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联姻的“交易”指尖触到那叠烫金协议时,我清晰地感受到了纸张边缘的凉意,
像极了此刻苏家客厅里的氛围。水晶吊灯的光晃得人眼晕,
却照不暖沙发上父母紧绷的脸——苏家的资金链断了,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家族,
如今连供应商的货款都快付不起。“念卿,算姐姐求你了。”苏雨柔红着眼圈扑过来,
香奈儿香水的味道裹着一丝刻意的柔弱,“陆总说了,只肯和苏家真千金联姻,
不然……爸妈真的要去跳楼了。”她的指甲不经意间掐了我手腕一下,力道藏得极深,
我却看见她转向父母时,立刻换上了梨花带雨的模样。我攥紧了裙摆,
棉质的布料被指节捏出褶皱。十八年的普通家庭生活,
让我对豪门的认知仅停留在苏雨柔偶尔带回的奢侈品杂志上,
可我记得养父母临终前的嘱托:“苏家是你的根,要好好待他们。
”即便我在这个所谓的“根”里,始终像个格格不入的外人。“我嫁。”三个字出口时,
父亲手里的茶杯“咔嗒”撞在茶盘上,母亲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我不敢看他们,
怕从他们眼里读出愧疚——他们或许也清楚,这场联姻不过是拿我换苏家的生路。
见陆时衍的那天,我特意穿了件最得体的米白色连衣裙,却在走进陆氏集团顶层办公室时,
还是忍不住紧张得攥紧了衣角。男人坐在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
一身深灰色西装熨帖得没有半分褶皱,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他抬眼时,我竟忘了呼吸——那双眼睛像寒潭,深不见底,却又在扫过我泛红的指尖时,
极快地顿了一下。“苏**,”他的声音和传闻中一样冷,没有起伏地念着协议条款,
“婚后双方保持独立人格,互不干涉私人生活,若三年未生育,协议自动解除。”我低着头,
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墨香,意外地不刺鼻。忽然觉得手腕不再发凉,
才发现空调出风口的风似乎柔和了许多——是他悄悄按了遥控器,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指尖在按钮上停顿的弧度。“陆总,”我鼓起勇气抬头,
却猛地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慌忙移开视线时,瞥见了办公桌角落的相框,
“那是……”相框里的女生侧着脸,扎着羊角辫,正蹲在地上给流浪猫喂面包,
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陆时衍的手指飞快地盖住相框,
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淡:“无关紧要的人。”他把签好字的协议推过来,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刺耳,“下周婚礼,苏**做好准备。”走出办公室时,我手心全是汗。
那个羊角辫女生的侧脸,像极了我小时候的模样,可陆时衍的反应告诉我,那绝不是我。
或许,那就是他藏在心底的白月光吧,而我,只是个恰好姓苏的替代品。
2新婚夜的“距离感”婚礼办得极尽奢华,红毯从酒店门口一直铺到宴会厅,
两旁的香槟塔足有三米高,宾客非富即贵,脸上却都带着程式化的微笑。
我挽着陆时衍的胳膊,他的手臂坚硬如铁,隔着西装面料,我能感受到他体温的微凉。
敬酒时,王总举着酒杯凑过来,油腻的手指几乎要碰到我的肩膀:“陆太太,年轻漂亮啊,
陪我喝一杯?”我下意识地往后缩,陆时衍却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
拿起我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王总,内人不胜酒力,我替她喝。
”他喝了很多酒,西装马甲的纽扣解开了两颗,喉结滚动时,带着淡淡的酒气。
我想递张纸巾给他,手指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我们只是契约夫妻,太过亲近,反而不妥。
回到婚房时,已经是凌晨。复式公寓装修得极简,黑白灰的色调像他的人一样冷漠。
陆时衍把领带扯下来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客房,出来时手里抱着一床被子:“你睡主卧,
我睡沙发。”他顿了顿,把一张黑卡放在茶几上,“密码是你的生日,缺什么自己买。
”我盯着那张卡,心里泛起涩意。他连我的生日都知道,却连一个敷衍的拥抱都不肯给,
大概是怕对不起他的白月光吧。躺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却让我辗转难眠,凌晨三点渴得厉害,
我轻手轻脚地去厨房找水。厨房的灯居然亮着,保温壶里温着牛奶,带着淡淡的奶香。
我以为是佣人准备的,刚倒了一杯,就听见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躲在门后,
看见陆时衍站在客厅中央,
手里攥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正是白天办公室里那个羊角辫女生的正脸,
那分明就是十岁时的我!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喉结动了动,
声音轻得像叹息:“小棉花糖,我终于找到你了。”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身上,
竟让他那身冷硬的线条柔和了许多。我手里的玻璃杯“咚”地撞在灶台上,他猛地回头,
慌忙把照片塞进裤兜,眼神里满是慌乱。“我……我只是来喝水。”我低着头,
