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婆婆逼我打掉女儿。“必须生儿子,否则离婚。”老公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
我抱着肚子逃出了那个家。三年后我带着女儿回来办离婚。婆婆瘫在床上,
老公欠了一**债。“求你回来,我们需要你。”我看着他们,笑了。夏天短暂,
可永远会有下一个夏天。但我和女儿的夏天里,再也没有你们。转身那刻,
我听见身后传来绝望的哭喊。1那个夏天,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人的耳膜撕裂。
我手里攥着那张B超单,上面的那行小字——“可见女婴特征”,像一枚滚烫的烙铁,
烫得我指尖发麻。从医院出来,坐进副驾,我就感觉到了车内气压的骤降。开车的陈铭,
我的丈夫,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毕露。
坐在后座的婆婆,更是从看到结果的那一刻起,就没再给我一个正眼。
她那张平日里还算和善的脸,此刻绷得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嘴角撇成一个刻薄的弧度,
眼神刀子似的从后视镜里刮过我的脸。我下意识地将B超单往怀里揣了揣,
仿佛这样就能保护那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
可我后背却渗出了一层黏腻的汗。一路死寂。直到车子“吱”一声刹停在家门口,
婆婆几乎是摔门而出。我和陈铭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客厅没开灯,昏暗得让人压抑。
婆婆一**坐在沙发主位上,像个即将开堂问审的法官。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又尖利,
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打掉。”两个字,没有一丝温度,像两颗冰冷的石子,
直直砸进我心里,激起一片刺骨的寒意。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妈,你说什么?
”“我说,打掉!”她重复了一遍,音量陡然拔高,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怨毒的光,
“我们陈家三代单传,不能到陈铭这里断了根!我早就找人算过了,头胎必须是儿子,
才能旺家!你倒好,偏偏揣个赔钱货!”“赔钱货”三个字,像三根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在她的嘴里,
竟然只是一个可以用金钱衡量的物件。我浑身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怕的。
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我唯一的依靠——我的丈夫,陈铭。我以为,
他至少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我们曾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他曾信誓旦旦地对我说,
无论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宝贝。可现在,他就站在他母亲身边,垂着头,
像个被抽去脊梁骨的木偶,一言不发。他的沉默,比婆婆的恶毒更像一把利刃,
将我的心剖开,血流如注。“陈铭,你说话啊!”我几乎是在乞求,“那是我们的孩子!
已经快五个月了,她有心跳了!是个活生生的人!”陈铭终于动了,他抬起头,眼神躲闪,
不敢看我。他张了张嘴,吐出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林薇,听妈的吧。
我们……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
”我凄厉地笑了起来,“如果下一个还是女儿呢?是不是也要打掉?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我的质问让他脸色一白,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反驳。婆婆冷哼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
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下了最后的通牒。“我不管你怎么想。明天,
陈铭带你去医院。这个孩子,不能留。”她顿了顿,眼神阴狠地扫过我的肚子,
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敢不听,就给我卷铺盖滚出陈家。想生儿子的人多的是,
我们陈家不缺你一个儿媳妇。生儿子,或者离婚,你自己选。”说完,她背着手,
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巨大的关门声,像一记重锤,
敲碎了我对这个家最后的一丝幻想。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陈铭。我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此刻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无比陌生。“陈铭,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我的声音在颤抖。他沉默了良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不会再回答。
最后,他只是疲惫地吐出两个字。“听话。”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世界,塌了。
我抱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一步步退后,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门板。这个夏天,蝉鸣依旧,
却再也暖不热我冰冷的心。2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夜无眠。
窗外是沉沉的黑,偶尔有车灯划过,像一道道转瞬即逝的伤疤。**在床上,
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偶尔的、轻微的胎动。那是我的女儿,
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一部分。而门外那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她的亲奶奶,
却像商量着如何处理一件垃圾一样,轻易地决定了她的生死。我的心,
疼得像被钝刀子反复切割。第二天一早,婆婆就在外面敲门,声音很不耐烦:“林薇,
起来了!磨蹭什么!医院都联系好了!”我没有开门,也没有应声。敲门声越来越响,
越来越急,最后变成了用力的捶打,伴随着婆婆的咒骂。
“你个不下蛋的鸡还当自己是凤凰了?给你脸了是不是!陈铭,把门给我撞开!
