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房产证给我,沈超要去深城办画展,急用钱!”林晚理直气壮地摊开手,那样子,
仿佛是在讨要一件本就属于她的东西。我看着这张和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脸,
只觉得荒唐又可笑。上一世,就是为了这个叫沈超的男人,
她偷走了我们家唯一的祖宅房产证,抵押贷款,血本无归。我爸妈被活活气死,
我也穷困潦倒,最终惨死在工地的脚手架下。没想到,老天开眼,竟然让我江河,重活一回。
回到了1988年,悲剧发生前的这一天。我笑了。“好啊,想要房产证是吧?
”“你跪下来,求我。”1林晚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错愕。她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江河,
你发什么疯?”她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愤怒。“你竟然让我跪下?
为了一个破房本?”**在椅子上,慢悠悠地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模糊了我的表情,
也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你要的吗?”我吐出一口烟圈,淡淡地反问。“你不是说,
沈超急用钱吗?为了你的心上人,跪一下怎么了?”“你!”林晚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江河,你**!我和沈超是纯洁的友谊,是艺术上的知己!
你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思想来侮辱我们!”纯洁的友谊?艺术上的知己?我差点笑出声。
上一世,我就是信了这套鬼话,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沈超,一个空有几分皮囊,
自诩为画家的二流子。他最大的本事,就是用那些虚无缥缈的“艺术梦想”,
把林晚哄得团团转。林晚呢,我们结婚三年,她对我永远是冷冰冰的。可只要沈超一出现,
她就像换了个人,热情、崇拜,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她总说我不懂她,不懂艺术,
不懂浪漫。是啊,我确实不懂。我只懂我爸妈辛辛苦苦一辈子,就给我留下了这么一套房子。
我只懂我每天在轧钢厂累死累活,就是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可我掏心掏肺换来的,
却是她毫不犹豫的背叛。“我肮脏?”我掐灭了烟头,站起身,一步步向她逼近。
我的身高比她高出一个头,阴影将她完全笼罩。“林晚,你扪心自问,你嫁给我三年,
心里到底装着谁?”“你每天对着我这张脸,是不是都在想沈超?”“你花的每一分钱,
是不是都想省下来给你的‘知己’买画笔,买颜料?”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
砸在林晚的心上。她的脸色由红转白,眼神开始闪躲。“你……你胡说八道!”她还在嘴硬,
但声音已经没了底气。“我没有!”“没有?”我冷笑一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那好,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发誓,你这辈子,
心里只有我江河一个男人,如果对沈超有过半分男女之情,就让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双我曾经觉得很美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恐慌和心虚。我心中最后一点温情,
也随着她此刻的沉默,彻底烟消云散。够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松开手,
厌恶地甩开她。“滚。”我只说了一个字。林晚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江河,你竟然让我滚?”“为了沈超,你连家都不要了,不滚留在这里过年吗?
”我转身回到桌边,端起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我告诉你,林晚,房子的事,
你想都别想。”“那是我江家的祖宅,跟你,跟那个姓沈的,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要是还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就给我老实点。
”“要是你再敢打房子的主意……”我顿了顿,转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就离婚。
”“离婚”两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林晚的头顶。她彻底懵了。在她眼里,
我江河就是个言听计从的窝囊废,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她怎么也想不到,
我竟然会主动提出离婚。“你……你说什么?”“我说,离婚。”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心里没有半分波澜。上辈子的我已经死了。这辈子,我不想再当那个愚蠢的舔狗。
林晚呆呆地站了许久,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没有歇斯底里,反而突然冷静了下来,
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冷笑。“江河,你长本事了啊。”“你以为拿离婚吓唬我,我就会怕吗?
”“好,很好。”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屑。“你等着,
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说完,她“砰”的一声摔门而出。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重生后的第一场交锋,我赢了。但这只是开始。
以我对林晚的了解,她绝不会善罢甘she休。她肯定会想别的办法。我必须在她动手之前,
把房产证拿到手,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上一世,
她把房产证藏在了哪里?对了!衣柜!衣柜最顶层,那个我们结婚时买的红色皮箱里!
