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雨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顾景寒的话和那个意外的吻。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她顶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精神萎靡。
"诗雨,你怎么了?失恋了?"室友张小曼关心地问。
"没有,就是没睡好。"沈诗雨敷衍地回答,不想把昨天的事情说出来。
"是不是又熬夜看小说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早睡早起才能养好皮肤。"另一个室友李欣雨开始念叨。
沈诗雨无力地点点头,匆匆洗漱完就出门了。
今天有两节专业课,她本来想着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就遇到了顾景寒。
他正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拿着一杯奶茶,看见她就走了过来。
"早上好,沈诗雨。"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低沉中带着磁性。
"早、早上好。"沈诗雨有些紧张,昨天的事情让她面对他时总是不自在。
"给你的。"顾景寒把奶茶递给她,"珍珠奶茶,半糖。"
沈诗雨惊讶地接过奶茶,这确实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个,他是怎么知道的?
"谢谢,但是……"
"我观察过你在学校门口买奶茶的习惯。"顾景寒解释,仿佛看穿了她的疑惑。
这解释让沈诗雨更加不知所措。被人这样细致地观察着,她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紧张。
"你不用这样……"
"我说过要追你。"顾景寒打断了她的话,"这是追求的一部分。"
沈诗雨咬咬嘴唇,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你今天有课吗?"他问。
"有,马上就要开始了。"沈诗雨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
"沈诗雨。"顾景寒叫住了她,声音温柔了一些,"让我送你,好吗?"
也许是他语气太过温柔,也许是昨天的事情让她的心防松动了,沈诗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并排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春天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沈诗雨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诗雨?沈诗雨?"
熟悉的声音让沈诗雨回过神来,她看见自己的同学王美美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美美?"沈诗雨有些尴尬,"你也去上课吗?"
王美美的目光在她和顾景寒之间来回打量,眼中满是八卦的光芒。
"诗雨,这位是……?"
"我是顾景寒。"顾景寒主动介绍自己,然后看向沈诗雨,"诗雨的男朋友。"
什么?!
沈诗雨差点被奶茶呛到,她什么时候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王美美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天哪,诗雨,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还是顾学长!"
沈诗雨想要解释,却被顾景寒轻握住了手。他的手很温暖,带着薄茧,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
"我们刚在一起。"顾景寒继续撒谎,表情自然得仿佛真的一样。
"太好了!诗雨,你终于脱单了!"王美美激动地说,"你们真的太般配了!"
沈诗雨想要否认,但顾景寒握着她手的力度加重了一些,像是在警告她不要说话。
"谢谢。"顾景寒笑着回应,"我会好好照顾诗雨的。"
王美美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
"快去上课吧,下次再聊!"王美美挥挥手就跑向了教学楼。
等她走远了,沈诗雨立刻甩开了顾景寒的手。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顾景寒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很可爱。
"我只是提前宣布了既定事实。"他说。
"什么既定事实?我还没有答复你呢!"沈诗雨瞪着他。
"那你的答复是什么?"顾景寒问,眼中带着一丝紧张。
沈诗雨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愿意吗?可是昨晚她想了一整夜,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的接近。说愿意吗?这样的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我……我还在考虑。"她最终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顾景寒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可是你刚才已经跟美美说我们在一起了。"沈诗雨苦恼地说,"这下全班都会知道的。"
"那就让他们知道。"顾景寒无所谓地说,"反正迟早会是真的。"
这人怎么这么自信?
沈诗雨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走向教学楼。顾景寒在后面跟着,直到送她到教室门口才离开。
"下课后我来接你。"他说。
还没等沈诗雨拒绝,他就走了。
沈诗雨坐在教室里,心情复杂。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节奏进行。
可是说不出为什么,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整个上午的课程,沈诗雨都心不在焉。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显然王美美已经把消息传开了。她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让她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沈诗雨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在教室门口看到了顾景寒。他真的来接她了。
"学长好!"经过的同学都主动跟他打招呼,语气中带着敬意和羡慕。
顾景寒点头回应,目光却一直锁定在沈诗雨身上。
"走吧。"他说。
沈诗雨觉得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着他离开。
"我们去哪里?"她问。
"吃饭。"顾景寒回答,"你应该饿了。"
确实,从早上到现在她只喝了那杯奶茶,肚子已经开始**了。
顾景寒带她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厅,环境温馨,菜品精致。这里的消费水平对于学生来说有些高,沈诗雨平时很少来。
"你经常来这里吗?"她问。
"不经常,但我知道你喜欢这里的环境。"顾景寒回答,"你上次跟室友来过,我看见了。"
又是观察。沈诗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点菜的时候,顾景寒很自然地帮她点了几道她爱吃的菜,连口味偏好都一清二楚。
"你到底观察我多久了?"沈诗雨忍不住问。
"一年半。"顾景寒坦诚地回答,"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第一次见到我?什么时候?"
"大一下学期的社团招新会,你报名参加了文学社。"顾景寒的眼中带着回忆,"你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梨涡。"
沈诗雨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确实有梨涡,但很浅,只有笑得很开心的时候才会显现。
"那时候你就注意到我了?"
"对。"顾景寒点头,"一见钟情这种事,我以前不相信,直到遇见了你。"
这样直白的告白让沈诗雨的脸又红了。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怕吓到你。"顾景寒说,"而且我觉得自己还不够好,想要变得更优秀一些再来追你。"
更优秀?沈诗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看来,顾景寒已经足够优秀了,长得帅,成绩好,还是学生会主席,这样的人还觉得自己不够好吗?
"你已经很优秀了。"她小声说。
顾景寒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那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他再次问道。
沈诗雨咬咬嘴唇,心中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但感情却在悄悄倾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