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梅雨季的雨又缠上了巷口的香樟,苏晚蹲下身,把念安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
指尖无意蹭过那颗浅褐色的小痣——和记忆里陆时衍耳后的那颗,分毫不差。
帆布包的夹层里,那张泡得发皱的孕检单残片还硬邦邦的,七年了,
墨迹晕开的“妊娠4周”早看不清,可她藏着的秘密没散。
直到市一院急诊楼的冷光灯撞进眼里,穿白大褂的男人转身,
胸牌上“陆时衍”三个字刺得她心口发紧。念安攥着她的手小声问“妈妈怎么了”,
苏晚只敢把孩子往身后藏,指甲掐进掌心:绝不能让他知道,这是他的女儿。
第一章:雨夜诀别1.1孕检单与相拥场景七月的梅雨季总裹着化不开的潮意,
苏晚攥着那张小小的孕检单,指尖几乎要将纸面捏出褶皱。
白色单据上“妊娠4周”的字样,像颗藏在棉花里的糖,
让她连走路都忍不住放轻脚步——这是她和陆时衍的孩子,是她盼了半年的惊喜。
帆布包里还装着刚炖好的排骨汤,保温桶外层印着她亲手绣的小雏菊,
针脚细密得像她此刻的心思。陆时衍最近在医院轮值心脏外科的夜班,连轴转了快半个月,
她算着他今天难得休息,特意提前下了苏绣工坊的工,想给他个措手不及。
公寓楼下的香樟树被雨打湿,叶子垂着水珠,滴在苏晚的米白色帆布鞋上。
她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内却先传来细碎的说话声,是林薇薇的声音,
带着惯有的柔弱:“时衍哥,你别总对我这么冷淡,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苏晚的手顿在半空,钥匙串上的小铃铛没发出一点声响。
她认得林薇薇的声音,那个总以“表妹”自居、却总在陆时衍面前红着眼眶的女孩,
也是陆时衍车祸后,一直声称“当时是我救了你”的人。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隙。
苏晚鬼使神差地往里看,客厅的暖光灯下,陆时衍穿着她去年给他织的灰色毛衣,
林薇薇正挽着他的胳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陆时衍没有推开她,只是垂着眼,
声音里带着苏晚从未听过的疲惫:“别闹,薇薇。”“我没闹。”林薇薇的声音抬高了些,
故意朝着门缝的方向似的,“时衍哥,你明明知道,苏晚她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
她就是图你家的条件,图你是医生有前途!你当初娶她,
不也是因为我爸妈劝你‘先成家再立业’吗?”苏晚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的孕检单开始发烫。
她想推开门反驳,想把保温桶里的汤递到陆时衍面前,
想告诉他自己不是图那些——她当初为了嫁他,连家里安排的苏绣传承人资格都推了,
甘愿每天守着小公寓等他回家。可还没等她动,陆时衍的话就像一把冰锥,
直直扎进她的心脏:“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苏晚只是替身,
你别跟她置气。等过段时间,我会跟她把话说清楚。”“替身”两个字,
让苏晚的耳朵嗡嗡作响。她手里的保温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排骨汤洒出来,
混着雨水在台阶上漫开,乳白色的汤汁里,她绣的小雏菊图案被泡得发皱。门被猛地拉开,
陆时衍看到她时,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推开了身边的林薇薇。
林薇薇却抢先一步站到他身前,拢了拢头发,
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她去年“救”陆时衍时留下的,
也是陆时衍一直对她愧疚的原因。“苏晚姐,你怎么来了?”林薇薇的语气带着无辜,
眼神却藏着挑衅,“我和时衍哥正说正事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苏晚没看林薇薇,
只是盯着陆时衍的眼睛,声音发颤:“陆时衍,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陆时衍的喉结动了动,避开了她的目光。他刚从医院回来,白大褂还搭在沙发上,
口袋里还装着昨天苏晚给他塞的薄荷糖——可此刻他只是皱着眉,
像在处理一台棘手的手术:“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明天?”苏晚突然笑了,
眼泪却跟着掉下来,她把手里的孕检单递过去,“你看啊,陆时衍,我们有孩子了。
你说我是替身,那这个孩子是什么?”林薇薇突然上前一步,假装没站稳撞向苏晚,
孕检单从苏晚手里滑落,飘进了地上的汤水里。“哎呀,苏晚姐对不起!”她慌忙去捡,
却故意把单据揉得更皱,“这是什么啊?