我猛地睁开眼,立刻冲进卧室。踩着凳子,我打开衣柜顶,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红色皮箱。
打开皮箱,里面是几件她舍不得穿的漂亮衣服。我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在箱底,
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方块。是房产证!我把它拿了出来,紧紧地攥在手里,心脏怦怦直跳。
失而复得的珍宝。这是我们江家最后的根,也是我这辈子翻盘的唯一资本。我必须保护好它。
可我又不能让林晚发现房产证不见了。我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我找出一张厚纸板,
按照房产证的大小和厚度,仔细地裁剪好,然后用红布包起来,放回了皮箱原来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把真正的房产证贴身藏好,然后离开了家。
我没有回轧钢厂,而是径直去了我最好的兄弟,王大海家。王大海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为人仗义,脑子也活络。上一世我出事后,只有他一个人真心帮我,甚至为了给我凑医药费,
卖掉了他老婆的嫁妆。这份情,我记一辈子。“河子?你咋来了?今天不上班?
”王大海看到我,有些惊讶。我没说话,把他拉进屋里,关上门。“大海,借我点钱。
”2.王大海愣了一下,随即拍着胸脯。“说个数!只要哥们有,肯定给你凑!
”我看着他黝黑的脸,心中一暖。“不用多,三百块。”“三百?”王大海倒吸一口凉气。
1988年,三百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七八十块。“河子,
你这是遇到啥事了?要这么多钱?”他担忧地看着我。“我……”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告诉他我重生了?他非得以为我疯了不可。
“我……我想做点小买卖。”我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王大海狐疑地打量着我。
“你不是在轧钢厂干得好好的吗?铁饭碗啊!做什么买卖?”“别问了,大海。
”我有些烦躁地摆摆手。“这钱我急用,最多三个月,我连本带利还你。
”王ed大海见我态度坚决,也不再多问。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进了里屋。很快,
他拿着一个用手绢包着的小包走了出来。“这里是两百六,我全部家当了。
”他把手绢递给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媳妇那还有点,但我不敢动,
要不……我去找别人再给你凑凑?”我接过那沉甸甸的手绢,眼眶有些发热。这就是兄弟。
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够了,大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这份情,
我记下了。”“说这些干啥!”王大海锤了我一拳。“不过河子,你到底要干啥?
跟哥们透个底,我也好放心啊。”我知道我不说清楚,他不会安心。我深吸一口气,
决定透露一点。“大海,你信不信我?”“废话!”“那好,你听我说。”我把他拉到角落,
压低了声音。“你记不记得,前年国家发行的国库券?”王大海想了想,点点头。“记得啊,
当时单位还摊派任务,我买了五十块钱的呢geo,说是五年后才能兑。”“对,就是那个。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大海,我得到一个内部消息,这个国库券,马上就要开放交易了。
”“而且,价格会暴涨!”国库券,这正是我重生归来,抓住的第一个机遇!我清楚地记得,
就在一个月后,国家会宣布开放国库券二级市场交易。因为长期的通货膨胀,
和民间对资金的渴求,原本一百块面值的国库券,在黑市上甚至能炒到一百四,一百五!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暴涨?能涨多少?”王大海将信将疑。我伸出两根手指。“至少,
翻一倍。”“啥?!”王大海惊得差点跳起来。“河子,你没开玩笑吧?这玩意还能翻倍?
”“我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吗?”我严肃地看着他。“大海,我借钱,就是想去乡下,
趁现在消息还没传开,把那些农民手里的国库券都收上来。”“他们不懂这个,
很多人急用钱,八九十块就愿意卖。”“我们收上来,等政策一出,转手就能赚大钱!
”王大海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虽然文化不高,但脑子绝对不笨。
他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巨大利润。“这……这是真的?”“千真万确。”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大海,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我出本金,你出力,我们一起去收。赚了钱,
我七你三!”王大海的眼睛瞬间亮了。但他很快又犹豫了。“可是……万一消息是假的呢?
那我们不就亏惨了?”“没有万一。”我拍着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你信我,
就跟**。这辈子,哥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王大海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咬了咬牙。“好!
