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车祸醒来,我发现自己穿越了本来是个大美人的我变成了一个胖胖的小妾小妾也不好当,
连饭都吃不饱,还要斗各种极品1我睁开眼睛,一阵剧痛从后脑勺炸开。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想抬手摸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
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而是一顶褪色的青布帐子。“姨娘,
您醒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艰难地转头,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穿着粗布衣裳,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站在床边。什么姨娘?我在心里嘀咕。
前的记忆碎片般浮现——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身体被抛飞的失重感…“我这是在哪?
”一开口,我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姑娘惊讶地瞪大眼睛:“姨娘,
这是您的院子啊。您昨日冲撞了夫人,被罚跪了两个时辰,回来就晕倒了。”我皱眉,
突然注意到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乌黑是乌黑,但粗得像马尾巴,
绝不是我自己精心护理的那头秀发。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我猛地坐起身,
不顾眩晕环顾四周:狭小的房间,褪色的家具,角落里一个缺了角的铜镜…“镜子!
给我镜子!”小姑娘被我的激动吓到,慌忙递来铜镜。
镜中映出一张陌生又浮肿的脸——圆如满月,双下巴清晰可见,皮肤虽然白皙却毫无光泽,
只有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我脱口而出。小姑娘“扑通”跪下了:“姨娘饶命!
春桃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我,叶芋,27岁,某知名美妆品牌区域经理,
昨天还在为季度业绩冲刺,今天就穿越成了一个古代胖姨娘?冷静,叶芋,冷静。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胃液。“春桃是吧?起来说话。我…头还晕着,
有些事记不清了。这是哪家府上?我是谁…不,我是说,我的身份是?
”春桃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眼里满是困惑:“姨娘,这是叶府啊。您是叶老爷去年纳的姨娘,
闺名叶芋…”同名?这么巧?“…您父亲原是城西胭脂铺的东家,
因为得罪了…”春桃突然噤声,紧张地看了眼门外。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木门破旧得漏风,
纸窗上还有几个窟窿。好家伙,这姨娘混得够惨的。“得罪了谁?”我压低声音问。
“夫人…”春桃几乎是用气音回答,“您父亲被诬陷贩卖劣质胭脂,铺子被封了,
人也下了大狱。夫人逼老爷纳您为妾,说是…说是替叶家赎罪。”我眯起眼睛。
看来这身体的原主人是个悲剧角色啊。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巨响,
我这才意识到饿得前胸贴后背。“有吃的吗?”春桃面露难色:“回姨娘,
今日厨房只给了半碗稀粥和一碟咸菜…奴婢这就去端来。”等她小跑着出去,我挣扎着下床,
拖着这副沉重的身体在屋里转了一圈。房间简陋得令人心酸: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小桌,
连梳妆台都没有。角落里堆着几个箱子,打开一看,是几件半旧不新的衣裳。
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几盒劣质胭脂和香粉。
我沾了一点在手背上试了试——颜色暗沉,粉质粗糙,还带着刺鼻的香味。“就这?
”我嗤笑一声。作为美妆专业人士,这玩意儿连我们公司最便宜的产品都不如。
春桃端着食盘回来,上面的食物寒酸得让我想哭——一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一碟黑乎乎的咸菜,还有半个硬得像石头的馒头。“平时就吃这些?”我问。
春桃低头:“夫人说…说姨娘需要清心寡欲…”我冷笑。清心寡欲?分明是虐待!
强忍着愤怒,我小口啜着稀粥,脑子飞速运转。穿越已成事实,
当务之急是如何在这个陌生环境生存下去。“春桃,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大牢里…听说秋后就要…”我握紧了拳头。看来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府里除了夫人,还有谁?”“老爷常年在任上,府里是夫人做主。大**已出嫁,
二**待字闺中,还有两位少爷…”我一边听一边记下这些信息。突然,一个想法闪过脑海。
“春桃,你能出府吗?”“每月初一十五可以…”“太好了!”我一拍桌子,
吓得春桃一哆嗦,“我需要你帮我买些东西。
”我从那个寒酸的梳妆盒里摸出几枚铜钱——这是全部家当了。
“去买些蜂蜡、杏仁油、玫瑰花瓣…还有朱砂、珍珠粉…”我列出一串清单。
春桃听得一愣一愣的:“姨娘要这些做什么?”“重操旧业。”我勾起嘴角,
“既然我爹是靠胭脂铺吃饭的,那我这个做女儿的,也该继承家业不是?”接下来的三天,
我足不出户,用有限的原料和简陋的工具,硬是做出了几盒质地细腻、颜色鲜艳的胭脂。
现代化学知识加上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效果出乎意料地好。“这…这真是姨娘做的?
”春桃瞪大眼睛,看着我在她手背上试色的胭脂。“怎么样,比夫人用的不差吧?
”我得意地问。“比夫人用的还好呢!”春桃惊呼,又赶紧捂住嘴。我笑了:“明天你出府,
把这些卖给西街的'凝香阁',记住,只要现钱。”春桃紧张地点头。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妾室私自做生意是大忌。但饿死的风险面前,规矩算个屁。
第二天傍晚,春桃兴冲冲地跑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姨娘!
凝香阁的掌柜说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胭脂!给了三两银子,还说有多少要多少!
”我掂量着银子,心中大定。第一桶金到手了!正当我盘算着扩大生产时,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叶姨娘,夫人叫你过去!”一个粗鲁的女声在门外喊道。
春桃脸色刷白:“是李嬷嬷…夫人的心腹…”我迅速把银子和胭脂藏好,
整了整衣衫:“带路吧。”跟着李嬷嬷穿过几重院落,我暗自心惊。
这叶府比想象中气派多了,而我住的那间破屋子简直是贫民窟。正厅里,
一个四十出头、面容刻薄的女人端坐在主位上,旁边站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两人眉眼相似,
一看就是母女。“妾身见过夫人,二**。”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行礼。“听说你病好了?
