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针管刺入我的脖颈,液体被缓缓推入血管。我挣扎着,
但被束缚带牢牢绑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动弹不得。"别白费力气了,清歌。
"苏媛媛俯下身,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这次剂量足够让你永远睡去。
"我死死瞪着她,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吼声。五年前那场车祸夺走了我的双腿,
却没能夺走我的命。而现在,我的丈夫陆远川和我最好的闺蜜苏媛媛,
终于决定亲手结束我的生命。"你知道我忍了你多久吗?"陆远川站在床边,西装革履,
英俊的面容上带着厌恶,"每天回家都要面对一个残废,一个疯子,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
"药剂开始发挥作用,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但我仍能看到苏媛媛依偎进陆远川怀里,
听到她甜腻的声音:"远川,别说了,她好歹曾经是你妻子。""妻子?"陆远川冷笑,
"要不是为了她家的财产,我会娶这个蠢女人?"我的心脏剧烈抽痛,
比药剂带来的痛苦更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虞清歌掏心掏肺爱了七年的男人,
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呼吸变得困难,眼前开始发黑。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
我咬破舌尖,用尽全身力气诅咒:"陆远川,苏媛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啊!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冷汗淋漓。窗外阳光明媚,鸟鸣清脆,
与我记忆中阴暗潮湿的精神病院天差地别。这是...我的卧室?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完好无损,皮肤光滑,没有任何疤痕。颤抖着摸向脸颊,
没有长期服用精神药物导致的浮肿,没有因折磨而留下的淤青。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显示日期:2018年5月18日。五年前!我回到了五年前!镜子里的我妆容精致,
穿着高定礼服,正准备参加今晚的订婚宴——我和陆远川的订婚宴。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老天有眼,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清歌,你准备好了吗?
远川已经在楼下等你了。"母亲推门而入,担忧地看着我,"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迅速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没事,妈妈,我就是太高兴了。
"高兴得快要发狂了。下楼时,我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陆远川。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
英俊的面容带着温柔笑意,一如我记忆中那个完美的未婚夫形象。"清歌,你今天真美。
"他上前想要亲吻我的额头。我微微侧身避开,假装整理耳环:"谢谢,我们该出发了,
别让宾客等太久。"陆远川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
前世的我一定会因为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而忐忑不安,而现在,
我只想撕下他这张虚伪的面具。订婚宴在陆氏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举行。前世这一天,
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而现在,这将是我复仇的开始。宴会厅金碧辉煌,宾客云集。
我看到了站在香槟塔旁的苏媛媛——我前世最好的闺蜜,
也是最后亲手送我上黄泉路的刽子手。"清歌!"她小跑过来拥抱我,"恭喜你!
我太为你高兴了!"我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回以一个拥抱:"谢谢你,媛媛。
"谢谢你将来会背叛我、折磨我、杀了我。苏媛媛松开我,眼神却飘向陆远川:"远川,
你今天真帅。"陆远川对她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不及你漂亮。
"这一幕在前世的我眼中再正常不过,而现在,我只觉得恶心至极。
原来他们的**从这么早就开始了。宴会进行到一半,司仪宣布我们上台交换订婚戒指。
前世的我激动得热泪盈眶,而现在,我冷静地观察着台下每个人的表情。"在交换戒指前,
我有话要说。"我拿起话筒,声音清晰而坚定。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我,
以为我要发表什么爱的宣言。"首先,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陆远川的订婚宴。
"我微笑着扫视全场,"特别是我的好闺蜜苏媛媛。"苏媛媛在台下对我挥手微笑。"其次,
我想请大家看一段视频。"我朝控制室方向打了个手势。陆远川疑惑地看着我:"清歌,
这是什么环节?我们没安排..."大屏幕亮起,播放的是一段酒店监控视频。画面中,
陆远川和苏媛媛在空无一人的宴会厅里拥吻,他的手甚至伸进了她的裙底。
日期显示是昨天——我们订婚宴的前一天。全场哗然。"这...这不是真的!
"陆远川脸色煞白,"清歌,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苏媛媛已经躲到了人群后面。"陷害?
"我冷笑一声,又播放了第二段视频——陆远川与不同女人在酒店开房的记录,
时间跨度长达两年。"还有更多。"我点开第三段视频,是陆远川与公司财务总监的对话,
他们正在讨论如何做假账转移公司资金。宾客们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厌恶。
陆远川的父亲——陆氏集团董事长陆振华脸色铁青地站起来:"远川,这是怎么回事?
""爸,我..."陆远川语无伦次,突然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虞清歌,
你算计我?"我假装害怕地后退一步:"远川,
我只是...只是偶然发现了这些...""**!"他扬起手就要打我。就在这时,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轻松擒住了陆远川的手腕。"陆少爷,
对女士动手可不是绅士行为。"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我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五官如刀刻般立体分明,
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傅临渊!商界传奇,傅氏集团掌舵人,
人称"商界阎罗"的傅临渊!前世我只在新闻上见过他,从未有过交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订婚宴上?陆远川显然也认出了傅临渊,
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傅...傅总,这是我们的家事...""是吗?