看起来像张废纸……”陆时衍的目光落在那张被弄脏的单据上,却没伸手去捡。
他只是沉声道:“苏晚,你别用这种方式逼我。薇薇身体不好,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那一刻,苏晚终于明白,所有的期待都是泡影。她看着陆时衍,
这个她爱了三年、嫁了一年的男人,看着他眼里对林薇薇的维护,看着他对自己的冷漠,
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比这梅雨季的雨水还要冷。
1.2暴雨夜签离婚协议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遮阳棚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在敲打着苏晚的心。她蹲下身,
从浑浊的汤水里捡起那张孕检单,纸张被泡得发软,“妊娠4周”的字样晕开了一半,
只剩模糊的墨痕。陆时衍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薄荷糖。
他不是没看见那张单据上的“妊娠”字样,只是林薇薇在他耳边低声说:“时衍哥,
你别信她,她肯定是伪造的!上次她就说自己不舒服,结果根本没怀孕,就是想绑着你!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了陆时衍心里。他想起三个月前,苏晚说自己月经推迟,
想去医院检查,他却因为林薇薇“急性阑尾炎”,陪着林薇薇去了另一家医院,
回来后只对苏晚说了句“别小题大做”。从那以后,苏晚就再也没提过怀孕的事。
“陆时衍,”苏晚站起身,把湿漉漉的孕检单塞进帆布包,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想跟我说清楚什么?说你要跟我离婚,跟林薇薇在一起吗?”陆时衍的喉结滚了滚,
没说话,却转身进了屋。林薇薇得意地看了苏晚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还故意把门留得更大,像是在邀请苏晚“见证”。苏晚深吸一口气,
踩着满地的汤水走进去。客厅的茶几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
上面已经签好了陆时衍的名字,字迹遒劲,却像一把刀,划开了他们一年的婚姻。
“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吗?”苏晚拿起协议,指尖触到冰凉的纸张,“连跟我商量都没有,
直接就打印好了?”“是我让时衍哥准备的。”林薇薇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
递到陆时衍手里,“苏晚姐,强扭的瓜不甜。你跟时衍哥根本不合适,
他需要的是能照顾他、理解他的人,不是像你这样,整天只会待在绣坊里,
连他喜欢吃什么都记不住的人。”“我记不住?”苏晚突然笑了,眼泪却砸在协议上,
晕开一小片水渍,“他不吃香菜,我每次做饭都挑得干干净净;他有胃炎,
我每天早上都给他煮小米粥;他穿4**的鞋,喜欢灰色的毛衣,
连他手术台上需要的器械顺序,我都能背下来——这些,你记吗?”林薇薇的脸白了白,
躲到陆时衍身后。陆时衍喝了口热水,声音冷硬:“别说这些没用的。协议里写了,
这套公寓归你,再给你二十万补偿,你签字吧。”“补偿?”苏晚看着协议上的条款,
只觉得荒唐,“陆时衍,你把我们的婚姻,当成什么了?买卖吗?”“不然呢?
