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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已是哽咽。
后面的话,没能再说下去。
我身体朝后踉跄,栽倒在地。
后脑勺砸到地上。
脑子里嗡嗡响,眼睛好一会看不清东西。
头顶无数的大人。
记者、警察、陆家的人。
他们都用异样的目光,或审视或嫌恶,打量着我。
有警察上前搀扶起我,严肃对妈妈说:
「您冷静一点。」
可他的目光,也含着对妈妈的怜悯。
西装革履的男人,我法律上的舅舅,怒冲冲上前为妈妈说话:
「我妹妹凭什么要冷静?
「她被伤害了整整八年,那样**男人的孩子,为什么不能送去福利院?
「法律该有温度和人性!」
十岁的眉目清隽的男孩,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也挨在我妈妈怀里,气愤不已道:
「我们陆家才不会要人贩子的孩子!」
连一旁的记者,都开始有人愤然开口:
「是啊。
「这样的孩子,不该再被受害者带回家,对受害者造成二次伤害!」
我呆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低着头,视线里能看到妈妈破旧的布鞋尖。
还有紧挨着她的,男孩白净好看的球鞋。
脑子里还在一直响,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