”我听到陈铭在外面低声劝着什么,然后是钥匙**锁孔的声音。我从床上弹起来,
用一个床头柜死死抵住了门。“林薇!你开门!”陈铭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带着一丝不耐和愠怒。“我不去医院!”**着门,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我不会打掉我的孩子!”“你别胡闹了行不行!妈也是为了我们好!”为了我们好?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为了他们陈家的香火,就可以随意扼杀一个生命,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好”?我是个基因工程领域的研究员,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生男生女的决定权在于男性的染色体。这种近乎愚昧的封建思想,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
竟然成了给我和我的女儿判下死刑的罪状。何其荒谬,何其可悲!僵持了许久,
外面终于没了动静。我以为他们放弃了。然而,我太天真了。中午的时候,
婆婆端着一碗鸡汤,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亲自送到了我房门口。“薇薇啊,
是妈早上脾气太冲了,你别往心里去。你怀着孕,不能不吃东西。来,
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乌鸡汤,快趁热喝了。”她的声音温柔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没有开门,只隔着门说:“我不喝,你拿走吧。”“你这孩子,怎么还耍上脾气了?
快开门,不然汤要凉了。”她锲而不舍地劝着。我心里警铃大作。以我对婆婆的了解,
她绝不是一个会轻易低头的人。这碗突如其来的鸡汤,一定有鬼。我没有再理她。许久之后,
我听到她把碗放在门口的脚步声,然后是她和陈铭在客厅里的低声交谈。
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我才悄悄打开一条门缝。门口的地板上,
确实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端了进来,锁好门。我看着那碗汤,
里面有乌鸡、红枣、枸杞,还有几味我不认识的草药,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的职业本能让我对一切未知充满了警惕。我没有喝,
而是找出一个干净的密封瓶,小心翼翼地装了一些汤汁和里面的药材残渣,藏进了我的包里。
下午,我找了个借口,说房间里闷,想出去透透气。婆婆大概以为我已经“想通了”,
竟然同意了,只是让陈铭跟着我。我带着陈铭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到一处僻静的长椅坐下。“陈铭,”我看着他,平静地问,“我们结婚的时候,
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保护我,爱护我。这些话,你还记得吗?”他眼神闪烁,
不敢与我对视,“林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情况不一样了。”“是啊,情况不一样了。
”我自嘲地笑了,“因为我肚子里的是个女孩,所以你所有的誓言都可以作废了,是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最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跟妈对着干,
这个家不得安宁你才开心吗?”我的心,彻底凉透了。原来,在他眼里,
我坚持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只是“胡闹”,是“对着干”,是破坏家庭安宁。我没再说话,
只是静静地坐着,直到夕阳西下,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回到家,我借口累了,
直接回了房间。关上门,我立刻将白天采集的汤汁样本拿了出来。
我工作的实验室拥有国内顶尖的设备,分析这点东西的成分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我联系了我的闺蜜兼同事萧雅,让她帮我打掩护,然后连夜偷偷去了实验室。
当分析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电脑屏幕上,
清晰地显示出几种成分:红花、莪术、三棱……每一种,
都是药典里明确记载的、孕妇禁用的、具有活血化瘀、甚至导致流产的烈性药材。
我拿着那份薄薄的报告单,手抖得几乎拿不住。这已经不是愚昧了,这是谋杀。是我的婆婆,
在我的丈夫的默许下,企图用一碗汤,悄无声息地杀死我肚子里的孩子。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个家,不是家,是地狱。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必须逃。带着我的女儿,逃离这个吃人的魔窟。
我删掉了所有的聊天记录和化验报告的电子版,只将那张纸质报告紧紧攥在手里,
放进贴身的口袋。这是他们犯罪的证据。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我一夜未睡,
双眼布满红血丝,但我的大脑却异常清醒。我开始不动声色地为我的逃离做准备。
我将所有重要的证件、银行卡,以及一小部分现金,都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里。
我还将那份化验报告用防水袋包好,缝在了包的夹层里。我必须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3我的机会,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也更决绝。两天后的一个下午,
我正在房间里整理东西,婆婆突然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我的那个帆布包。
她把包狠狠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身份证、银行卡,还有我准备的少量现金,
暴露无遗。“好啊你!林薇!你还真打算跑!”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指着我的鼻子尖叫,
“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陈家真是瞎了眼娶了你!”我心里一沉,
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我冷静地看着她,“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自由?
