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缩阵痛如绞时,我刷到沈屿朋友圈:“她失恋了哭得厉害,我得陪着。
”配图是电影院昏暗光影下,他青梅靠在他肩头的侧影。我颤抖着回复:“老婆生孩子,
你陪别人?”三小时后,我独自剖腹产下儿子,将他拉黑。沈屿抱着孩子求复合那天,
我院长男友轻轻揽住我腰。“沈先生,忘了介绍,这位是医院新股东。”“以及,
你怀里孩子的继父。”第一章宫缩阵痛与朋友圈的耳光痛。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
在我的腹部拧毛巾,拧到极致,松开一瞬,继而更凶猛地绞紧。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宫缩来袭,都让我忍不住蜷缩,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
VIP待产室里灯火通明,却照不透心底一层层漫上来的寒意。沈屿,我的丈夫,
本该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给我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撑。可他人呢?一个小时前,
他接了个电话,语气是那种刻意压低的焦急:“安安?你别哭,慢慢说……在哪里?好,
我马上过来。”然后,他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气息有些不稳:“老婆,
公司那边有个紧急项目出了大问题,我必须得去处理一下。你乖乖的,医生护士都在,
我尽快回来,好不好?”我当时正被一阵剧痛攫住,无力思考,只能胡乱地点点头。
心底不是没有疑惑,什么项目比即将临盆的妻子更重要?但疼痛剥夺了我深究的力气,
也或许,是我潜意识里仍然愿意相信他。此刻,剧烈的阵痛间隙,**在床头,
虚弱地拿起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他的消息。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鬼使神差地,
我点开了朋友圈。刷新的一条动态,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直直捅进我的眼眶。
发布者:沈屿。时间:四十分钟前。文字:“她哭了我得陪着。”配图:一张电影院的照片,
光线昏暗,银幕上男女主角正在诀别。镜头很近,焦点落在旁边一个女人的侧脸上,
泪光莹然,楚楚可怜。她靠得很近,额头几乎抵着拍照人的肩膀。那个角度,那个距离,
亲密得刺眼。是林安安。他的青梅竹马。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腹部撕裂般的痛楚还在持续,却仿佛隔了一层膜,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心脏的位置传来更尖锐的窒息感,密密麻麻的酸楚和荒谬席卷而来。紧急项目?呵。
原来是陪他的青梅,看一场催人泪下的电影,在她失恋的时候,提供他坚实的肩膀。那我呢?
我这个正在产房里,为他九死一生生儿育女的妻子,又算什么?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手机几乎拿不稳。冰冷的屏幕光映着我惨白的脸。我死死盯着那张照片,
盯着沈屿配的那行字,每一个字都像在嘲笑我的愚蠢和信任。
一股无法遏制的冲动让我点开了评论框,手指颤抖着,敲下一行字:“沈屿,
你老婆在这里疼得死去活来给你生孩子,你却在电影院陪别的女人看电影?”点击发送。
然后,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雪白的被单上,屏幕暗了下去。
世界一片寂静,只有监护仪里胎儿急促的心跳声,和我粗重的呼吸声交织。痛,
更猛烈地袭来。但这一次,夹杂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沈太太,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护士走进来,看到我的状态,吓了一跳,连忙查看监护数据。我闭上眼,摇了摇头,
喉咙哽咽,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终于决堤,不是因为身体的痛,
而是因为心里那个轰然倒塌的世界。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进来检查,
面色凝重:“宫口开得不太理想,胎儿心率有些下降,考虑到您已经疼了这么久,
体力消耗太大,我们建议,进行剖腹产。”我睁开眼,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声音沙哑:“好。”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我的手抖得厉害。家属签字那一栏,空着。
医生看了看我:“沈先生还没联系上吗?”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忙。我自己签。
”拿起笔,我一笔一划,用力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苏晚。每一笔,
都像是在和过去那个对沈屿满怀期待的自己做切割。被推进手术室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手机。
没有沈屿的回复,没有电话。朋友圈那条动态下,有几个共同好友的评论,惊讶的,疑惑的,
但他都没有回应。或许,他正忙着安慰他哭泣的青梅,无暇他顾。心,彻底沉了下去。
冰冷的手术台,无影灯刺眼的光,**效带来的昏沉感……一切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在意识彻底模糊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到枕边的手机,凭着记忆,
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选择了拉黑。然后,世界陷入一片虚无的黑暗。
第二章独自新生与沉默的决绝再醒来时,已经在病房里。麻药劲过去,
腹部的伤口开始叫嚣着疼痛,但比起生产前的撕心裂肺,这种痛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实在感。
“醒了?”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是我的闺蜜,也是这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秦薇。
她红着眼圈,握住我的手,“晚晚,你吓死我了。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
”我虚弱地摇摇头,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病房。除了秦薇,没有别人。“孩子呢?