”夫人冷冷地问。“托夫人的福,好多了。”“既然好了,就该守规矩。”她眯起眼睛,
“李嬷嬷说你院里近来有生人进出?”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不显:“回夫人,
只是春桃出去抓药。”“是吗?”二**突然插嘴,“我怎么听说,你在偷偷做胭脂?
”我心跳加速,但强作镇定:“二**说笑了。妾身哪有那本事?不过是闲着无聊,
弄些花瓣水玩罢了。”夫人冷哼一声:“最好如此。记住你的身份,一个罪人之女,
能留在叶府已是天大的恩典。”“妾身谨记。”我低头,掩饰眼中的怒火。“下去吧。
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院门一步。”回到破院子,我气得浑身发抖。
春桃已经哭成了泪人:“姨娘,都是奴婢不好…”“不关你的事。”我拍拍她的肩,
“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了。”当晚,我辗转难眠。
夫人的警告、简陋的住处、匮乏的食物…这种日子绝不能长久。既然穿越到这个世界,
我叶芋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藏好新做的几盒胭脂,我望着漏风的窗户,暗下决心:第一步,
赚钱。第二步,减肥。第三步…逃出这个鬼地方!至于那个什么夫人…咱们走着瞧。
2银子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我盯着桌上仅剩的几钱碎银,叹了口气。胭脂生意比预想的顺利,
凝香阁的掌柜甚至提出要独家**,但原料采购成了大问题——我被禁足在院里,
只能靠春桃偷偷带东西进来。“春桃,这是今日的药铺账单。
”春桃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各种药材和价格。我扫了一眼,
眉头皱得更紧。蜂蜡涨价了,杏仁油几乎翻了一倍,连最普通的玫瑰花瓣都比上周贵了三成。
“掌柜说,边关在打仗,商路不通,南边的货过不来…”春桃小声解释。打仗?我心头一动。
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最近府里气氛紧张,连夫人的脾气都比往常更暴躁。“春桃,
我们得自己出去采购。”我卷起账单,下定决心,“今晚等李嬷嬷查完房,
你带我从小门出去。”春桃吓得脸色煞白:“姨娘!要是被夫人知道…”“她不会知道。
”我拍拍她颤抖的肩膀,“我们寅时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春桃还想说什么,
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这丫头忠心,就是胆子太小。不过也难怪,在这个时代,
下人违抗主母命令是要挨板子的。天色渐暗,我借着烛光又做了几盒胭脂。
这具身体的原主虽然不受宠,但制胭脂的手艺确实不错,加上我的现代知识,
成品比市面上大多数都要细腻持久。“姨娘,该用晚膳了。
”春桃端来一碗稀粥和半块馒头——比前几天多了几根咸菜,
看来我偷偷塞给厨房婆子的几个铜钱起了作用。我狼吞虎咽地吃完,
然后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包袱。“换上。”我递给春桃一套粗布衣裳,自己也准备了一套。
春桃瞪大眼睛:“这、这是…”“男装。两个女子半夜在街上走太显眼了。
”我边说边把头发挽成男子发髻,“记住,出去后叫我叶小哥,你是我弟弟春儿。
”春桃的手抖得像筛糠,系个腰带都系了三次才成功。我帮她整理好衣领,
又往两人脸上抹了点灰,看起来更像穷苦人家的小子。三更梆子响过,院子里静得只剩虫鸣。
我和春桃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门,沿着墙根的阴影摸到后院小门。春桃掏出偷来的钥匙,
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锁眼。“别怕。”我握住她的手,一起转动钥匙。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好在没人发现,我们顺利溜出了叶府。夜里的街道空荡荡的,
偶尔有打更人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春桃拉着我的袖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东张西望。
我则抓紧时间记路——这是我穿越后第一次看到叶府外的世界。石板路,木结构房屋,
偶尔有几家还亮着灯的店铺——跟古装剧里的场景差不多,只是气味难闻得多。
没有下水道系统的古代城市,夜风里飘着粪便、垃圾和腐败食物的混合臭味。“药铺在哪?
”我低声问。春桃指了指西边:“前面拐角就是王记药铺,
掌柜的和老爷有交情…”“不能去认识的店。”我立刻否决,“有没有远一点的?
”春桃想了想:“南市有家新开的'济世堂',听说货很全…”“就去那儿。
”我们避开巡逻的更夫,穿过几条小巷,来到南市。这里比叶府附近的街区更破旧,
街道窄得几乎只能容一人通过,两边的房屋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像是随时会倒塌。
济世堂的招牌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铺子已经打烊,但后院的灯还亮着。我上前敲门,
压低声音:“掌柜的,急症抓药!”过了好一会儿,
一个睡眼惺忪的老头打开小窗:“大半夜的…”我赶紧递上一块碎银:“家父急病,
劳烦掌柜的行个方便。”银子果然比什么都有说服力。老头打开门,放我们进了铺子。
“要什么药?”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清单:“蜂蜡二两,杏仁油半斤,
玫瑰露…”老头一边抓药一边嘟囔:“大半夜的买这些,莫不是做胭脂的?”我心头一紧,
但面上不显:“家母开了间小铺子,明日赶集要用,发现原料不够了。”老头没再多问,
麻利地包好药材。我正要付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禁军在搜人!”一个声音从街角传来。老头脸色大变,
迅速吹灭了油灯:“两位小哥对不住,今晚不做生意了!”我还来不及反应,
就被推出了门外。春桃死死拽着我的袖子,我们紧贴着墙壁,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搜!
挨家挨户地搜!将军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我的心砰砰直跳。
禁军?搜人?这是什么情况?“姨娘…不,叶小哥,我们快走吧…”春桃带着哭腔小声说。
我点点头,抓起药包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巷子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摔倒了。
好奇心驱使我往声源处望去——月光下,一个黑影倒在垃圾堆旁,一动不动。“等等。
”我拉住春桃,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黑影。那是个男人,一身黑衣已经被血浸透,
脸色惨白如纸,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那把剑——即使在昏迷中,
他的手仍紧握着剑柄,指节发白。“他…他还活着!”春桃惊呼。我蹲下身,
粗略检查他的伤势。至少三处刀伤,最严重的是左腹的一道,血还在往外渗。
现代急救知识告诉我,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人撑不到天亮。“我们得帮他。”我说。
春桃倒吸一口冷气:“姨娘!这可是禁军在搜的人!要是被知道我们…”“难道见死不救?