河子,我信你!”“我跟你干了!”他猛地一拍大腿。
“我现在就去把我那五十块的国庫券也取出来!咱们一起!”我欣慰地笑了。有兄弟的支持,
我这辈子的路,一定会好走很多。我们商量了一下细节,决定明天就出发,
去周边的村子碰碰运气。从王大海家出来,天已经黑了。我揣着那两百六十块钱,
还有我自己藏的一百多块私房钱,心里总算有了些底气。这是我的第一桶金。
我一定要好好利用它。回到家,屋子里黑漆漆的,林晚还没回来。也好。
我正好不想看见她那张脸。我简单地煮了碗面条,吃完后就躺下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
我刚起床,就听到了敲门声。我以为是王大海,打开门一看,却愣住了。门口站着的,
是我的岳母,刘玉芬。她身后,还跟着一脸委屈的林晚。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
还是来了。3.“江河!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还敢开门!”刘玉芬一见到我,
就跟点了火的炮仗一样炸了。她一把推开我,冲进屋里,叉着腰就开始数落。
“我们家晚晚哪里对不起你了?啊?给你洗衣做饭,伺候你,你竟然要跟她离婚?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林晚跟在她身后,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装出一副受尽委ber屈的样子。我看着这对母女,只觉得一阵反胃。上一世,
就是这个刘玉芬,天天在我耳边吹风,说什么“沈超是个人才,你们应该帮帮他”,
“晚晚是为了你好,怕你被人说闲话才不公开支持沈超的”。她一步步地把我推进了深渊。
“妈,这是我跟林晚之间的事,您能不能别掺和?”我关上门,语气冷淡。“我掺和?
我不掺和行吗!”刘玉芬嗓门更大了,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我女儿都被你欺负哭了!
你这个当丈夫的,不安慰就算了,还敢提离婚?江河,你的心是铁打的吗?”“我欺负她?
”我气笑了。“您怎么不问问您的好女儿,她昨天回来,张口就要我把祖宅的房产证给她,
拿去给别的男人挥霍!”“什么叫别的男人!什么叫挥霍!”林晚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
哭着反驳。“沈超是去办画展!是为了艺术!不是挥霍!”“艺术?”我冷笑连连。
“为了艺术,就要卖我家的房子?林晚,你这艺术可真够值钱的!”“你!
”林晚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刘玉芬见女儿吃了亏,立刻火力全开对准我。
“不就是一套破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沈超那孩子多有才华!以后成了大画家,
别说一套房子,十套都给你买回来!”“你现在帮他一把,那是投资!你懂不懂!”投资?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觉得无比讽刺。上一世,她们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沈超拿着卖房子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画展办得一塌糊涂,最后欠了一**债,
拍拍**跑到国外去了。留下一地鸡毛,让我和我的家人来承受。“妈,您说完了吗?
”我平静地看着她。“说完了就请回吧。这房子,我是不会给的。婚,我也是离定了。
”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刘玉芬。“反了你了!江河!”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工作还是我托人给你找的!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从轧钢厂滚蛋!
”用工作威胁我?可惜,我早就不在乎了。“您请便。”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个破铁饭碗,我还真不稀罕了。”我已经决定了,等国库券的钱一到手,我立刻就辞职。
守着那个一个月几十块钱的死工资,一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我的反应,
让刘玉芬和林晚都傻眼了。她们大概没想到,我连工作都不要了。这下,
她们最后的筹码也没了。“你……你……”刘玉芬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林晚也急了,
她拉了拉刘玉芬的衣袖。“妈,你别说了。”她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开始打感情牌。
“江河,我们结婚三年,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就为了这点小事,
你非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吗?”“小事?”我看着她,觉得她可悲又可笑。“林晚,在你眼里,
你的男人,你的家庭,都比不上你那个所谓的‘知己’,是吗?”“我不是……”“你闭嘴!
”我粗暴地打断了她。“我不想再听你那些恶心的借口。”“我最后再说一遍,房子,
不可能。离婚,离定了。”“今天你们要是不走,我就去街道办,申请强制离婚!
”我的决绝,让林晚彻底慌了。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刘玉芬也看出了情况不对,
她还想撒泼,被林晚死死拉住。“妈,我们走吧。”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好!江河!