你嫁进我们陈家,生是我们陈家的人,死是我们陈家的鬼!还想带着我们陈家的种跑?
门都没有!”她状若疯癫,一把抓起手机,拨通了陈铭的电话。电话一接通,
她就对着那头哭天抢地地嚎起来:“儿子!你快回来!你媳妇要跑了!
她要带着我的孙子跑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陈家的根就断了啊!
”她刻意把“孙子”两个字咬得极重,仿佛这样就能改变我腹中孩子的性别。
我冷眼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觉得无比荒唐。不到半小时,
陈铭就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他一进门,看到地上的狼藉和婆婆通红的眼圈,
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我。“林薇!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你非要气死她才甘心吗?”我看着这个男人,
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此刻却为了他母亲的无理取闹而对我横加指责。我的心,
在那一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没有闹。
”我平静地回答,“我只是想保住我的孩子。既然你们容不下她,那我带她走,
不是正好如了你们的愿吗?”“你——”陈铭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婆婆见状,立刻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走?你想得美!今天你哪儿也别想去!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把那个赔钱货给我拿掉!”她一边说,一边拖着我往外走。我拼命挣扎,但一个孕妇的力气,
怎么敌得过一个撒泼的妇人。“陈铭!你放开她!”我尖叫着,向他求救。然而,
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陈铭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走上前,
从另一边抓住了我的另一只胳膊。他的手像一把冰冷的铁钳,紧紧箍住我。那一刻,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那是一种混杂着麻木、不耐烦和决绝的冷漠。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物件。
“林薇,别让我为难。”他开口了,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只是一个小手术,很快就过去了。
听话。”“听话。”又是这两个字。上一次,它让我心凉。这一次,它让我心死。我看着他,
这个我曾深爱的男人,此刻他正和他的母亲一起,像两个刽子手,要亲手把我,
把我们的孩子,送上刑场。一股巨大的悲愤和绝望瞬间淹没了我。不!我不能就这样认命!
我的女儿还在等我保护她!求生和保护孩子的本能,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
我猛地抬起膝盖,用尽全力,狠狠地撞向陈铭的腹部!他闷哼一声,吃痛地松开了手。
趁着这个空档,我甩开婆婆的手,转身就往门口冲!“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婆婆尖利的叫声在我身后响起。我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
我拉开大门,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夏日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滚烫的空气涌入肺里,
**辣地疼。我听见身后传来陈铭和婆婆追出来的脚步声和叫骂声。“林薇!你给我站住!
”“抓住那个**!她怀的是我们陈家的种!”我不敢回头,我拼命地跑,
跑过熟悉的楼下花园,跑出小区的大门,冲向车水马龙的街道。我不知道我要跑到哪里去,
我只知道,我不能停下来。我一停下来,我和我的女儿,就都完了。腹部传来一阵阵的坠痛,
但我不敢停。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几乎是滚了进去。“师傅,快!快开车!
”我语无伦次地催促着。司机被我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发动了车子。车子汇入车流的瞬间,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追到路边的陈铭和他母亲。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
最后变成两个模糊的点。而婆婆那张因为愤怒和怨毒而极度扭曲的脸,却像一幅烙画,
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车子在城市里穿行,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在座椅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终于决堤而下。我自由了。可是,我和我的女儿,也从此无家可归。
4出租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开了半个多小时,我的情绪才从剧烈的恐慌中稍微平复下来。
我让司机把我放在了一个人流量巨大的地铁站。我知道,陈铭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找我。
报警,查我的消费记录,联系我的家人朋友。我必须在他们找到我之前,彻底消失。
我关掉了手机,取出了电话卡,掰成两半,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这部手机里有我所有的联系人,也同样是他们追踪我的定位器。我走进地铁站,
买了一张去往城市另一端终点站的票。在拥挤的人潮中,我像一滴水汇入大海,
暂时获得了安全感。然而,身体的不适很快就找上了我。刚才剧烈的奔跑和情绪激动,
让我的腹部一直隐隐作痛。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手心冰凉,冷汗浸湿了衣背。我害怕极了。
我怕我会失去她。这个我拼了命才保下来的孩子。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林薇,
我是一个科研工作者,我习惯了用理性和逻辑思考问题。首先,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检查身体状况。其次,我需要钱。我逃出来时只带了几百块现金,根本撑不了多久。最后,
我需要一个能信任的人的帮助。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萧雅的脸。她是我的大学室友,
是我工作后最好的搭档,也是我唯一可以托付一切的朋友。我用地铁站的公用电话,
拨通了她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萧雅咋咋呼呼的声音:“谁啊?