"傅临渊松开他的手,转身看向我,"虞**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的眼神太过锐利,
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我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谢谢傅总解围。"我勉强维持着优雅,
"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能处理。"傅临渊唇角微勾:"当然,
虞**的手段我已经见识到了,相当...精彩。"他的语气让我背脊发凉。
这个男人知道什么?陆振华已经走上台,夺过话筒向宾客道歉,宣布订婚取消。
陆远川被保安带离现场,苏媛媛也不知所踪。宴会厅一片混乱,而我站在台上,
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这只是开始,陆远川,苏媛媛,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
我会十倍奉还!"虞**。"傅临渊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我身边,"有兴趣谈谈吗?
""关于什么?""关于...复仇。"他凑近我耳边,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以及,
如何让它更完美。"我浑身一僵,他怎么会知道?傅临渊递给我一张名片:"明天下午三点,
我的办公室。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我站在原地,
手中的名片仿佛有千斤重。复仇才刚刚开始,而我似乎,
多了一个意外的盟友...或是敌人?傅氏集团总部大楼高耸入云,
全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我站在大楼前,攥紧了手中的包带。
傅临渊的名片在我口袋里发烫,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和地址,
没有任何头衔——仿佛他知道我一定会来。电梯直达顶层,秘书将我引至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整面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全景,而傅临渊背对着我站在窗前,
修长的身影在逆光中形成一个剪影。"虞**,准时得令人欣赏。"他没有转身,声音低沉。
我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傅总,我们开门见山吧。你知道些什么?
"傅临渊终于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我知道你重生回到五年前,
知道陆远川和苏媛媛是如何害死你的,还知道..."他缓步走近,
俯身撑在我的椅子扶手上,"...你有个黑客身份叫'幽灵'。"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些是我最大的秘密,从未告诉任何人。"怎么?"他挑眉,"很惊讶我知道'幽灵'?
你入侵陆氏集团内网用的跳板服务器是我的,技术不错,但还不够干净。"我猛地站起,
却被他困在椅子与他的身体之间:"你到底是谁?""你的盟友。"他直起身,走向酒柜,
"或者说,同病相怜的人。"他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我一杯:"三年前,
我妹妹傅临玥死于一场'意外'车祸。警方结案是酒驾,
但我查到那辆车前一天被陆远川的人动过手脚。"我接过酒杯,手指微微发抖:"为什么?
""临玥发现了陆氏与海外洗钱集团的往来证据。"傅临渊的眼神变得锐利,"和你一样,
我也在等待复仇的机会。"我仰头喝干杯中的酒,**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所以你想合作?
""资源共享,各取所需。"他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里有陆远川近三年所有的财务往来和人际关系分析,比你黑进系统能找到的详细十倍。
"我翻开文件,心跳加速——这正是我需要的。前世我被爱情蒙蔽双眼,
对陆远川的商业运作一无所知,直到家产被吞并才恍然大悟。"条件是什么?"我警惕地问。
傅临渊轻笑:"聪明的问题。第一,共享你掌握的所有信息;第二..."他顿了顿,
"教我你的黑客技术。"这个要求出乎意料:"以傅总的能力,还需要向我学?
""每个人都有专长。"他坐回办公椅,"你的编程思路很独特,我想了解。"我思考片刻,
伸出手:"成交。"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干燥:"合作愉快,幽灵**。
"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是优雅的虞家大**,晚上则化身"幽灵",
在傅临渊提供的安全屋里钻研陆远川和苏媛媛的黑料。
安全屋位于城郊一栋不起眼的公寓顶层,配备最先进的电子设备。傅临渊几乎每晚都会来,
有时带宵夜,有时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我工作。"陆远川下周要去澳门。"某天深夜,
我盯着屏幕说。傅临渊放下手中的咖啡:"**?""表面上是商务考察,
实际上是去会见他真正的金主——澳门赌王何鸿燊的侄子何世荣。"我调出一组加密邮件,
"陆氏一直通过**洗钱。"傅临渊凑近屏幕,
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我鼻尖:"能追踪到资金流向吗?""正在尝试。"我敲击键盘,
"何家的防火墙比陆氏的复杂十倍。"一只修长的手突然覆在我的手上,
带着我移动鼠标:"试试从这个端口切入。"我侧头看他,发现我们的脸近在咫尺。
傅临渊的睫毛在屏幕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形状完美的薄唇。
意识到我的注视,他抬眼与我对视,漆黑的眸子里似有星辰大海。"你...很懂黑客技术。
"我慌忙转回头,心跳失常。"略懂皮毛。"他松开手,"比不上'幽灵'。
"那晚我们成功入侵了何家的次级服务器,获取了部分资金往来记录。离开时已是凌晨三点,
傅临渊坚持送我回家。车停在虞家别墅外,他忽然问:"你恨他们吗?"月光下,
他的侧脸如雕塑般冷峻。我想起前世被束缚在病床上的绝望,想起针头刺入皮肤的冰冷,
想起陆远川那句"要不是为了她家的财产"。"恨到骨子里。"我轻声说。傅临渊转头看我,
眼神复杂:"别让恨意吞噬你。""那你呢?"我反问,"你不恨?""我恨。
"他启动车子,"但复仇不是全部。"这句话在我脑海中回荡整夜。傅临渊像一本晦涩的书,