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古代仵作之女,被迫嫁给冷面阎王刑狱官靳以衡。他娶我,只为羞辱我卑贱的职业。直到皇宫夜宴,龙榻上的宠妃离奇暴毙,所有证据指向他是奸夫。我当众剖开宠妃尸身,取出关键证物。“大人,”我举起带血的刀,冷笑,“现在,是你求我。”
红烛高燃,映照着满室清冷。
没有宾客,没有喜宴,甚至连一个道贺的仆从都没有。
谈璩瑶自己掀开了盖头,看着这间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外,空空如也的“新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气,与她那身廉价的红嫁衣一样,充满了敷衍和屈辱。
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夫君是权倾朝野的刑狱司主官——靳以衡。
而她的父亲,是京兆府一个小小的仵作,贱籍。
这场婚姻,是皇帝对靳以衡的一次“恩赏”,只因他在朝堂上顶撞了圣意,皇帝便“好心”地将仵作之女赐给他,意在羞辱他——看吧,你这种酷吏,只配与贱籍之女为伍。
靳以衡不敢违抗圣旨,却将所有的怒火与鄙夷,倾泻在了谈璩瑶身上。
“吱呀——”
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携着夜间的寒气走了进来。
靳以衡甚至没换喜服,依旧穿着他那身玄色暗纹的官袍,面容冷峻,眉眼深邃,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具尸体,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谁准你自作主张掀开盖头的?”他的声音低沉,没有波澜,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谈璩瑶抬起头,直视着他。她不是原本那个怯懦的仵作之女,她的内里,是一个来自现代的法医首席,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场面,岂会怕一个古代官僚的冷暴力?
“靳大人日理万机,我以为您忘了今夜还有洞房花烛这一流程。”谈璩瑶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自己动手,省得耽误您时间。”
靳以衡眼眸微眯,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是更深的厌恶。他一步步走近,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下来。
“牙尖嘴利。你父亲没教过你,何为规矩,何为体统?”
“家父只教过我,如何让死人开口说话,如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谈璩瑶毫不退缩,“至于规矩体统,大人您用一顶破轿子将我从未侧门抬入,让我独守这空房冷屋,就是您靳府的规矩吗?”
靳以衡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瞬间感觉到了疼痛。他的指尖冰凉,如同寒铁。
“记住你的身份,谈璩瑶。”他一字一顿,声音淬着寒意,“你不过是我靳府一个摆着看的物件,一个陛下赏赐的‘笑话’。安分守己,你或许能苟活几日。若是不知进退……”
他凑近她耳边,气息冰冷:“刑狱司的牢房里,不介意多一具女尸。”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仿佛触碰了什么脏东西,拿出绢帕擦了擦手指,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
红烛噼啪作响,映照着谈璩瑶脸上清晰的指痕。
她摸了摸发痛的下巴,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苟活?笑话?
她低头,看着自己这双在未来世界触碰过无数精密仪器和解剖刀的手,如今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贱籍”而被如此轻贱。
靳以衡,你等着。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让你们所有人知道,被你们视为卑贱的技艺,是如何撬动这煌煌天日的。
接下来的几天,谈璩瑶彻底被软禁在这座偏僻的小院里。只有一个哑巴老婆子每日送来粗茶淡饭,眼神里带着怜悯和恐惧。
她也不急,每日只是安静地观察,锻炼这具赢弱的身体,并利用有限的资源,悄悄**一些简单的防身工具和验毒试纸。现代法医学的知识,是她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
直到第七日深夜,靳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甲胄碰撞声打破寂静。
火光冲天,人声鼎沸。
谈璩瑶被外面的喧闹惊醒,刚披衣起身,院门就被粗暴地撞开。
几名身着宫廷禁卫服饰的士兵闯了进来,为首一人面色冷硬,亮出腰牌:“奉旨查案!府中所有人等,即刻前往前院**,不得有误!”
谈璩瑶心中一惊。奉旨查案?查到靳以衡府上来了?
她被半押送着带到前院。只见靳以衡站在院中,依旧是一身玄袍,面色沉静如水,但他周身散发的寒意,比那夜更甚。
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仆役,瑟瑟发抖。
禁卫统领手持圣旨,朗声道:“靳大人,宫中出事!兰宸妃娘娘于一个时辰前,在陛下寝宫旁的暖阁内……暴毙而亡!现场留有此物,还请大人解释!”
说罢,一枚玉佩被禁卫统领高高举起。
那玉佩通体莹白,雕着繁复的云纹,中间一个清晰的“衡”字!
正是靳以衡随身的玉佩,从不离身!
刹那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靳以衡身上。与宠妃私通?谋杀?无论哪一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靳以衡瞳孔微缩,但声音依旧平稳:“此玉佩,本官三日前已遗失。”
“遗失?”禁卫统领冷笑,“据宫女禀报,今夜曾见大人身影在暖阁附近出现!况且,娘娘手中,还紧攥着一片从您官袍上撕裂的布料!”
人证,物证,俱全!
这是**裸的栽赃陷害!而且是一个足以将靳以衡置于死地的局!
靳以衡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全场,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群边缘,那个穿着素净,却站得笔直的谈璩瑶身上。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
他推开身前的禁卫,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大步走到谈璩瑶面前。
众目睽睽之下,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对着谈璩瑶,这个他视为耻辱的妻子,深深一揖。
“夫人。”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院落,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为夫蒙受不白之冤,性命攸关。听闻岳丈大人素有令死者开口之能……不知夫人,可愿为为夫,挣得一线生机?”
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靳以衡,那个冷酷无情,视贱籍如粪土的靳以衡,竟然在求他刚过门、被他百般羞辱的仵作之女?
谈璩瑶看着眼前这个低头弯腰的男人,心中冷笑。
求我?刚才不还威胁要将我变成尸体吗?
她深吸一口气,在无数道震惊、鄙夷、怀疑的目光中,缓缓抬起头,声音清亮,掷地有声:
“准备工具,我要……当场验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