”我瞪了她一眼,“帮我把他扶起来。”春桃急得直跺脚,
但还是听话地架起了那人的另一只胳膊。男人比想象中沉,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进一条更隐蔽的小巷。“现在怎么办?
带他回府是不可能的…”春桃急得快哭了。我环顾四周,
突然注意到巷子尽头有一间破败的土地庙。“那里!”我们艰难地把伤者挪进庙里。
这地方显然荒废已久,神像倒塌,供桌积了厚厚一层灰,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我从药包里翻出金疮药和干净布条,简单清理伤口后撒上药粉,再用布条紧紧包扎。
那人即使在昏迷中也疼得直皱眉,但始终没醒过来。“姨娘,我们得走了!天快亮了!
”春桃紧张地看着窗外泛白的天色。我犹豫了一下,从钱袋里摸出几块碎银,
塞进那人没受伤的那只手里。“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我低声说,
然后跟着春桃匆匆离开了土地庙。回府的路比来时更紧张,我们不仅要躲避巡逻的禁军,
还要赶在天亮前溜回去。当后门终于在眼前出现时,我和春桃都长舒了一口气。“姨娘,
下次可别再…”春桃一边开门一边小声抱怨,话没说完就僵在了原地。门后站着李嬷嬷,
一脸阴笑。“哟,叶姨娘这是去哪了?”她尖细的声音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春桃吓得直接跪下了。我强作镇定:“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走走?”李嬷嬷冷笑,
“穿着男装?还带着药包?”我这才发现药包还挂在腰间,心里暗叫不好。“夫人说了,
姨娘身子弱,需要静养。”李嬷嬷一把夺过药包,“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奴先替您保管着。”我握紧拳头,但知道现在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那就劳烦嬷嬷了。
”李嬷嬷得意地哼了一声,扭着肥胖的身子走了。春桃瘫坐在地上,眼泪直流:“姨娘,
这下完了…”“别慌。”我扶她起来,“她没当场发作,说明暂时不会告诉夫人。
”“为什么?”“当然是要拿捏我把柄。”我冷笑,“这种人我见多了。”果然,
一整天都风平浪静,李嬷嬷没再来找麻烦。但我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傍晚时分,
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姨娘!夫人明日在花园设宴,请了城里几位大人家的夫人**,
特意吩咐…吩咐您也去。”我挑眉:“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春桃急得直搓手:“这分明是要当众羞辱您啊!”我沉思片刻,突然笑了:“正好,
我也想会会这些'贵客'。”第二天,我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最体面的藕荷色衫裙,
又用新做的胭脂淡淡上了妆。第三天,铜镜里的脸依然圆润,但气色好了不少,
眼睛也有神了。“姨娘今天…真好看。”春桃小声赞叹。我笑笑:“走吧,别让夫人等急了。
”花园里已经摆好了席面,几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正围着夫人说笑。见我来了,
谈笑声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有好奇的,有鄙夷的,
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的。“哟,叶姨娘终于舍得出来了?”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还以为你病得起不来床了呢。”我行了一礼:“托夫人的福,妾身好多了。
”“听说你最近在院里…很忙?”夫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李嬷嬷。
我面不改色:“闲着也是闲着,做些女红打发时间。”“是吗?”一个穿金戴银的**插嘴,
“我怎么听说,叶姨娘在偷偷做胭脂卖呢?”席间一片哗然。我认出这是城里盐运使的女儿,
跟叶家二**是手帕交。“周**说笑了。”我微微一笑,“妾身哪有那本事?
不过是把从前父亲教的方子拿出来重温罢了。”“哼,罪人之女,也配提父亲?
”二**尖刻地说。我握紧了袖子下的拳头,
但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二**教训得是。”夫人见没激怒我,
脸色沉了下来:“既然来了,就给大家斟茶吧。”这是明摆着要我做下人的活。我暗自咬牙,
但还是一一为宾客倒茶。轮到那位周**时,她突然“哎呀”一声,打翻了茶盏,
热茶全泼在了我裙子上。“对不起啊,手滑了。”她毫无歉意地笑着。我深吸一口气,
正要说话,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插了进来:“周**这手滑得可真巧。”众人回头,
只见一位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年轻女子站在亭子入口,面带讥讽地看着周**。“苏**!
”夫人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您怎么才来?”那位苏**没理会夫人的殷勤,
径直走到我面前,递上一块绣帕:“擦擦吧。”我惊讶地接过帕子:“多谢苏**。
”“我父亲是知府苏明远。”她小声说,然后提高声音,
“早就听说叶府有位胭脂手艺极好的姨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愣住了——我根本不认识她,她为何要帮我?宴席后半段,有了这位苏**的暗中相助,
夫人和二**没再敢明目张胆地刁难我。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回到院里,
春桃神秘兮兮地关上门:“姨娘,您猜谁来了?”“谁?”她指了指内室。
我疑惑地掀开帘子,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土地庙里那个重伤的男人!“你!