”陆时衍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你当初嫁给我,
不就是因为我能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现在我给你钱,给你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句话彻底碾碎了苏晚最后一点期待。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想起他们刚在一起时,他在苏绣工坊外等她,手里拿着一支白玫瑰,说“苏晚,
你的绣品里有光,我想跟你一起守着这道光”;想起他们结婚那天,他给她戴戒指,
说“余生我只对你好”。原来那些承诺,都只是一场泡影。苏晚拿起笔,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没有看协议里的条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乙方”的位置,
一笔一划地写下“苏晚”两个字。字迹有些颤抖,
却写得格外认真——这是她最后一次,用自己的名字,和这个男人产生关联。“签好了。
”她把协议推到陆时衍面前,帆布包里的孕检单硌得她心发疼,“陆时衍,从今往后,
我们两不相欠。”陆时衍看着她签好的名字,心里突然空了一下,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林薇薇打断:“时衍哥,既然签好了,那苏晚姐也该走了,
你明天还要上班呢。”苏晚没再看他们一眼,拿起自己的帆布包,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
她停顿了一下,却没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把怀孕的事说出来,
就会舍不得离开。门外的雨还在下,苏晚走进雨幕里,身影很快被浓稠的夜色吞没。
她手里攥着那张湿漉漉的孕检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孩子,她要自己养大,
再也不要和陆时衍有任何牵扯。而公寓里,陆时衍看着苏晚消失的方向,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协议上她的字迹。林薇薇走过来,把他手里的协议收起来,
笑着说:“时衍哥,别想了,以后有我陪着你呢。”陆时衍没说话,只是望向窗外的雨帘,
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他不知道,苏晚走之前,在帆布包的夹层里,
留下了一枚刚绣好的婚绣小样——上面绣着两个交缠的“衍”字和“晚”字,
针脚里藏着她没说出口的,所有的爱与期待。雨,还在下着,像是要把这一夜的遗憾,
都埋进潮湿的泥土里。而这一场雨夜的诀别,也成了他们之间,长达七年的分离的开始。
第二章:诊室僵局2.1念安突发心脏病急诊六月的周末,
苏晚的苏绣工坊里飘着淡淡的丝线香。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绣架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苏晚正专注地给一幅“并蒂莲”绣绷收针,指尖的银线在素色绸缎上最后绕了个结,
抬头时,看见念安正趴在小桌子上画画。六岁的孩子穿着浅蓝色的小裙子,
马尾辫上绑着苏晚织的粉色发带,圆乎乎的小手握着蜡笔,在画纸上涂得认真。“妈妈,
你看!”念安举起画纸,上面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中间的小女孩扎着马尾,
左边的女人拿着绣针,右边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这是我,这是妈妈,
这是……”她顿了顿,小眉头皱了皱,“是能治好我心脏的医生叔叔。
”苏晚的心猛地一揪,走过去摸了摸念安的额头,温度正常。“画得真好看,”她蹲下来,
把孩子搂进怀里,“等念安病好了,我们就去游乐园,好不好?”念安笑着点头,
小脑袋靠在苏晚的肩膀上,刚想说什么,突然捂住了胸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妈妈……疼……”她的声音发颤,呼吸开始急促,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
苏晚的笑容瞬间僵住,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她太熟悉这个样子了——念安从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每次发病都这样突然,
像一场随时会降临的噩梦。“念安别怕,妈妈在!”她立刻抱起孩子,
抓起沙发上的小外套和病历本,连工坊的门都没来得及锁,就冲了出去。巷口的出租车很少,
苏晚抱着念安在路边跑,汗水很快浸湿了后背。念安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领,
气息越来越弱:“妈妈……我不慌……你别跑太快……”“马上就到医院了,宝贝,
再坚持一下。”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视线因为着急而模糊。七年了,
从念安出生时被诊断出心脏病,到一次次深夜送急诊,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扛。
她不敢想如果孩子有事怎么办,不敢想自己能不能撑下去——念安是她的命,
是她当年在暴雨夜决心留下的唯一希望。终于,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
苏晚把念安小心地放在后座,声音急切:“师傅,麻烦去市一院,快!孩子心脏病犯了!
”司机看了眼后座脸色苍白的念安,立刻踩下油门。车子在车流中穿梭,苏晚紧紧抱着念安,
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哼着她小时候听的摇篮曲。念安靠在她怀里,眼睛半睁着,
小声说:“妈妈……那个医生叔叔……会不会像画里一样好呀?”“会的,一定会的。
”苏晚吻了吻孩子的额头,心里却没底。市一院的心脏外科是全国最好的,
可也意味着最难挂号,她只能祈祷今天能遇到好医生。四十分钟后,
出租车停在市一院急诊楼门口。苏晚付了钱,抱着念安冲进急诊大厅。“医生!医生!
救救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在嘈杂的大厅里格外响亮,立刻有护士跑过来,
推着平车:“快,放上来,孩子怎么了?”“先天性心脏病,突然发病,现在呼吸有点困难!
