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雅就催我去医院体检。
"要做**的妇科检查。"她特别强调,"重点检查能不能怀孕。"
我只能请假去医院。
挂号、排队、检查...
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把所有项目都做完了。
医生告诉我,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
回到家,林雅第一时间问结果。
"报告还没出来。"我说,"下午去拿。"
"那你下午就别做别的了,专门去拿报告。"林雅叮嘱,"拿到了马上回来给我看。"
下午三点,我拿到了体检报告。
所有指标都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林雅看了报告,总算满意了。
"还好,没有问题。"她点头,"那就抓紧时间怀孕。"
"今晚你和江寒好好努力一下。"
听到这话,我的脸瞬间红了。
她怎么能说得这么直接?
"婆婆,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怎么了?"林雅理所当然,"这是正事!"
"我告诉你,我要在今年抱到孙子!"
"否则别人会笑话我们江家没有传人!"
传人?
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苏晚,你别想太多。"林雅看出了我的心思,"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
"你嫁进江家,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就是为了这个?
我以为结婚是因为爱情,原来在她们眼里,是为了生孩子。
晚上,江寒回到家,林雅立刻把体检结果告诉了他。
"身体没问题,可以怀孕。"
江寒点点头,"那就好。"
吃完晚饭,林雅又叮嘱了一遍。
"你们今晚早点休息,好好努力。"
"争取早点让我抱孙子。"
我的脸又红了。
当着全家人的面说这种话,太羞耻了。
回到卧室,江寒开始洗澡。
我坐在床边,心情很复杂。
我确实想要孩子,但不是在这种压力下。
不是被当作任务来完成。
江寒洗完澡出来,看见我坐在床边发呆。
"想什么呢?"他问。
"没什么。"我摇头。
"晚晚,"江寒坐到我身边,"关于生孩子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要孩子。"我诚实地说,"但是不想被催。"
"这种事情应该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江寒皱眉,"我妈等着抱孙子呢。"
"而且我们也不小了,确实应该要孩子了。"
又是他妈妈。
在他心里,他妈妈的想法永远是第一位的。
"江寒,生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不应该被别人催促。"
"别人?"江寒不高兴了,"那是我妈,不是别人!"
"而且她说得也没错,我们确实应该要孩子了。"
我不想争论这个话题。
每次争论,最后受伤的都是我。
"我先睡了。"我躺到床上,背对着他。
"晚晚,你别生气。"江寒躺到我身边,"我只是觉得要孩子是好事。"
"我没生气。"我闭着眼睛说,"我只是累了。"
"那我们..."江寒的手伸过来。
我转身看着他,"江寒,我们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当作任务?"
"什么任务?"
"生孩子。"我说,"我希望是因为我们相爱,想要一个爱情的结晶。"
"而不是为了完成你妈妈的愿望。"
江寒沉默了一会儿。
"晚晚,这两者并不冲突。"他说,"我爱你,也想要我们的孩子。"
"我妈妈的愿望只是一个附加的好处。"
附加的好处?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真诚。
但是我看到的,更多的是敷衍。
"江寒,你真的爱我吗?"我突然问。
"当然爱。"江寒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都结婚了,我能不爱你吗?"
这个回答让我更加失望。
因为结婚了所以爱我?
不是因为爱我所以结婚?
"江寒,如果你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选择?"
江寒愣了一下,"这是假设的问题,没有意义。"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我坚持。
江寒沉默了很久。
"晚晚,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他最终说,"我妈妈已经接受你了。"
"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你妈妈哪个更重要。"
"你们都重要。"江寒说,"我不会在你们之间做选择。"
不会做选择?
还是不敢做选择?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如果真的有冲突,他会选择他的母亲。
"算了,这个问题就到这里吧。"我不想再问了。
江寒松了一口气,"晚晚,我们不要想这么多。"
"过好现在的生活就行了。"
过好现在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算好吗?
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说了也没用。
他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感受。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了争吵声。
是江明和王丽在吵架。
"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了?"王丽的声音很大。
"我没干什么!"江明否认,"我只是加班!"
"加班到这么晚?"王丽不信,"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我真的是加班!"江明的声音也大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王丽冷笑,"那你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怎么解释?"