”我惊得后退一步。那人已经醒了,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他挣扎着坐起来,
声音沙哑:“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谁让你进来的?”我警惕地问。
他指了指窗户:“跟着药味找来的。放心,没人看见。”我这才注意到他换了一身衣服,
脸上的血迹也洗干净了,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禁军在搜你?”我直截了当地问。他沉默片刻,
似乎在权衡要不要说实话:“我叫萧临。禁军搜我,
是因为我手里有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什么东西?”“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些数字和人名,“边关军饷的账本。
”我心头一震:“你是…军人?”“朔北军副将。”他苦笑一声,
“现在是被自己人追杀的逃犯。
”春桃吓得直哆嗦:“姨娘…这…这可是杀头的罪…”我示意她冷静,
转向萧临:“你为什么来找我?不怕我告发你?”“你救了我,还留了银子。
”他直视我的眼睛,“我萧临从不欠人情。”他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放在床上:“这些足够报答姑娘了。我天亮就走,不会连累你们。”我掂了掂钱袋,
少说也有五十两。这可是一笔巨款!“你的伤…”“死不了。”他勉强站起身,
却因疼痛晃了一下,我下意识扶住他。近距离看,他的眉眼格外深邃,鼻梁高挺,
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虽然面色苍白,但身上那股凛然之气让人不敢轻视。
“至少等伤口结痂再走。”我不由自主地说。他看了我一眼,突然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叶芋。”“叶姑娘。”他微微颔首,“你的恩情,萧某铭记于心。”窗外传来打更声,
天快亮了。萧临执意要走,我只好让春桃找来一套干净衣服给他换上。“后会有期。
”他翻出窗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消失在晨雾中。我握着那袋银子,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男人,会给我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
春桃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姨娘,咱们现在怎么办?”我掂了掂钱袋,
露出穿越后的第一个真心笑容:“发财了,当然是先改善伙食!
”3萧临留下的钱袋沉甸甸地压在我手心。“春桃,去厨房要些鸡蛋和肉来。
”我数出几块碎银,“就说我身子不适,大夫说要补补。”春桃瞪大眼睛:“这么多银子,
厨房的刘婆子肯定起疑…”“那就给她一块当跑腿费。”我又拈出一块小银子,“记住,
要新鲜的。”春桃拿着银子去了,我这才有机会仔细检查萧临的钱袋。粗布缝制,
没有任何标记,里面的银子成色极好,还有几颗金豆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块刻着“朔”字的铜牌,边缘磨损得厉害,像是经常被摩挲。
“朔…朔北军?”我喃喃自语,想起萧临说自己是副将。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赶紧把钱袋藏到床底下。春桃端着食盘进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姨娘,
刘婆子二话不说就给了!”她掀开食盘上的布,露出两个鸡蛋、一小块腊肉和几根青菜,
“还说…还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她。”我冷笑一声。银子果然比什么都好使。
简单吃过早饭,我开始盘算这笔钱的用途。首先得改善伙食,这具身体太虚弱了。
其次要买些好料子做几件体面衣裳,赏花宴上那些夫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我可不想再被当叫花子看。最后…“姨娘!”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李嬷嬷往这边来了!
”我迅速把钱袋塞到袖子里,刚坐定,李嬷嬷就掀帘子进来了。“叶姨娘好大的架子,
夫人传你半天了,怎么还不去?”她三角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我心头一紧:“夫人传我?
什么时候的事?”“半个时辰前!”李嬷嬷得意地说,“老奴特意等了一会儿才来通知,
就是想看看姨娘能拖到几时。”这老虔婆!我强压怒火站起身:“这就去。
”跟着李嬷嬷穿过几重院落,我暗自庆幸藏好了钱袋。正院里,夫人正和二**喝茶,
见我来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妾身见过夫人,二**。”我规规矩矩行礼。
“听说你昨晚院里来了客人?”夫人开门见山,手里的茶碗“咔“地一声放在桌上。
我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显:“夫人说笑了,妾身院里除了春桃,哪还有别人?”“是吗?
”二**尖声说,“巡夜的婆子明明看见有个男人从你窗户跳出来!”我背后沁出一层冷汗。
萧临确实是从窗户走的,但天还没亮,怎么会有人看见?“二**怕是看错了。
”我勉强笑道,“或许是野猫?妾身院里常有野猫出入。”“啪!”夫人猛地拍桌,“放肆!
当着我的面还敢撒谎?”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但转念一想,若真被看见,
早就绑我去祠堂了,何必在这审问?“妾身不敢撒谎。”我抬起头直视夫人,“若夫人不信,
大可派人去搜。”空气凝固了几秒。夫人眯起眼睛,似乎在评估我的底气从何而来。“哼,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她终于开口,“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从今日起,你的月钱减半,
每日抄《女诫》一遍,李嬷嬷会来检查。”“是。”我低头应下,
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来她们确实没证据。回到小院,我瘫坐在椅子上,手脚发软。
春桃给我倒了杯水,小声问:“姨娘,她们怎么会知道…”“可能是有人看见萧临离开,
但没看清是谁。”我揉了揉太阳穴,“也可能是李嬷嬷瞎猜的,那老东西精得很。
”春桃忧心忡忡:“那现在怎么办?”“按兵不动。”我喝了口水,“这几天安分些,
别给人抓把柄。”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上老老实实抄《女诫》,
暗地里却用萧临给的钱改善生活。春桃每天都能从厨房带回些像样的吃食,
我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第五天夜里,我正在灯下研究新胭脂配方,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谁?”我警觉地抬头。没有回答,但窗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我抄起桌上的剪刀,
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叶姑娘。”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萧临!我拉开窗户,
他敏捷地翻了进来,动作比上次利索多了,但脸色依然苍白。“你怎么又来了?
”我压低声音,“禁军还在搜你!”他摇摇头:“暂时撤了。我天亮前就走,
来还姑娘一样东西。”他从怀里掏出我上次塞给他的碎银,已经洗干净了。“我说过不用还。
”我皱眉。“萧某一向言出必行。”他固执地把银子放在桌上,然后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包袱,
“这是谢礼。”包袱里是一把精致的匕首和几瓶伤药。“边关带来的,比市面上的好。
”他简短地解释。我拿起匕首抽出来一看,寒光凛凛,锋利无比,刀柄上刻着繁复的纹路。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姑娘救我一命,这点东西算什么。”他环顾四周,
目光在我的晚饭——一碗稀粥和半块馒头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皱,“你就吃这些?
”我有些尴尬:“府里规矩…”“我给的钱呢?”“用了些,不敢太招摇。
”我收起匕首和药瓶,“你的伤怎么样了?”“好多了。”他下意识摸了摸左腹,
“姑娘的药很管用。”我让他坐下,检查了一下伤口。结痂了,但有一处有些红肿。
“发炎了。”我拿出他刚给的药瓶,“这个怎么用?”“外敷,一日两次。
”我小心地给他涂上药,注意到他腹部还有其他旧伤疤,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边关很苦吧?”我轻声问。他沉默了一会儿:“习惯了。”“为什么禁军要抓你?