”苏晚跟着平车跑,看着护士给念安吸氧、测心率,手指冰凉。急诊医生初步检查后,
皱着眉说:“情况有点严重,需要立刻转到心脏外科,找专科医生会诊。正好,
陆主任今天在急诊坐诊,我马上联系他。”“陆主任?”苏晚的心猛地一跳,
一个模糊的名字在脑海里闪过,却因为着急没来得及细想。她现在唯一的念头,
就是让念安快点好起来。2.2陆时衍接诊认不出苏晚急诊通道的灯是冷白色的,
平车在走廊里快速移动,苏晚的脚步紧紧跟着,眼睛一直盯着念安苍白的小脸。
转过一个拐角,平车停在一间诊室门口,护士敲了敲门:“陆主任,
急诊转来的先天性心脏病患儿,情况紧急。”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出来。
他个子很高,肩宽腿长,白大褂上别着胸牌,上面写着“心脏外科陆时衍主任医师”。
男人的头发梳理得整齐,戴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锐利而专注,
正低头看着护士递过来的病历本。苏晚的脚步突然顿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是陆时衍。七年了,他变了很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带着青涩的医学生,如今的他穿着白大褂,
气质沉稳,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和疏离,可那张脸,
苏晚这辈子都忘不了——忘不了他在暴雨夜说“苏晚只是替身”时的冷漠,
忘不了他签下离婚协议时的决绝。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躲起来。
她不想让陆时衍看到她,更不想让他知道念安的存在——她怕他会抢走念安,
怕这七年的平静被打破。可已经晚了。陆时衍抬起头,目光落在平车上的念安身上,
然后又转向苏晚。他的眼神在苏晚脸上停留了两秒,没有任何波澜,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病人家属。也是,七年了。苏晚瘦了很多,当年的长发剪成了短发,
脸上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沧桑,加上此刻因为着急而脸色苍白,他怎么可能认得出她?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却也松了口气。她定了定神,走上前,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医生,麻烦你救救我的孩子。
”陆时衍的目光重新回到念安身上,蹲下身,用听诊器听了听孩子的胸口,动作专业而轻柔。
“多大了?”他问,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六岁。”苏晚回答,
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之前做过什么检查?有没有手术史?”陆时衍一边问,
一边翻开病历本,眉头微蹙,“病历上怎么只有最近两年的记录?之前的呢?
”“之前在别的医院看的,病历不小心弄丢了。”苏晚撒谎了。不是弄丢了,
是她太着急忘记拿了——那些病历上,记录着念安的出生日期,而那个日期,
离他们离婚只有五个月,还好她忘记拿了,并且陆时衍也没认出她。陆时衍没再追问,
只是站起身,对护士说:“立刻安排心脏彩超和心电图,准备重症监护室,
孩子现在肺动脉压力有点高,需要密切观察。”他的语气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和当年那个冲动的年轻人判若两人。苏晚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现在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可当年却对她和未出生的孩子那么残忍。她不知道,
他此刻对念安的关注,只是出于医生的职责,还是……有别的原因?突然,
陆时衍的目光又落在了念安的脸上。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念安的左耳后,
那里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和他左耳后的痣,一模一样。他的动作顿了顿,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像是在思考什么。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他发现什么。她赶紧说:“医生,检查什么时候能做?孩子会不会有事?
”陆时衍收回手,镜片后的目光重新变得平静,仿佛刚才的疑惑只是错觉。“很快,
护士会安排。你先办理住院手续,填一下家属信息。”他递过来一张表格,
“把孩子的基本信息和你的联系方式都填清楚。”苏晚接过表格,指尖碰到他的手,
冰凉的触感让她立刻缩了回来。她低头看着表格,在“患儿姓名”那一栏,
写下“苏念安”三个字,笔锋顿了顿,又在“监护人”那一栏,
写下自己的名字“苏晚”。她不敢抬头看陆时衍的反应,快速填完表格,递了回去。
陆时衍接过表格,扫了一眼,目光在“苏念安”和“苏晚”两个名字上停留了一秒,
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把表格递给护士:“按这个信息办理。”苏晚松了口气,
以为这一关总算过去了。她跟着护士去办理住院手续,心里想着只要念安没事,
她就尽快转院,再也不要和陆时衍有任何交集。可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陆时衍突然开口,
叫住了她:“苏女士。”苏晚的脚步一顿,心脏再次狂跳起来。她缓缓转过身,看着陆时衍,
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医生,还有事吗?”陆时衍看着她,眉头微蹙,像是在回忆什么,
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问道:“你……以前是不是来过市一院?