你行!”刘玉芬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被林晚拖着走了。“我们走着瞧!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门被重重地甩上。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我疲惫地坐下来,心里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以林晚的性格,她绝对会想出更阴险的招数。我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我皱起眉,不耐烦地走过去。“还有完没完了!”我猛地拉开门,
却看到了王大海气喘吁吁的脸。“河子!不好了!出事了!”他焦急地喊道。4我心里一紧。
“出什么事了?”“我……我刚才去银行取我那五十块的国库券,
银行的人说……”王大海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说国库券不能提前支取!
还说……还说私下买卖是投机倒把,是犯法的!”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记得,国库券的二级市场交易,就是在这个月开放的。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可能!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错过了这个机会,才眼睁睁看着别人发财,自己却越来越穷。那种悔恨,
刻骨铭心,我不可能记错!“河子,怎么办啊?”王大海急得满头大汗。“我们收国库券,
不会被抓起来吧?”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银行职员的说法,代表的是官方态度,
他们说不能交易,是正常的。但民间黑市,早就已经存在了。只是规模很小,而且极其隐蔽。
政策的出台,只是将这种交易合法化,公开化。我的计划,没有错。错就错在,我太心急了,
忽略了王大海这种普通人对政策的恐惧。“大海,你别慌。”我把他拉进屋,给他倒了杯水。
“银行的人说的是官方政策,但民间的情况不一样。”“你相信我,这个买卖,绝对能做。
”“可是……犯法啊!”王大海还是不放心。“被抓住了,是要坐牢的!
”我看着他惶恐的样子,知道不给他一颗定心丸是不行了。我沉默了片刻,下定了决心。
“大海,如果真的出事了,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扛。”“跟你没关系。”王大海愣住了。
“河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兄弟!”“正因为是兄弟,我才不能连累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无比真诚。“大海,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机会,我必须赌一把。
”“你要是信我,就继续跟**。”“你要是害怕,现在退出,我绝不怪你。
那两百六十块钱,算我借的,我保证三个月内还你。”王-大海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半天没说话。我知道,他在天人交战。一边是可能坐牢的风险,一边是可能一夜暴富的机会。
换做任何人,都难以抉择。我也不逼他,只是静静地等着。许久,他猛地一拍桌子。“干了!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河子,我他妈的豁出去了!
”“你说得对,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辈子就当个窝囊的工人,我不甘心!
”“大不了,就进去蹲几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笑了。我伸出手,
重重地和他握在一起。“好兄弟!”有了王大海的决心,我心里更有底了。
我们立刻开始行动。按照计划,我们骑着自行车,带着所有的现金,
前往几十公里外的偏远农村。越是偏僻,信息越是闭塞,收券的价格就越低。跑了一整天,
我们累得像狗一样,但收获颇丰。我们以平均八十五块钱的价格,
收了将近五百块面值的国库券。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晚上,
我们找了个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王大海兴奋得睡不着。“河子,你说,
这五百块,真能变成一千块?”“不止。”我看着天花板,信心满满。“等政策下来,
黑市价至少一百四。我们这批券,能卖到七百块。”“七百!”王大海倒吸一口凉气,
激动地搓着手。“发了,发了!这次真的要发了!”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七百块,
只是个开始。我的目标,远不止于此。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几乎跑遍了周边的所有村镇。
我们把收来的国库券卖掉,换成现金,然后再去收更多的国库券。像滚雪球一样,
我们手里的本金越来越多,收券的规模也越来越大。短短半个月,我们手里的国库券面值,
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千块!而我们的成本,还不到四千五。这天晚上,我们刚回到城里,
王大海就神秘兮兮地拉住我。“河子,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什么消息?
”“城西那个‘地下舞厅’的老板,豹哥,最近在大量收国库券,出价很高,一百一!
”豹哥?我心里一动。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上一世,
他就是靠倒卖国库券发家的第一批人。为人虽然狠辣,但据说很讲信用。“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我一个远房表哥在那看场子,亲耳听到的。”我沉思起来。一百一的价格,
已经相当高了。比我们预期的出手价一百四,虽然低了不少,但胜在可以立刻变现,
而且量大。我们现在手里这五千块的券,如果卖给他,就能净赚一千多块!这可是一笔巨款!