”我一边包扎一边问,“你说过是军饷的事?”萧临的眼神骤然变冷:“有人贪墨军饷,
以次充好,冬衣里塞的是芦花,粮食掺了一半沙子。
”我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你是来…”“查账。”他冷笑,“没想到刚拿到证据就被发现了。
”“账本安全吗?”“在可靠的人手里。”他没多说,但眼神柔和了些,
“姑娘不必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我识相地没再追问,转而聊起他的伤势。谈话间,
我发现萧临虽然话不多,但言谈举止很有教养,不像是普通行伍出身。“你家里还有人吗?
”我忍不住问。“有个妹妹,在京城。”他语气突然变得生硬,“姑娘,时候不早,
我该走了。”我送他到窗边,他突然转身:“叶姑娘,你为何要救我?
”我愣了一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就因为这个?”“不然呢?”我反问,
“难道要我看你流血而死?”月光下,萧临的眉眼格外深邃。他看了我一会儿,
突然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这个也给你。”布包里是一盒口脂,
精致的瓷盒上绘着梅花。“边关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从胡商那里买的,
据说西域贵族女子都用这个。”我打开盒子,里面的口脂颜色鲜艳,带着淡淡的玫瑰香。
“谢谢,我很喜欢。”我由衷地说。他点点头,翻出窗户,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我摩挲着瓷盒,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第二天,我破天荒地睡到日上三竿。
春桃慌慌张张地把我摇醒:“姨娘!快起来,夫人派人来传话,说今日有贵客到访,
要所有女眷都去前厅见客!”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什么贵客?
”“听说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春桃手忙脚乱地帮我梳洗,“姨娘穿这件新做的裙子吧,
用萧将军给的那块料子…”我选了件淡紫色的衫裙,又用萧临送的口脂轻轻点了点唇。
铜镜里的自己气色好了不少,虽然还是胖,但已经能看出些轮廓了。前厅里,
夫人和二**已经盛装等候。见我来了,二**不屑地哼了一声,但夫人破天荒地没找茬,
只是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来了来了!”一个小丫鬟飞奔进来报信。
所有人都立刻站直了身子。片刻后,叶老爷陪着一位华服男子走了进来。我偷偷抬眼一看,
差点惊叫出声——那人身边跟着的,不正是赏花宴上帮过我的苏**吗?
“这位是京城来的苏大人。”叶老爷介绍道,“这是拙荆和小女…”我站在最角落,
本以为没人会注意,没想到苏**一眼就看见了我,还冲我眨了眨眼。
“这位是…”苏大人看向我。叶老爷脸色一变:“这是…下官的妾室叶氏。”苏大人点点头,
没多说什么,但苏**却走到我面前:“叶姨娘,上次说的胭脂,可做好了?
”我脑子转得飞快:“回**的话,已经做好了,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妾身被禁足,没法给**送去。”我故意低下头。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我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夫人刀子般的目光。“禁足?”苏**故作惊讶,“为什么?
”“苏**别听她胡说!”夫人急忙插嘴,“叶姨娘身子弱,是在院里养病…”“是吗?
”苏**意味深长地看了夫人一眼,然后转向我,“那今日正好,把胭脂拿给我看看吧。
”我福了福身:“妾身这就去取。”回到院里,我挑了最好的几盒胭脂,
又特意加了一盒自己新研制的香粉,用锦盒装好。回到前厅时,
苏**正和父亲低声说着什么,见我来了立刻招手。“就是这个?”她打开盒子闻了闻,
“好香!比京城'凝香斋'的还好!”苏大人也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确实精致。
叶姨娘好手艺。”我谦虚地低头:“大人过奖了。”“这香粉是什么?
”苏**拿起那盒白色粉末。“回**,这是妾身新制的玉容散,洗脸时用,能让肌肤**。
”苏**当场就让丫鬟打水试了试,效果出奇地好,她的脸立刻显得更加光洁细腻。“妙啊!
”苏大人赞叹,“叶姨娘有这等手艺,为何不自己开间铺子?”叶老爷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夫人更是气得发抖。我故作惶恐:“妾身…妾身不敢…”“爹,
我想要叶姨娘专门给我做胭脂。”苏**撒娇道,“以后每月都送新的来,好不好?
”苏大人笑着点头:“自然可以。”他转向叶老爷,“叶大人,令妾的手艺实在难得,
不如这样,每月让她给我女儿送些胭脂水粉,也算一桩雅事。”叶老爷哪敢说不,
只能连连称是。夫人气得脸都歪了,但在贵客面前不敢发作。送走苏家父女后,
我本以为会被叫去训斥,没想到整整一天都没人来找我麻烦。直到晚上春桃才打听到,
叶老爷警告了夫人不许再为难我,怕得罪苏大人。“姨娘,您运气真好!”春桃兴奋地说,
“苏**一句话就解了您的禁足!”我摇摇头:“不是运气,是她故意帮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摩挲着萧临送的口脂盒,“但这份人情,我记下了。”第二天一早,
李嬷嬷居然亲自送来了丰盛的早餐,还有一壶热茶。
态度恭敬得让我差点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姨娘,夫人说了,
以后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她满脸堆笑,眼角的皱纹能夹死苍蝇。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等她走了才笑出声来。春桃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姨娘,咱们这是苦尽甘来了?
”“还早着呢。”我喝了口茶,“不过总算能喘口气了。”接下来的日子,
我的处境确实改善了不少。禁足解除了,月钱恢复了,连伙食都好了许多。
我趁机用萧临给的钱买了不少原料,胭脂生意越做越大,
甚至有几个大户人家的**专门派人来订购。一个月后的傍晚,我正在院里晾晒花瓣,
春桃急匆匆地跑来:“姨娘!门外有个小厮,说是苏**派来的,邀您明日去苏府做客!