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腔。他沉默了几秒,走过来拿起我手里的牛奶:“温的,喝了再睡。
”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手腕,温热的触感让我猛地缩回手,他的眼神暗了暗,转身走回沙发,
蜷缩在被子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回到房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苏雨柔发来的信息,
附带一张照片——陆时衍和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大学门口,女生靠在他肩上,
笑得灿烂。配文:“姐姐,这是时衍哥的大学女友,听说他们谈了五年,要不是女生出国,
根本轮不到你呢。”我盯着照片里陆时衍温柔的眼神,和婚礼上的他判若两人。原来,
他不是不会温柔,只是温柔的人不是我。牛奶的温度渐渐凉了,像我此刻的心。
3职场偶遇的“误会”婚后的日子像一潭死水,陆时衍每天早出晚归,
我们除了早餐时能说上两句话,其余时间几乎见不到面。我不想做个靠卡生活的菟丝花,
想起自己从小喜欢花艺,便投了陆氏旗下的文创公司,应聘花艺师。面试那天,
我穿了件浅粉色的针织衫,手里抱着自己做的花艺作品——白色桔梗配小雏菊,
是我最喜欢的搭配。面试官很满意,让我下周入职,我走出办公室时,
却迎面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走路不看路?”熟悉的冷冽声音传来,我抬头,
撞进陆时衍的眼眸。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手里拿着文件夹,大概是来视察工作。
我慌忙后退一步,手里的花束差点掉在地上,他伸手扶了一把,指尖碰到花瓣时,
极快地缩了回去。“陆总。”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周围同事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能想象到他们私下会怎么议论——靠联姻上位的陆太太,还要来公司抢饭碗。
“在这里工作?”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目光扫过我手里的花束,“桔梗的花期很短,
换洋桔梗更耐放。”我愣了愣,没想到他居然懂花艺。还没等我回应,
他已经转身走向总经理办公室,路过前台时,
我听见他对助理说:“把刚才那位面试花艺师的资料给我。”入职第一天,
我被分配到整理绿植区。角落里一盆绿萝枯萎得厉害,叶子发黄卷曲,我蹲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把枯叶剪掉,往土里浇了点水。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我手上,暖融融的,
我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也是这样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水。“上班时间,
禁止做与工作无关的事。”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吓得手一抖,
水壶里的水洒在了裤子上。陆时衍站在我身后,眉头皱着,眼神冷得像冰。我慌忙站起来,
局促地解释:“这盆绿萝快死了,我想救救它。”“公司请你来是工作,不是当园丁。
”他转身就走,路过助理身边时,却低声说了句:“把那盆绿萝搬到我办公室,
让人好好照顾。”我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中午吃饭时,苏雨柔突然出现在公司餐厅,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径直走到我面前,
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姐姐,我来给时衍哥送文件。”她故意把咖啡“不小心”洒在我身上,
热咖啡烫得我龇牙咧嘴,她却捂着嘴惊呼:“哎呀,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苏**,请注意分寸。”陆时衍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雪松的香气裹住我,驱散了咖啡的焦味。他扶着我的肩膀,
语气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冷意:“苏**若是没事,就请离开,这里不欢迎无关人员。
”苏雨柔的脸瞬间白了,却还是强装委屈:“时衍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当年你送我的白玫瑰,我还养在花瓶里呢,每天都换水。”陆时衍没说话,
只是扶着我往休息室走,我回头时,看见苏雨柔眼里的怨毒,像淬了毒的针。休息室里,
他拿出烫伤膏,小心翼翼地涂在我手腕上,指尖的温度透过药膏传来,烫得我心跳加速。
“以后离她远点。”他的声音很轻,“她不是什么好人。”我抬头看他,
想问他当年的白玫瑰到底是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谢谢陆总,我自己来就好。
”他的手顿了顿,把药膏放在桌上,转身离开时,我听见他低声说:“我从来没送过她玫瑰。
”声音很轻,像一阵风,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4白月光的“真相”陆时衍把那盆绿萝放在了办公室的窗台上,每天都会亲自浇水。
我去送文件时,总能看见他站在窗前,盯着绿萝发呆,阳光落在他身上,
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周末的时候,陆时衍要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让我陪他一起去。
