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转专业确认键后,我望着小腿处缠的一圈纱布发呆。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蒋延才终于想起我,给我发来微信解释:
【许盼盼毕竟是跟着我考来这所学校的,我得对她负责。】
【我俩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看不惯那帮人欺负她。】
我点开他的朋友圈,这一周,他和许盼盼一起办卡、吃饭、逛校园、购置生活用品,做尽他曾承诺同我一起的事。
而我除了必要的活动外只能躺在宿舍养伤,爱美的我却因为这一片伤痕而不敢穿裙子。
我沉默地等了一会,以为他至少会给我打个电话解释。可他没有。
刚好学生会群里公布纳新名单,我如愿入围,准备参加今晚部门组织的聚餐。
我起来化了个淡妆,出门拿包时,我拿起手机。
指尖在屏幕停顿了片刻,我将蒋延的好友删除。
原来删掉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割舍,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罢了。
我到达聚餐地点,准备推门时,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叫蒋延的名字,我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阿延,你不是报的生活部么,怎么又跟着你那小青梅报文艺部了。”
蒋延那熟悉的散漫的声音响起:
“没办法,小公主不回我消息,我只能改志愿来找她了。”
“这女的真让人无语。”
他兄弟冷哼了一声:
“也就是你脾气好,搁我我才不惯着,也太能闹了。”
又有人笑起来:
“女生就是作一作想要被哄,真分手她还不答应了,死乞白赖也得求复合,就是贱呗。”
“你干脆踹了她和许盼盼在一起得了,许盼盼能一直顺着你捧着你,不会整这么多破事。”
“别胡说。”
蒋延给了他一拳:“不过我确实不能太惯着她让她无法无天,也得适度冷一冷。一会她来了我指给你们是哪个,你们也别表现出异样。”
一众不屑的嗤笑声响起,我站在门外,指节僵硬而冰冷。
我颤抖着转身,在楼梯间还是忍不住跟也在这聚餐的舍友发消息,她很快出来陪我。
就在我稍稍有些好转准备重新回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叫声——
“让开!”
没有给我丝毫反应的空间,一辆推车猛地撞上我的后脊,数十瓶酒水饮料砸到我身上,剧痛袭来,我栽倒在地。
周遭一片寂静,许盼盼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这里地太滑了,我提醒过你了,是你不让……”
舍友愤怒不已,一把抓住许盼盼的手腕:
“你还有脸哭?赶紧跟我送潇潇去医院,今天医药费你跑不了了!”
舍友边说边要扶我起来,可许盼盼哭着挡在我们面前,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她吸了下鼻子,咬牙道:“医药费?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难道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吗?刚刚明明是潇潇姐非不让开……”
我腿上缠绕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我强撑着身体虚弱出声:“快帮我打120。”
而许盼盼上前一步死死挡住我,哭得更厉害了:
“你们不能因为你们有钱就这样欺负人,我也是受害者,这些酒水碎了我根本赔不起,你们要留下和我一起承担责任。”
蒋延他们也听到动静往这赶来,许盼盼先一步扑进他怀里,哭着道:
“阿延,刚刚我推着车地太滑了,我大喊让开,可这个人就是不让,现在东西全碎了,我这个月工资都要赔完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碰瓷,就是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要讹我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