”我声音干涩。“在新生儿科观察一下,指标都很好,是个大胖小子,六斤八两。
”秦薇连忙说,“等你精神好点,就抱过来给你看。”我点点头,沉默了一下,
还是问出了口:“他……来过吗?”秦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咬了咬嘴唇,
愤愤道:“打他电话一直关机!我让人去他公司问了,说他下午急急忙忙就走了,再没回去。
晚晚,他朋友圈那个……到底怎么回事?”原来秦薇也看到了。看来,沈屿那条动态,
并未设置分组可见。他是多么的有恃无恐,或者说,是多么的不在意我的感受。
心口又是一阵钝痛。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薇薇,帮我个忙。”我说,“跟医院说一下,我的病房,
谢绝沈屿以及他那边所有亲戚的探视。如果他要来,就说我需要绝对静养,任何人不能打扰。
”秦薇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好!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他来烦你!”她看着我,
眼里满是心疼和担忧,“晚晚,你……”“我没事。”我打断她,扯了扯嘴角,
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就是突然,想通了。”是啊,想通了。在产房那绝望的几个小时里,
在独自签下手术同意书的时候,在麻药生效前拉黑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通了。有些底线,
不容践踏。有些信任,碎了就无法重圆。下午,护士将清洗干净的宝宝抱了过来。
小小软软的一团,闭着眼睛,呼吸轻柔。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看着他酷似沈屿的眉眼,
心里百感交集。这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孩子,从今以后,他就是我唯一的寄托和铠甲。
我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念念”。念他来之不易,也念我死去的爱情和重生。住院期间,
秦薇忙前忙后,帮我请了最好的护工。我爸妈远在南方,身体不好,
我没敢立刻告诉他们生产的细节,只报了平安。沈屿是在我产后第三天才出现的。
他冲进病房时,满脸胡茬,眼下乌青,衣服皱巴巴的,看起来憔悴又焦急。“晚晚!
