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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无人不晓,痴傻小公主一心要嫁给清风朗月的裴少师。
前世,裴淮止曾赠予我一包梨花糖,我便痴缠了他整整三年。
直到那晚,他身染情毒,不顾一切闯入寝殿将我推至床帷。
后来,我意外发现自己有孕,兴冲冲请父皇赐婚。
大婚之后,裴淮止予我百般温存,甚至不惜遍寻能人异士,治好了我的痴傻。
可临盆那日,他却冷眼命稳婆一次次将那即将出世的孩子推回胞宫,任我在血泊中煎熬一整夜。
我痛苦不堪,问他为何要这样待我。
“若非你强求这驸马虚名,颐儿怎么会被迫嫁人,难产而亡!原本再等一月,我便可以迎娶她过门!这锥心蚀骨之痛,你也该尝尝!”
“我心中从未有过你半分。公主,若得来世,只求你别再纠缠我了。”
身下胎儿的挣扎渐渐消失,而我也血尽而亡。
再睁眼,我竟不再痴傻,重生在了求父皇赐婚的金殿上。
我俯身叩首,字字恳切。
“求父皇允儿臣远嫁和亲,此去边关万里,永生不返帝京。”
听到我字字清晰的话,父皇怔住了。
“羲禾,你说什么?”
我是父皇和母后唯一的女儿,母后离世那夜,我因伤心过度高烧昏厥,从此变得痴傻。
这是我第一次望向父皇的眼神清明。
父皇老泪纵横,亲自下阶抱住了我。
“十年了,朕日思夜想,对不起你母后,你终于回来了。只是禾儿,你不是最喜欢那裴少师了吗?朕把他赐给你,如何?”
我身形一僵,几乎是脱口而出。
“儿臣不愿意!”
前世被裴淮止生生将胎儿推回腹中惨死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我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亲口在我耳边说:“我心中只悦爱颐儿一人,若有来生,你不要再纠缠了。”
我退后几步,定定地朝父皇叩首。
“儿臣只愿前往北漠和亲,平定父皇心头之患,其二,儿臣和亲之事,愿无第三人知晓。”
父皇终是答应了下来。
走出养心殿,一个步履匆匆的身影出现,令我浑身一颤。
“公主,你没有求陛下给我们赐婚?”
我摇了摇头。“裴少师,你多虑了。”
裴淮止先是惊讶,随即嘲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