"什么聊天记录?"
"你和小雪的聊天记录!"王丽怒吼,"你还想狡辩?"
江寒皱了皱眉,"他们在吵什么?"
"不知道。"我假装不知情,"可能是夫妻之间的小矛盾吧。"
隔壁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江明,你对得起我吗?"王丽哭着说,"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
"你居然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我没有搞在一起!"江明急了,"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发那种照片?"王丽质问,"你把我当傻子吗?"
照片?
看来王丽发现了更多证据。
"你冷静一点!"江明说,"大半夜的,吵醒别人怎么办?"
"吵醒别人?"王丽更愤怒了,"你出轨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别人?"
"现在担心吵醒别人了?"
江寒坐起身,"我去看看。"
"别去。"我拉住他,"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
"可是这样吵下去..."
"过一会儿就好了。"我说,"夫妻吵架很正常的。"
江寒想了想,重新躺下。
隔壁的争吵又持续了半个小时才停下。
房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总算安静了。"江寒松了一口气,"明天我要和江明谈谈。"
"夫妻之间要和睦,这样吵架不好。"
我苦笑了一下。
如果他知道江明真的出轨了,还会这么说吗?
第二天早上,王丽的眼睛红肿,明显哭过。
江明的脸色也很难看,两个人谁都不理谁。
餐桌上的气氛很尴尬。
"你们昨晚怎么回事?"林雅问,"吵得那么大声。"
"没什么。"江明简短地回答,"一点小事。"
"小事也不能大吵大闹。"林雅不满,"你们夫妻要和睦。"
"尤其是王丽,你现在怀孕了,要控制情绪。"
"对孩子不好。"
王丽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很痛苦。
但是在这个家里,她不敢说出真相。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她。
吃完早餐,江明匆匆去上班了。
王丽也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关得紧紧的。
林雅摇摇头,"年轻人就是不懂得经营婚姻。"
"苏晚,你们可不能学他们。"
"要和和睦睦的。"
我点点头,心里想着王丽的事情。
我答应了要帮她调查江明,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行动。
今天应该开始了。
下午,我借口去超市买菜,实际上去了江明工作的公司附近。
我不知道该怎么调查,只能在公司楼下等着。
六点钟,江明出来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也坐上另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
"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我对司机说。
"跟踪啊?"司机好奇地问,"抓小三?"
我脸红了,"差不多吧。"
"理解理解。"司机同情地说,"现在这种事情太多了。"
"男人就是管不住下半身。"
出租车在一家高档餐厅门口停下。
江明下了车,走进餐厅。
我也下车,躲在餐厅对面观察。
过了十分钟,一个年轻女孩出现了。
她长得很漂亮,穿着时尚,一看就是那种精致的都市女性。
这应该就是小雪了。
江明迎上去,两个人拥抱了一下,然后一起走进餐厅。
我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虽然只是拥抱,但是那种亲密感,明显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围。
我在餐厅外面等了两个小时,他们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手牵着手。
铁证如山。
我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默默地回家了。
回到家,王丽正在客厅看电视。
看到我,她立刻迎上来。
"怎么样?"她急切地问,"有发现吗?"
我拿出手机,把照片给她看。
看到照片的瞬间,王丽的脸色煞白。
虽然她已经知道江明出轨,但是真正看到证据,冲击力还是很大。
"这个女人是谁?"她颤抖着问。
"应该就是小雪。"我说,"他们在金悦餐厅吃饭,出来的时候手牵着手。"
王丽看着照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知道了。"她哽咽着说,"谢谢你,晚晚。"
"大嫂,你打算怎么办?"我担心地问。
王丽沉默了很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她咬牙说,"敢背叛我,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听到她的话,我有些担心。
王丽愤怒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
但是我也理解她的愤怒。
任何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崩溃的。
"大嫂,你冷静一点。"我劝她,"要想好后果。"
"后果?"王丽冷笑,"他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考虑过后果吗?"
"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考虑过肚子里的孩子吗?"
我无言以对。
确实,江明太过分了。
"晚晚,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王丽警告我,"包括江寒。"
"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这确实是她的家事。
我不应该多管。
但是我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
很快,整个江家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天翻地覆。
而我,会成为被指责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