”苏晚的呼吸瞬间停滞,眼神有些慌乱。她不知道陆时衍为什么会这么问,是认出她了,
还是只是随口一问?她张了张嘴,刚想回答,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带着刻意的柔弱:“时衍哥,我听说你在急诊,
特意过来看看你……”苏晚和陆时衍同时转头,看向走廊尽头。
林薇薇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正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当她看到苏晚时,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敌意。苏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麻烦来了。而陆时衍看着突然出现的林薇薇,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苏晚,
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困惑——仿佛在疑惑,这个叫“苏晚”的女人,和薇薇之间,
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渊源?走廊里的冷光灯照在三个人身上,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苏晚紧紧攥着拳头,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和念安的,会是什么。
第三章:误会・旧伤复发3.1林薇薇到场挑拨是非林薇薇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越来越近,
白色连衣裙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她走到陆时衍身边,自然地递过水果篮,
眼神却先落在苏晚身上,像打量陌生人似的扫了一圈,才转头对陆时衍柔声道:“时衍哥,
我听护士说你这儿来了个急症患儿,特意炖了点银耳羹给你补补,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
”陆时衍接过水果篮,指尖碰到林薇薇的手,她立刻像被烫到似的缩回,
眼眶微微泛红:“你别累着自己,当年你车祸后身体就没完全恢复,
要是再病倒了……”这话像根针,精准刺中陆时衍心里最软的地方。七年前那场车祸,
他醒来时林薇薇守在床边,说自己为了救他,不仅手臂被划伤,还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
导致后来“习惯性流产”——这也是他一直对林薇薇心存愧疚的原因。他皱了皱眉,
对林薇薇说:“我没事,你先回去吧,这里是医院,不方便。”语气虽淡,
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维护。林薇薇却没走,反而转向苏晚,
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位女士……我是不是见过你?
”她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呀”了一声,“你是不是之前在苏绣工坊门口,
拦着时衍哥要合作的那位?当时你说想让时衍哥帮你介绍客户,时衍哥没同意,
你怎么……”苏晚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她根本没在工坊门口拦过陆时衍,
林薇薇这是在编造谎言,故意让陆时衍觉得她是“为了利益纠缠”!“我没有!
”苏晚急忙反驳,“我从来没在工坊门口拦过陆医生,你别胡说!”“我胡说?
”林薇薇的声音立刻低了下去,眼圈更红了,她拉着陆时衍的胳膊,像是受了委屈,
“时衍哥,你还记得吗?上个月你去苏绣街考察,这位女士确实拦着你,
说想让你帮她的绣品站台,你说你是医生,不方便参与商业活动,
她还挺不高兴的……”陆时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上个月确实去过苏绣街,
是医院要定制一批非遗绣品当礼品,可他根本没遇到有人拦着自己。
但林薇薇说得有鼻子有眼,还带着委屈的神情,
让他不由得怀疑——苏晚现在带着孩子来急诊,会不会真的是别有用心?比如,
想借着孩子的病,让他帮忙推广绣品?他看向苏晚,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冷淡:“苏女士,
如果是为了合作的事,你不该用孩子的病做筹码。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
不是谈生意的场合。”“我没有!”苏晚的声音发颤,心里又气又急,
“我只是想救我的孩子,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合作!陆医生,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话,
却不愿意相信我?”“相信你?”林薇薇突然插话,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苏女士,你要是真只为了孩子,为什么病历只带近两年的?
是不是之前孩子的病情有什么隐情,不方便让时衍哥知道?”这句话正好戳中了苏晚的软肋。
她确实没带早年的病历,可那是为了隐瞒念安的出生日期,不是有什么“隐情”!