不知道老娘在做实验吗?要是没什么天大的事,我拧断你的……”“小雅,是我。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薇薇?
”萧雅的声音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你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
你用公用电话打给我,出什么事了?”“我……我从家里跑出来了。”我忍着哭腔,
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包括那碗致命的鸡汤,
和今天下午那场惊心动魄的逃亡。电话那头,萧雅气得破口大骂:“**!陈铭那个王八蛋!
还有他那个老巫婆妈!他们还是不是人!这他妈是故意杀人!”骂完,她立刻冷静下来,
问我:“你现在在哪里?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我在XX地铁站,肚子有点疼。
”“你别动!千万别动!找个地方坐好!我马上过去找你!”萧雅的声音果断又沉稳,
给了我巨大的安全感。挂了电话,我蜷缩在角落里,等待着我的救兵。等待的时间,
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我害怕陈铭他们会突然出现,害怕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事。
我像一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心惊肉跳。一个小时后,
萧雅终于出现在我面前。她跑得满头大汗,一见到我,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
“没事了,薇薇,我来了。”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她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萧雅没有劝我,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等我哭够了,才拉着我站起来。“走,
我先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她没有带我去她家,而是带我去了她在郊区租的一个小公寓。
那是她为了方便做一些独立的课题研究,特意租的清净地方,除了她,没人知道。
“这里绝对安全,你放心住下。”她安顿好我,立刻拿出手机,
开始联系她认识的一个妇产科医生朋友。“你现在的情况必须去检查一下,但不能去大医院,
容易被查到。我这个朋友在一家私立医院,嘴巴很严,我信得过。”在萧雅的安排下,
我当晚就去那家私立医院做了检查。躺在B超床上,
听着仪器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强健心跳声,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医生告诉我,
孩子很健康,只是我因为情绪和身体的过度透支,有些先兆流产的迹象,必须卧床静养。
我的女儿,我的小战士,她那么努力地抓着我,她也想活下来。从医院回到那个小公寓,
我彻底松弛下来,积攒了几天几夜的疲惫和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几乎都在床上度过。萧雅每天下班后就赶过来照顾我,给我带吃的,
陪我说话。她成了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陈铭那边,已经疯了。”萧雅一边削着苹果,
一边跟我说,“他给你打了上百个电话,又去我们单位闹,说你离家出走,情绪不稳定,
让我们帮忙找人。单位领导还找我谈话了。”我心里一紧,“你怎么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萧雅翻了个白眼,“我说你前几天跟我说心情不好,
想请年假出去旅游散散心,我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他们查不到你的行踪,只能干着急。
”“我爸妈那边呢?”我最担心的,还是我的父母。“你放心,
我用你的微信给你爸妈发了消息,就说你跟陈铭吵架了,想一个人静一静,过段时间就回去。
让他们别担心,也别告诉陈铭。”萧雅早就替我安排好了一切,“至于钱,你更不用担心。
你忘了?我们上个季度那个项目,你的奖金发了二十多万,我一直没告诉你,
就存在我这儿呢。够你和宝宝用很久了。”我看着她,感激的话堵在喉咙里,
一句也说不出来。“跟我客气什么。”萧雅把削好的苹果塞到我手里,“你现在什么都别想,
安心养胎。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有友如此,
夫复何求。可是,我不能一直躲在她的羽翼之下。我必须为自己和女儿的未来,闯出一条路。
5在萧雅的公寓里休养了一个月,我的身体渐渐恢复过来。腹中的胎儿也稳定了,
每天都活力十足地在我的肚子里拳打脚踢,仿佛在回应我的坚持。
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我的人生,不能因为逃离了一个火坑,就停滞不前。
我开始思考我的未来。我是国内顶尖大学基因工程专业的硕士,
毕业后就进入了业内知名的生物科技公司,主攻方向是遗传病基因筛查和诊断技术的研发。
在逃出来之前,我手头的一个项目已经到了关键阶段。
那是关于一种新型无创产前基因检测技术的研发,如果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