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给我的一百万嫁妆,被婆婆一声不吭地转走,给小叔子全款买了婚房。
我拿着银行流水质问她,她却理直气壮:“你都是我们家的人了,你的钱不就是我们家的钱?
给你弟弟买套房怎么了?”我看向我的丈夫,他却低着頭劝我:“那是我妈,
你就当孝敬她了。”我笑了。当天,我就从这个家里彻底消失,五年杳无音信。
再次听到他们的消息,是听说婆婆跪在老家村口,哭着求我回去。01银行里的冷气开得足,
吹得我**的胳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我捏着那张薄薄的银行流水单,指尖却在发烫。
上面的数字,每一个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一百万,整整一百万,
转入了一个陌生的账户。账户的户主名字,李明浩。我的小叔子。我的血一瞬间凉透了,
从头顶凉到脚心。大脑嗡嗡作响,柜员**公式化的声音飘得很远,听不真切。我抓起包,
几乎是跑着冲出了银行。阳光刺眼,街上的喧嚣声潮水般涌来,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回去问个清楚。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
我报出那个我曾以为是家的地址,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推开家门,
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婆婆张桂芬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满面红光。她看见我,脸上堆起笑。“晚秋回来啦,正好,我给明浩炖了汤,
你也喝一碗补补。”我的目光越过她,看向砂锅里翻滚的浓白汤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举起手里的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妈,我想问问,我卡里的一百万,
是不是您转走的?”张桂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她擦了擦手,
理所当然地开口。“是啊,我转的。”她承认得那么轻易,那么坦然,
仿佛只是从我口袋里拿了十块钱去买菜。我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
“您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动我的钱?”“哎哟,瞧你这孩子说的。”张桂芬解下围裙,
拉了张椅子坐下,一副要跟我谈心的架势。“你都是我们家的人了,
你的钱不就是我们家的钱?”她看着我,眼神里是纯然的无辜和不解。“明浩要结婚了,
女方要求必须有套全款房,不然就不嫁。”“他一个男孩子,刚出社会,
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我寻思着你那一百万嫁妆反正也放着,就先拿去给他把房子买了。
”“这不都是为了我们李家好嘛,给你弟弟买套房怎么了?”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什么叫“你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什么叫“给你弟弟买套房”?
那是我的钱,是我妈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给我傍身的钱。就在这时,李明浩的房门开了。
他打着哈欠走出来,顶着一头乱发,身上还是那件穿了两天的球衣。听到我们的争吵,
他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吵什么呢,妈,汤好了没?”然后他看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嫂子,你怎么回事啊?不就用你点钱吗,至于这么大声嚷嚷?”“我哥都没说什么,
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大度一点不行吗?”我看着眼前这个被宠坏的成年巨婴,
只觉得一阵恶心。怒火烧得我浑身发抖,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在这时,
门锁响了。李明远回来了。他是我最后的希望。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他,
把银行流水递到他面前。“明远,你看看,妈把我的嫁妆全拿去给明浩买房了。
”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乞求。李明远接过流水单,
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他沉默了。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张桂芬在一旁敲边鼓:“儿子,
你快评评理,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吗?”李明浩也跟着帮腔:“就是啊哥,
一家人那么计较干嘛。”我死死盯着李明远,等着他开口,等着他为我说一句话。终于,
他抬起头,却避开了我的视线。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晚秋,那是我妈,她年纪大了,
你就当……就当孝敬她了。”孝敬她了。这五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
精准地刺入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我突然就笑了。笑得那么大声,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滑落。
原来,在这个家里,我只是个外人。一个可以随意掠夺,随意牺牲的外人。我回想起结婚前,
我妈拉着我的手,忧心忡忡地对我说:“秋啊,妈怕你嫁过去受委屈。
”当时我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明远对我很好,婆婆也很和善。现在看来,
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停止了笑声,目光平静地扫过这间屋子。墙上挂着我们的婚纱照,
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幸福。沙发是我挑的,窗帘是我选的,连茶几上的花瓶,
都是我一点一点精心布置的。可这里,没有一丝一毫是属于我的。我没有归属感。当天晚上,
我做了一桌子菜,四菜一汤,都是他们爱吃的。张桂芬和李明浩吃得心安理得。
李明远几次想开口,都被我平静的眼神堵了回去。吃完饭,我像往常一样收拾了碗筷,
打扫了厨房。夜深了。我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张桂芬满足的鼾声。李明远在我身边沉沉睡去,
呼吸均匀。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凌晨四点,我悄悄起身。
我没有收拾任何行李,只带走了我的身份证,户口本,毕业证,还有几张银行卡。
我打开手机,将李明远、张桂芬、李明浩,以及所有李家的亲戚,一个一个,全部拉黑,
删除。最后,只留下了闺蜜李静的号码。我换上出门的衣服,没有穿他们家买的任何一件。
站在门口,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家”。然后,我轻轻带上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就像我来的时候一样安静。我悄无声息地,从他们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02凌晨四点的城市,街道空旷,只有昏黄的路灯沉默地立着。冷风吹过,
我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李静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李静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喂,晚秋?这么早怎么了?”我的眼泪在那一瞬间决了堤。
“静静,我没地方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你在哪?