我对着衣柜里的礼服犯愁,都是苏雨柔准备的,要么太暴露,要么颜色太张扬。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从衣帽间拿出一件月白色的礼服裙:“试试这件。”礼服很合身,
领口处绣着细碎的珍珠,裙摆是层叠的薄纱,穿上后像月光里的精灵。
陆时衍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喉结动了动:“很好看。”他拿出一条项链,
钻石吊坠是朵小小的桔梗花,“配这件裙子。”晚宴上,宾客云集。陆时衍一直牵着我的手,
指尖的温度很稳,给我介绍客户时,会特意放慢语速,怕我跟不上。轮到敬酒时,
他挡在我身前,替我喝了一杯又一杯,我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中途我去洗手间,却被苏雨柔和一个陌生女人拦住。那个女人穿着红色礼服,妆容精致,
眼神里带着敌意:“你就是陆时衍的新婚妻子?”苏雨柔挽着她的胳膊,笑着说:“曼妮姐,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苏念卿,她根本配不上时衍哥。”我认出她了,她就是苏雨柔发的照片里,
陆时衍的大学女友,林曼妮。“陆太太,”林曼妮上下打量着我,语气里满是不屑,
“时衍心里一直有我,要不是我当年出国,轮不到你坐这个位置。”“林**,
”我挺直脊背,尽管心里发慌,却还是强装镇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我是陆时衍的妻子。”林曼妮想伸手推我,却被突然出现的陆时衍抓住手腕。“林曼妮,
”他的语气冷得像冰,“我以为我们早就说清楚了,当年是你选择出国深造,跟我提的分手。
”他把我护在身后,“还有,苏雨柔,再让我看见你挑拨离间,就别怪我不客气。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一片沉默。我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终于忍不住问:“陆时衍,
林曼妮是你的白月光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沉默了很久才说:“不是。”回到家,
我去书房给他泡醒酒汤。书房里很整洁,书架上摆满了法律和商业的书籍,
角落里有个旧盒子,上面落着一层薄灰。我好奇地打开,里面全是儿童款的发绳,
五颜六色的,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给小棉花糖”,字迹苍劲有力,
和陆时衍的字迹一模一样。“你在看什么?”陆时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慌忙把盒子合上,
他走过来,把盒子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珍宝,“这是我小时候攒的。”“小棉花糖是谁?
”我追问,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刚想说话,
门铃突然响了。是顾言泽,他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念卿,听说你今晚不舒服,
我给你炖了点汤。”陆时衍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里带着浓浓的醋意。
顾言泽把汤递给我,笑着说:“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喝的玉米排骨汤。”我接过汤,
刚想道谢,陆时衍却拉着我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以后少让他来家里。
”他的语气很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原来这个冷漠的男人,也会吃醋。
5绝嗣传言与“保护”周一上班时,公司里到处都是窃窃私语。我去茶水间接水,
听见两个同事在议论:“听说了吗?陆总好像有绝嗣的问题,所以才急着联姻,
想让陆太太生孩子。”“真的假的?难怪陆太太入职这么久,两人都没什么动静。
”我手里的水杯“咚”地撞在水槽上,水洒了一地。同事们看见我,慌忙闭上嘴,
尴尬地离开了。我蹲在地上擦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原来,他和我联姻,
不是因为那个“小棉花糖”,也不是因为喜欢我,只是想找个女人给他生孩子,
延续陆家的香火。陆时衍大概是听到了消息,中午的时候来公司找我,
把我带到顶楼的休息区。“别听他们胡说,”他看着我泛红的眼眶,语气里带着慌乱,
“那些都是谣言。”“是不是谣言,陆总心里清楚。”我别过头,不敢看他,“你和我联姻,
就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对不对?”他伸手想抱我,我却猛地推开他:“陆时衍,
我不是生育工具!”他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受伤:“念卿,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他话没说完,就被助理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下午的时候,陆时衍的母亲突然来公司找我。她穿着一身旗袍,气质雍容,
却带着一股压迫感。“苏念卿,”她坐在会客室里,语气里满是不满,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在一年内给陆家生个继承人,不然这个陆太太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