”我惊讶地接过帖子,上面确实是苏**的亲笔,邀我去苏府赏花,
还特意注明“带上新制的胭脂“。“奇怪…”我喃喃自语,“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春桃猜测:“也许真是喜欢姨娘的胭脂?”“不可能。”我摇头,“苏家是官宦世家,
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我示意春桃去门口守着,
自己走到窗边。窗台上放着一封信,没有署名,但字迹刚劲有力:“军务紧急,已离城。
姑娘珍重。临。”我捏着信纸,心里突然空了一块。这个神秘的男人,
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了吗?“姨娘?”春桃探头进来,“您怎么了?”“没什么。
”我把信收好,“准备一下,明天去苏府。”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萧临的伤好了吗?
账本安全送出去了吗?他还会回来吗?这些问题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子里转个不停。
直到天蒙蒙亮,我才迷迷糊糊睡去,梦里全是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4苏府的马车停在叶府侧门时,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姨娘,这样真的行吗?
”春桃帮我整理着裙摆,声音发颤。我深吸一口气,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淡紫色衫裙衬得肤色白皙,腰线收得恰到好处,显出了些许曲线。
这一个月伙食改善,加上每天坚持在院里散步,身体不再那么浮肿,脸上也有了血色。
最让我满意的是嘴唇上那抹淡淡的红,萧临送的口脂果然名不虚传。“放心,
苏**亲自下的帖子,夫人不敢阻拦。”我拍了拍春桃的手,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果然,
守门的婆子虽然一脸不情愿,但看到苏府的马车和随从,还是乖乖放行了。
我带着春桃和准备好的胭脂礼盒上了马车,心跳得像擂鼓。马车内熏着淡淡的檀香,
座位铺着软垫,比我想象中舒适得多。春桃紧张地抓着我的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姨娘,
咱们这是要去见知府大人家的千金啊!”我捏了捏她的手:“记住,出了叶府,叫我**。
”苏府比叶府气派多了,朱漆大门,石狮镇宅,穿制服的家丁站得笔直。
我们被领着穿过几重院落,每一处都精致典雅,假山水池错落有致,回廊上挂着鸟笼,
里面是色彩斑斓的鹦鹉。“叶**到了。”一个丫鬟在花厅外通报。花厅里,
苏**——现在我知道她叫苏芷——正和几位衣着华贵的**喝茶。见我进来,
她立刻起身相迎。“叶妹妹可算来了!”她亲热地拉住我的手,向其他人介绍,
“这位就是我说的叶**,她做的胭脂比京城的还好呢!”我受宠若惊,
赶紧行礼:“苏**谬赞了。”“别这么拘礼。”苏芷拉着我坐下,“来,尝尝这碧螺春,
刚从江南运来的。”其他几位**好奇地打量我,
其中一位圆脸姑娘问:“叶**是哪家的千金?怎么从前没见过?”我正不知如何回答,
苏芷已经笑着解围:“叶妹妹是叶大人家的**,平日不爱交际,今日是我硬拉来的。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却满是疑惑——她为何要替我遮掩妾室的身份?
茶会进行得很愉快,我带的胭脂水粉大受欢迎,几位**当场就下了订单。更让我惊喜的是,
苏芷私下告诉我,她父亲已经和叶老爷打过招呼,
以后每月初一十五我都可以出府“拜访“她。“真的?”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芷神秘地笑了笑:“当然是真的。不过…”她压低声音,“你来的时候记得多带些胭脂,
我有些朋友也想买。”回府的路上,我摸着鼓鼓的钱袋,心里乐开了花。
春桃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咱们发财了!”“这才刚开始。”我数着银子,
计划着下一步,“回去先买些好料子,再做几身衣裳。然后…”马车突然一个急停,
我差点摔出去。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刀剑碰撞的脆响。“怎么回事?
”我掀开车帘一角,只见几个黑衣人正和我们的护卫打斗,刀光剑影,招招致命。
春桃吓得尖叫一声,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破护卫,直扑马车而来!
我本能地抓起座位下的铜壶,准备自卫。黑衣人猛地掀开车帘,却在看到我的瞬间愣住了。
“不是这辆!”他回头喊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困惑。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剑刺穿了黑衣人的肩膀。黑衣人惨叫一声,仓皇逃窜。“姑娘受惊了。
”救我们的人戴着斗笠,看不清脸,但声音莫名熟悉,“请继续前行,不会有危险了。
”不等我道谢,他已经纵身跃上屋顶,消失不见。马车重新上路,我和春桃惊魂未定。
刚才那人的声音…怎么那么像萧临身边的亲卫?我记得那天夜里在土地庙,
似乎就是这个声音在喊“将军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回到叶府,
我立刻让春桃去打听消息。原来今天不止我们遇袭,城里好几家官员的女眷都遭到了袭击,
目标似乎是某位大人的千金。“姨娘,您说会不会是…”春桃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摇摇头:“不像普通的劫匪。”想起黑衣人看到我时的反应,明显是认错了人。
他们要找的是谁?苏芷吗?第二天,我正琢磨着昨天的怪事,
院里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二**叶蓉。“叶姨娘好雅兴。”她站在门口,阴阳怪气地说,
“听说昨日去苏府做客了?”我赶紧放下手中的胭脂盒,
起身行礼:“二**怎么有空来妾身这里?”叶蓉不请自入,挑剔地打量着我的小屋。
这一个月来,我用赚的钱添置了些简单家具,换了新被褥,还买了几个花瓶插花,
虽然依旧简陋,但比之前强多了。“看来姨娘近来手头宽裕啊。
”叶蓉拿起我桌上的瓷瓶把玩,“这瓶子不便宜吧?”“朋友送的。”我淡淡地说,
心里警铃大作。叶蓉是夫人的掌上明珠,突然来访肯定没好事。“朋友?”她冷笑,
“一个姨娘哪来的朋友?该不会是偷了府里的东西变卖吧?”我强忍怒气:“二**说笑了,
妾身哪有那个胆子。”叶蓉哼了一声,突然凑近我:“听说你救了个人?一个受伤的男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但面上不动声色:“二**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别装了。
”她得意地说,“巡夜的婆子都看见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从你院里翻墙出去。
”我暗自庆幸萧临已经离城,否则麻烦就大了。“那必是婆子老眼昏花看错了。
”我故作镇定,“或许是野猫?妾身院里常有野猫出入。”叶蓉眯起眼睛:“是吗?