你怎么样?我……”他冲到床边,想握我的手。我迅速把手缩回被子里,避开他的触碰,
眼神淡漠地看着他。“晚晚,你听我解释!”沈屿语气急促,“那天安安她情绪崩溃,
非要去看电影散心,我怕她出事才陪着她的。我手机没电了,
后来才看到你的评论和未接电话,我……”“沈屿。”我平静地打断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这里是病房,需要安静。请你出去。”他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慌乱,有愧疚,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晚晚,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
我不该在那时候离开!可安安她当时真的很可怜,她刚失恋,
在这个城市就我一个依靠……”“她可怜?”我终于抬眸,直视他的眼睛,
那里面曾经盛满对我的柔情,此刻却只让我觉得恶心,“那我呢?沈屿,
我在产房里命悬一线,独自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我不可怜吗?”“我……”沈屿语塞,
脸色白了白。“出去。”我重复道,语气斩钉截铁,“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晚晚,
你看孩子……”他试图去碰旁边的婴儿床。“别碰他!”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护崽母兽般的凶狠,“你不配!”沈屿被我的眼神吓住,僵在原地。这时,
秦薇带着护士走了进来,面色冷峻:“沈先生,产妇需要休息,请你立刻离开,
否则我叫保安了。”沈屿看看我,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秦薇和护士,最终颓然地低下头,
一步步挪出了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我强装的镇定土崩瓦解,眼泪无声地滑落。
不是因为不舍,而是为过去几年付出的感情感到悲哀。念念似乎感应到我的情绪,
小声地哭了起来。我连忙擦掉眼泪,俯身轻轻拍哄他。别怕,宝贝。妈妈在。
妈妈会给你一个全新的、没有背叛和谎言的世界。出院那天,我没有通知沈屿,
直接让秦薇帮我办了手续,住进了她提前帮我找好的一处隐秘的月子中心。我换了手机卡,
切断了所有沈屿可能联系到我的方式。人生的下半场,我要为自己和念念,干净利落地活。
第三章职场重逢与温柔的光时光荏苒,转眼念念已经半岁。这半年里,
我快速完成了从身体到心理的修复。孕期和月子里长的肉,
在严格的饮食控制和康复训练下消失殆尽,甚至比孕前更显清瘦利落。我剪短了长发,
换上了干练的职业套装,眼神里不再有从前的依赖和柔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醒和冷冽。
我回到了婚前工作的设计公司,凭借过往出色的业绩和拼命的劲头,很快重新站稳脚跟,
甚至拿下了两个颇有分量的项目。我需要钱,需要独立的经济能力,
需要给念念最好的生活保障。感情靠不住,但事业不会辜负努力的人。至于沈屿,
他从最初的疯狂寻找、去我父母家堵人、甚至跑到秦薇医院大闹,到后来渐渐消停。据说,
林安安一直陪在他身边,充当着“解语花”的角色。期间,他通过律师联系过我,
主要是关于离婚和念念抚养权的问题。我的态度很明确:离婚可以,孩子抚养权归我,
他按法律支付抚养费,除此之外,我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因为工作关系,
我偶尔需要拜访客户或参加行业活动。一次,在一个科技峰会的晚宴上,
我意外遇见了沈屿和林安安。他瘦了些,西装革履,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
林安安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巧笑倩兮。好一对璧人。
看到我独自一人端着酒杯站在角落,沈屿明显愣了一下,眼神复杂。
林安安则下意识地收紧了挽着沈屿的手,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和得意。
我漠然移开目光,仿佛他们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这种无视,
比任何愤怒的指责都更具杀伤力。沈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就在这时,
一个温和沉稳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苏**,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我转头,是顾承。
这家峰会主办方之一,也是本市顶尖私立医院明德医院的院长。
之前因为公司一个与医疗相关的设计项目,我和他有过几次接触。他年轻有为,风度翩翩,
专业领域内极具权威,待人接物却毫无架子,令人如沐春风。“顾院长,您好。
”我微微颔首。顾承的目光掠过不远处的沈屿和林安安,又落回我脸上,
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回公司了,还做得风生水起。
”“谢谢顾院长关心,还好。”我笑了笑,不欲多谈。我们随意聊了几句行业动态,
顾承学识渊博,谈吐幽默,很快驱散了我因那对男女而生的些许不快。
他很巧妙地避开了任何可能涉及我隐私的话题,只谈公事和趣闻。晚宴结束后,
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正犹豫是叫车还是等雨停,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了我的头顶。“我送你吧,
顺路。”顾承的声音温和。“不麻烦顾院长了,我……”“不麻烦。”他打断我,
语气不容拒绝,却不会让人感到不适,“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你一个人不安全。
”坐上他低调奢华的座驾,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我们都没有说话,
只有舒缓的钢琴曲在流淌。他看着前方专注开车,侧脸线条清晰冷峻,但偶尔瞥向我的眼神,
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车停在我租住的高档公寓楼下。我道谢下车,他也跟着下来,