苏晚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陆时衍,
念安是他的孩子,那些病历上的日期会暴露一切!陆时衍看着苏晚语塞的样子,
心里的怀疑更深了。他想起刚才苏晚填表格时,在“苏念安”这个名字上停顿的瞬间,
想起念安左耳后那颗和自己一样的痣,又想起林薇薇的话,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够了。”他冷声打断两人的争执,目光落在苏晚身上,“苏女士,
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治疗,如果你再这样纠缠,我会让护士联系保安。”“纠缠?
”苏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陆时衍,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此刻却用“纠缠”来形容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个不择手段的骗子。
走廊里的冷光灯照在她脸上,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她想起七年前暴雨夜他说的“苏晚只是替身”,想起他签下离婚协议时的决绝,
原来七年过去,他还是一样,永远选择相信林薇薇,永远对她充满误解。就在这时,
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护士走出来说:“苏念安家属,孩子的彩超结果出来了,
肺动脉压力还是有点高,需要立刻用药物控制,你过来签一下知情同意书。
”苏晚立刻收住情绪,快步走向护士,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念安的治疗。
可林薇薇却在她身后,对陆时衍小声说:“时衍哥,你看她这么着急,
会不会是怕我们发现什么?你可得多留意点,别让她骗了。”陆时衍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苏晚的背影,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不确定——如果苏晚真的是为了利益,
为什么她刚才提到孩子时,眼里的慌乱和心疼那么真实?
3.2苏晚露疤痕无声反驳苏晚签完知情同意书,回到走廊时,
林薇薇还在陆时衍身边说着什么,两人靠得很近,看起来格外亲密。她深吸一口气,
走到陆时衍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坚定:“陆医生,念安的治疗方案,
你能跟我详细说一下吗?比如用药的副作用,还有后续有没有手术的可能。
”她不想再和林薇薇争执,现在对她来说,念安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
可林薇薇却不打算放过她,她走到苏晚身边,故意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语气带着“关心”:“苏女士,你也别太着急了,时衍哥是最好的心脏外科医生,
他一定会治好你家孩子的。不过……你这胳膊上怎么好像有块疤啊?
是不是以前不小心弄伤的?”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把胳膊往后缩。那块疤,
是七年前留下的,是陆时衍给她留下的。七年前的一个晚上,林薇薇打电话给陆时衍,
说自己“肚子疼”,陆时衍急着要去陪她,苏晚拦着他,说自己当天刚查出怀孕,
想让他陪自己去医院确认一下。陆时衍却很不耐烦,说她“小题大做”,转身就往外走,
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热水壶,滚烫的热水泼在了苏晚的左胳膊上。
当时她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陆时衍却只看了一眼,就说“你自己处理一下”,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去陪“肚子疼”的林薇薇。后来那块烫伤留下了疤痕,
像一条丑陋的印记,时刻提醒着她当年的委屈和疼痛。林薇薇显然是看到了那块疤,
故意提起,就是想让陆时衍注意到,可她不知道,这块疤的背后,藏着怎样的往事。
陆时衍的目光果然落在了苏晚的胳膊上,那里穿着长袖衬衫,袖口紧紧扣着,看不到疤痕,
却能看到苏晚紧绷的肩膀。他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林薇薇又说:“哎呀,可能是我看错了,
苏女士,不好意思啊。不过你也别太紧张,时衍哥一定会帮你的,毕竟……”她顿了顿,
意有所指地说,“你和时衍哥说不定早就认识呢,对吧?”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苏晚的情绪。
她看着林薇薇虚伪的笑容,看着陆时衍怀疑的眼神,突然觉得累了,也觉得委屈。
为什么她总是要被这样误解?为什么陆时衍永远看不到林薇薇的真面目?她猛地抬起左胳膊,
卷起袖子,露出了那块巴掌大的疤痕。疤痕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深,形状不规则,
像一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在冷光灯下格外刺眼。“你说的是这块疤吗?
”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这块疤,是七年前留下的。那天我刚查出怀孕,
想让陆时衍陪我去医院,他却要去陪你——陪你这个说自己肚子疼的‘病人’。
他打翻了热水壶,烫到了我,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转身就走了。”陆时衍的瞳孔骤然收缩,
死死地盯着那块疤痕。他想起七年前的那个晚上,林薇薇确实打电话说自己肚子疼,
他急着赶过去,好像确实打翻了什么东西,当时苏晚在哭,他却以为她是在“无理取闹”,
根本没在意。他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涌上心头。他看着那块疤痕,
又看着苏晚眼里的泪水,突然觉得林薇薇之前说的话,好像不是那么可信。“你胡说!