那这是什么?”她从袖中掏出一块布条,上面还沾着血迹。
我心头一震——这是当初给萧临包扎伤口用的布条!怎么会在她手里?
“这…这是妾身前几日切菜不小心割到手…”“撒谎!”叶蓉厉声打断,
“这布条上的血至少是半个月前的!叶姨娘,私通外男可是要沉塘的死罪!
”我后背沁出一层冷汗,但突然注意到布条上的血迹颜色不对——太新鲜了,
不像是半个月前的。她在诈我!“二**。”我直视她的眼睛,
“这布条上的血明明是新鲜的,您若不信,大可请大夫来验。至于私通外男这样的罪名,
妾身万万不敢当。”叶蓉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镇定。“哼,不管怎样,
这事没完。”她甩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地走了。我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坐在椅子上。
春桃急得直搓手:“姨娘,这下糟了!二**肯定去告诉夫人了!”“不会。”我摇摇头,
“她若真有证据,早就带夫人来了。这是在试探我。”但这件事提醒我,院里并不安全。
我决定把银两和账本都藏到更隐蔽的地方——床板下的暗格里。接下来的日子,
我一边应付苏府的订单,一边悄悄打听外面的消息。从春桃和厨房婆子的闲谈中,
我得知城里最近确实不太平,好几家官员都遭了贼,但奇怪的是,丢失的不是金银,
而是一些文书账册。“听说知府大人大发雷霆,说要彻查呢!”刘婆子一边给我盛汤一边说。
自从我暗中给她塞钱后,她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偶尔还会透露些府里的消息。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我装作随意地问。“还没呢。
不过听说跟边关军饷有关…”刘婆子突然噤声,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哎哟,瞧我这嘴,
净胡说八道。姨娘慢用,老婆子先去忙了。”边关军饷?我心头一动。
这不正是萧临调查的事吗?难道那些黑衣人也是冲着账本来的?又过了半月,
我的胭脂生意越做越大,甚至有几个大户人家的**专门派丫鬟来订货。有了稳定的收入,
我开始有计划地改善生活——先是换了床褥,添了几件体面衣裳,然后是改善伙食。
这具身体在我的精心调理下,渐渐有了变化,脸不再那么浮肿,腰身也纤细了些。
最让我惊喜的是,一天清晨对镜梳妆时,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锁骨!
这个发现让我开心了一整天,连抄《女诫》都变得不那么烦人了。这天傍晚,
我正在院里晾晒新制的胭脂,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姨娘!门外有个军爷找您!
”“军爷?”我手一抖,差点打翻胭脂盒,“长什么样?”“戴着斗笠,看不清脸,
说是…说是萧将军派来的。”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萧临?他终于有消息了?
“让他进来…不,等等。”我犹豫了一下,“你先去问问,有什么事。”春桃去了又回,
手里多了一封信:“那人说东西送到就走了。”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军务已毕,不日将归。姑娘珍重。临。”信纸很普通,
但字迹刚劲有力,一如萧临本人。我反复读了几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姨娘笑什么呢?
”春桃好奇地问。“没什么。”我赶紧收起笑容,把信藏好,“去准备晚饭吧。”夜里,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萧临要回来了?他调查的事有结果了吗?会不会有危险?
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转个不停。窗外月光如水,我鬼使神差地拿出萧临送的口脂盒,
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这个神秘的男人,像一阵风一样闯入我的生活,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现在又要回来了。我该高兴吗?还是应该担心?
毕竟他的出现总是伴随着危险…正胡思乱想着,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我警觉地坐起身,
摸出枕头下的匕首——萧临送的那把。“谁?”没有回答,但窗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握紧匕首下了床。“叶姑娘。”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萧临!
我拉开窗户,他敏捷地翻了进来,身上带着夜露的凉气。月光下,
他的轮廓比记忆中更加挺拔,眉宇间的疲惫掩不住那股凛然之气。“你怎么…”我话没说完,
他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人跟踪我。”他压低声音,“长话短说,
我查到叶府与军饷贪腐案有关。”我瞪大眼睛:“什么?”“你父亲是被冤枉的。
”他直视我的眼睛,“有人利用他的胭脂铺洗钱,事发后栽赃给他。”我如遭雷击,
双腿一软差点跪下。萧临眼疾手快地扶住我,他的手温暖而有力。“有…有证据吗?
”我声音发抖。“有,但还不够。”他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这是部分账目,
上面有你父亲的铺子名号。小心保管,别让人知道。”我接过册子,手指发颤。
这是我父亲清白的希望!“叶姑娘,这事很危险。”萧临严肃地说,“你最近不要出府,
也不要与人多说。”“苏**呢?”我突然想起,“她知道这事吗?
”萧临的表情变得复杂:“苏芷…她是我的人。”“什么?”我惊得差点喊出来。
“她是我安插在城里的眼线。”萧临解释,“我离京前就安排她接近叶府,本想从内部查证,
没想到…”没想到阴差阳错帮了我。我恍然大悟,难怪苏芷对我格外友善。
“那今天的袭击…”“是冲着账本来的。”萧临点头,“有人知道我们掌握了证据,
想抢回去。”我心头一紧:“那你岂不是很危险?”他嘴角微微上扬:“关心我?