别动,我马上去接你!”半小时后,李静的车停在我面前。她看着我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
什么都没问,只是打开车门,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坐进车里,暖气包裹着我冰冷的身体,
我却依然在发抖。回到李静的公寓,她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让我捧在手里。“说吧,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李明远那个**欺负你了?”我再也忍不住,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从那张银行流水单,到婆婆理直气壮的嘴脸,小叔子**的帮腔,
再到李明远那句“你就当孝敬她了”。李静听得火冒三丈,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操!
这他妈是一家什么玩意儿?吸血鬼窝吗?”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林晚秋,我早就跟你说过,
李明远就是个没断奶的妈宝男,你当初怎么就不听呢?”“还有他那个妈,
简直是老妖怪成了精!什么叫你的钱就是他们家的钱?抢劫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骂完他们,
她又过来抱着我。“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积压了许久的委屈、愤怒、失望,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我哭自己识人不清,
哭自己真心错付,哭那一百万,更哭我那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心。哭到最后,
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助地抽噎。李静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一个孩子。“好了,
晚秋,都过去了。”她递给我纸巾,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听我的,
跟这家人彻底断了。”“你什么都不要,就这么消失,让他们这辈子都找不到你。
”“你这么好,值得更好的人,不能在这一家子烂人身上耗死。”我看着她,
重重地点了点头。第二天,李明远家。李明远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凉的。
他以为我只是生气,回了娘家。他甚至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也好,让我冷静几天。餐桌上,
张桂芬见我没准备早餐,不满地撇撇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说她两句就耍脾气跑回娘家。”“晾她几天,没钱了自己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李明浩在一旁喝着牛奶,满不在乎地说:“就是,嫂子也太小气了。”李明远拿出手机,
想给我打个电话,说几句软话。但他发现,拨出的号码提示是空号。他愣了一下,
又打开微信。红色的感叹号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被删除了。一丝慌乱,第一次爬上他的心头。
而此时,李明浩正拿着新房的钥匙,在他那个小女朋友面前炫耀。
一家人正计划着如何装修新房,如何举办一个风光的婚礼。他们沉浸在喜悦中,
暂时将我的“小脾气”抛在了脑后。在李静的公寓里,我拔掉了原来的手机卡,
换上了新的号码。旧的世界,被我亲手隔绝。我拿出另一张银行卡。
这是我妈当初塞给我的一张应急卡,里面有五万块钱,千叮万嘱让我别告诉任何人。她说,
女人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我曾经觉得她太悲观,现在才明白,
那是她用半生经验换来的智慧。我用这张卡,买了一张去南方的火车票。没有具体目的地,
只是想去一个温暖的,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李静送我到火车站。进站前,
她塞给我一个信封,厚厚的。“拿着,别跟我客气。到了地方安顿好了给我报平安。
”我抱着她,眼圈又红了。“静静,谢谢你。”“傻瓜,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
”她拍了拍我的背。“记住,你不是逃离,你是去奔赴新生。”我转身,
走进人潮涌动的候车大厅,没有再回头。火车开动,窗外的城市渐渐远去,模糊成一片光影。
**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风景。过去的一切,也像这风景一样,
被我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林晚秋死了。从今天起,我是新生的。03南方的沿海小城,