”林薇薇脸色煞白,急忙拉着陆时衍的胳膊,“时衍哥,你别听她的!
她是在编造故事骗你!七年前我确实肚子疼,是急性肠胃炎,你送我去医院的,你忘了吗?
她肯定是故意伪造疤痕,想骗你同情!”“伪造?”苏晚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这块疤跟着我七年了,夏天我从来不敢穿短袖,生怕别人看到。林薇薇,
你敢不敢把你的胳膊露出来,看看你当年‘救’陆时衍时留下的疤痕?
是不是也像我这块一样,永远都消不掉?”林薇薇的手猛地一缩,眼神慌乱起来。
她当年根本没救过陆时衍,所谓的“疤痕”只是她用刀片轻轻划的一道浅痕,
早就愈合了,根本没有留下印记。陆时衍看着林薇薇的反应,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
他甩开林薇薇的手,一步步走到苏晚面前,目光落在那块疤痕上,
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真的是七年前我烫的?”苏晚没有回答,
只是慢慢放下袖子,遮住了那块疤痕。她看着陆时衍,眼里充满了失望:“陆医生,
现在我只想知道,念安的病能不能治好。如果你觉得我是骗子,不想治疗她,
我可以找别的医生,不麻烦你。”就在这时,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又走了出来,
神色匆忙:“苏念安家属,陆主任,孩子突然出现心律失常,需要立刻进行抢救,
请你们马上到抢救室外面等候!”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顾不上再和陆时衍、林薇薇争执,快步冲向抢救室。陆时衍也立刻跟上,
他看着苏晚焦急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站在原地的林薇薇,
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念头——他是不是一直都被林薇薇骗了?抢救室的门被关上,
红色的“抢救中”指示灯亮起,映在苏晚和陆时衍的脸上。苏晚双手合十,
默默祈祷念安没事,而陆时衍则站在她身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的侧脸,
心里充满了疑问和愧疚。他不知道,这场抢救不仅关乎念安的生命,
也将彻底揭开七年前的真相,让他看清林薇薇的真面目。而林薇薇站在走廊的尽头,
看着抢救室的方向,眼神阴鸷——她绝不会让苏晚破坏她的计划,
绝不会让陆时衍知道真相。
第四章:往事・锥心真相4.1闪回:婚后冷暴力日常抢救室的红灯在走廊尽头亮得刺眼,
苏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还残留着签知情同意书时的油墨味。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耳边仿佛又响起念安发病时微弱的“妈妈”,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
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陆时衍就站在她旁边,白大褂的下摆垂在膝盖处,他没说话,
却时不时看向抢救室的方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苏晚余光瞥见他的侧脸,突然想起七年前,
他们刚结婚不久的那个冬天。那时候他们住在老城区的小公寓里,冬天没有暖气,
苏晚特意学着织毛衣,想给陆时衍做件保暖的。她白天在苏绣工坊上班,
晚上就坐在台灯下织毛衣,手指被毛线针戳破好几次,贴满了创可贴。织好的那天是平安夜,
苏晚炖了陆时衍爱吃的萝卜牛腩,把毛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餐桌中央,
还摆了两支用玻璃瓶装的白玫瑰——那是陆时衍第一次送她的花。她等了**个小时,
直到牛腩凉透了,陆时衍才回来。他进门时身上带着寒气,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是林薇薇常用的那款。苏晚没敢问,只是笑着把毛衣递过去:“时衍,我给你织的,
你试试合不合身?”陆时衍却没接,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语气冷淡:“以后别弄这些没用的,
我医院有白大褂,穿不上这个。”苏晚的手僵在半空,毛衣上的毛线球掉在地上,
滚到餐桌底下。她看着凉透的牛腩,小声说:“我炖了你爱吃的牛腩,我再去热一下吧?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陆时衍走到卧室门口,突然回头,眼神里带着审视,
“薇薇今天跟我说,你在工坊里跟男同事走得很近?苏晚,我妈让你辞职在家,
你怎么就是不听?”苏晚愣住了,她在工坊里只是和师傅讨论苏绣针法,
怎么就成了“走得近”?她想解释,可陆时衍已经关上了卧室门,
留下她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对着凉透的牛腩和没送出去的毛衣,直到天亮。后来她才知道,
林薇薇那天故意给陆时衍打电话,说“时衍哥,苏晚姐在工坊里跟王师傅聊得很开心,
还一起吃了午饭,你要是不管管,她说不定就……”后面的话没说完,
却足够让陆时衍误会。从那以后,陆时衍就开始对她冷暴力。他不再跟她一起吃饭,