最关键的是,我需要现金,大量的现金。因为,除了国库券,还有一个更大的机会,
在等着我。“干了!”我当机立断。“大海,你现在就去联系你表哥,约豹哥见面,
就说我们手里有批货。”“好嘞!”王大海兴奋地跑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中充满了期待。只要这笔生意做成,我的原始资本积累,就算完成了。到时候,
我就可以着手下一步计划了。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当我跟着王大海,
在那个昏暗的地下舞厅里,见到传说中的豹哥时。我竟然在他的身边,
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超!他怎么会在这里?5.沈超正点头哈腰地给豹哥点烟,
那副谄媚的样子,和他平时在林晚面前装出来的清高孤傲,判若两人。我瞬间就明白了。
上一世,我只知道沈超在外面欠了债,却不知道,他竟然是欠了豹哥的钱。
怪不得他那么急着让林晚搞钱。原来是火烧眉毛了。豹哥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光头,
脖子上戴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满脸横肉,看上去就不好惹。他吸了一口烟,
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你就是江河?”他的声音很粗,带着一股压迫感。我点点头,
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目光。“豹哥。”“听说,你手里有批货?”“五千块面值的国K券。
”我直接报出了数字。豹哥的眼睛亮了一下,旁边的沈超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五千块,
在当时绝对算是一笔大货了。“不错,有胆色。”豹哥吐出一个烟圈。“价格,
大海应该跟你说了吧?一百一,现金交易。”“价格没问题。”我点点头。“但我有个条件。
”“哦?”豹哥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很有趣。“你说。”我伸手指了指他旁边的沈超。
“我希望,这笔交易里,没有他。”空气瞬间凝固了。王大海紧张地拉了拉我的衣角。
沈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江河!你什么意思!”他指着我,气急败坏地喊道。
豹哥摆了摆手,制止了沈超。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给我个理由。”“我不喜欢他。
”我的回答简单直接。“我跟他老婆有仇。”“噗!”豹哥没忍住,一口烟喷了出来,
呛得他直咳嗽。他身边的几个小弟,也都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沈超的脸,
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八道!我跟林晚是清白的!”“清不清白,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看着豹哥。“豹哥,一句话,这生意,
做还是不做?”“要是您觉得他比这笔生意重要,那我们现在就走。”说着,
我转身就要拉王大海离开。“等等!”豹哥开口了。他擦了擦嘴,重新打量了我一番,
眼神里多了一丝欣赏。“小子,你很对我胃口。”他站起身,走到沈超身边,
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听见没?滚出去!”沈超捂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他怨毒地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走了出去。“现在,我们可以谈了。”豹哥重新坐下,
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交易进行得很顺利。豹哥当场点了五千五百块现金给我。
我把一书包的国库券交给了他。钱货两清。拿着那厚厚一沓的“大团结”,
我和王大海走出舞厅的时候,腿都还是软的。“河子,你……你刚才也太牛了!
”王大海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你没看到沈超那孙子的脸,跟吃了屎一样难看!”我笑了笑。
这只是个开始。沈超,林晚,这对狗男女,我会让他们为上一世的所作所为,
付出惨痛的代价。“走,大海,哥带你去个好地方!”我拦了辆出租车,
直奔市里最豪华的饭店。“老板,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都给我上来!
”我把一百块钱拍在桌子上,豪气干云。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王大海喝得酩酊大醉,
抱着我,又哭又笑。“河子,我们发财了!我们真的发财了!”我拍着他的背,
心里也感慨万千。是啊,发财了。短短半个月,我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变成了拥有五千多块巨款的“万元户”。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但我知道,这不是梦。
这是我用重生的先知,和过人的胆识,硬生生拼出来的!第二天,
我给了王大海一千五百块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七他三。王大海拿着钱,手都在抖,
死活不要。“河子,这太多了!我就是跑跑腿,哪能拿这么多!”“拿着!
”我把钱硬塞进他怀里。“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我一个人也干不成。”“以后,
我们还有更大的生意要做。这点钱,算什么。”安顿好王大海,我揣着剩下的四千块钱,
开始实施我的第二步计划。买房!不,是买店面!我清楚地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