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潮湿温润的味道。我在这里租下了一个很小的单间,
带一个能看见海的阳台。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派出所给自己改了名字。林秋。
告别过去,迎来新生。最初的日子是清苦的。带来的钱不多,我必须精打细算。幸好,
我大学学的是室内设计,还有一技之长。我在网上注册了账号,开始接一些设计的散活。
从一张海报,到一个logo,再到一个小户型的改造图。价格不高,但足以维持我的生计。
每天,我对着电脑画图画到深夜,累了就去阳台吹吹海风。看着远处海面上渔船的点点灯火,
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我的心会获得片刻的宁静。虽然生活很累,
但我的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松。再也不用看婆婆的脸色,
再也不用应付小叔子的索取,再也不用为一个懦弱的男人耗尽心力。我为自己而活。
这种感觉,真好。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一个月后,
李家的生活开始显露出没有我的后遗症。李明远发现,这个家里乱成了一团。
脏衣服堆在沙发上,没人洗。地板蒙上了一层灰,没人拖。回家再也闻不到饭菜的香味,
只有冰冷的锅灶。他开始疯狂地想念我。想念我温好的牛奶,烫平的衬衫,
还有我看着他时温柔的笑意。他后悔了。张桂芬也开始抱怨。抱怨没人做家务,
没人伺候她一日三餐。但她依旧嘴硬,认为错全在我。“一个女人,连家务都做不好,
娶回来有什么用?”“等她钱花光了,看她回不回来求我!”李明浩的新房装修好了。
他的女朋友如愿住了进去,也把她的娇气和蛮横带了进去。新媳妇嫌弃张桂芬做的菜太咸,
嫌弃她卫生习惯不好,嫌弃她总是插手小两口的事。新的婆媳战争,一触即发。
张桂芬第一次尝到了被人顶撞的滋味,气得直哆嗦。她开始怀念我的温顺和孝敬。
李明远打不通我的电话,也找不到我的任何社交账号。他终于慌了,跑去我娘家找我。
我爸妈早就从李静那里知道了所有事。看到李明远,我爸直接抄起院子里的扫帚,
将他打了出去。“滚!我们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婿!”“我女儿嫁给你,是去当牛做马的吗?
你们一家子刽子手,还敢上门来!”李明远灰溜溜地走了。他不知道,
我每周都会跟爸妈视频通话。他们知道我过得很好,很安全,为了我的幸福,
他们选择了为我保密。这个世界上,真正爱我的人,永远是我最亲的家人。李家那边,
开始鸡飞狗跳。李明浩的女友花钱如流水,很快就把李明浩的积蓄掏空了。两人为了钱,
天天吵架。张桂芬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李明远因为找不到我,精神恍惚,工作频频出错,
被领导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他们开始自食恶果了。而我,在南方的小城里,
迎来了我的第一个项目。一个客户对我的设计图非常满意,
将他海边咖啡馆的全部设计都交给了我。我迎着海风,站在空旷的毛坯房里,
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过去,已经离我很远了。04一年后。我的线上设计工作室,
正式挂牌成立。靠着之前那个咖啡馆项目积累下的好口碑,我的业务越来越多,
也越来越稳定。我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招了两个助理。生活步入正轨,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精打细算的落魄女人。我给自己买了新衣服,学会了化妆,
剪了利落的短发。镜子里的我,眼神明亮,自信又开朗,
和一年前那个憔悴的林晚秋判若两人。我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有客户,有同行,
还有咖啡馆的老板。我们周末会一起去海边冲浪,或者开着车去邻近的古镇写生。我的世界,
变得广阔而精彩。而李家的世界,却在不断地坍缩。李明浩最终还是结婚了。
婚礼办得倒是风光,彩礼、酒席、婚庆,又花了一大笔钱,
几乎掏空了张桂芬和李明远最后的积蓄。那个新弟媳,是个厉害角色。婚后第二天,
就宣布不愿意和婆婆同住,要求张桂芬搬回老房子。张桂芬哪里肯。一场大战下来,
张桂芬完败,被气得回了乡下。可乡下的老房子久不住人,又潮又冷,她哪里受得了那个苦。
没过几天,又灰溜溜地跑回城里,住进了李明远的单身宿舍。母子俩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大眼瞪小眼。李明远因为长期思念我,加上工作压力大,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一次重要的项目汇报,他出了个大纰漏,直接被公司降职减薪。生活的重压,
让他喘不过气来。张桂芬开始频繁地念叨起我的好。“还是晚秋好啊,又勤快又听话。
”“要是晚秋还在,哪里会受这种气。”“要是晚秋还在,我们家也不至于乱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