不再跟她说话,晚上要么在医院加班,要么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苏晚织的毛衣被放在衣柜最底层,从来没被拿出来过;她绣的餐垫,陆时衍再也没用过,
说“上面的花纹太复杂,看着心烦”。有一次苏晚发烧到39度,
想让陆时衍陪她去医院,他却拿着手机说:“薇薇急性阑尾炎,我得去陪她做手术,
你自己叫个外卖,吃点退烧药就好了。”苏晚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眼泪把枕头都浸湿了。她那时候还抱着希望,觉得只要她再努力一点,
陆时衍总会看到她的好。可她没想到,这份希望,很快就被林薇薇彻底打碎。“苏女士,
你还好吗?”护士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晚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眼泪流了一脸。
她赶紧擦了擦,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陆时衍也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好像在奇怪她为什么突然哭了。苏晚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这些往事,
她再也不想提起,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当年有多委屈。
4.2闪回:孕期产检被拒事件抢救室的门还是没开,走廊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苏晚的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念安,
也曾经承受过她这辈子最痛的一次失望。那是她查出怀孕的第二个月,
医生让她做第一次产检,需要家属陪同。苏晚特意提前跟陆时衍说,让他那天别安排手术,
陪她去医院。陆时衍当时答应了,说“好,我会尽量安排”。产检那天早上,
苏晚起得很早,穿了件宽松的裙子,还特意化了点淡妆,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
她准备好产检需要的资料,坐在沙发上等陆时衍,却等来了林薇薇的电话。
电话里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苏晚姐,我肚子疼得厉害,时衍哥去买早餐了,
你能不能过来送我去医院啊?我实在走不动了……”苏晚皱了皱眉,她今天要产检,
可林薇薇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很痛苦。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先等一下,
我跟时衍说一声,让他先送你去医院,我自己去产检就好。”她挂了电话,
刚想给陆时衍打过去,陆时衍就回来了。他看到苏晚,第一句话就是:“苏晚,薇薇肚子疼,
你跟我一起送她去医院,你产检明天再去。”苏晚愣住了,她手里还攥着产检资料,
声音带着恳求:“时衍,医生说今天必须做产检,错过了就不好了。薇薇那边,
我叫个救护车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陪我去……”“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陆时衍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薇薇都快疼死了,你还想着你的产检?不就是怀个孕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天去不一样?”苏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看着陆时衍,
这个她深爱过的男人,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却只想着另一个女人。
她手里的产检资料掉在地上,页面散开,露出B超单上小小的孕囊。“陆时衍,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这也是你的孩子,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陆时衍却没看她,
弯腰捡起车钥匙:“你要是不想去,就自己在家待着,我自己送薇薇去。”说完,
他就走了,关门的声音很大,震得苏晚耳朵嗡嗡作响。苏晚蹲在地上,捡起散落的产检资料,
眼泪滴在B超单上,晕开了小小的孕囊。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最后还是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做B超的时候,医生说:“你爱人怎么没来?
第一次产检家属最好陪着,能更了解宝宝的情况。”苏晚笑着说:“他工作忙,下次再来。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她收到林薇薇发来的短信,
只有一句话:“苏晚姐,谢谢你让时衍哥送我,你放心,我会跟时衍哥说,
让他明天陪你去产检的。”苏晚看着那条短信,突然觉得很讽刺。
林薇薇根本就不是急性阑尾炎,只是吃坏了肚子,可她却用这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