”我脸一热,赶紧转移话题:“接下来怎么办?”“我会继续调查。”他看了看窗外,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记住,别相信叶府里的任何人。”“等等。”我叫住他,
“你…你还会来吗?”月光下,萧临的眼神柔和了些:“会。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
”他翻出窗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消失在夜色中。我握着那本账册,心潮起伏。
父亲的冤案,叶府的秘密,萧临的危险任务…一切突然变得如此复杂。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胖姨娘了。有了萧临的帮助和苏芷的支持,
我要查清父亲的冤情,洗刷他的罪名!藏好账册,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
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床前,像是无声的见证。明天会是怎样的一天?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我,不再是旁观者。
5萧临留下的账册被我藏在床板下的暗格里,每晚熄灯后,我都会拿出来研究。烛光下,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像蚂蚁一样爬满纸页。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又一次尝试理清其中的关联。账册上确实记录了几笔通过“叶氏胭脂铺“周转的银两,
数额大得惊人,但最让我在意的是角落里的几个奇怪符号——像字非字,像画非画。
“这到底是什么…”我小声嘀咕,指尖不自觉地描摹着其中一个符号。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我赶紧吹灭蜡烛,把账册塞回暗格。
自从萧临告诉我叶府与军饷案有关后,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黑暗中,
我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更夫的梆子声。
“疑神疑鬼的…”我自嘲地笑了笑,重新点燃蜡烛。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春桃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姨娘!不好了!夫人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我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就在刚才!李嬷嬷说她的金镯子丢了,
夫人下令搜所有下人的屋子!”春桃急得直跺脚,“她们马上就到咱们院了!”金镯子?
我冷笑。这么拙劣的借口,分明是冲着账册来的!叶蓉肯定把看到的事告诉了夫人。“春桃,
去门口守着。”我迅速从暗格里取出账册,环顾四周,寻找新的藏匿处。衣柜?太明显。
妆台?第一个被翻的地方。窗外?万一掉下去就完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急中生智,
抓起针线筐里的剪刀,掀开床单,在床褥上割开一道口子,把账册塞了进去,
然后又铺平床单。刚做完这些,院门就被踹开了。“给我搜!
”夫人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进来。我整了整衣衫,强作镇定地迎出去:“夫人深夜造访,
有何贵干?”夫人一身华服,在灯笼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威严。她身后跟着五六个粗使婆子,
还有一脸得意的李嬷嬷和二**叶蓉。“叶姨娘,李嬷嬷的金镯子丢了,
有人看见往这个方向来了。”夫人冷冷地说,“为了你的清白,最好让我们搜一搜。
”我暗自咬牙。什么为了我的清白,分明是要当众羞辱我!“夫人请便。”我侧身让开,
“只是妾身屋里简陋,怕污了夫人的眼。”夫人冷哼一声,挥手示意婆子们进去搜。
李嬷嬷一马当先,直奔我的妆台,把抽屉整个拉出来倒扣在地上。胭脂水粉撒了一地,
几个我精心调制的香粉盒摔得粉碎。“哎呀,这可是姨娘的心血啊!”春桃心疼地想上前,
被我一把拉住。“让她摔。”我低声说,“回头再算账。”婆子们翻箱倒柜,
连灶台下的灰都掏出来看了。叶蓉则径直走向我的床铺,一把掀开被子,
仔细摸索着每一个角落。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面上不露分毫。“怎么样,找到了吗?
”夫人问。“回夫人,没有。”婆子们垂头丧气地回答。叶蓉不甘心地又翻了一遍床铺,
甚至趴下去看床底下,但显然没发现床褥里的秘密。“不可能!”叶蓉尖叫,
“肯定藏在这屋里!”“二**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故作委屈,“莫非认定妾身偷了东西?
”夫人瞪了叶蓉一眼,转向我:“叶姨娘,你可知道私藏赃物是什么罪过?”“妾身不知。
”我直视她的眼睛,“妾身只知道,无故诬陷他人也是罪过。
”夫人的脸色瞬间阴沉:“好一张利嘴!来人,给我…”“叶大人可在府上?
”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打断了夫人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声音…是萧临!
“谁在那里?”夫人厉声问道。院门处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萧临。他一身戎装,
腰间佩剑,在月光下英气逼人。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装束的军士,还有一脸惶恐的叶府管家。
“末将萧临,奉兵部之命前来拜会叶大人。”萧临抱拳行礼,目光却落在我身上,
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夫人显然被这阵仗吓到了,一时语塞。管家赶紧上前解释:“夫人,
这位是朔北军萧将军,有紧急军务要见老爷…”“老爷不在府上。”夫人勉强恢复了镇定,
“萧将军有何要事,不妨明日再来。”萧临微微一笑:“军情紧急,耽误不得。
既然叶大人不在,那末将改日再来拜访。”他转身欲走,
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方才听闻府上丢了东西?需要帮忙搜查吗?
军中斥候最擅长寻物。”夫人脸色变了变:“不劳将军费心,已经找到了。”“是吗?
”萧临挑眉,“那真是太好了。”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我,眼中闪过一丝关切。我微微摇头,
示意自己没事。“既如此,末将告退。”萧临拱手,带着随从离开了。院中一时寂静无声。
夫人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在权衡利弊。萧临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更重要的是,
他明显认识我,而且关系不一般。“叶姨娘。”夫人终于开口,声音冰冷,
“没想到你还认识军中的将领。”我低头掩饰眼中的笑意:“妾身哪有那个福分。
想必是将军认错人了。”“哼,最好如此。”夫人甩袖转身,“我们走!
”一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春桃。“姨娘…”春桃声音发抖,
“刚才那位将军…”“把门关上。”我打断她,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床单检查账册是否安全。
账册完好无损地藏在床褥里,我长舒一口气,把它重新放回暗格。“春桃,
今晚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严肃地叮嘱,“那位将军…就当没见过。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开始收拾被翻乱的屋子。我则坐在窗前,
回想着萧临出现的那一刻。他怎么会这么巧赶来?是有人报信?还是他一直派人暗中保护我?
正思索间,窗棂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叶姑娘。”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唤。我心头一跳,
赶紧开窗。萧临如鬼魅般翻窗而入,动作轻盈得像只猫。“你怎么…”我刚要开口,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外。我立刻会意,打发春桃去厨房要些热水来。等春桃走远,
萧临才开口:“没事吧?”“没事。”我摇头,“多亏你来得及时。
”“我在府外安排了人盯着。”他简短地解释,“看到一群人往你院里来,就知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