执意要送我到大堂门口。“谢谢您,顾院长。”我再次道谢。“苏晚,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声音在雨夜里格外清晰,“以后私下场合,可以叫我顾承。还有,
如果遇到任何困难,可以随时找我。”他的目光深邃,里面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只有一种真诚的尊重和……欣赏。我的心微微一动,但很快压下异样。现在的我,
没有心思开始任何新的感情。我礼貌地笑笑:“好的,谢谢顾……承。再见。
”转身走进大堂,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到电梯门合上。那天之后,
顾承似乎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但总会隔三差五地发来一些问候,
或者分享一些他觉得我可能感兴趣的行业资讯、育儿知识。他分寸感拿捏得极好,从不逾矩,
更像一个体贴的朋友。念念有一次半夜高烧,我惊慌失措地开车送他去医院,
慌乱中差点撞上护栏,是刚好下夜班的顾承遇到,沉着冷静地处理了一切,
陪着我们直到念念退烧。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提供了最切实的帮助。滴水穿石。
再冰冷的心,也会被这种细水长流的温暖悄然浸润。但我始终保持着距离。
上一段婚姻的教训太深刻,我不敢再轻易交付信任。直到那一天,沈屿抱着念念,
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第四章携子求和与院长男友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推着婴儿车,
带念念在小区花园里晒太阳。念念已经快一岁了,咿咿呀呀地学语,活泼可爱。
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沈屿从车上下来,怀里竟然抱着念念!他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从保姆那里接走了孩子。我的血一下子涌上了头顶。“沈屿!
你把念念还给我!”我冲上去,想抢回孩子。沈屿后退一步,紧紧抱着念念,
脸上是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悔恨、痛苦和一丝恳求的表情。“晚晚,我们谈谈!
就五分钟,求你了!”念念被他勒得不舒服,哇哇大哭起来。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你吓到孩子了!快把他给我!”“晚晚,我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
”沈屿的声音带着哽咽,“这大半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我跟林安安早就断了,真的!
我心里只有你和儿子!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你看,念念长得这么像我,他不能没有爸爸!
”他抱着哭闹的孩子,试图靠近我:“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发誓会用余生来弥补你和儿子!我们复婚,好不好?”周围已经有邻居好奇地张望。
屈辱、愤怒、恶心……种种情绪几乎将我淹没。他怎么还有脸出现?
怎么还能摆出这样一副深情悔恨的嘴脸?就在我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失控的时候,
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隔绝了沈屿令人作呕的表演。是顾承。他今天穿着简单的休闲装,
却依旧气场强大。他先是温和而坚定地从沈屿怀里接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念念,
熟练地拍哄着,小家伙很快在他怀里安静下来,依赖地靠着他肩膀。然后,顾承才抬眼,
看向一脸错愕的沈屿,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沈先生,”顾承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公共场合,打扰产妇静养,惊吓幼儿,似乎不太妥当。
”沈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顾院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家事!
”顾承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轻轻揽住我的腰,将我带到他身边。
他的动作自然而又带着宣示**的意味。我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挣脱。此刻,
我需要这个依靠,需要这股力量来对抗沈屿带来的风暴。顾承看着沈屿,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忘了向沈先生介绍,”他语气从容,一字一句,
却像重锤敲在沈屿心上,“这位,苏晚,是明德医院新晋的最大股东。”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沈屿瞬间惨白的脸,以及他怀里好奇张望的念念,缓缓吐出后半句:“以及,
你怀里抱着的这位小少爷,法律上认定的,继父。
”第五章舆论反转与青梅的算计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沈屿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
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承,又看看我,那张曾经在我看来英俊的脸,
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某种被羞辱的愤怒而扭曲,显得格外滑稽。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苏晚,他……他说的是真的?
你……你怎么会成为……”最大股东?继父?这两个词像两颗炸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