。
”他笨拙地安慰我。我心里一暖,坐下来,拿起勺子。“高劲,你相信我吗?”“信啊,
怎么不信。”他想都没想就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肯定是那帮孙子欺负你。
”我笑了。有他这句话就够了。“明天,你帮我送个东西吧。”我说。“行啊,送什么?
送到哪?”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他。“送到济世集团总部大楼,顶层,
董事长办公室。交给一个叫王秘书的人。”高劲愣住了。“济世集团?
那不是全国最大的医药公司吗?我……我进不去吧?”“你跟前台说,
你是陈然**的私人特派员,他们会让你进去的。”我轻描淡写地说。
高劲将信将疑地接过U盘,但他没有多问。他总是这样,无条件地相信我。U盘里,
是我这几年在科室里收集的所有证据。包括刘伟成虚报采购经费的记录,
包括他利用职权倒卖科室稀缺药品的聊天截图,也包括这次事故发生后,
他和张洋在办公室里商量如何把黑锅甩给我的全部录音。本来,我没想把事情做绝。但他们,
偏要来招惹我。第二天,我没有去医院,在家睡了个懒觉。中午的时候,高劲打来电话,
声音里满是震惊。“然然……我……我到了……那个王秘书,带着十几个人,
在大门口排队接我……跟迎接皇帝一样……”我笑了。“辛苦了,送完就回来吧,
我给你做了红烧肉。”“不是……然然,你到底是谁啊?”高劲的声音都在抖。
“你的女朋友啊。”我说,“一个刚刚失业,等着你养的无业游民。”挂了电话,
我伸了个懒腰,走到阳台上。阳光正好。我想,市中心医院的天,也该晴了。
4.暴风雨前的宁静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医院里没有任何关于我的消息,
医务科也没有再找我。刘伟成和张洋似乎也偃旗息鼓,没有了动静。
一切都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安静得有些诡异。科室的同事们在微信群里议论纷纷。有人说,
我家里可能找了关系,事情被压下去了。有人说,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院里正在走流程,
准备给我一个最严厉的处分。大部分人都倾向于后一种猜测。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平静的水面下,正酝酿着一场怎样的海啸。周一早上,我睡到自然醒。
高劲已经出门跑单了,桌上留着他给我买的豆浆和油条。我慢悠悠地吃完早饭,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是陈然**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紧张的男声。“我是。”“您好您好,
我是市中心医院的院长,我姓周。”周院长的声音,
跟我印象中那个在全院大会上意气风发的样子,判若两人。此刻,
他卑微得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那个……陈**,关于药剂科发生的一点……小误会,
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完全是刘伟成和张洋两人工作失职,恶意诬陷。
我们已经对他们做出了严肃处理。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回医院来上班?”“处理?
怎么处理的?”我问。“开除!全部开除!并且院里会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周院长立刻回答,语气斩钉截铁。“是吗?”我笑了笑,“周院长,你觉得,
这样就够了吗?”电话那头的周院长,沉默了。他能当上院长,自然不是蠢人。
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仅仅开除两个人,根本平息不了我的怒火。
“陈**……您……您有什么指示?”他小心翼翼地问。“指示谈不上。”我说,
“我只是觉得,医院的管理,从上到下,都出了问题。一个科室主任,就能为所欲为,
草菅人命。这样的医院,我不放心。”周院长在那边,冷汗估计已经把衬衫都浸湿了。
“是是是,您批评得对!是我们的管理有漏洞!我们一定深刻反省,立刻整改!
”“整改就不必了。”我打断他。“周院长,你现在立刻通知医院所有中层以上领导,
半小时后,在行政楼大会议室开会。哦,对了,也通知一下刘伟成和张洋,让他们也过去。
”“啊?他们……他们已经被开除了……”“让他们去旁听。”我说,“有些事,
当面说清楚比较好。”“还有,告诉他们,济世集团的董事长,会亲自出席这次会议。
”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我相信,周院长会把我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传达到位。
我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各种奢侈品牌的套装和礼服,这几年,我一次也没穿过。
我挑了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换上。然后化了一个简单的妆,踩上高跟鞋。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锐利,气场强大。和那个穿着白大褂,在药剂室里默默忍受的陈然,
判若两人。游戏,该结束了。5.审判日,我才是主角我到医院的时候,正好是上午十点。
周院长带着一大批医院领导,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我的车,他们立刻一路小跑地迎了上来,
那场面,比迎接上级领导视察还要夸张。“陈**!”周院长抢先一步,替我拉开车门,
腰弯成了九十度。他脸上的笑容,谄媚又惶恐。我没理他,径直往行政楼走去。一路上,
所有遇到我的医生、护士,都投来好奇和震惊的目光。他们大概都在猜测,
这个被全院领导簇拥着的年轻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推开大会议室的门,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刘伟成和张洋。他们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特别是刘伟成,
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当他看清我的那一刻,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那表情,仿佛白日见鬼。我在主位上坐下,周院长和其他领导,则在我下手边的位置,
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人都到齐了?”我环视一周,淡淡地开口。“到……到齐了。
”周院长结结巴巴地回答。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刘伟成身上。“刘主任,别来无恙啊。
”刘伟成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陈……陈……你……”他你了半天,
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很惊讶吗?”我笑了,“惊讶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自我介绍一下,陈然,济世集团现任执行董事。这家医院,从上周开始,
正式划归到我的名下。也就是说,现在,我是你们的老板。”轰!整个会议室,
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炸弹。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而刘伟成,他的脸,
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他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他以为的软柿子,
原来是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阎王。张洋更是直接瘫软在了椅子上,面如土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